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回到南京,一切回歸正常。


    季楊楊倒是還賴在北京,得益於德意誌人民寒假時間長,他可以賴到三月底再回德國,但是醫學狗黃芷陶課程很多很忙,季楊楊雖然賴在北京,也不能天天見,隔三差五吃個飯,周末一起逛個街,也就這樣了。黃芷陶認真學習上課的時候,季楊楊也沒落下他那些假期作業,國外學習麽,老師講授是一部分,學生自學才占了大頭。本質上來講季楊楊高中那會兒隻是跟家裏置氣不好好學習,腦子還是聰明的,方一凡去基礎班是因為寫錯的題太多,季楊楊去基礎班是因為他壓根就沒準備把卷子寫完,要不最後怎麽用用功就夠北理的分數了?比學習那季楊楊還是比方一凡要好那麽一些的。


    醫學生黃芷陶的惡趣味,把麻醉了的小白鼠在桌麵上擺了個心,拍了照片發給季楊楊,季楊楊小圖還沒看清楚,點開大圖嚇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誰能想到,我們高冷人設的季楊楊同學,會怕小白鼠呢?


    還好喬英子研究的是星星不是老鼠,這是方一凡聽到這個故事後的第一反應。


    小白鼠真慘,既要被麻醉,又要被臭情侶玩,還要被做實驗,還要被季楊楊和方一凡嫌棄。


    南方的天兒一到春天就陰雨連綿,空氣都是潮濕的,天氣還不算很暖和的時候,方一凡跟喬英子會泡在書店,南京有好幾家特色書店他們都去過了,喬英子看書很雜,社科人文,什麽都看,有段時間沉迷於遊記看了很多遊記,方一凡看小說比較多,音樂劇要求他對角色有足夠的理解,而看小說可以讓他更好地感悟每個角色,原本喜歡看漫畫的方一凡,在大學真沒少看小說。


    “每月一歌”已成為曆史,在方一凡的努力下最起碼也得“半月一歌”,爭取“每周一歌”,最好“每周好幾歌”。


    天氣稍暖一些後他們會去騎自行車,就漫無目的地騎,有時候還會不期而遇一些美好,以前是喬英子一個人騎,現在是他們倆一起騎。


    有時會去爬山,方一凡跟猴兒一樣到處亂竄,仿佛來到了花果山,喬英子體力不如方一凡,她也不知道方一凡一天到晚哪兒來的那麽多使不完的勁兒,在半山腰耍賴皮走不動的事兒也不是沒發生過。


    一開始喬英子還會害羞會不好意思跟方一凡太親密,在學校裏怕被同學看到或是什麽,後來時間久了臉皮厚了也就那樣了,隻要出了南大這一片兒,牽牽小手摟摟抱抱就隨了方一凡,在南大校園裏還是會稍微收斂一點兒。


    喬英子沒有正式地把方一凡介紹給舍友同學,但時間久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喬英子其實不是特別在意舍友同學的看法,她跟大家都保持著一個合適的距離,跟每個人都能玩,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像黃芷陶一樣交心,沒什麽矛盾但也沒有非常要好,所以她對她們的稱呼都是“舍友”“同學”而不是“朋友”,在她心裏“朋友”這兩個字還挺重的。


    難免會有一些不好聽的話傳到喬英子耳朵裏,無非就是院裏那幾個“是非精”多管閑事,誰脫單了有對象了都要對人家的另一半評頭論足,喬英子以前覺得文科女生多才會這樣,沒想到理工科也是一樣的無聊。


    “你真覺得無所謂嗎?”小吳跟喬英子吃飯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地提了這個問題。


    “老郭不也是南藝的嘛?你覺得丟人嗎?術業有專攻罷了,他們那些人會唱音樂劇嗎?憑什麽看不起方一凡?”喬英子狠狠地用筷子戳開了排骨上的肉,就像戳在那些人身上一樣。


    小吳能這麽問,是因為她也曾遭受過同樣的質疑,小吳在文學院女生更多嘴更雜,有人覺得老郭挺帥對小吳也好挺好的,也有人揪著老郭的學曆,小吳都不敢跟老郭說這事兒,怕傷了老郭自尊,也就喬英子也遇到同樣事兒,她才能跟喬英子聊聊,之前都是自己憋在肚子裏自我消化。


    “你看著老郭在台上表演的樣子,不覺得他閃閃發光嗎?”


    “如果連你都覺得他不好,那還讓別人怎麽看他呢?”


    “高考成績不是評判一個人的唯一標準,別人不了解他你還不了解嗎?方一凡是高考沒她們好數學物理考不過她們,但不代表他笨,他很聰明,也很優秀,為人處世各方麵都很好,你是在跟他這個人相處不是跟分數相處,他好不好你心裏應該是最有數的。”


    “我覺得方一凡很好,就行了,我和方一凡認識這麽多年,他什麽樣兒我比她們清楚多了,還輪不到她們說方一凡的不是。”


    “在意你在意的人的話就行了,她們那些畢業了就分道揚鑣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聯係的人,理她們幹嘛呢?”


    “老郭不也在各種麵試試鏡嘛,挺有上進心的,未來不一定就比他們差,各行各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少了哪個行業社會運轉都會受影響,她們搞文學搞天文搞物理的跟搞音樂劇的一樣,都是社會組成的一部分。”


    “安啦!別想那麽多了,誰規定南大的就不能找南藝的在一起啊!”


    ……


    喬英子是典型的理工科學生,有著理工科理性的邏輯思維,相比之下學文的小吳更加感性,不是說感性和理性哪個好哪個不好,隻是處理問題的不同角度罷了,小吳跳出自己的感性思維,聽喬英子講了講她的見解,也能更加全麵地去看待這個問題。


    老郭是方一凡在南藝最好的哥們兒,小吳大概也是喬英子在南大最好的朋友了吧?後來小吳還跟老郭一頓猛誇喬英子,說她看待問題比較透徹,明事理三觀正,讓方一凡撿到寶兒了!


    老郭也覺得喬英子是個很不錯的人,再在方一凡耳旁誇兩句,方一凡高興地尾巴都能翹上天,在地鐵上想著這事都能傻笑出來。


    喬英子把手在他眼前晃一晃:“方猴兒,你是不是傻了?笑的跟個憨憨一樣。”


    方一凡回過神,收起了傻得冒泡泡的笑容,看了看眼前人,是真的沒錯,嘴角又不自覺上揚。


    “得,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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