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朵朵告訴了喬英子,她哭是因為她覺得磊磊哥哥去了國外很少回家,過年都不回來了,怕他以後會一直待在國外,再也見不到磊磊哥哥。


    說實話,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林磊兒在國內除了小姨一家人以外無牽無掛,如果在國外發展的好的話,確實可以定居國外,還會比在國內壓力小一些,但喬英子肯定不能這麽跟朵朵說,她拿自己來舉例子:“怎麽會不回來呢?朵朵你想呀,我也在國外待過一年呀,我不是也回來了嘛?”


    方朵朵聽了這話才相信林磊兒隻是暫時待在國外,以後會回來的,雨過天晴,露出了燦爛的笑臉,約英子姐姐有空了來玩。


    方一凡想到了方朵朵曾經抱怨過的,為什麽別的小朋友的哥哥每天都能見到,她的哥哥卻總是不在家?


    雖然撫養朵朵是爸媽的責任,自己跟朵朵隻是兄妹關係,但因為年齡差太大,方一凡總會不自覺地把自己代入大人角色,以大人的視角來看待朵朵,甚至某種程度上是把她當個女兒在寵著,會因為她的抱怨而愧疚是否陪伴太少,會因為她生病住院而心煩意亂到沒法全身心投入工作,不知道別人家的哥哥是怎麽對待妹妹,方一凡是真的很像一位老父親。


    沒想到喬英子當時就答應了方朵朵待會兒就可以出去玩。


    “你回來了?怎麽沒告訴我?”


    “剛回來的,我爸有事兒,我們就提前回來了。”


    沒告訴方一凡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也確實給他了一個驚喜,隻不過這驚喜附帶了個小尾巴,讓人有點兒頭疼。


    方一凡申請帶方朵朵出門,保證會照顧好她不去人堆裏瘋,文潔女士才把車鑰匙和包裹地嚴嚴實實的方朵朵一起交給方一凡,方一凡一腳油門就到了書香雅苑。


    新年第一次見麵,方一凡當著方朵朵的麵給了喬英子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方朵朵知道規矩,不會回家亂說,但她也想要抱抱英子姐姐,喬英子選擇坐在後排讓方一凡極為不滿。


    “沒有朵朵打視頻,沒準兒我還要晚點才能出來見你呢,跟個孩子你爭什麽呀?”


    好吧,今天算你方朵朵將功補過,暫時把英子姐姐借給你陪你玩一會兒。


    三人行去公園溜達了一圈,沒敢帶方朵朵在外麵亂吃,也怕室外太冷把這小家夥凍感冒,早早就決定回去了,喬英子也剛從東北回來需要休息一下。


    送到書香雅苑方一凡把車好讓喬英子下車,方朵朵坐在後排指點江山:“方一凡你不下車呀!英子姐姐都要走了你去抱抱英子姐姐呀!親親英子姐姐!”


    五歲小孩語出驚人,方一凡都被嚇到了,喬英子覺得童言無忌很可愛,配合著擁抱了一下,並且真的親了下方一凡的臉頰,有小孩子在,接吻還是不太合適。


    “爸爸每天出門前都抱抱媽媽親親媽媽,方一凡你這都不會!”


    方一凡突然覺得,五歲小孩沒之前三四歲的時候那麽好糊弄了,而且模仿能力好像更強了。


    等喬衛東大忙人有空的時候,方圓約了個時間帶著老婆孩子按著女婿的標準提著禮來上門聚一聚,名義上是聚一聚,但是大人都心知肚明怎麽回事兒,倆孩子不小了,感情也好,該有的禮節要有,老喬也是準備了些好煙好酒準備改天再去方圓家坐坐。


    方一凡當然知道大過年的為什麽要去喬英子家,老爸之前給他展示過“軍火庫”,說除了幾瓶留給方朵朵的以外,其他都是給他準備的,之前那麽多年都沒見過老爸的“軍火庫”如此充足,這幾年不斷更新庫存,每次去書香雅苑聚會都要猶豫好一會兒到底帶哪些裝備上場。


    老喬家好像沒人給喬英子說這事兒,或者說,是喬英子的鈍感力太強了,沒覺得跟以前有什麽不同,去別人家吃飯帶禮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帶什麽都是爸媽決定的她不參與意見隻負責拿,她都不太清楚之前去方一凡家的時候都拿了些什麽,隻感覺東西越提越多,


    所以當喬英子悄悄問方一凡:“你給我爸拿煙幹嘛?我媽又不讓抽,我爸抽了肯定得挨呲”的時候,方一凡都想笑,忍住笑跟她講:“抽不抽是喬叔的事情,拿不拿是我的事情,不管喬叔怎麽處理,我肯定得拿呀!”


    人情世故上方一凡還是比喬英子懂一些,給她解釋但又不點太透,總不能直說“哪兒有女婿上門不帶煙的”吧?


    宋倩早早就把喬衛東從床上拉起來使喚他去市場買最新鮮的肉菜水果,自己則是從早上就在廚房忙碌,做了一大桌子菜來招待方一凡一家,擺了滿滿一大桌,算上方朵朵也就7個人吃飯,宋老師整了快20個菜,桌上都快擺不下了,喬英子的反射弧才轉回來。


    那會兒喬英子把玩具擺在飄窗上讓方朵朵玩,方一凡坐在椅子上她自己坐在床邊,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麵客廳:“方猴兒,你說我媽今天怎麽做這麽多菜?咱肯定吃不完。”


    方一凡看了一眼正在專心玩玩具的方朵朵,想著怎麽樣才能含蓄地點醒喬英子:“過年嘛,今年我第一次來你家。”


    “也是,那天你來接我都沒上來,再上一次就是大年三十……”喬英子複盤著之前的事情,腦瓜子終於像柯南踩電門一樣想到些什麽,湊到方一凡身旁小聲說:“方猴兒,這該不會是見家長吧?”


    方一凡這次是真沒忍住笑,扶了扶自己的額頭控製表情:“英子,待會兒文潔女士給你紅包你可千萬別說壓歲錢除夕給過了。”


    喬英子迅速反應了一下,真是見家長?這麽突然?之前季楊楊去黃芷陶家是什麽情況來著?這個流程到底應該是什麽樣啊?


    “方猴兒你怎麽不跟我說呀?”


    “我以為你知道啊。”


    “你隻說是來聚餐吃飯呀?”


    “額……是來聚餐吃飯呀…”


    好像確實,從頭到尾,大人說的都是,聚餐吃飯?


    “還有哦英子,我感覺咱倆這應該不能算見家長。”


    “啊?”


    “我爸說咱們這情況不一樣,他跟你爸聊過不是很講究這些,不用死搬硬套那些老傳統,但是逢年過節該有的禮節不能丟,所以我覺得這應該算是……拜年?”


    “啊??”


    這也太複雜了,喬英子決定放棄思考這些不知道該歸為人情世故還是歸為風俗禮儀的問題,還是讓大人去處理吧,反正爸媽都會安排好不需要她操心,方一凡也不會因為這些問題而跟她有嫌隙,隨便吧,躺在床上擺爛,躺了半分鍾又覺得不合適,坐起來問方一凡:“方猴兒我應該做什麽?我什麽都沒有準備呀!”


    “不用準備呀!準備好你的肚子好好吃飯就行,我爸我媽能對你有什麽意見?別緊張啦~”方一凡摸了摸喬英子的腦袋,早知道不跟她說這些了,還讓她緊張。


    話是這麽說,吃飯的時候喬英子還是很緊張,汗水都浸濕了她貼身的衣服,隻能怪書香雅苑的暖氣太足,宋老師做的飯太香,吃的人汗流浹背。


    一回生二回熟,幾天後去方一凡家“聚餐吃飯”的時候,喬英子就放鬆了很多,也可能是因為他家暖氣沒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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