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通給了聶漁一隻儲物手鐲。


    “儲物鐲內是晁方鳴的靈石,大量靈藥的種子幼苗,他身為素心宗長老級藥師,植藥典和筆記心得,必屬珍貴難得,這些就算薛某在新藥莊所占的股份。”


    薛通留了藥典正本及最好的靈藥,不過送出的種子和幼株,仍達三四千之多。


    “哪裏哪裏,日後藥莊歸大家共有,我倆承蒙前輩照顧足矣。”聶漁說道。


    “是啊是啊,聶師兄說的對,到了前輩的場子,做份內之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哪有什麽我倆藥莊的說法。”田昆亦道。


    聶漁、田昆的態度,令薛通大感欣慰,他覺二人性情品行不錯,才有意帶回任州,果然沒看錯。


    “好吧,手鐲收著,玄淩道場的藥莊,就看你們的了。”


    “藥莊以正四品至六品的靈藥為主,將來與黃龍天芒,乃至西南域修士,做些丹藥及藥材生意。”薛通說道。


    聶漁、田昆喜不自勝,薛通於三大天人追擊中全身而退,還爆出素心宗易主的消息,聯想到更早的傳聞,薛通之強大簡直難以置信,能跟在後麵種藥修煉,且得大筆錢財和藥典的資助,豈能不又驚又喜!


    六輛馬車離開無涯莊。


    輕車從簡,大量輜重和植藥的靈土,皆裝入了儲物法器。


    近七萬裏的路程,中速趕路,亦需四五月光景。


    ……


    肅州境內。


    “薛道長,前方路邊有十餘傷者。”


    車外聶漁說道。


    “問問情況,給點傷藥幫著治治。”


    修士間的追殺,尋常之極,薛通趕路時見得多了。


    不多時,聶漁回話:“問過了,傷藥也給了,是小宗門的後天修士,被蒼焰教的打了一頓,幾個胳膊大腿骨折的,田昆都重做了包紮。”


    薛通掀簾望了一眼,“好吧,這種事太多,管也管不過來,傷無大礙就好,我們走。”


    未行十裏,一隊人攔住了去路。


    “此乃蒼焰地界,幾位去哪?”小隊首領,先天大成修士問道。


    “大路天下人共有,談不上蒼焰教的吧。”車隊最前,騎犴駝的田昆說道。


    薛通曾囑咐他勿張揚跋扈。


    “前麵鎮子有本教活動,往來者皆需接受盤問,或繞道而行。”小隊首領見車隊陣勢不小,還算客氣。


    “薛某認識蒼焰副教主湯忱,曾饒他不死,爾等勿再囉嗦,速速讓開!”


    薛通再怎麽低調,也不可能讓路,再說此刻已另有了新想法。


    一隻黑綠色骨傀,自他車廂飛出。


    “曾饒湯副教主之命”此話非同小可。


    “薛...薛...莫非是薛通前輩?”


    小隊長猛然想起,驚聲道。


    多年前高雲的傳聞,小隊長還是有所記憶,當年西南副盟主衛成雄橫死,薛通放過了湯忱。而新近從鄢州流傳過來的消息,更令人震驚,據說薛通殺了素心宗長老,並迫使宗主隱退!


    “正是,薛前輩回任州,路經貴地,不用繞路了吧。”聶漁調侃道。


    “不用不用,快請!”


    小隊長讓開大路,擦了擦額頭冷汗。


    即便車裏人胡扯,但光是這凶煞骨傀,別說是他,就是巡邏大隊長都攔不住的模樣。


    ……


    車隊將出肅州。


    峽穀盡頭一隊人馬,持青底金炎的蒼焰教旗。


    “蒼焰副教主袁仕誠相見來遲,請薛道長恕罪。”


    袁仕誠受教主薊鴻逢委托,特來送薛通出州。


    “袁副教主言重了”


    薛通客套幾句,說自己回任州,要在西南域久待,請蒼焰教多關照。


    此一時彼一時,蒼焰教主動示好,薛通也就沒必要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顯露身份,小做試探。


    ……


    薛通返回天芒城。


    齊源洪已獲悉鄢州的消息,驚喜交加,感覺薛通或已有了新的打算。


    “薛某準備回玄淩道場,這些年有勞天芒宗了。”


    “不敢當,天芒因薛道友受益良多,道長若做大道場,吾等正求之不得,本宗今後又多得了一層極其強大的庇護。”


    齊源洪並非客套,他識薛通多年,心服口服,此話可謂發自肺腑。


    “薛某不會將道場做得很多,會嚴格控製規模,不給天芒宗帶來困擾,今後許多互補之處,還請齊宗主廣開方便之門。”


    薛通嗬嗬笑道,他與素心宗的敵對暫告一段落,各方環境從未有今日這般寬鬆,讓他確實動了做重振玄淩道場的心思。


    也算是為蕭玉兒、樊如花做更長久的打算。


    齊源洪派人,叫來周洛、趙江寧。


    當年薛通在鄄州結識的雲澄觀修士,而今做了天芒宗客卿。


    議事殿陸續來了不少人。


    薛通簡述了結識黃公泰、秘境之旅、和解決素心宗恩怨的前前後後。


    聞者無不咋舌。


    “華副宗主幫忙問問,當年隨我去高雲的雷震、孟經朝,可願去道場?”薛通又道。


    “這還用問,兩小子做夢都想不到,會有這等好事吧。”華長廷笑道。


    ……


    闊別多年的玄淩道場,重新熱鬧了起來。


    天芒黃龍守場子的修士,見薛通回山,打了個招呼離去。


    “藥莊人住東山,開辟靈田,種植靈藥,其餘人住西山。”


    “薛某需外出一趟,半月折返。”


    薛通赴延西鎮,接回樊如花四人。


    好歹是先天頂峰和宗師級的修士,四人不可能一直躲藏陰暗角落,如窩囊廢不敢見人。


    他未邀陳苼、左馬奎來道場,保留延西深山裏的隱密據點仍十分必要,何況那的黑貨買賣已成氣候,放棄實非明智之舉。


    ……


    玄淩道場,以種植靈藥為主。


    天芒的慶典,可見道場修士的身影,出售先天和宗師兩級的靈藥,收購種子幼苗。


    周洛、趙江寧另賣後天級的符籙,多少賺些靈石。


    薛通特意教了他倆更多的繪符技巧,將大量符經符圖,贈予二人。


    厲辛係種茶行家,對種藥亦興致盎然,參照植藥典虛心求教,聶漁、田昆耐心傳授,有時連薛通也會去學上幾招。


    雷震、孟經朝則跟著霍煌,處理雜七雜八的事情。


    薛通與樊如花重聚,但雙方皆極為克製,避免親密接觸。


    修士愈修到高處,男女之情愈看得淡泊,蕭玉兒亦為重要原因,薛通總不至在道場,大張旗鼓搞什麽結為道侶的儀式,倘若三人關係曝光,亦會給他人帶來尷尬。


    況且樊蕭實力偏弱,公開身份不妥。


    暴猿魂獸,自吃了天人境駁獸神魂,又經數年獸血之祭煉,道場重啟不久,即升至宗師中期。


    兩年後,霍煌順利闖關,成了淩山第四位宗師。


    ……


    道場有訪客光臨。


    羌篤族人!


    “薛道長,圖哈爾失蹤三年,翊神鼎被其掉包,藏寶室內放著的是假鼎!”


    副首領莫多澤直入主題,憤懣說道。


    薛通當即色變,在寰辰,他最關心的兩件寶貝:元磁重水煉製秘術、羌篤族翊神寶鼎,任何與之有關的消息,俱會激發他的濃厚興趣,更別說此等不可想象的訊息。


    莫多澤說了遍經過,又道:“圖哈爾久久不回倒還罷了,地宮內的靈力流動更令人擔心,寶鼎吸收靈氣,緩慢的靈力流應始終不歇,但此番靈力流不再,宗族高層越看越不對,便合力砸開石門,才發現了圖哈爾移花接木,掉包寶鼎的罪惡!”


    “圖哈爾偷寶鼎幹嘛,寶鼎不是需羌篤人血脈感應,數十人同聲念咒方能激發嗎?”


    “是,故而圖哈爾偷寶鼎目的不明,但吾等懷疑他發現了某種重大秘密,比如新的使用方法。”


    “莫副首領找薛某,是想請我追查圖哈爾下落?這事外人摻和方便嗎?”薛通問道。


    “不瞞道長,本族已暗查了一年,一無所獲,圖哈爾極度狡猾,五十年間從未離開狄州,且行蹤明確,沒留下任何可懷疑的地點。”


    “本族以為,圖哈爾盜走寶鼎,修為極可能大漲,羌篤族想抓獲圖哈爾,追回寶鼎,可能性微乎其微。”


    “請道長出馬,或許才是最佳最善的選擇。”莫多澤說道。


    “你們就不擔心,薛某吞了寶鼎不還?”薛通忽道。


    莫多澤與陪同的族監均麵現尷色。


    “老實說確有可能,本族一是希望寶鼎需羌篤族血脈方能激發,二是覺得道長或不致獨吞。”


    “羌篤族承諾永遠與道長共享寶鼎,再加十個名額給道院修士。”莫多澤說道。


    莫多澤心底一句話未說,“真要獨吞也沒辦法,至多找個機會血洗道院。”


    “好吧,薛某答應,找到寶鼎一定告知,不會暗暗獨吞。”


    “但圖哈爾密謀多年,想找他談何容易,薛某會放在心上,過些日子出發。”


    薛通心裏尋思:“重寶誘人,答應不暗吞,但留了明搶的底牌。”


    “道長能說此話,吾等感激不盡,這塊玉簡記錄了圖哈爾的性情愛好,常用功法武技,法器法咒。”莫多澤說道。


    “好,羌篤族注意保密。”薛通又道。


    “當然,個中利害吾等深知,僅宗族高層及心腹守衛知曉,不過十人。對外就宣稱大首領失蹤,缺少主咒語,無法激發寶鼎。”莫多澤說道。


    ……


    薛通送走羌篤族客人,並不著急出發,毫無頭緒,急著找亦是白搭。


    更何況他五轉提煉已過大半。


    苦煉真經,才是眼前第一要務。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荒魔神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霜木散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霜木散人並收藏大荒魔神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