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的運氣很不好,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在高架橋的下麵圍滿了人,我們的心裏都是一緊,趕緊跑了過去,在高架橋下麵的溝裏,接近十多米的距離,一輛出租車撞破了扶攔掉了下去。


    另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上,司機已經斷氣了,正是最初載我們的那個司機,車上的攝像設備也因為撞擊全部損壞。


    我們趕緊衝向高架橋的下麵,拉出出租車門,夏書瑤的腦袋軟軟地垂了出來,周良的額頭上滿是鮮血。


    兩人都死了,夾在門縫裏的還有一張字條,是工工整整的仿宋體,上麵隻有八個字:若再追查,此為榜樣!


    兩人的衣服都有一些亂,想必從常部長那裏拿到的東西已經被搜走了。我急忙給常部長家打電話,不一會兒,電話被接了起來,一個聲音沉痛地說道:“我母親已經去世了,你的電話遲了一些!”


    我的拳頭,狠狠地砸在車體上,看到孫婷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安慰說:“婷子,這不關你的事,是那個人太凶殘了!”


    “不!”孫婷推開的我的手哭道:“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們,如果我不說出那三個字,他們就不會死,都是我害了他們!”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在一旁默默地陪伴著,看著她悲傷的樣子,我的心裏也十分沉痛,孫婷不該承受這一切的,她隻是不小心說漏了嘴而已,這跟本不能怪她。


    過了一會兒,交警隊和刑警隊一起來了,張皓看到我,有些意外,跟著安慰了孫婷幾句,將我拉到一邊問道:“林東,最近你們怎麽了,盡在出事的地方遇到你,那兩位跟你們是什麽關係啊?”


    我苦笑道:“我也不想的,那兩位是校友,他們的朋友出了事,托我們幫忙,誰知道我們查的時候遇到了阻力,接二連三的出事,現在連他們都出事了!”


    張皓抓住我話裏的字眼問道:“你是說,他們是被謀殺的?”


    我的笑容量多加苦澀了:“其實還有一個人也被謀殺了,隻不過不在現場而已!”


    張皓驚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我拉起孫婷對張皓說:“張隊,故事很長,一下子說不完,一開始,我想獨自解決掉,但是現在看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張皓安排了兩句,我特別囑咐道,“從現在開始,到晚上八點之前,你們的人必須守在這裏!”我壓低了聲音對張皓解釋道:“晚上我們要招魂!”張皓點點頭做了安排,拉著我們上一警車。車子開到一片荒地,張皓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挑一些重點說了,周芳蓮老人的死,加林寺的大火和常麗常部長之死。至於朱子樂一家人和牽扯的事,我現在還不打算告訴他。


    隻說凶手為了掩蓋陳年舊事,被我們追查而殺人滅口,目前我們追查到的隻有一條信息,那就是:凶手曾經捐助過加林寺,而且數目不少,問他是否可以搞到加林簿上的名單。


    張皓托著腮想了一會兒問道:“你們進入過加林寺的地宮?”


    我知道他們這些刑警對痕跡學尤為擅長,肯定早已看出什麽端倪才會這樣問,我若是再否認就顯得有些傻了。


    我大大方方地說道:“對,我們去過地宮!”


    張皓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們:“你們帶走了什麽?”


    我想了想回答道:“這和目前的案子沒有什麽關係,是有關靈異的,這方麵我比你們專業,不如放心交給我好不好?”


    張皓沉默了很久,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兀自難過的孫婷,點頭說好:“我讓方子林來幫你們吧!”


    我說好。


    張皓說:“那你們先呆在這兒吧,我要去你說的常麗家走一趟,看看是怎麽回事!”


    張皓離開後,我和孫婷一起坐在地上,我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睛說道:“看,都哭成小花貓了,哥好好哄哄你吧!”


    我蹲在她的麵前,做著各種搞怪的動作。孫婷忍不住笑了,但是下一刻哭向更傷心了,一把推開我說:“不要理我,我快難過死了,嗚嗚嗚!”


    我順勢將她摟在懷裏說道:“那我一直陪著你!”


    兩個人就這樣坐到太陽下山,孫婷也漸漸平靜下來,她突然掙脫我的手臂,站起來舉著拳頭說道:“我一定要將那個人揪出來,要把他送到牢房裏,將牢底坐穿!”


    “對”我立即響應道!“我一定幫你將那個人揪出來,要把他送到牢房裏,把牢底坐穿!”


    呂孫和我擊了一下掌,說道:“咱們走吧?”


    我看了看天色說:“天還亮著呢,沒法招魂啊!”


    孫婷尷尬地坐了下來說道:“不都是發完誓言之後就行動的嘛!”


    這時候,遠處一個圓圓的身影向我們靠近,分不清是走的還是滾的,離得近了,才發現是兩條粗短腿在地上行走。


    方胖子一手提著一份飯盒,走到近前說:“張隊讓我帶的,有報銷,你們敞開了吃吧!”說著看了看眼睛紅紅的孫婷說道:“這麽姑娘,有什麽委屈跟哥哥說說吧,都哭成小花貓了,看著讓人心疼。”


    孫婷一腳將他踢開,端起飯盒也不管裏麵是什麽菜就大吃大嚼起來,我頓時放心不小,一個人能餓了就大吃大喝,證明問題不大。


    我們吃完之後,方胖子也從那邊轉了一圈過來,疑惑道:“奇怪,這太陽都落山了,我在那裏怎麽感覺不到一點陰氣呢?”


    我皺著眉頭問道:“不會吧,你確定你之前能感受得到陰氣?”


    方胖子不滿地說道:“再怎麽說我方子林也是道術世家,你怎麽能這樣說我!氣死我了,信不信我……叫我妹來收拾你!”


    看著他裝腔做勢的樣子,我不由地有些好笑,說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厲害了,我們走吧!”


    這時候,周良和夏書瑤墜車的那一片地已經被清理了出來,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孫婷看到屍體,不免又難過起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方胖子也想拍拍她的肩膀,被我一腳給踢開了。


    三具屍體裹著白布,並排地躺在地上。


    我抬頭看了看,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但是我卻感受不到一絲陰氣,我的心裏頓時警覺起來,按理來講,人是白天死的,魂魄不敢離體,隻有到了晚上才會出來,太陽落山之時,正是陰氣最盛的時候,為何我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異樣呢,好像這裏的三具軀殼空空如也,跟本沒有魂魄一般。


    我抬頭望去,胖子和我一樣的疑惑。孫婷迷或地看著我們的迷惑。


    看了看天色,不管了,先招魂吧!我一連招了三次,卻什麽都沒有,我的額頭頓時冒出了汗珠,這家夥這麽厲害,竟然在殺死人的時候連帶著將鬼魂都消滅了?這在大白天是跟本不可能的事情啊?


    我疑問重重。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可以說是一敗塗地了。


    我讓警察們站開一些,腳踏七星,手裏舞動著百朝劍,嘴裏念著拘魂咒:“蕩蕩遊魂,何住留存。三魂早將,七魄來臨。山神河泊,六甲黃金。吾今差汝,著意搜尋。收魂附體,助起精神。死者文明誌,夏書瑤,周良,速來現身。急急如律令!”


    念了三遍,周良,夏書瑤,司機的魂魄一個都沒有出現。我頓時有些抓狂,讓方胖子去附近的店裏買了上百根蠟燭,又拿著紙錢堆在陰陽魚的陰麵,放下一隻豬頭朝著正東方,念了一遍三清請神咒,這是拘魂陣的加強版,別說拘魂,連妖都能拘來,至於拘來能不能應付得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咒已念完,仍舊沒有動靜,我歎了一口氣,那個人十分厲害,在害死三人的時候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打散了他們的魂魄,想來周芳蓮和常麗那裏也都是這樣吧!


    我很沮喪,剛在放棄,就在這時候,蠟燭突然熄了一根。我頓時大喜,這證明有鬼魂進來了,連忙開啟天眼一看,頓時大失所望,隻是一個年老的乞鬼,可能被陣裏的冥錢吸引,闖了進來。


    我對老乞鬼說道:“撿起錢,趕緊走吧,我的脾氣現在很不好,你不要觸我黴頭。


    乞鬼卻笑嗬嗬地不緊不慢地說道:“老頭子我這一生,關過牛棚,做過大學教授,做過人大代表,也在牢房裏呆過,死的時候做了乞丐,人生百味嚐了一個遍,之所以還沒有進地府,就是因為沒有錢,但是我這個人有個原則,絕不欠人家的,你放心,我雖然拿了你的錢,但是我一定會給你等值的回報!”


    聽到這裏,我倒覺得有些意思了,問道:“老叔,錢都是小事,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我的兩位朋友和這個司機朋友的鬼魂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老乞鬼往懷裏塞了滿滿一袋錢,慢慢悠悠地說道:“我知道,當時我就在橋下,看得清清楚楚!”


    我頓時大喜,說道:“隻要你能告訴我,這些錢都歸你了,回頭我再給你燒幾百億!”


    老乞鬼的眼裏頓時放光,說道:“這可是你說的,這是建立在雙方自願的條件下的,我並沒有脅迫你!”


    看來這家夥說得不假,他生前的時候在政府要害部門呆過,所以說話才這麽謹慎有節,我說道:“我自願的,這完全是公平的交易!”


    老乞鬼滿意地笑著點點頭說:“在頭頂,車子墜下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男人跑了下來,捧起三個人的頭,紮了一個什麽東西進去,如果我猜的不錯,就是那東西讓你無法拘到他們的鬼魂!”


    我也顧不得和他打招呼了,兩三步竄到三具屍體旁,抱起夏書瑤的頭,撥開她長長的發絲,仔細尋找,很快地,我就在她的百會穴上發現了一個類似於黑痣的東西。


    頭頂長痣也不奇怪,我用手一摸,頓時感覺到了異樣,解下鑰匙串,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撬開她的頭,用指甲剪夾出一根黑色的小針來。


    如法炮製之下,將三具屍體的的黑針全部取了出來,三根黑色的針攤在手常心裏,我的心裏頓時一寒,孫婷問道:“這是什麽?”


    我恨聲說道:“這叫散魂針,是用得道老僧或者道士的屍骨磨成的,再配上陰毒,所以看起來是黑色的,隻要趁著魂魄還沒有離體的時候刺入屍體,三天之後,鬼魂就會消散,十分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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