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離開校醫院後並沒有直接離開學校,而是順著樓梯往斯萊特林休息室的方向走。


    現在還沒有開學,在學校裏也看不到其他學生,盧修斯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純血。”


    門前的蛇形浮雕緩緩弓起,盧修斯推門走了進去。


    “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尤拉!你應該告訴我的!你要是告訴我了,我一定不會讓那些泥巴種和純血叛徒接近你的!”


    剛推門盧修斯就聽到了自家兒子的聲音,往前邁出的腳慢慢收了回來,一瞬間,盧修斯不知到該怎麽麵對他的兒子。


    畢竟關於牢不可破誓言的事,隻有德拉科是不知情的。


    “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德拉科,這不是什麽嚴重的事。”


    是德尤拉的聲音,相比於德拉科的急促,她的聲音更加平靜,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


    “但你卻沒有告訴我!你告訴了哈利,但你卻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不和我說?”


    告訴了哈利波特?


    盧修斯眼中滑過了一絲異色,告訴了哈利有什麽好處嗎?


    無疑是有的。


    當德尤拉和德拉科因為某些事和麻瓜血統的巫師或者某些包含在牢不可破誓言裏的純血叛徒起衝突時,哈利波特會因為知道牢不可破誓言的特殊性而選擇堅定的站在他們這邊。


    這點很好,德尤拉懂得分析裏麵的利弊,這點像他,非常不錯。


    不愧是被他養大的孩子,心眼兒就是多。


    救世主和黑魔王兩手抓才是斯萊特林應該做的事。


    還沒等盧修斯感歎完,德尤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是布萊克和萊斯特蘭奇的誓言,德拉科。”


    德尤拉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又緩緩開口道,“我母親是布萊克家的長女,她身上背負著西格納斯·布萊克這一脈的榮耀,理所當然,作為她的女兒,我要繼承她的任務,即使母親不是一位男性,我也不是個男孩。”


    “這是長女的孩子和年長長輩之間的事,之所以不告訴你,德拉科……”


    “因為你是納西莎小姨的孩子,你是布萊克家族最小的女兒的孩子,把這些告訴你,讓你承擔不必要的苦難是不應該的……對不起。”


    德拉科沒有說話,盧修斯也終於抬起腳走進了休息室裏。


    “德拉科。”


    休息室裏隻有三個孩子和盧修斯本人,因此盧修斯的出現格外顯眼。


    “爸爸,你也知道是嗎?”


    盧修斯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那如果沒有韋斯萊家的那兩個混蛋你們還打算瞞著我多久?為什麽隻有我不知道。”


    “德拉科……”


    盧修斯無奈地叫了一聲德拉科的名字,半蹲下身看著他,用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注視著德拉科有些發紅的眼眶,“很少有人願意向他人過多的傾訴自己的苦難,你需要在乎尤拉的心情,她不是那種性格的孩子,也不願接受周圍人過多的特殊對待。”


    “可是我也不會讓尤拉覺得不自在的,我隻會……”


    “就算你再怎麽平常的和她相處你都會讓她覺得不自在,你也會不自在,你要明白,德拉科,有時候隱瞞並不一定是錯誤的,那也可能是家人愛你的表現。”


    盧修斯剛想伸手摸一下德拉科的頭,但最後還是放到了德拉科的肩膀上。


    德拉科看了一眼站在哈利身邊的德尤拉,輕微的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爸爸。”


    “那就好,爸爸知道你很關心尤拉,但有時候,過度的關心會讓兩個人的關係產生不必要的變化。”


    安撫好德拉科後,盧修斯起身走到德尤拉身前,“尤拉,你和我出來一下。”


    “爸爸!”


    “我隻是和尤拉交代一些事,德拉科,一會兒就回來。”


    德尤拉和盧修斯一起離開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剛出去,盧修斯就一把拉住了德尤拉的手腕。


    上麵兩條淡褐色的痕跡襯著點點紅色格外的明顯。


    “尤拉啊……”


    盧修斯歎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德尤拉的頭,“你再忍一忍,治療師已經斷定了,西格納斯活不了三年。”


    德尤拉想起西格納斯那副快入土的老人模樣,乖巧地點頭。


    “我知道了,盧修斯姨父。”


    “知道就好。另外,我需要誇誇你,尤拉,你很懂得將自己的劣勢轉化成優勢,這很好。”盧修斯欣慰地看著麵前的孩子。


    “你一定要記住,在情勢沒有穩定下來之前,哪一方都不能放過,我們要爭取最大的利益,還有,一定不要感情用事,知道了嗎?”


    這是在告訴德尤拉,如果有一天哈利出現意外,如果幫助他會威脅到他們自身,那就舍棄這顆棋子。


    明哲保身,才是長命之道。


    這也是為什麽斯萊特林能在大多數影響到巫師群體的事件中存活下來的原因。


    “我知道的,盧修斯姨父。你說的,也是我想的。”


    盧修斯嘴角勾出了滿意的弧度,輕輕拍了拍德尤拉的肩膀,“好孩子。”


    其實還有一點盧修斯不知道,並且德尤拉也沒有告訴德拉科,那就是,他把牢不可破誓言告訴哈利,在一定程度上是為了增加籌碼。


    她身上的牢不可破誓言有很多作用,其實很多作用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一點是,在未來,德尤拉需要建立某些聯係來取得哈利在某些事上對她的信任,這對她以後是否能夠從伏地魔那邊抽身而出十分重要。


    另外還有一點,是她不告訴德拉科的最主要的原因。


    她需要德拉科和哈利成為朋友。


    如果告訴了德拉科,那麽他對非巫師血統的群體以及親近非血統巫師群體的態度會更加惡劣。


    一個惹人厭惡的小混蛋和一個傲嬌的小少爺,德尤拉相信哈利更喜歡後者。


    第一次見到哈利的時候,德尤拉就注意到了,這是一個敏感的孩子,他對周圍的環境充滿了警惕,這讓德尤拉更確定了要在哈利麵前為德拉科樹立良好形象。


    果不其然,如她所想,德拉科不算太混蛋又相對傲嬌的性格加上德尤拉時不時的語言引導,哈利順利的和德拉科成為了朋友。


    德尤拉對此非常滿意。


    德拉科和哈利順利的成為不錯的朋友對德尤拉未來的計劃也是有用的,也有利於德拉科以後的改變。


    見識過伏地魔變態心理的德尤拉當然不想跟著那種家夥做事,更何況,那也不是她預想的人生。


    她應該離開這裏,去外麵看更廣闊的世界,但現在被各種身份的鎖鏈束縛在了這裏,其中最牢固的一條,就是名為伏地魔的禁錮鎖鏈。


    伏地魔注定會回來,她注定會成為食死徒,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她要給自己找一條出路,還要給馬爾福一家找一條出路。


    哈利就是德尤拉選定的出路。


    至於鄧布利多,雖然他是眾人口中博愛的代表,但德尤拉不信任他。


    德尤拉·萊斯特蘭奇不信任阿不思·鄧布利多,阿不思·鄧布利多同樣不信任德尤拉·萊斯特蘭奇。


    他們兩個在世人的眼中都是徹底的。


    隻不過,徹底的方向是不同的。


    世人的言語往往都是一種可怕的東西,這種東西可以很輕易的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就像是一把懸在人頭上的鍘刀一樣,積累的多了,刀片就會落下來割斷人的脖子。


    這樣看來,在魔法界,最厲害的不是救世主,不是鄧布利多,不是曾經的那位傳奇黑巫師格林德沃,也不是伏地魔。


    而是魔法部這個組織。


    他們可以控製信息的傳播,他們做什麽都是合乎情理的。


    《預言家日報》掌握在他們手裏,人們的觀念在很大程度上也掌握在他們的手裏,不管事實如何,隻要這種有權威性的組織發布了某些導向,那麽風評就會變化。


    “德拉科,你覺得魔法部怎麽樣?”


    已經回到休息室的德尤拉無厘頭的問出了這麽一句話,這讓德拉科有些疑惑,“魔法部?那些家夥能怎麽樣?尤拉,一個馬爾福可不需要進那種地方來養活自己。”


    德尤拉又微微探頭看向哈利,“你覺得魔法部怎麽樣,哈利?”


    “我對他們沒什麽感覺,尤拉,你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到了,哈利,你以後想做魔法部部長嗎?”


    “我?”哈利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我嗎?那種把自己搞得人盡皆知的東西可不適合我。”


    “我倒是覺得尤拉的提議不錯,哈利。”德拉科朝哈利的方向靠了靠,熱情的攬住了他的脖子。


    “如果你當上魔法部部長的話,我們馬爾福家一定會支持你的,那時候我應該就當上家主了,放心,哈利,我第一個支持你。”


    德尤拉在旁邊看著,並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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