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座道爐虛影浮現在林暮寒周身,這是他曾經的大道根基。


    《神爐經》至陽至剛、霸道猛烈的陽炎凰息之氣在道爐瓦解之後已經消散一空,新生的陽炎凰息之氣雖然依舊至陽至熾,相比往日已經溫和了不知多少倍。


    這種陽炎凰息之氣已經逐漸變得可以為身體承受。


    在《神爐經》涅盤法門和《道初吐納法》的共同作用下,林暮寒身上的傷勢在飛速的痊愈。


    林暮寒身體像無底洞一般,奢侈的吞噬了一整個儲物袋靈玉的靈氣。


    換做其他人,猛然吐納這麽多的靈氣進入體內,早就爆體而亡了,但林暮寒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段經脈、每一處穴位都堅韌的可怕,像黑洞一樣難以填滿。


    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


    林暮寒堅信人體的潛能是無限大的,每一處血肉、經脈、穴位都可以像丹田一樣匯聚天地靈氣,築成屬於自己的道基。


    破碎後的道基碎屑依然如玻璃渣一樣在他體內遊蕩,無形的天地道則阻礙了它們再度凝聚成整體的道基。


    一瞬間,林暮寒想起了在地球的那些夜晚,想起了那片星空,頭頂那處空曠神秘的宇宙。


    熾熱的恒星、超速旋轉的中子星、吞噬一切的黑洞……這一切的源頭,甚至可以追溯到廣袤而稀薄的星雲。


    是啊!正是這些星際空間的氣體和塵埃結合成的雲霧狀天體,在引力作用下收縮、密集和升溫,誕生出熾熱的恒星,成為萬星之母。


    林暮寒閉上的眼睛睜開了,目光豁然亮起。


    破碎的道基、周流全身的靈氣……隻要足夠多,就可以發生質變,像星雲誕生熾熱的恒星一般,誕生出新的道爐!


    以身為爐,熔煉天地萬道,爐養千術百法、諸天之勢!


    但這一步談何容易,要將體內所有靈氣、破碎的道基甚至是法術勢凝聚成點,重燃道爐,一個不小心就要身隕。


    路已經想好!


    林暮寒重新閉上眼睛,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他將上億塊靈玉蘊含的靈力吞噬進體內。


    然後,他的體內的靈氣、破碎的道基還有他的法他的術他的勢在體內匯聚、碰撞、收縮、燃燒。


    他的體表裂開了,鮮血沿著無數細微的裂痕湧了出來,熾熱的凰息陽炎之氣嗤嗤灼燒著他的血液。


    現在還不夠……


    林暮寒果斷停止嚐試,張大口將龍泉液灌進了體內。


    他的身體一鬆,體內靈氣周轉不息,開始修補受損的身體。


    很快,他的身體再度晶瑩玉潤。


    雖然第一次嚐試失敗了,林暮寒還是感悟頗多。


    這條路太過艱險,他必須做好萬全準備再去嚐試,所以這次他果斷停止嚐試,連神藥都未動用。


    看著眼前空蕩蕩了大多半的儲物袋,林暮寒無奈苦笑,這些量足夠修士順利進階斬道了,而自己揮霍一空仍然未曾築基,實在是奢侈無度。


    不過這段時間的嚐試、感悟、修煉仍然讓他修為精進了一大層,舉手間就有不屬於築基境的威勢。


    畢竟那麽多靈玉靈草什麽的,足夠堆出來一名斬道境強者了。


    翹楚可用十年築道基,所以他不急!


    “這次遇到葉青熒,自己應該可以……逃掉了吧!”林暮寒多了一份自信。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聞道境修士還真不是林暮寒對手,隻有叩問大道的問道境修士可以與他一戰。


    至於斬道境,哪怕隻如葉青熒摸到了門檻,林暮寒也隻有逃跑的份。


    斬道之人隔雲端啊!


    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林暮寒走出山洞,此時已經過去了一月有餘。一個月時間,仿佛過去了三年一樣,林暮寒長身玉立,臉上稚氣褪去,多了幾分少年獨有的秀氣與沉穩。他縱身躍起,朝著陳村方向奔去。


    流動的岩漿已經覆蓋了陳村,隻有一座孤零零燒塌的神廟處在流淌的岩漿中。


    好消息是陳村提前得到神廟啟示,已經撤離到安全地帶。


    中州之地浩瀚無邊,遠不是地球能比的。不過與東南西北四州比起來,中州又顯得極為渺小。


    四州境內皆是遼闊無盡的神秘地帶,唯有中州一地人口最是稠密,加上大秦皇朝國運鼎盛,所以在五州中顯得極為重要。


    “不知道土撥鼠和風雪月有沒有挖到仙骨,怎麽連個消息都沒有。”林暮寒用手掌拍了拍玉石片刻成的傳音符,也不知這玩意靠不靠譜。


    按照自己日行三萬裏的速度來看,等趕到長安城至少一年時間就沒了。


    好在大一些的城池中皆有傳送陣,隻需要支付一定數量的靈玉即可。


    林暮寒在祭山附近找到了來往的商旅,得知最近的傳送陣遠在二十萬裏之外中州和東州交界處的巨犀城,那裏已經遠離祭山山脈。


    二十萬裏……林暮寒感覺頭有些大。


    幾天後,林暮寒跨越了整條祭山山脈,一路途徑荒無人煙的荒野,終於接近了這座祭山東南側最大的城池。


    由於連年戰亂,地處中、北、東三州交界處的區域妖獸橫行、匪患嚴重,途徑的村莊大半也是十室九空。


    接近巨犀城後,情況有了好轉,但一部分村寨古城依然荒蕪殘破。


    林暮寒放慢了腳步,他不想引人注意,畢竟自己現在仇家甚多,刺網鬼殿無孔不入,祁家六長老對自己早欲除之,陽山派更是聲稱要報複……


    林暮寒作富家公子打扮,騎著從山裏收服的黑豹行走在官道上。這樣的打扮進城時可以免去很多麻煩,守城的甲士很會以貌取人。


    行至路口,一間小小的茶館出現在林暮寒眼前。茶館小小的,裝飾卻很典雅整潔,幾根周圍山間特有的雪衫木撐起屋外茶棚,茶棚下擺放了幾張略帶奢華的衫木桌椅。


    此處官道是西北方向通往巨犀城最近的一條道路,但常有妖獸出沒,所以很少見到商旅鏢師行走。


    林暮寒對這間小小的茶館本來沒什麽興趣,目光所及,卻見一柔弱女子正倚著門輕聲抽泣。


    這女子一身素白衣裙、嬌柔可人,抽泣起來真如梨花帶雨,嬌弱惹人心疼。


    “小公子……請幫幫小女吧!”


    看到了救命稻草,她急忙拭去眼淚,右手扶門撐起瘦弱的身體,搖搖晃晃邁出兩句。


    她身體看起來已經十分虛弱,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所以她身體倒了下去,像一朵被風吹落在地的白色花瓣。


    林暮寒從黑豹身上躍下,輕步行到她麵前,將她扶起。


    幽香縷縷,潔白輕薄的衣領沿著女子嬌柔的身體滑墜了幾寸,隱約露出青絲下如玉潔白的肩膀。


    “小公子,能不能救救我奶奶。她去山上采茶,中了蛇毒,至今昏迷不醒。奶奶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公子可有妙藥救我奶奶一命,我願做牛做馬報答公子。”


    這番話說的極為懇切動人,又有些讓人想入非非。


    “這株靈藥可解百毒,你讓老人家服下就可以。”林暮寒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株藥草,並未有進屋的打算,而是在茶棚坐了。


    “公子恩情此生不忘!”女子接過藥草,輕飄飄進了屋。


    一炷香的工夫,女子已經褪盡臉上憂愁,玉指如蔥,捧著一盞香茶奉至林暮寒麵前:“多謝小公子了,奶奶已經蘇醒……”


    “小女此生不忘公子恩情,願意侍奉左右。今日天色已晚,請公子在小店暫歇一宿。”


    天色已經薄暮,林暮寒接過茶輕輕放在桌上,看了眼四周山色,神態悠然。


    遠處的巨犀城門樓已經有點點亮光,城牆堅硬厚實的身軀橫亙在地平線上,就像鋼鐵澆築的連綿山脈。


    “世間萬物,本應如此美好。”


    林暮寒悠悠一聲輕歎,目光收回,玩弄似地凝視著眼前女子,似乎穿透了她輕薄的紗裙,落在那對被素白衣裙遮掩的玉兔上,道:“你想讓我怎麽感受這種美好?”


    女子似乎未解其意,還是嬌柔地垂下螓首,輕輕半扯開腰間束帶。


    “良宵漫漫,不如先進屋看望下老人家。”林暮寒突然站起,一手摟住了女子纖細的腰肢。


    半解的衣裙在空氣中飄蕩,欲掩未掩、似露非露的柔體最是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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