當朱子樂走到三樓到五樓死角的時候,突然不見了,我們盯著畫看看了很久,一直到眼睛酸得流下淚來,畫麵一直在那裏靜止著,朱子樂沒有再上樓,也沒有再下樓,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半個小時候後,有學生夾著書本去上課,空蕩蕩的教學大樓,突然地熱鬧起來,年情人的激情在這裏揮散,新的一天大快樂的氣氛中開始了。


    但是,從路過同學的眼神看來,他們跟本沒有發現在三樓和五樓的樓梯上有一個人。這時候,夏書婷從畫麵裏出現了,她那天穿著米白皮的上衣和黑色的鉛筆褲,一路從一樓走到六樓去了自己的班級。


    過了一會兒,周良出現了,他在上樓的過程中還遇到了幾個同學,打著招呼也上到了六樓,他們都沒有看到三樓到五樓之間的朱子樂。


    夏書瑤和周良痛苦地說道:“就是三天前的事,我們記得清清楚楚,在樓道上絕對沒有遇到過朱子樂!”


    兩人的話已經可以定性了,在三天前的早上七點左右,朱子樂消失在了三樓到五樓的攝像死角裏,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去了四樓了,第四室,就是胡和喜著說得第四室!”我冷靜地說道。


    “四樓,哪裏有四樓,文學係大樓從來都沒有四樓啊!”周良有些激動了,大約現在他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吧----他最好的朋友,在樓梯上走著走著,消失了!


    我也這也是他們不敢去上課的原因了。


    我咬著下唇想了想說道:“現在沒有四樓,並不代表以前沒有四樓,如果你要證明沒有四樓,很簡單,將那片地近百年來的所有建築圖找出來,一看就知道了!”


    周良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個任務,接著問起我們這一天來的情形,我將我們遇到的難道跟他們說了。


    夏書瑤嚇得臉色蒼白,顫聲說道:“怎麽會這樣?我們隻是想找到子樂而已,為什麽會死人?”


    我說道:“我也許我們的舉動觸犯了某些人的禁忌,所以你們以後要小心點,最好不要單獨行動!”


    兩人都是心情緊張地點點頭。


    我們在咖啡館裏坐到了十點鍾,一個中年大叔推門而入,一臉惶急地望向我們,周良向那大叔招了招手問道:“大叔,你是不是叫朱鎮海?”


    那大叔點點頭,急切地問道:“到底怎麽回事?我兒子呢?去哪兒了!”


    周良和夏書瑤將朱鎮海哄得坐下,將我們剛才的對話跟他說了一遍,朱鎮海著著視頻裏消失的兒子,頓時全身都發起抖來,一下軟倒在地,口吐白沫。


    這一樣可讓我們慌了神,連忙打120,將朱大叔送到了醫院,夏書瑤有些自責地說道:“我們不該那麽,大叔他車馬勞頓,我們又這樣刺激他,難免會急火攻心!”


    我卻知道並不是那麽回事,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子,人生經曆過的急事難事何其多啊,怎麽會因為幾句話就昏了過去。


    是那段視頻,他身體開始發抖的時候,正是朱子樂消失在樓梯轉角的時候!


    經過一番搶救,朱鎮海終於醒了過來,他茫然是看著天花板不說話,周良問道:“叔,要不要報警啊,子樂失蹤三天了,報警會受理!”


    朱鎮海臉如死灰一般說道:“你們不懂,你們不懂的,報警有什麽了,警察就是管管陽間的事,那裏的事,他們管不到!”


    我突然問道:“叔啊,你的大學是不是也在這裏讀的?”


    朱鎮海看了看我,良久之後才說道:“不錯,我是南風大學第三屆401班的學生!”


    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震,周良顫聲問道:“401?文學係以前有四樓嗎?”


    朱鎮海反問道:“難道現在沒有了嗎?”


    周良的嘴唇有些發紫,張了張嘴沒說出話,坐到了一邊。


    我頓時興奮起來,終於有一點關於南風大學第三屆學生的事情了,我椅了一張椅子,坐在朱鎮海的身邊問道:“大叔,你們班當初有多少人啊?”


    朱鎮海看著天花板說:“加上我有42個!”


    我又問道:“那你認識不認識趙自用?”


    朱鎮海的眼睛頓時瞪的溜圓,有些嚇人地看著我說道:“你怎麽會知道趙自用?”


    我如實答道:“他就是害你兒子的元凶!”


    砰!朱鎮海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病床前的床頭櫃上,手背上頓時滲出血來,朱鎮海恨得牙咬得格格響說:“他是沒有害死我,現在來害我兒子了!”


    響聲驚動了護士,推開門來看了看沒事又出去了。


    我接著問道:“叔,那你認識不認識林依娜,胡和喜?”


    朱鎮海嘿嘿一笑說:“認識,怎麽不認識,當年都是一班同學呢!”


    終於將所有事情都聯係起來了,趙自用,林依娜,胡和喜和朱鎮海三十年前同為南風大學的學生,他們三人都死了,隻有朱鎮海還活著,並有了一個兒子,搞不好朱子樂就是因為這樣才被牽扯進來的。


    我緊盯著朱鎮海的眼睛問道:“叔,能不能和我們講講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年!”朱鎮海嘿嘿地笑起來,一臉的慘然,像是沉入到了一個永遠不願意回想起來的惡夢。“當年我們班發生了火災,火是趙自用放的,在放火之前,他鎖死了所有出口,隻有我,因為回家有事,來得晚了,才躲過一命,當時我就站在窗前,眼看著同學們一個個被燒死,卻什麽辦法也沒有……”


    朱鎮海眼中的淚水如雨而下,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我們都能理解他,任誰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孫婷默默地遞過去紙巾,朱鎮海拭了拭眼淚接著說:“我永遠記得趙自用臨死前看我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說:不用著急,我會來找你的!那場大火燒死了四十二個人,包括一名老師和四十一名學生,隻有我一人幸存了下來……”


    我們總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來,當年發生了這樣的慘禍,難怪學校會麵臨辦不下去的壓力。


    我等朱鎮海的呼吸平靜下來,又問道:“到底為什麽,趙自用要加害自己的同班同學?”


    朱鎮海搖著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這個答案,確實大出我們意料之外,我愣住了。


    朱鎮海苦笑著說道:“我確實不知道,這個問題困了我三十年了,到現在也沒有想通!”


    我正想寬慰他兩句,他又說道:“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你們先出去吧,如果有事,我會來學校找你的!”


    我本來還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但是這時候也隻好止住了,留下聯係方式和孫婷他們出去了。第二天一早,當我們再次來到醫院裏,朱鎮海不見了,護士說昨天我們剛走沒多久他就退房了。


    “這是什麽意思?”孫婷不滿地道:“朱大叔不要他的兒子了嗎?”


    夏書瑤和周良也愣在當場,這就像一部十分離離的劇本,幾乎每一個情節都讓人始料未及。朱鎮海情知自己的兒子再也救不回了,連償試都懶得去做,就掉頭回去了?


    我回憶起昨天他的表現,覺得這不可能,可是,他又去了哪裏呢?


    我的腦海裏靈光一現,說道:“去查一下今天的樓道監控!”


    兩個小時後,樓道監控硬盤擺在了我們麵前,我們用宿舍的電腦觀看,當畫麵切到今天早上七點鍾的時候,攝像頭裏出現一個微胖的中年人----不是朱鎮海又是誰?


    “朱大叔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是想去獨自救自己的兒子嗎?”周良問道。


    我搖頭說:“你想錯了,這個第四室裏麵的東西特別厲害,估計朱大叔做夢都不曾想過能救出自己的兒子,他是想要換回自己的兒子?”


    “換?”周良不些迷惑。


    我點點頭說:“對,當年的401班本來所有的人都要死,朱大叔因為命運的眷顧活了下來,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件事並沒有結束,多年之後,第四室帶走了他的孩子,他就是想用自己的命換回子樂的命!”


    接著看視頻,這時候,朱鎮海已經上了上樓,,他的神情是滿是悲傷和緬懷,雙手在牆壁上輕輕撫摸著,就像撫摸著一張張昔日同伴的臉。終於,他來到了第三樓與第五樓的樓梯轉角處,嘴裏說了一句什麽,因為監控設備沒有錄音功能,所以我們都不知道他說了什麽,而就在這時,視頻突然短暫地黑了一下屏,緊接著出現的畫麵裏就沒了朱鎮海的身影。


    他消失了!


    看到這裏,所有人的心都糾緊了,很明顯,朱鎮海也被拉進了第四室,但是一直到上課,朱子樂也沒有被放出來。


    我的心裏不由地有些怨念,朱鎮海明明知道一些事,卻不肯和我說,本來以為因為他的出現,心中的很多迷團會迎而解,沒想到是這種結局。不過,我隨即就明白過來,朱鎮海不想我們知道太多,他不想將我們也牽扯進來。


    也許隻有局中人才知道此事有多麽的凶險,他不願意告訴我們,是在保護我們!


    但是,事情很明白,我們誰都不接受這種保護,夏書瑤甚至還衝到三樓到五樓的轉角處,對著朱子樂和朱鎮海消失的地方大罵了一通,讓什麽狗屁第四室有種將自己也帶進去,但是被了被幾個過路的同學當成是瘋子,沒有其它任何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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