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遠洋航務的趙總。”


    經理連連點頭,一臉的諂媚。


    陳正雙手單手抄進口袋中,一臉的陰沉。


    他看了廖妃兒一眼推門進了包間。


    包間裏的人看到陳正來了,連忙起身。


    在整個南城,見凡是有頭有臉的人,沒有人不認識陳正的償。


    不隻是因為陳正與南城五少中的邵雲霆是好朋友。


    還因為他算計手腕的強悍。


    他親手扶持過兩人豪門富二代上位。


    從前還做夠邵總妻子的秘書,幫助她搭理公司。


    後來,邵總幹脆直接將雲氏集團的全部管理全都叫到了他的手上。


    陳正這個名字在南城絕對算得上是風雲人物。


    “陳總,哎喲,我怎麽會在這裏遇上陳總呢。”


    趙總一臉燦笑的上前與陳正握手。


    陳正也是配合:“是啊,能在這裏遇上遠洋航務的趙總,真是榮幸。”


    “來來來陳總,咱們坐下喝一杯吧。”


    陳正拍了拍趙總的肩膀。


    “趙總,這樣兒,今天呢,我還有事兒。


    喝酒咱們就免了。


    我找你呢有點兒事兒要說一下。


    ”


    “陳總您說,我洗耳恭聽呢。”


    陳正唇角揚著笑意轉身看向門口的經理。


    “把廖妃兒叫進來。”


    經理將廖妃兒叫進了包間。”


    趙總納悶的看向走回到門口的廖妃兒。


    陳正笑道:“趙總,剛剛是不是與這位姑娘有點兒什麽誤會?”


    “嗨,什麽誤會呀。


    陳總,這女人可是個杠子頭。


    剛剛我好心好意送她花兒。


    就讓她喝杯酒,她竟然用花兒砸我。


    你說,這年頭,在這種地方上班的,竟然還有這麽不識好歹的女人。


    她是不是故意的。”


    陳正抱懷低頭一笑:“我來解釋一下吧。


    這位呢,是我一個好朋友的侄女兒。


    她這幾天來南城玩兒。


    我那好朋友讓我好好照顧這孩子。


    結果呢,沒想到她自己不聽話,趁我出來工作的時候跑出來胡鬧了。


    剛剛如果她有什麽冒犯的地方,我待她給你道個歉。


    這小丫頭呀,家裏有錢慣的,從小就愛什麽角色扮演。


    估計今天她的角色就是窮絲。


    趕巧了,你的手不小心摸了她一下,她可能有些激動了。


    畢竟千金大小姐嗎,不是這種地方裏出身的女人。”


    陳正的話讓對麵的趙總像是吞了蒼蠅一樣的難受。


    他直勾勾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廖妃兒。


    陳正回身對廖妃兒招了招手:“妃兒,還不快過來。”


    廖妃兒納悶,陳正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呀。


    他竟然用這種騙人的方式幫她。


    為什麽呀。


    可是不管了,她走上前。


    陳正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你還好意思委屈。


    來,跟趙總道個歉。


    趙總人在這裏談生意,你跟著胡鬧什麽呀。


    這事兒你以後不許在有第二次了。


    不然我可跟你姑說了。”


    “別,別呀。”廖妃兒轉頭看向陳正。


    壞蛋,居然用這種方式威脅她。


    “那還不道歉。”


    “趙總,對不起。”廖妃兒即便是道歉也是沒有誠意的。


    任何人都聽得出來。


    陳正抿唇一笑:“這還差不多。”


    對麵的趙總一臉的鬱悶,可卻也知道自己不能跟這麽個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


    “不不不,小廖呀,今天是我不好。


    我這個做長輩的,哎呀,說起來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剛剛真是對不住了啊。”


    廖妃兒傻了,這才是道歉吧。


    她抬眼看向陳正,瞬間明白了陳正的意圖。


    陳正是在用這種方式逼這個人向自己道歉啊。


    他簡直就是…狐狸嗎。


    見廖妃兒不說話,趙總端起酒杯:“我呀,自罰一杯好嗎?”


    見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陳正轉頭瞪向廖妃兒。


    “行了,別杵著了,趕緊出去吧。


    別耽誤趙總工作了。”


    廖妃兒努了努嘴轉身。


    陳正揚唇伸手與趙總握手。


    “趙總,我也不打擾你談生意了,先告辭。”


    “行行行,那陳總你慢走,改天有時間,我一定登門造訪。”


    “好說,再見啊。”


    陳正轉身出了包間,站在門邊的廖妃兒看著他呲牙一笑。


    “陳總,謝謝你。”


    陳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回家去。”


    他說完就繞過廖妃兒往門口走去。


    經理連忙快步跟上:“陳總,你這就走了啊。”


    “不然還要在這兒住下嗎?”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個…今天實在是太對不起了。


    我不知道廖小姐是您的侄女兒。


    下次廖小姐再來這兒的時候。


    我一定好好招呼著。”


    “下次她再敢來這裏,直接趕出去。”陳正站定看向經理。


    經理尷尬了一下


    廖妃兒站在後麵嗤氣。


    她才不會再來了呢。


    陳正見那經理垂眸不語,他轉身繼續走。


    來到酒吧門口,陳正坐上了車童開來的車。


    廖妃兒剛要上車,想到什麽似的卻又跳了下來來到經理麵前。


    “今天我的工資還沒有結呢。


    一首歌五十,一共八首,四百塊。”


    經理二話不說,連連點著頭掏出錢來遞給她。


    “來,廖小姐,您收好。”


    廖妃兒把錢一把搶過冷哼一聲。


    真是狗眼看人低。


    陳總沒出來前,她是垃圾。


    陳總出來之後,她倒成上好的貨色了。


    人呀,果然不能太窮。


    上了車後,陳正對白楊道:“開車吧。”


    “是,陳總。”


    之後,車上一片寂靜。


    陳正的臉上帶著幾分餘怒。


    剛剛在包廂裏談生意。


    白楊出去了一趟,回來就告訴他說在外麵看到廖妃兒。


    廖妃兒正在挨罵。


    看樣子,好像是在罵員工似的。


    當時陳正就有幾分不淡定了。


    員工,怎麽可能,廖妃兒沒說過自己要來這種地方上班啊。


    她不是在跑龍套呢。


    想到今早那個應聘的字眼。


    陳正不禁眉心緊蹙,別說,還真有可能。


    他快速的跟客戶說完之後,就讓客戶先離開了。


    白楊去送客戶,他則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兒。


    他出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吸引了不少圍觀的人。


    要說這年頭兒,也就愛湊熱鬧的人多。


    他在一旁聽了個大致。


    見廖妃兒要報警,這才出了麵。


    車上的空氣冷的讓廖妃兒直想打開車門跳下去。


    可是她沒有那個勇氣。


    因為怕會摔死。


    她偷偷的轉頭看了陳正一眼。


    我去,這臉黑的,像頭大黑牛。


    她咬唇想了想,自己似乎沒有做錯什麽吧。


    為什麽陳總會這麽生氣呢。


    一會兒說話一定要小心幾分才行了。


    這麽想著,她偷偷摸摸的將四百塊錢放進了包裏。


    這是她的全部家當。


    說起來有些可笑,可是她很珍惜的。


    白楊將兩人送到樓下後,他把車停好,自己打車離開了。


    廖妃兒站在車門邊,眼神有些緊張的看向陳正。


    白楊離開後,陳正轉身就上樓去了。


    她緊緊的跟在陳正後麵上樓。


    電梯裏,廖妃兒緊張兮兮的道:“陳總,那個…”


    “別跟我說話。”


    陳正的聲音很冷,冷的讓廖妃兒覺得心髒好像被放進了速凍冰箱裏。


    “陳總,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要生氣呢?”


    廖妃兒豁出去了。


    她不喜歡被人這樣冷處理,感覺很不爽。


    電梯到了樓層,陳正率先下了電梯。


    他按了密碼後進門。


    廖妃兒一跟進來,陳正立刻將門甩上。


    他沒有說話,隻是去打開了冰箱門,喝了一大杯的涼水。


    “陳總,我知道,你生氣了。


    可是你總該讓我知道我做錯了什麽吧。”


    “你做錯了什麽?”陳正努力的壓抑自己心裏的怒火。


    “為什麽沒有告訴我你去酒吧上班了。


    你一個好好的小姑娘,跑到那種地方上班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那是什麽場所嗎你就敢硬闖。


    今天你是碰到了我。


    如果不碰到我,你明天是不是還會去?”


    “不會的,我都已經跟經理鬧掰了。


    明天怎麽可能還會去呢。”


    廖妃兒直擺手:“而且,我不覺得我去酒吧上班有什麽不對的。


    我是憑我自己的本事掙錢的。


    我有工作需求,他們有崗位。


    我去唱我的歌,拿我的工資。


    難道有什麽不行的嗎?”


    陳正點頭,冷笑。


    “我問你,你知不知道為什麽那個趙總會非禮你?”


    廖妃兒氣鼓鼓道:“他是流氓唄。”


    “我告訴過你了,這世界上每個男人都是流氓。


    是你自己防備心不夠重。


    酒吧本來就是男人女人們花天酒地的地方。


    你如果不想遇到流氓,那就別去。


    既然去了,就要做好了被調戲的心理準備。”


    “憑什麽呀,他敢調戲我,我就敢報警。


    今天如果你不出來的話,我會報警的。”


    廖妃兒理直氣壯的認為自己並沒有做錯。


    她雖然也知道陳正是為了她好。


    但卻覺得自己是有自己底線的。


    她不會迷失在那種場合的。


    “報警?嗬,今天一天都很鬱悶。


    你總算是給我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一個女孩子,在那種地方工作你還報警。


    即便警察去了,你以為警察管得了嗎。


    你知道皇爵酒吧是誰開的嗎?


    動動你的腦子吧。”


    想到廖妃兒真的在那種地方工作。


    陳正真是恨不得給她兩個巴掌。


    那是什麽場所,名利場。


    是她這種連點心機都沒長全的人敢去的地方嗎。


    可她廖妃兒就還偏偏不怕,還這麽理直氣壯,想想多讓人上火呢。


    “可是…那個男人的確非禮我了啊。


    他真的摸我的手和腰了。”


    “那是你活該,誰讓你捧著一束花去感謝人家的。


    不想要人家的花就不要接。


    接了,就證明你有那份意思。


    人家摸你怎麽了,那就是你自願的。”


    “我不是自願的。


    是那個經理捧著一束花來給我,說是讓我去感謝人家的。”


    “那你的經理有沒有告訴你,這花是誰送的?”


    “說了。”廖妃兒點頭。


    “那你還跟著去?


    跟著去了還要打人?


    你知道你今天根本就不占理嗎?


    在那種情況下,你就是自願送上去被人占便宜的。


    自己沒有想過嗎?”


    “可…可我不知道那些規矩啊。


    經理也沒有告訴我。”


    “這種事情需要別人告訴嗎?”陳正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世麵見的太少了。


    “陳總,你別說風涼話了。


    如果你是個女人,這種事兒被你攤上了。


    你會怎麽做,還不是跟我一樣嗎?”


    陳正諷刺一笑:“我壓根兒就不會接下那束鮮花。


    隻要你不接這花兒。


    那趙經理就會知道你對他沒意思。


    他不可能跑到後台去擾你的。”


    廖妃兒愣了一下,她竟然覺得陳正的話實在是太有道理的。


    難道她今天真的是無理取鬧了嗎?


    可她的確不知道那裏麵還有那種規矩啊。


    她以前又沒有去過那裏。


    “沒話說了是嗎?”


    廖妃兒咬唇,她真的覺得很委屈。


    “我在包間裏的時候表現的很明白。


    我並不想跟那趙經理有什麽過多的接觸。


    我還說我自己不會喝酒了。


    可是趙經理還是讓我跟他喝酒。


    這難道不是強人所難嗎?”


    “這世上就是有你這種女人


    讓你喝酒的時候還扭扭捏捏的。


    在男人眼裏看來這叫什麽?欲拒還迎。


    是一些女人釣凱子常用的招式,懂嗎?”


    “我釣他?我…我真是跳進黃河裏也洗不幹淨了。”


    廖妃兒鬱悶的坐到了沙發上伸手捂住了雙眼。


    “我就是身無分文了,覺得活得太憋屈了。


    我想要找份工作掙點兒錢。


    我沒想那麽多。


    我知道,那種場合不好。


    可我以為隻要我自己潔身自好就可以了。


    我沒有想到會碰到那麽多的事兒。”


    她說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真的是天地良心。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落魄成這樣兒。”


    “你沒有錢不要緊,我給了你卡,你可以隨便花。


    選擇可以決定很多事情。


    可你今天做了錯誤的選擇,我就必須要告訴你。


    這是為你好。”


    “可你說的倒輕鬆。


    我跟你非親非故的。


    求你收留我,我已經覺得自己非常非常不要臉了。


    現在還要花你的錢。


    我算老幾呢。


    就算你願意讓我花你的錢,可我的良心上還過意不去呢。


    我連花我自己爹娘的錢都有愧疚感,就更別說您的了。”


    廖妃兒說著說著就激動了幾分。


    聲音也不自覺的洪亮了許多。


    陳正蹙眉盯著她:“有理不在聲高,我不是跟你吵架的。”


    廖妃兒心裏那個火呀,明明是他挑的頭兒。


    可是他現在卻好像受害者一樣,氣人不氣人。


    “我沒說要跟你吵架。


    陳總,我知道你有錢。


    在你的眼裏,錢從來就不是什麽東西。


    可在我眼裏,現在錢對於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我愛財,但我卻不會拿那些來路不明的錢財。


    我知道,我自己這樣有些假清高,很討人厭。


    你可以隨便說我,罵我。


    但請你不要指責我的努力好嗎?


    這樣會讓我以後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都畏首畏尾的。”


    陳正揚眉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從今天晚上發生了事情到現在。


    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一直都在針對她。


    他也能看出來,廖妃兒知道他是為了她好。


    如此也就夠了,不需要再說更多的廢話了。


    “你很需要錢,而且是正經來路的錢對嗎?”


    廖妃兒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這樣,明天開始你跟我去公司上班。”


    “去哪家公司?你們公司嗎?”


    陳正點頭:“沒錯。”


    “可…那怎麽行啊,我什麽都不會做,會丟了你的臉的。


    像你們那樣的大公司需要的都是人才。”


    “這是我該考量的事情,不是你。”


    廖妃兒搖頭:“不行,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而被別人說閑話。”


    陳正無語一笑:“你的原則太多了。”


    他說著走到廖妃兒對麵的茶幾上坐下。


    “廖妃兒,聽著,我告訴你這世上真正的原則是什麽。


    權,錢。


    有了權力和地位,有了金錢,你就是原則。


    別人為什麽要說你閑話?


    因為別人嫉妒你。


    別人在仰望你。


    記住了,你現在,連被人說閑話的資格都沒有。


    想要擁有這份資格,老老實實的聽我的話。


    還有,我陳正說話做事從來都是經過大腦的。


    我既然讓你去公司,自然是已經想好了適合你的崗位。


    你的確不會辦公室軟件,也不會做財務報表,更對業務的事情一竅不通。


    但你也有你的長處。


    不要覺得自己到哪裏都是去連累別人的。


    記住,你是去發光的。”


    陳正說完看了看牆上的時鍾。


    “時間不早了,今天我說你的這些話,我希望你都能夠聽到心裏去。


    我陳正可不是什麽人都教育的。


    好了,你早些睡吧。”


    廖妃兒看著陳正邊鬆著領帶邊進屋的背影。


    有那麽一瞬,心熱了起來。


    這種感覺…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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