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婷看了看又看說:“我看不出來!”


    我說道:“你知道剮刑嗎?用魚網網住犯人的身體,拿小刀兒片,要片上一千刀,三天三夜,一刀不能少,一刀不能多,在我們農村,就有句罵人的話:殺千刀的!”


    孫婷沒由來的打了個寒戰,臉色都變了,道:“你是說,這是剮刑用的小刀子?”


    我點了點頭說:“不錯,而且從它散發出的凶戾之氣來看,這把刀起碼剮過五個人,等下去取的時候,我們要十分小心,如果碰掉了它身上的鏽,那股凶氣會要人命的!”


    孫婷點了點頭。


    我又說道:“呆會兒我取出小刀的時候,你幫我遮掩一下,這把刀我要隨身收著,不懂道行的人拿了會出事的。”


    得到她的肯定之後,我慢慢地蹲了下來,用戴著塑膠手套的手拾起小刀,孫婷適時地為我掩護,我迅速從懷裏掏出幾張符,將小刀裹了起來,塞進單肩包裏。


    這一幕正好被張皓看見,走過來問道:“怎麽回事,看到好東西要私藏啊?”


    我嚴肅地看著著他,幽幽地問道:“是好東西,你要嗎?如果你想要我馬上讓給你!”


    張皓疑惑地看著我,直到看到那被層層符紙包裹起來的東西後,這才趕緊說道:“不要了,不要了,就送給你好了,當做這次行動給你的福利!”


    你大爺的福利,這種福利你怎麽不要啊?我心裏暗罵道。


    做完這些,我們就隱居到了幕後,出風頭的事留給警方吧。


    接下來的流程是這樣的,張皓發表了一往篇關於破除迷信的講演,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能燒的都燒了,不能燒的打包帶走。


    回到刑警隊,張皓打了個電話,不久之後,陸陸續續地走進來幾個人,他們都穿著那種以純店裏的青春張揚的服裝,如果不是出現在這裏,還以為幾個學生小夥子呢。


    “情況怎麽樣?”張皓問。


    我和孫婷的神情同樣充滿了期待,幾個年輕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路上我們交流了一下意見,覺得有一個人特別可疑!”


    “誰?”我急切地問道。


    那個年輕人說道:“你們的馬校長!”


    “哦!”張皓顯得頗有興致,問道:“小武,你具體說說!”


    從張皓的言行舉止來看,他對這個叫小武的年青人特別的器重。


    小武說道:“我們按照安排混進學生中,從各個方向觀察,很快發現了一處反光,我們認定是有人用望遠鏡觀看這邊,而望遠鏡所在的位置就是馬校長的住處,於是,我和小唐找了一架望遠望,從更高處反臨視他!”


    小武從懷裏掏出一疊照片說:“這是監拍下來的照片,隊長,林東,孫姑娘,你們都看看吧!”


    我們每人都分了幾張照片,將這些照片在桌上拚起來,於是,一個馬校長的表情漸變圖就出現在了桌子上,一開始是惋惜,然後變成了怨恨甚至憤怒地踢倒了什麽東西,從監拍的畫麵來看,他當時確實是用望遠鏡在觀看我們破十一境天陣。


    張皓將照片收起,臉上表情並不像我們那樣興奮,平靜的說道:“從照片看來,他雖然有嫌疑,但是我們無法憑借這些來定他的罪的,甚至連搜查令都審請不到,馬校長有一萬個理由來反駁我們。”


    我的心在狂跳著,我一直覺得躲在我們身後的那個身影有些眼熟,隻是沒有往馬校長身上想,當這幾張照片擺在我們麵前,我的心裏頓時有了結論,雖然我們一直沒有看到那個穿著風衣的人的正麵,但是無論的身形,長相,年齡都和馬教長如出一轍。我想了想道:“張隊長,你做過多年的刑警,從一個人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表情上判斷他的清白還是有是有罪的,這並難吧?”


    張皓苦惱地說:“的確,就憑這幾張照片,我可以判斷他多多少少都跟這件事有關係,但是,判斷並不等於證據,我們沒法對他怎麽樣。”


    我嗬嗬一笑,說真的,我現在的心情不錯,我搖頭道:“我不是讓你們抓他,我讓你們盯死他它,讓他沒有機會來對付我們!”


    張皓不解地看著我,問道:“你們有什麽打算!”


    我說道:“在南風學校文學係裏,有一個鏡靈境,現在有兩個人被困在裏麵三天了,我們要找到入口進去,如果再晚的話,他們可能會餓死在裏麵,這時候,我們不想在我們的背後還隱藏著一個敵人,找證據的事可以慢慢來,現在我要你們幫我看住他,看得死死的,撥掉我們心中的那顆釘子……”


    從刑警大隊出來,我的心情很不錯,和孫婷在小肥羊裏了一個大份的羊肉火鍋,孫婷的心情還不怎麽好,無心逛街,所以我們早早地回到了學校。


    晚上,和幾個宿舍的朋友聊天打屁,正要睡覺的時候,梅嬤嬤給我打電話了,我走到陽台上接起,問道:“梅主任,你好,找我有什麽事?”


    梅姿問道:“你們到底怎麽得罪了校長啊?”


    我說道:“沒有啊,一個月來我們連他老人家的麵都沒有見過,談何得罪啊?”


    梅姿說道:“校長剛才給我發了個郵件,說你和孫婷破壞學校公共設施,損害學校名譽,要求我這邊將你們開除?是不是下午那件事情?話說……我覺得你們知道學校下麵藏著東西應該先通知校方的,這麽直接報警校長肯定不爽,你們去向校長道個歉吧,要是不好意思我帶著你們去,老馬應該會給我幾分麵子的!”


    梅嬤嬤的話讓我略感溫暖,我說道:“不用了,這件事很複雜,沒你想得那麽簡單,如果主任真想幫我們,就將處理結果盡量拖一拖吧!”


    “是不是又有什麽靈異事件?”梅嬤嬤語聲是充滿好奇。


    我回答道:“什麽都沒有,隻是我有些事要處理一下!”


    梅姿的些失落地應了聲,我掛了電話,跟孫婷說起這事。


    孫婷苦惱地道:“早知道不該跟你混一起的,好容易考個大學,現在卻被掃地出門,估計我是南風大學有史以來被開除的女學生吧。嗚嗚……”


    我安慰她說:“放心吧,馬校長蹦答不了幾天了,一旦確認了嫌疑人,警方的機器運轉起來,能一下子將他查個底兒掉,我敢肯定,不出十天,馬校長就得下馬了!我們可以趁這時間好好玩玩啊”


    這麽一說,孫婷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第二天,我們都沒有去上課,而是溜到了文學係大樓501班----曾經的401班,一邊聽著教授們發著人心不古,文學已死的感慨,一邊神遊物外,想著如何才能進到第四室。


    孫婷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的,在我耳邊說道:“這個教授好牛逼啊,單就一個字,講了半節課了,什麽時候我也這麽能說,將來去做教師肯定能評高級職稱!”


    我實在搞不清一個字說半節課的人有什麽牛逼了,孔乙己一個茴香豆的回還能說半輩子呢,那這麽說來,他最牛逼了。


    我漫不經心地看向黑板,這位教授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頭發稀疏,牙齒焦黃,據說在全國刑物上發表超過百萬字的作品,揪住前人前個屁都能從中聞出香味來的家夥,自己都不覺得那些詩句從他的牙齒裏崩出來會帶著一股子煙薰味兒。


    那家夥寫字特別用力,仿佛手上拿得不是粉筆而是刀一樣,而且每寫一段話都會用手中的粉筆頭在黑板上重重地一頓,好像在顯示那句話的重要性一般。


    我說道:“我覺得黑板已經恨上他,在這節課上完的時候黑板一定會撲下來將他砸倒!”


    孫婷看著我笑了,嘴裏咬著筆說道:“如果黑板會恨人,我覺得你坐的凳子應該更恨你才對!”


    這時候,教授又是重重一頓,那黑板撲地一下,整個翻了下來,將教授砸翻在地。


    孫婷瞪了我一眼說:“你真是個烏鴉嘴,一說就中!”


    我心裏想,本來嘛,要再給他頓上幾十下,估計牆壁都得恨上他,


    孫婷見我愣在那裏,叫道:“林東,還不去救人啊!”


    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同學在抬起黑板了,黑板雖然大,但是因為是塑料質地,加上並不是很厚,被砸一下也沒事,幾個同學一齊合力,將黑板台了起來,叫道:“付教授,快出來啊……”


    叫了半天沒人應,結果一個瘦些的學生鑽進去將教授拖出來一看,已經暈了過去,兩名同學自奮勇地背起老師,往校醫務室去了。


    這時候,有人從夢中醒來,張目四望問道:“發生什麽事了,發生什麽事了?”


    旁邊的同學一臉的怒容說道:“付教授已經被你氣暈了,剛剛被送去醫務室搶救!”


    引起一片笑聲。


    我也忍不住笑了,孫婷趁機擰了我一把笑著說道:“要尊敬師長,付教授遭遇厄運,你還在這裏笑話,實在太不像話了!”


    我怒道:“你就是想找個理由掐我吧,你自己明明也在笑!”


    這時候,有個高個子同學說道:“大家用點力,將黑板抬上去吧!”


    於是一眾同學喊著號子,將黑板抬回原位,又有熱心的同學找來鐵釘,將黑板釘牢,就在釘釘子的時候,突然從黑板後麵掉下來一張照片,我快速撿起,悄悄地塞進了上衣口袋。


    下課這後,大家還在談論付教授被砸的事,人人都是忍俊不禁,說一定是付教授寫字那麽用力,被黑板恨上了,終於找準機會砸了他一回。


    我拉著孫婷往操場上走。孫婷不滿地說道:“去操場幹嘛,那裏是談戀愛的地方,我又不和你談戀愛!”


    我回頭吻了她一下,轉身就跑。


    “啊!”孫婷在後麵抓狂了,沒想到這麽容易被我偷襲得手,一路追著我進了操場後麵的林子裏。驚起鴛鴦無數。


    跑累了,我們躺在草地上,這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路燈還沒有亮起來,我陰森森地說道:“我有張照片給你看!”


    “什麽照片?”孫婷無視我的說話聲音。我心裏想,看來我想要嚇倒她很難了,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道:“401班的合照!”


    “快拿來我看看!”孫婷急切地說道。


    我掏出照片,翻過背麵給她看,隻見背麵用好看的楷體書寫道:南風大學第三屆401班全體同學留影於中秋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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