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侍郎的府邸在東京,也就是河南開封。父親雖在東京為官卻也時常回濟南老家,主要目的就是“視察”這個寶貝女兒清照的學習狀況。為了讓女兒成才,他特意請來好多的陪讀丫鬟,還有一個教書先生。


    可是今天踏進家門走了好幾步都不見個人影,院子裏也亂糟糟的,好多的花盆被打碎在地上。


    “難不成是父親回來了?”清照順理成章的想到:“他一定是打了敗仗,回來又找不到女兒,所以一氣之下又狠狠責罰了那些下人,還摔碎了幾個花盆。”


    “父親,父親……”清照像唱歌一樣乖巧的呼喚著,可是卻仍不見一個人影。一腳踏進大堂,突然看見父親平時最喜愛得那張蒼鬆翠柏圖被撕得粉碎。大堂裏的椅子桌子都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整個房間淩亂不堪,一霎間彌漫起一股陰森之氣。


    “父親,父親!”清照驚慌的喊著。隻聽一陣笑聲傳入耳中,緊接著一人踏堂中,身後還跟著些隨從。


    “你是什麽人?”清照壯著膽子裝出憤怒的表情問道。


    隻見那人衣著紈絝,神色放蕩,兩隻眼色眯眯的盯著自己,倒和那王瑛有些神似。


    打量夠了清照,那人搖著把公子扇眉開眼笑的道:“小妹妹,在把誰叫父親啊?”


    見那人如此輕薄,清照怒從心起,道:“你把我父親怎麽了?”


    “哈哈哈,我能怎麽樣?”那公子得意的笑道:“隻怪你那爹爹打了敗仗,還連累的我父親受皇上的責罵。還是皇上明察秋毫,將你爹爹繩之以法,發配的遠遠的了。”


    清照常聽人說高俅高太尉有一幹兒子高衙內,聽這口氣一定是高俅打了敗仗卻將責任推脫到父親的身上。放下咬牙切齒,義憤填膺。大罵道:“你這死高俅的走狗兒子,狼狽為奸,我要去告你們!”


    高衙內大怒道:“大膽,竟然辱罵朝廷命官。”一聲未畢,回頭招呼道:“將這小娘子給我抓回去。”


    隻見七八個隨從像一張大網,一齊向清照仆來。清照回頭一望,後麵除了一堵牆壁已無退路。


    眼看就要落入高衙內的魔網中,真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一轉眼自己的手腕已被高衙內緊緊抓住,後麵還有幾個隨從推著自己向外走去。清照情急之下猛一跺腳,正巧踩住了高衙內的腳趾。高衙內疼得抱起腳來跳個不停,清照被他這模樣否得大笑不止。高衙內惱怒不已,催促隨從道:“給我打。”


    清照施展開拳腳左推右擋,隨從們一個個應招而倒。不一會就已掙脫了他們的糾纏。


    清照叉著腰得意的道:“就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敢和奶奶我鬥。”


    高衙內聽了冷笑一聲,放開自己還隱隱發疼的腳,向清照怒目而視。


    清照剛才得勝,已對他不再懼怕,驕傲的道:“怎麽樣,你也來嗎?”


    卻見高衙內右腿前跨,左腿後擺,雙掌並作爪行,護在胸前,道:“怎麽,敢來嗎?”


    清照看他這樣子隻以為是故弄玄虛,一個猛跳,右腿橫掃,迅速向高衙內臉上踢去。


    卻見高衙內不慌不忙,紮穩下盤,右爪迅疾伸出,一下抓在清照的腳腕上。


    清照人在半空已使出全力,被他這麽一握,平衡已無法掌握,像隻小雞一樣被高衙內揪在手中當空甩了起來。


    幾圈過後,隻感覺身體一輕,清照像隻羽毛一樣被遠遠的扔了出去。清照掙紮著站起,卻隻感覺頭暈目眩,嘔吐不止。


    眼看著高衙內笑嘻嘻的向自己的走來,清照已渾身軟弱無能為力。


    “哈哈,小妹妹,跟我回去吧。”高衙內興奮的喊了一聲,正要將清照背起,隻聽背後呼呼作響。急忙回頭一望,一個身影已迅猛的襲來。高衙內已來不及出招,被那人橫掃一腳踢翻在地。


    清照此時已昏昏沉沉,隻感覺有人將自己抱起,卻困倦的睜不開眼。心裏暗暗哭道:“今日落入小人之手,李逵哥哥,你將來知道可要為我報仇啊。”


    救清照的那人卻是個蒙麵大漢,他身影極快,高衙內和隨從們都隻覺得是一陣過眼雲煙,並不知道他的真實麵目。


    清照昏昏沉沉的睡著,做了一夢:


    父親自梁山兵敗,騎著自己的馬馱著高俅在梁山的追殺下一路馬不停蹄的到了東京。高俅脫離了危險,收拾了殘兵,隻剩下十分之三的士兵跟隨,其他的死的死傷的傷,整個隊伍一片破敗。


    高俅抱怨道:“梁山賊寇好大的膽,敢如此與朝廷的官兵對抗。”


    李格非勸慰道:“高俅大人,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們不要氣餒,下次謹慎些就是了。”


    突然高俅罵到:“還有下次,這次打敗而歸,還不知人頭能不能保住。”


    李格非聽了這話斥責道:“身為朝廷命官,當勇於擔當責任,怎麽能以自身的利益做計較。”


    高俅麵有不悅,二人一路無話,向皇宮中去複命。


    隻見朝堂上皇帝端坐龍椅之上,文武大臣也都分列兩班,拭目以待。


    高俅進殿,不由分說,一下撲在地上,使勁的磕頭道:“微臣該死,微臣該死,此次出師不利,有損朝廷威嚴,望陛下治罪。”


    李格非也跪在地上,卻不發一言。


    皇帝本來對高俅偏愛有加,又見高俅如此認罪,一時間心痛不已,隻以為是李格非帶兵不利。


    放下一拍驚堂木,大怒道:“李格非你可知罪?”


    李格非沉默了半天,正有一肚子話要說,於是道:“兵法雲勝敗乃兵家常事,我等此次出征雖未獲勝,但梁山賊寇的虛實已有所了解,希望陛下能再給一次機會,微臣定當擒宋江的屍首來見。”


    皇帝念他年老,說的也不無道理,正準備叫他起來時,卻見高俅猛得磕頭,血流滿地。文武百官無不驚駭。


    皇帝驚訝道:“愛卿這是何故,怎麽這麽對待自己?”


    高俅突然義正嚴辭的道:“陛下,此次出征,打敗而歸,有損國威。陛下應當重罰臣等,怎麽能聽信他人一麵之詞,用兵書為自己找借口。兵法雖雲勝敗乃兵家常事,但梁山賊寇實力單薄,我朝廷兵強馬壯,理當隻剩不敗,全是因小人貪圖私利,微縮不前,給梁山賊寇以可趁之機。還望陛下明察。”


    高俅說罷,怒目而視李格非,滿朝文武也大多是高俅的黨羽,一時間隨聲附和,都說:“高大人說的有理。”


    皇帝見朝廷兵敗,本來就大為生氣,又見眾憤難平,於是斥責道:“李格非,既然如此,你還有何話說?”


    李格非見自己處於眾矢之的,才明白高俅已暗自打通其他官員,將罪責全怪在自己的身上。當下有口難辯,呆若木雞。


    於是皇帝一扔令牌,李格非全家便被貶官流放了。


    李格非去時專門找了一少年,讓他保護好自己出門未回的女兒李清照。


    清照做夢正酣,突然見高俅拿著一把刀正像自己的父親砍去,一霎間驚出一聲一身冷汗,口裏還喊道:“高俅,不要殺我父親!”


    猛得睜了眼,才發現是一場夢,清照又驚又喜,正揚起袖子擦著額間的汗,卻見一人高興的道:“你果然是李大人的女兒。”


    那人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精神昂揚。尤其那寬大的肩膀好是令人羨慕。


    清照瞧了幾眼便有些神魂顛倒,羞澀的垂下眼皮問道:“你是我父親的下屬嗎?”


    不知怎的,清照在這個大漢麵前隻感覺緊張不已,說話的聲音顯得斷斷續續。


    清照於是將夢中場景俱實相告,那大漢聽了正與現實一模一樣。放下驚奇不已。


    聽到那大漢字正腔圓,聲音洪亮的道:“在下濟南辛棄疾,前幾日科舉幸賴李大人提攜,才不被奸臣埋沒。至今做得個六品的武官。”


    清照聽了大喜不已,她早就聽說濟南有這麽一位文武雙全的少年叫辛棄疾,今日果然相見了。


    清照側著漸漸發紅的臉龐道:“聽說你寫詞很厲害啊,怎麽做武官呢?”


    卻見辛棄疾雙手握拳,前跨一步,慷慨激昂的道:“哪裏,哪裏,姑娘說笑了。眼下金人寇邊,天下叛亂四起,身為男子當馳騁沙場,報效國家,豈能沉迷於閨中之詞,弄文才。”


    清照本覺得自己也頗懂詩章,正想和他談論文學,套套近乎,哪知他竟然如此鄙視詩詞,讓自己好不掃興。


    清照見他雖然忠義,說話卻氣勢淩人,一腳古板。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話題,隻是問道:“那我父親呢,他怎麽了?”


    清照隻是輕輕一問,卻見辛棄疾又雙手一拱,一臉激昂的道:“李大人對我有再造之恩,如今他被奸臣高俅陷害,今早已被貶官去了海南,臨走時特地囑托我照顧好小姐。”


    一聽到父親被貶到那麽偏遠的地方,清照一時間淚如雨下,趴在**上大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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