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氣爆!


    激發的氣浪,將黑煞陰氣一衝而散,掀向外圍,裴氏兄妹頓覺陰風撲麵,禁不住接連打了幾個寒戰。


    薛通口念法咒,拍出一掌,揮灑極寒冰雪,隨即手指連掐。


    大若磐石的岩錘在孔速頭頂浮現而出,錘影如電,猛擊三錘。


    法術比拚,鬥的是法咒等級和施法速度,薛通異乎常人的天雷淬體和獨特血脈,法力爆發非孔速可比,經脈微微一熱,法力瞬間便從指尖噴湧出來。


    兩記重錘,孔速法力護盾潰散開來,他儲物袋中飛出一叉,接過朝天一掃。


    “動法器了啊!”薛通左右儲物袋一拍,一赤一銀兩道光芒,直飛孔速麵門。


    薛通同時驅動兩件法器,赤蘸斧、淩闕劍一並猛烈斬在叉頭那一大團黑光之上。


    孔速退了一步。


    “孔族老,有話好說,何必非要分個高低。”薛通兩手一抄,接回斧劍。


    孔速變得猶豫起來,此時極寒冰也讓他感到頗不舒服,他早聽龐勳說起,薛通武力了得,今日一見,此人攻擊力大速快,果然極難對付。


    他尚有殺招未用,但看這樣子,薛通亦留了後手。


    “我一月後到伏蛟島,與五族老、九族老商量開立分行之事,孔族老有興趣的話,同來啊。”薛通笑吟吟道。


    “哼,今日罷了,迢嶢島的事還沒完,島會在即,就先不計較了。”


    孔速借機下台,不想讓爭鬥升級。


    ……


    薛通辭別尹清源,吩咐立即開船。


    “薛道長,我明明看你占了上風,為何不打了,好歹讓姓孔的吃點苦頭啊。”裴羚好奇道。


    “點到為止,海族的事在迢嶢無法解決,傷孔速太不明智,我麻煩已經夠多的了。”


    海船乘風破浪,次日即達伏蛟島。


    “你們找地方住下,自己逛島,海族領地還算安全,遇事發傳音符聯係。”


    薛通直奔商行,求見顏昭烈。


    “哦,薛道友升一大級,武力大進了啊。”


    “馬馬虎虎,九族老不談這個,我遇一事,須立即與大族長聯係,聽候其決斷。”薛通取出一封預先寫好的密信,說道。


    “你真和孔速打了一架?”顏昭烈聽完,不相信道。


    “嗯,沒讓他占便宜,你們海族內部有事,我故才寫了此信,務請呈交大族長。”


    薛通斷定,黑膚族內部不和,血月老祖支持的一派舍棄內斂的原定方略,強力擴張,甚至有故意搞壞與人族關係,要大族長甘子修好看的意味。


    他特意找孔速不痛快,激化矛盾,在信中寫道:“宜早不宜遲,早解決早安生!”


    薛通告訴顏昭烈,史昆乃至柴群極可能趕赴伏蛟島,求請大族長知悉決斷。


    “老祖現在何處,還惦記要找我麻煩?”


    “老祖在哪,老夫也不清楚,我去麵見族長。”顏昭烈說道。


    他係甘子修心腹,站在溫和派這邊。


    ……


    商行的大掌櫃換成了杜冠源。


    經年不見,杜冠源重逢之際,不禁一震。


    “哇,薛道長愈發精神了,已進階先天!”


    二人聊將起來,薛通打聽到五族老極少露麵,平日皆是顏昭烈和杜冠源在打理商行。


    “我聽五族長的意思,薛道長上回推薦的狂浪門,此番若貨帶得多,顯示足夠誠意,就會報請族老會,正式批準狂浪門開設分店了。”


    “海族的大批海產,會直送錦暉島。”


    “嗯,海族內部咋樣,有無不和諧的聲音。”薛通旁敲側擊,套取杜冠源口風,印證自己猜測。


    ……


    薛通潛伏客店,隔兩日與杜冠源聯係一回,詢問顏昭烈是否返回。


    他招來裴家兄妹和溫廣茂,肅然道:“我可能莫名消失,勿要探聽我去了哪,廣茂隻需不留在伏蛟島,無人知你我關係,我建議你去天鳳城,鳳山靈氣充沛,修煉條件頗佳,無非多花點錢,閑時注意打聽,坊間流傳的關於我的消息。”


    “裴羚、耀信,你倆因牽扯常家之事,在外行走殊不安全,去天鳳城修煉不可外出,少則三年,多則五載,我必去鳳山找你二人。”


    “修煉乃根本,你們手頭上的丹藥足夠煉上三年五載,何樂不為?別在像在元炁那樣,跑出來找我!”


    “薛道長,是有大事要發生嗎?怎麽忽然趕我們走了?”裴羚覺得很突兀,不由問道。


    “說不好,島會結束前,若我未再傳音,務必當日即走,走之前備好足夠的丹藥,交易會期間都能買到。”


    薛通說完,一人給了五萬靈石,說道:“鳳山租園需花些錢,算我的,商行的事若能解決,拿回十倍都不止。”


    “廣茂,你在伏蛟不可真麵目示人,去天鳳城別和裴家兄妹一道。”


    薛通叮囑一番,安排好三人後路。


    ……


    半月後。


    “薛道長,請至梅嶺一敘!”


    杜冠源傳音約見薛通,神情嚴肅,坐上馬車道:“族內來人,我們過去。”


    “來者何人?”


    “大族長,二三五六八九、十七族老!”


    薛通心中一凜,海族果真要攤牌?


    他回憶起聖島遭遇,這麽大的場麵一旦起衝突,後果不堪設想。


    他下意識摸了摸儲物袋,冒險之初,他即想好了最壞的結果,“大不了一鞭子送你們上天,再把血鞭扔海裏逃難!”


    這也是他趕走裴家兄妹和溫廣茂的原因。


    “沒其他人?”薛通咽了口唾沫,緊張問道。


    “我隻知這麽多”杜冠源表情僵硬,似乎也嚇得不輕。


    梅嶺,伏蛟海岸一處偏僻的所在,山坳裏梅花點綴,洄灣風平浪靜,建有海族秘密營地。


    曆經三次檢查,馬車駛進了山嶺深處的堡壘。


    “孔速,你說說因何與薛通起了衝突,我讓你們不要心急,避免和人族爭鬥,隻管安心做生意,這些都白說了嗎?”甘子修見人到齊,開口道。


    “族長,血月老祖有令,人族勢力衰弱,我等需盡快擴張,待人族恢複後再做怕是來不及了。”二族老柴群代替孔速,提出異議。


    “我是族長,你們瞎搞,搞出事誰來收場?人族找麻煩你出麵解決?壞了老祖修行的大計,你負得起責?”甘子修金目冷芒一閃,連聲責問。


    “交換的資源有限,不如直接占地占海,無成本采集。”柴群的話,亦非全無道理。


    二人爭執間,廳口人影一閃。


    血月老祖!


    “按子修說的辦!”老祖陰臉,大聲道。


    血月老祖數年未曾露麵,他取走大批靈藥,去了不知名的海島修煉,收到柴群傳信,出人意料突然現身。


    “老祖...”廳內眾人站起,甘子修神情詫異,顯然沒想到老祖轉而支持自己。


    “子修說的對,招惹人族徒增是非,不可心急。”


    “柴群,今後你族務少管,找個清淨的地方,安心修煉罷。”血月的意思抹去柴群實權。


    “薛通之事,亦由子修定奪!”血月老祖的臉上看不出喜惡,淡淡說道。


    “先天初期,看來閉關失敗,血月縱才高萬丈,無奈受桑吉這副軀體所限,修煉起來也是困難重重。”薛通尋思。


    “薛通出任人族聯絡,他介紹的狂浪門若還行,就定為合作宗門。”甘子修說道。


    眾皆無語,望向血月老祖。


    老祖竟也默不作聲。


    柴群眼睛一眨,說道:“薛通不合適,他乃人族唯一知曉老祖複出之人,且與多位族老不合,不能擔任此職。”


    “老祖複出多年,薛通並未泄露,你說與族老不合,那也是你們不相信他的緣故!”甘子修皺眉道,柴群察言觀色,老祖稍許流露其他意思,此人立馬跟進,令他十分不爽。


    甘子修來前已做準備,將柴群、史昆、龐勳逐出族老會,再借匯報之名麵見老祖,視情而定,實在不行則動手殺人!


    早翻臉早好!


    薛通密信未曾明說,但其中深意,甘子修嚼出了味道。


    不料老祖現身,鼎力支持他主張,責令柴群靠邊,滅了他發難的由頭。


    甘子修知其為血月的緩兵之策,若幹年後必狠狠報複,但他的性格,無法沒理由便冒大不韙,對血月采取激烈手段。


    ……


    薛通突然開口。


    “柴族老說得對,薛通不宜參與商行,在下隻求退回合夥金,若各位仍不放心,薛某願在梅花堡修煉三五年,待事情理順了再走。”


    薛通本意,海族鬧翻天最好,而今退而求次,藏身海族營地,免去外界和人族騷擾,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海族之人,當然不知薛通為何願受監視。


    “這可是你說的,在梅花堡不得隨意外出。”史昆大聲道。


    “嗯,三年為限,屆時老祖複出已過十年,海族還有亂七八糟的事沒解決,也怪不了薛某。另外薛通需要的靈材靈物,從商行購買,這點方便總要給的。”


    血月老祖兩眼一轉,“好,我看行。”


    “杜冠源,今後你和薛通單線聯絡,每半年見一次,他要的靈物由你代買。”


    “薛通合夥投入的一百五十萬靈石掛賬,隻可買物不可取走。”


    “杜冠源,你發個海族毒誓,今日之事絕不外泄半字!”


    “還是老規矩,隻有親眼見到老祖的人,才可知老祖的存在,否則泄露消息者和不該知道者,格殺勿論!”


    甘子修厲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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