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你可以尋求他的幫助,也可以向他傾訴,但一定不要忘了身居高位之人的想法和大多數人是不一樣的。”


    德尤拉輕歎一聲,“這點你和德拉科一直做的很好,甚至有些過頭。但有時候謹慎一些也不是壞事。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是對自己的保護,在不傷害他人的前提下,這個辦法是可取的。”


    “鄧布利多校長嗎?”哈利喃喃自語道,“果然,隻要不是自己,旁人的心思就像是清晨的霧一樣,迷著眼,還抓不住。”


    “說的沒錯,就像是你和德拉科的心理問題已經達到我無法預測的地步了。”德尤拉緩緩起身,俯視著坐在地上的哈利,“是嗎?”


    “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哈利懊惱地抓著頭發,“明明你和德拉科已經和我說過很多次了,可是我就是抑製不住自己的心思。我的腦袋總是有自己的想法。”


    “這很正常,哈利。”德尤拉微微搖頭,朝哈利伸出手,“長久以來的壓抑會讓自己的精神受到壓迫,不管是你,還是德拉科,你們都被許多事壓迫的太久了。發泄是很正常的需求。”


    哈利借著德尤拉的力道站起身,他看看德尤拉,又轉頭去看德拉科。


    他的心中產生了疑問。


    “你呢,尤拉?”哈利問道,“你承受的傷害不比我們少,甚至多得多,精神上的,肉體上的——你不會傷心難過嗎?”


    哈利的問題讓三人陷入了沉默,德拉科抿著唇,目光落在德尤拉的臉上。


    他也在等這個答案。


    德尤拉很辛苦,這點他一直都明白。


    從一年級到現在,她做的事都太多太多了。


    這也是德拉科一直緊繃著心弦不讓自己崩潰的原因。


    他是哥哥,如果哪一天德尤拉的精神麵對崩潰,他有責任去安慰她,他可以去給德尤拉一個肩膀。


    但德尤拉從未崩潰過。


    德拉科說不清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自己的妹妹還沒有崩潰,他們還能繼續下去,但如果這是德尤拉強撐著的結果呢?那德拉科這個哥哥當得也太不合格了。


    他們三個都需要注意心理問題才行!


    關於哈利的提問和德拉科所擔心的事情,德尤拉的表情略顯平淡,“我沒有傷心難過。”


    德尤拉的聲音冷冷的,沒有感情,也沒有溫度,“這算是我的天賦吧。無論是壓力還是迫害,隻要平穩度過,我就會迎來我想要的。”


    “可能我自身的情感本來就不高,你們就當一個笑話聽吧。”


    哈利和德拉科對視一眼,微微點頭後並沒有再說話。


    等將蛇怪的大部分毒牙和毒液收集好之後,兩個男生猛地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兩人同時看向德尤拉,異口同聲道,“尤拉,你是怎麽進入霍格沃茨的?”


    要知道,霍格沃茨可是連黑魔王本人都需要花費大力氣進來的地方,德尤拉是怎麽像逛自家後花園一樣溜進來的?


    鄧布利多給開的後門嗎?


    聽到兩人心裏話的德尤拉沒有過多解釋,隻是簡單回複,“門鑰匙。”


    “啊?”兩個男生同時愣了一下。


    “或許你們並沒有忘記。”德尤拉晃了晃手裏的黑貓泥塑,“你們兩個手裏的門鑰匙都是出自我手。我來過斯萊特林的密室,做一個通往這裏的門鑰匙並不難。”


    “那通往男生寢室的門鑰匙……”哈利木木地舉起手。


    “以前你們邀請我進去過。”德尤拉麵無表情地提醒,“忘記了?”


    “啊?哦!”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那你為什麽要過來?什麽時候來的?是感應到我和德拉科很傷心嗎?怎麽感應到的?”


    一個個的問題跟連珠炮似的從哈利嘴裏蹦出來,德尤拉一個個回答著,“我沒有那麽強的心靈感應,能穿過一個大平原的距離感受到你們傷心的情緒。或許德拉科沒有注意到,你胸口的雙麵鏡直到現在都保持著聯通狀態。”


    德拉科手忙腳亂地拿出懷裏的雙麵鏡,果不其然,裏麵倒映著德尤拉如今的神色。


    有些無語的樣子。


    “所以——”德尤拉收起手裏的鏡子說道,“是你們兩個哭得太過投入,以至於沒有察覺到我的聲音,我也是通過雙麵鏡了解到你們兩個在抱頭痛哭。原本我以為是你們其中一個不小心碰到了蛇毒,但來了之後發現並不是。”


    聽到這裏,德拉科和哈利都不太好意思地移開了目光。


    他們也沒想到情緒會來的這麽快啊,還剛好被德尤拉聽見了。


    太尷尬了。


    “不算尷尬。”德尤拉說道,“這算是我的失誤。因為對情緒宣泄這方麵並不是很在意,所以沒有及時的和你們聊一聊或者去做些什麽。我很抱歉,兩位,讓你們兩個人共同去承擔這份痛苦,以後不會這樣了。”


    “不不不。”哈利連忙擺手,“是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明明尤拉和德拉科還有我,我們三個是一樣的,偏偏是我承受不住。”


    哈利不好意思地抓著頭發,“很抱歉,不僅是尤拉,還有德拉科。”


    說著,哈利將目光放在德拉科身上,“我很抱歉,德拉科,我知道尤拉不在,你一個人應付我這種麻煩的糊塗蛋很辛苦,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因為魂器的緣故而選擇去傷害自己了。”


    德拉科抱著胳膊盯著哈利,遲遲沒有言語。


    哈利也被德拉科銳利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他下意識地朝德尤拉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結果德尤拉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雖然德拉科也會因為德尤拉的某些操作太過危險而難受,但耐不住德尤拉會說,三兩句就把這位兄長哄得沒了脾氣。


    但語言是一門技術活,德尤拉叫兩句哥哥能解決的事,哈利尚且應付不來。


    那就更別提需要德尤拉去哄得事了。


    關於怎麽取得德拉科原諒這件事,德尤拉幫不了哈利,畢竟德拉科主打對人不對事。


    “真的!我保證!”


    眼見德尤拉靠不住,哈利隻能竭盡全力去開發自己的語言功能,他就差朝德拉科跪下了。


    “沒有下次了,德拉科,真的!”


    “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德拉科毫不留情地翻舊賬。


    “那個——”哈利腦子一抽,想到了一個餿主意,“要不,我們之間弄一個牢不可破誓言?”


    下一秒,哈利接收到了德拉科刀子一樣的目光。


    “這個也不行啊……”哈利小聲嘟囔著,“我怎麽就成食物鏈裏的最低端了……”


    “你說什麽?”德拉科危險地開口。


    “沒什麽!”哈利連連擺手,大腦飛速運轉。


    四年級耍十六歲的湯姆·裏德爾的時候都沒現在這麽詞窮。


    “那個……”哈利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然後,他找到了一個方法。


    哈利選擇繼續哭。


    德拉科被哈利突如其來的眼淚弄得說不出話,下意識地遞了手帕過去,“你哭什麽?”


    “我難受。”哈利用袖子遮著眼睛,說話也喘不上氣,隻能磕磕巴巴的回應,“你不原諒我,我也想不到讓你原諒我的辦法,要是我找不到辦法,你是不是就不和我做朋友了?”


    德拉科被哈利奇怪的邏輯整懵了,隻能抬起手胡亂地指著他,眼神也朝德尤拉身上瞟。


    妹!救命!


    “你說你原諒他就可以了。”德尤拉給出了最簡潔的辦法。


    “那他下次再犯呢?”德拉科不服氣的問。


    “他下次再犯是建立你原諒他的基礎上,你原諒他了嗎?”德尤拉問道。


    “我……沒有吧。”德拉科不確定地回答。


    “那他下次就不會再犯。”德尤拉再次說道。


    “尤拉,我懷疑你在和我玩文字遊戲。”德拉科表示自己生氣了。


    德尤拉沒有再說話,隻是走到哈利身後推了他一把。


    她的神之一手讓哈利踉蹌了一下,男孩吸了吸鼻子,轉頭去看她,德尤拉則是伸手指著德拉科。


    “說,你沒有下次了。”


    哈利乖乖點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德拉科,“德拉科,我沒有下次了,你原諒我吧。”


    沒人能拒絕祖母綠。


    德拉科痛苦地捂著腦袋點頭。


    深藏功與名的德尤拉緩步走到德拉科麵前低聲對他說:“如果你不原諒他,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才是文字遊戲。”


    德拉科不會真的和哈利絕交,也不會真的不原諒他。


    繼續對話的意義無非就是多說一些酸話,反正最終的目的是一樣的。


    德尤拉的想法就是這樣的。


    既然都是一樣的結果,還不如讓這兩個人早點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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