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染直直的和他們擦肩而過,除了一開始的那個眼神,再也沒有給他們一個多餘 的眼神。


    真的直接把他們當陌生人了。


    宋微染的背影纖細有力量,她有屬於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她那個眼神....”宋母靠著宋承的支撐才沒有倒下去:“你們看到她剛剛那個眼神了嗎?啊。”


    “媽,我們回去吧。”宋望在一邊勸說。


    宋母可以說是被他們攙扶著走的。


    另一邊的宋珍珍打了電話讓司機過來接她,她要出院。


    在宋珍珍回家到家沒過多久,宋家其他的人一前一後的從大門走進來。


    聽到聲響的宋珍珍,嘴角微笑,笑容嬌美可人。


    “媽媽。”


    宋母輕飄飄的看她一眼,張了張嘴,什麽話都沒說。拖著疲憊的身軀上樓了。


    站在沙發處的宋珍珍身子僵硬,伸出來的手也不知道該怎麽放了。現在宋母都不願意看她一眼了?


    她難道不應該問問自己的病好沒好嗎?


    剛剛是直接不想看她吧……


    等到晚上,宋母也沒有下來吃飯。平日裏大家吃飯講究一個寢不言食不語。但一般宋珍珍在的話,他們還是會聊聊天的。


    而如今宋珍珍哪怕主動跟他們說話,也沒人熱情的對她。


    臉上的表情就跟她欠了他們多少錢一樣。


    這樣的落差感讓宋珍珍抓狂。


    宋珍珍想發脾氣,又不敢。現在的情況,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了。


    晚上,王媽拿著牛奶和一些糕點準備上樓送給宋母。


    “王媽,我去吧。”宋珍珍上前說。


    王媽隻能把吃的交給宋珍珍。


    宋珍珍進宋母的房間從來不需要提前敲門的。她之前推門而入,視線從床上掃過,沒有看到她的人。浴室裏沒有水聲,那應該也不在浴室。


    宋母的房間裏有單獨的書房,宋珍珍從裏麵繞到了書房。


    宋母戴著眼鏡在看什麽資料。


    她的腳步輕輕的,手中的食物也輕輕的放在宋母麵前的桌子上。


    宋珍珍跟宋母之間的距離隻隔著一張桌子,她看見燈光下的宋母睫毛泛著一絲絲的水光。


    等宋珍珍想要看清楚,便看見紙張上麵有一滴豆大的淚珠落在上麵,將上麵的字暈染開。


    宋母哭了。


    宋珍珍說不清現在的心情,她的心像是被什麽籠罩住了,再一點點把心髒纏繞住,悶悶的,胸口被堵的厲害,充斥著說不出的煩悶。


    “媽媽,你怎麽哭了?”宋珍珍拿出紙巾想要給她擦擦淚,宋母比她更快的把淚給擦幹了。


    “沒事。”宋母的聲音是哽咽的。但已經盡力的壓製了。


    宋珍珍手垂落下來,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失落:“媽媽,是我做錯了什麽嗎?為什麽.....”


    “珍珍,你有對我撒謊過嗎?”宋母眼中布滿了紅血絲,看向宋珍珍的眼神不複以往的柔和,是犀利的,銳利的,尖銳的。像是照進了她內心最怕被人看見的地方。


    被突然大段話,下一秒又被反問的宋珍珍腦子一片空白。她當然想下意識的說沒有。


    可宋母的眼神幾乎讓她無所遁形。


    她開始想,宋母為什麽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一定是有原因的。是不是她知道了什麽。不,不可能那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就連宋懷也隻是懷疑罷了。宋母最愛她了,是不可能懷疑她的。


    做任何事情之前,宋珍珍會在腦海中先設想一遍,看看有沒有被她忽略的地方。


    做事情前,她非常的小心謹慎,想要找出蛛絲馬跡出來很難。況且長大後,她再也沒有用那些小把戲了。


    因為宋微染已經被她給馴服了。


    隻不過,宋微染現在倒是比以前聰明了許多,想出了離家出走這一招,還真的讓家裏人關注她了。


    宋珍珍走到宋母的身後,雙手環抱住她的脖子,撒嬌道:“媽媽。你怎麽突然這麽 問了,我難道不是你最愛的女兒了嗎?”


    “我都生病了,你也沒去醫院看看我。”


    宋母:“今天去學校,看你姐姐了。”


    宋珍珍眨了眨眼睛:“姐姐最近還好嗎?我原本也想去的,也怪我突然生病了,要是我身體好點,我就可以和你們一起去了。”


    她的懂事乖巧隻會讓宋母心裏像是被針紮一樣。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媽媽...”


    “去吧。”宋母不容置噲道。


    又是一陣無力感將宋珍珍包圍著,是她哪裏說錯話了?她不敢多問。隻能聽宋母的話。


    聽著門被關上的聲音,宋母再也壓製不住胸腔中的悲鳴,哭了出來。


    “對不起,染染,對不起。”


    她一直看著的東西是宋微染的筆記本,宋母之前從宋微染房間打掃的時候找到的。之前沒有時間看,今天才打開看的。


    看了之後,她才知道宋微染做了那麽多的事,吃了那麽多的委屈。


    而她作為媽媽,什麽都不知道。


    宋微染在筆記中隻提到了一句關於宋珍珍“壞話”的事情。正好這件事,宋母是有印象的。


    那天,吃完中飯,家裏正好做了一些小餅幹。宋母被人約著出去逛街。她叮囑兩個人要乖乖的待在家裏。小餅幹一人一半。


    等她回家,宋珍珍說小餅幹她就吃了一個。


    宋母問宋微染是不是真的,她說是的。宋母一下子就來氣了。直接打了宋微染。


    宋微染流著淚委屈說是宋珍珍自己說不吃了,讓她吃,她才吃的。


    宋母記得,她直接斷定是宋微染撒謊。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給宋微染定上了一個愛撒謊的標簽。


    筆記中,宋微染寫到:我沒撒謊,媽媽為什麽不信我?妹妹為什麽撒謊?我做錯了什麽?


    這一件事,令宋母想到了很多被她忽略的事情。


    她開始懷疑宋珍珍是否如她的表麵那樣善良,真誠。還說說那些隻是她故意表演自己看的。


    因此宋母剛剛試探了她,結果讓她不敢相信。


    一時半會,宋母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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