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反目


    蕭玉臣除了身份以外,到底算是文蕙的一把手了,所以西林銘綦從他那裏得到了許多的訊息,其中包括文蕙的某些十分隱秘的暗樁暗線。西林銘綦得到這些消息之後,自然順藤摸瓜的一一將其拔除。還有朝中不少曾經受文蕙控製的官員,靖熙王也一一上門拜訪,旁敲側擊的告知隱情並曉以利害。這些人無非都是有把柄在文蕙的手中,所以才必須為她賣命,而如今這些罪證卻又重新掌握在了靖熙王的手裏,那也就是說文蕙的把柄沒有意義了,且當下靖熙王並未選擇揭發他們而是親自登門,其意不言自明了;再加上靖熙王如今強勢,所以他們的命脈自然而然又都握在了靖熙王的手裏了,對他的所求又豈敢不從?於是紛紛暗地倒戈,文蕙因此一時間折損了大部分的人,而西林銘綦,也因此在朝中更上了一層樓。


    毓壽宮內雖然缺了蕭玉臣,但卻不知道消停,而文蕙也當然消停不了。這些日子上朝,西林銘櫟的政見屢屢遭到眾人的質疑甚至彈劾,包括原本同毓壽宮互通有無的消息渠道也突然間不起作用了,這樣的情勢難免讓文蕙大驚之餘更是憤慨,這不用想也知道是西林銘綦從中作梗,但是,他是怎麽在短時間內做到這些的呢?文蕙思來想去,最後終於懷疑到了蕭玉臣的頭上。可是按理說,蕭玉臣前些時日應該已經被她秘密斬殺了才對啊!雖然對此她心中還是多少有些不忍的,畢竟是同自己相處了那麽多年的人,也不是沒有絲毫的情分的。可是無奈她如今自身難保,所以為了文家為了自己的兒子,甚至是為了自己,也隻能犧牲了他了。不過現今看來,這不對勁啊!於是她連忙叫來了西林銘櫟,讓他去查那日蕭玉臣的事情。結果一查不打緊,果真查出貓膩來了。靖熙王似乎那日也去過大內監牢,並且還秘密召見過蕭玉臣。這樣說起來,一切就已經順理成章了。不過,得知真相後的文蕙卻頹然的坐在了椅塌上,雙眼無焦又不敢置信的搖著頭,仿似十分的震驚。


    蕭玉臣竟還活著嗎?並且已經投靠了西林銘綦?!這讓她一時間不知該生出什麽感慨來,總而言之是複雜萬分。一方麵為著蕭玉臣沒死隱隱有著一絲的慶幸竊喜,但另一方麵,卻又是十足的驚駭惶恐。因為他可是被靖熙王給救的啊!那可是自己的頭號敵人,而他之所以救他——


    “荒唐,可惡!簡直可惡至極!不得好死!”她將想罵的該罵的以及能罵的詞匯全都用上了,並且目呲欲裂的一把揮去了麵前桌案上的器物,看著它們乒呤咣當的摔碎,甚至還不覺得解氣,又發狂般的起身亂跑亂撞著,將大殿內能看得見的物事全都拉扯的一團亂,並且又泄憤似的踢打毀壞一番,直至自己沒有了力氣,才不得已跌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大喘著氣。一旁的宮女內侍們紛紛嚇得噤若寒蟬,但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勸慰的,而是隻能哆哆嗦嗦的守在殿**她打雜。畢竟,文蕙的怒氣是眾所皆知的,這麽多年來,隻有蕭玉臣才敢靠近他,也夠資格靠近她,而其餘人等,即便她現在已經被降為了貴人,也不敢輕易靠近她半分。


    文蕙發泄了一番後,終於覺得解氣了,也累了,才停了下來,隨著呼吸慢慢平複的,還有理智。


    蕭玉臣居然背叛她了,這實在不敢置信,又實在讓人惱怒,可是無可奈何,即便她咬碎了銀牙,現在能找得到他嗎?他恐怕早已經被西林銘綦那小子給禁錮並且保護起來了。這也難怪,自己那日一杯毒酒想要了結了他,他若不甘心想要求生,就正好被西林銘綦給利用了,可是這個蠢貨,他以為西林銘綦就當真能夠放過他嗎?真是癡心妄想,也是實在愚蠢的可以!但雖是這麽不甘心的罵著,可眼下的景況也著實是需要操心並解決的。這樣一來,自己幾乎算是被剪去了所有的羽翼了,宮中沒有力量,朝中更是沒有力量。櫟兒這兩日來也忍不住同自己抱怨,她驚怒的同時卻也無可奈何。牆倒眾人推,眼下文氏還沒算倒呢,就已經成這樣了,那接下來,這仗可怎麽打下去?!


    不過,自己的手中還掌握著最後的籌碼,那便是白亦璿了。但是白亦璿現在,她還沒有想清楚能怎麽用她。肯定是不可能一點兒準備都沒有的就把她推到皇帝和西林銘綦的麵前,那樣隻會得不償失。關鍵是,她要先搞清楚同白亦璿相關的人物關係,再理清楚這其中的糾葛,才能夠加以利用。而若是這樣想來,那她目前勉強能夠觸及的,便是那個叫做白靈的丫頭了。這個小賤人無論是對白亦璿來說,還是西林銘綦來說都是關鍵人物,所以,如果能夠將她握在手中,那恐怕她文氏才有翻盤的希望。卻隻不過,她目前在靖熙王府,躲在西林銘綦的羽翼之下,如若沒有一個正經的名目,是不可能動得了她的。而正經的名目嘛……


    文蕙突然目中精光一閃,便微微抿了抿唇,挑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後,便對著外邊兒的宮女內侍喊道:“來人!”


    現在新近被提拔上來的一名內侍總領顫巍巍的跑到了她的跟前,卻連頭都不敢抬並且牙齒打著顫的道:


    “貴,貴人,可有何吩咐?”


    文蕙顯然到現在也沒有對自己這個新稱呼習慣,便又不悅的哼哧了一聲,直嚇得那內侍又是一陣哆嗦,但她此刻也沒功夫來教訓他們,便吩咐道:


    “派人去將周頤王叫來,就說本宮有要事相商。”


    “額,是是,小人這就去辦!”那內侍得令後,便誠惶誠恐的又退了下去。


    ……


    西林銘櫟收到消息後,很快就過來了。


    “母妃這麽著急著找兒臣來,是發生了何事嗎?”眼下方才被文蕙打砸過的大殿才剛剛被收拾好,但眼尖的西林銘櫟還是看出了一絲的狼狽,便不免有些擔憂地問道。


    文蕙看到兒子過來了,原本一片陰雲的臉便不自覺的轉晴了,甚至連容色都慈愛了幾分,溫柔的微笑著對他道:


    “倒也並非是什麽大事,隻是的確有件事情要同你商議的。”


    “母妃盡管吩咐。”西林銘櫟斂了眉目行禮道。他雖然紈絝暴戾,但對待自己的母親,還是十分孝順的。


    文蕙點了點頭微笑著道:


    “櫟兒,你過來,離母妃近一點說話。”


    西林銘櫟心道這就是要說秘事的意思了,便也定了定心神的走上前來。


    文蕙瞧著他的容色,依然氣宇軒昂神采飛揚的,雖然這幾日在西林銘綦那裏受挫了,但也似乎並沒有對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便也稍稍放下心來,開始鄭重的說起正事:


    “母妃想來想去,現下能挽回我文氏敗局的,便唯有再次兵行險著了。”


    西林銘櫟聽著眉目便凝重了起來,也是在心中暗自歎氣,卻仍舊乖覺地道:


    “母妃不妨細說。”


    “櫟兒,我要你明日便上表奏請,說靖熙王的府上窩藏有亂黨,將那個丫頭給捉拿歸案!”文蕙嗓音淩厲,眼神灼灼。


    “什麽?!”西林銘櫟聽了這話大吃了一驚,並且不解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文蕙抿了抿唇繼續道:


    “前幾日母妃命你去捉拿那歸雲門,並且稱其為亂黨,這就恰巧是個名目了!如今那幾名丫頭小廝還關在兵部的監牢裏吧,你且設法拿到他們的口供,我猜他們定能供述出,那個白靈同歸雲門多有來往的。而有了這張口供,那個小賤人畢竟洗不脫嫌疑,所以我們上門拿人,也就光明正大了。”


    西林銘櫟自然不是傻子,也就很快明白了文蕙的想法,但卻遲疑地道:


    “但是西林銘綦又怎麽可能會輕易放人呢?”他畢竟是如今聲名正盛的靖熙王,敢大張旗鼓的去他府上拿人,這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文蕙拍拍他的手補充道:


    “這亂黨之事,可是危及國本的,你隻需請了你父皇的旨意,要求查肅同黨便可。而若有了你父皇的旨意,那可算是奉旨辦案。到時你親自帶兵前去,大庭廣眾之下西林銘綦也要考量下眾人的眼光的,斷然不會為了區區一介婢女忤逆皇命。更何況,這窩藏亂黨之名可非同兒戲,那靖熙王再怎麽說也要顧及三分的。而我們隻要帶走了人,那麽即便事後西林銘綦想方設法的去補救,也總歸要耗費一些時間的,而若有了可乘之機,我們才可以動手。”雖然這樣說著,但文蕙心下還是有一絲的不甘與煩悶,暗腹要對付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丫頭,居然還需要她同櫟兒如此的大張旗鼓,這也當真是看得起她了。


    西林銘櫟過了良久才似將這些話給消化掉,便微微屏氣後道:


    “母妃高見,兒臣深以為是,我這就去辦!”他當然也希望文氏能夠盡快從西林銘綦那裏扳回一局,而至於那個白靈,他也是有印象甚至上了點兒心思的,也自然願意將她抓到手中。除了可以用於要挾西林銘綦之外,想她那般美貌,即便是拿來自己享用,也是美事一樁。因此便在對文蕙告退後就急急忙忙去準備了。


    文蕙看著他的背影點了點頭,同時抓緊了自己的衣袖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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