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昕愣住了,他不知道秦子安為什麽會發這麽大的火。


    看著傅九川被打,他心裏愧疚極了,明明是自己想要逃跑在先的,這時候傅九川卻成了替罪羊。


    對秦子安更是厭惡和不解。


    “子安,你夠了。”江素昕放下孩子,拚命下了病床。


    秦子安又是一拳打在傅九川身上,江素昕痛在心裏,扯住秦子安揮動的胳膊。


    “秦子安,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秦子安頓住回過頭,看著江素昕,江素昕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眼睛裏是不理解。


    江素昕相信自己的直覺,他更加厭惡眼前的秦子安,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通紅的眼睛像嗜血的魔鬼。


    秦子安慌神,一把被傅九川抓住機會,挨了一拳,嘴角溢出鮮血。


    無理取鬧?嗬,無理取鬧!


    秦子安的嘴角抽搐,這,抹過嘴角的鮮血,發狠的咆哮者。


    江素昕握住秦子安的手一痛,自己被推了開來。


    男女先天的力量差距讓她不由的向後退去。


    秦子安恨厲的看著她,像是隨時要把她吞噬一樣。“滾。”


    居然要替這個男人求情,居然跟人聯手算計自己。


    江素昕,你本事了。


    他現在就像個禽獸,原始的爭鬥,帶著十分的力量和激情。


    江素昕被他一喝,頓時後退了一步,僵坐在地上,嘴唇緊緊抿住。


    傅九川的白色西服已經皺的不像樣子,襯衫上有觸目驚心的血跡。眼睛對上江素昕,有些心疼的看著他,心裏十分受傷,可是他保護不了她,傅九川搖搖頭。


    “我沒事的。”傅九川輕聲對江素昕說道。


    打吧,我既然有錯在先,我自然接受這一切,但是眼前這個人卻欺負一個女人,這讓自己很是心疼,吼道。


    “有什麽你衝我來,不要傷害江小姐。”


    言罷,秦子安眯起狹長的雙眼,好整以暇的看著傅九川,嫌自己不夠生氣是吧?不了解男人的本性是吧?


    到底是個軟蛋。


    恨意再度襲來,跨在傅九川身上,兩個男人的搏鬥再次開始。


    在病房的地板上打滾,不住有拳頭如雨水般擊打下來,兩人隻是悶哼,在地上展開一個又一個回合。


    “別打了,不要再打了。”江素昕看著兩人的拳頭,每一下都好像打在自己身上,痛的讓自己止不住顫抖。


    “我求你們了,子安,別打了。”江素昕最後扯動著秦子安,雙膝一頓,跪了下去。


    秦子安不屑地看著江素昕,卻深深地刺痛了自己的眼,就這麽擔心自己打傷傅九川麽?自己也有受傷,她又哪裏有關注?他心裏隻在乎那個傅九川,那個一起算計自己的同謀。


    那麽自己做這一切為了什麽?


    身上的傷口一扯動讓秦子安差一點吼出來,卻在看見江素昕的臉無聲地忍了下來。


    以他的手段,打死一個傅九川不在話下,可是他卻不想打了,不知是因為什麽。他不肯再看江素昕。


    “江安。”


    秦子安衝一旁喊道。“把孩子給我抱走。”


    江素昕猛地激動起來,衝到床上保住孩子,“這是我的孩子,誰都不能把他從我身邊帶走。”


    保姆和保鏢們麵麵相覷,一動也不敢動。


    江安看江素昕這麽激動,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看著秦子安,等著秦子安的回應。


    秦子安一腳揣在一旁的牆上,惡狠狠的吼道,“你是第一天跟我麽?給我搶。”


    身邊的保鏢保姆頓時一愣,不愛哭的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江安走到江素昕麵前,聲線低沉的說,“江小姐,得罪了。”


    江安沒有刺激的言語,卻讓江素昕惶恐不已,她害怕來之不易的孩子就這樣又被人帶走,她害怕自己看不到孩子沒有辦法度過這無盡的冰冷。


    她抱著孩子後退後退,企圖逃過眼前的危機。


    直到後背碰到冰冷的牆壁,江素昕才絕望的回過頭。


    她雙手緊緊保住孩子,試圖跟江安抗衡。


    “哇——”


    孩子大哭起來。江素昕把孩子抱在懷裏,他害怕極了。


    孩子一定也不想離開母親,她不能就這樣讓孩子被他們抱走,江素昕掙紮著,像是一頭發怒的母豹。


    孩子的哭聲愈來愈大,傅九川從一邊掙紮的站起來,卻被保鏢牢牢製住。


    本就受傷的身體被人一拉扯,疼的傅九川倒吸了一口冷氣。


    但是眼前他顧不了這麽多了,他試圖拜托保鏢的桎梏,但是四個人製住受傷的他,即使他再有力量也無能為力。


    “秦子安,對付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你算什麽男人?”傅九川被控製住,不死心地衝秦子安喊話。


    秦子安冷哼,惡狠狠的看著傅九川,“這裏還用不著你教我做人。”


    眼神居高臨下,麵無表情。


    一邊的江素昕還在堅持,盡管她已經有些絕望,盡管他知道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爭搶,但他還是盡自己的全力,機械的,不肯屈服的堅持著。


    江安試圖抱走孩子,江素昕緊緊抓住,把孩子抓的痛了,江素昕痛的揪心,卻又不能鬆手,因為這一別,就不知道何時能見了。


    然而秦子安卻不為所動,任由孩子的哭聲彌漫在空氣中,任由傅九川吼道,任由江素昕堅持他都不在乎。


    因為他會是最後的贏家,他會是這一切的主宰。


    江安也發現了這一點,轉而去掰江素昕的手,江素昕的手白的毫無血色,不知道是有了多大的力氣,麻木的製衡著。


    忽然江素昕一個抓不穩,吼叫了一聲,孩子被江安抱了過去,江素昕頓時情緒失控剛起來。


    手猛地一空,方才緊緊抓住的手有了回複的痛。


    “秦子安,不要,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他還小,不能沒有媽媽啊。”


    江素昕趴在地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江安把孩子抱走,送到秦子安麵前。


    秦子安冷笑,“不能沒有媽媽?你把孩子送走的時候可曾想過了?”


    江素昕心一頓,眼淚奪眶而出,趴著掙紮道秦子安腳下哀求著,“子安,我錯了,我錯了,我求求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江素昕再度跪下,以最卑微的方式企圖還來這個男人的一點憐惜。


    可是沒有,秦子安瞥了一眼傅九川的方向,眼裏充滿了狠毒。


    跟自己鬥是麽?若不是自己孤注一擲,此時站著的就不一定是自己了。


    看了一眼孩子,秦子安冷漠的命令江安抱走,江素昕失聲痛哭。


    真的很痛,那種骨肉分離不能相見的感覺真的是一種折磨,江素昕倒在地上,臉上是麻木的淚痕。


    秦子安冷漠的推開她,慢慢的蹲下,修長的手指緊緊捏住江素昕的下巴,無情的說道。


    “江素昕,這就是你與別人算計我的下場。”


    秦子安大步修長,之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走廊盡頭。


    江素昕心痛不已,保鏢一時間放開了傅九川,傅九川在原地險些站不穩,皺縮的西服,襯衫裏血跡斑駁,讓人看著揪心。


    傅九川搖搖晃晃的走到江素昕麵前,江素昕頹廢的坐在地上,嘴裏止不住的念叨孩子。


    她的孩子,他才剛抱了一會啊,她還沒來得及看看孩子胖了還是瘦了,就又被秦子安無情的抱走,她還沒想好怎麽和孩子相處,一瞬間這一切又變得多餘,變得像夢一樣不切實際。


    江素昕沉默的坐在地上,目光疲憊而呆滯。


    “九川,我不該讓你把孩子抱過來的。”


    江素昕自責的說道,臉上卻看不出任何多餘的表情,他就那樣呆呆的坐在地上,好像生無可戀,又好象花光了所有力氣。


    “江小姐。”


    傅九川蹲下,舉眸看著江素昕,想讓她不那麽難過,可是事到如今,無論是謊話還是真話,她都不會開心起來。好像她被人拿走了快樂的按鈕,再也不會笑了一樣。


    這一幕讓傅九川難過的心疼。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為什麽要讓這個女人來承擔。


    江素昕的表情生生的劃過自己心底,與以往大相徑庭。


    他不是很堅強的麽?她的肩膀好像可以扛起一切重擔,她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啊。


    然而她盡可能的堅強,盡可能的歡樂都讓傅九川心痛,隻有他的軟弱,可以一瞬間擊倒自己。


    “江小姐,別坐在地上了,對身體不好。”傅九川溫和的聲線如溪流一般動聽,看是江素昕什麽都聽不到。


    半天,傅九川試圖去扶起江素昕,江素昕頹敗的被他扶起,像個木偶一樣被傅九川扶上床。


    她的身體,她的靈魂,仿佛都已經不在了一樣。


    這種情況,若是她能活潑起來,恐怕才是意外的吧。


    “別怕,江小姐,會有辦法的。”傅九川帶著血跡的手觸向江素昕的臉,晶瑩蒼白,好像是存在另一個國度的天使。


    江素昕的眼睛裏似乎有了生氣,抬眸有些期待的看著傅九川。


    他特有的溫柔聲音像是能撫慰一切的魔力是的,讓江素昕莫名的安定下來。


    是啊,會有辦法的,一切會有辦法的,傅九川在這裏就好像是江素昕的鎮定劑。


    他說有辦法,就一定會有辦法,他沒騙過自己的。


    江素昕點點頭,勉強擠出一抹難看的微笑。


    江安這時走了過來,冷峻的臉上跟秦子安如出一轍,看不出什麽表情。


    “傅先生,請你離開。”


    江安冷冷的說到,站在病房門口,手臂比出一個“請”的姿勢。


    “嗬,這麽快就來下逐客令了麽?”傅九川眼裏滿是不屑,頭也不回的說。


    “對不起,這是秦總的意思。”江安依舊冷峻。


    傅九川聳了聳肩,輕輕的為江素昕蓋上被子,最後呼吸了一下江素昕身上的味道,帶著不舍帶著渾身的血跡帶著和煦的微笑轉眼消失在空氣裏。


    門被江安關上,病房裏又隻剩下她一個人,江素昕看著冰冷的天花板,手不自覺的摸向自己身旁。


    這個孩子,那個真真實實的孩子,他是真的存在,真的在自己身邊呆過。他的溫熱,他的痕跡仿佛還在。


    可是自己卻再一次把他弄丟了。


    江素昕好像把自己弄瘋掉,那樣就不用去承受這一切,看不見,就好像沒有發生一樣對不對?


    可是現在的她什麽都不能做,她閉上眼卻不能逃離這一切,身邊的所有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這都是真的。


    江素昕用被子蓋過頭頂,無聲地淚花氤氳在被子之上。


    殷羽和顧媚兒來醫院的頻率越來越勤了,殷羽擔心昨日江素昕的情況,有些不悅的跟顧媚兒抱怨。


    “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素昕要是出了三長兩短怎麽辦?”


    顧媚兒也是心裏不平,但還是教養良好,搖了搖頭。


    “殷羽,你忘了昨天你去處理賬務稅收的事情了?”


    顧媚兒出言提醒,讓殷羽恍然大悟,猛地去追問,“那你為什麽不趕緊過來,你知不知道昨天情況有多危機。還害的素昕丟了孩子。”


    孩子明明是秦子安帶走的,殷羽卻推在顧媚兒身上,責怪之意溢於言表。


    顧媚兒一個安慰的眼神看向殷羽,“昨天公司裏出了事情,有人來公司鬧,揚言要讓公司破產,我不得不去處理一些合同。”顧媚兒有些無奈。


    “誰知道是什麽原因,我有事你有事所有人都有事,總之最危急的時候素昕總是一個人。”殷羽有著心疼和後怕。


    殷羽氣勢洶洶,似乎還想說什麽,江素昕有些反感。


    “小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少說兩句吧,相信媚兒也有自己的難處。”


    江素昕看了顧媚兒一眼,欲言又止。


    畢竟顧媚兒是秦子安的曾經的未婚妻,這事情究竟是什麽樣並不好下定論,而江素昕顯然不想往壞的方向想,可是殷羽的話確實印證了這樣的可能。


    自己大病,心情實在不好,不想再聽這些抱怨了。


    顧媚兒蕙質蘭心,自然是想到自己被誤會了,但也沒有打斷她的思路,他轉眸一想,得出的結論甚至讓自己吃驚。


    “殷羽。”


    顧媚兒意味深長的抬頭,眼睛裏有不解的光,不知道是想清楚了還是沒想清楚。


    “幹什麽?”


    殷羽的臉色不好,看著顧媚兒,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顧媚兒絲毫不在乎,看了江素昕一眼,見江素昕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異常,趕緊緩和了神色,卻依舊沒有放鬆的說。


    “就在我回公司處理事情的時候,殷羽你那邊出了狀況不得不去處理,而我知道醫院這邊有情況時,卻被一個難纏的家夥威脅要抖出公司的漏稅文件。”


    所以自己不得不去重新查了一下稅收,他自信自己是清白的,但是卻不敢保證。因為男人的篤信。


    他還清楚記得那個人囂張的臉,信心十足地跟自己說,不信的話就去再查一遍稅務文件。


    不信的話就去再查一遍稅務文件!


    就是這句話,讓顧媚兒不得不相信,他們顧氏絕對不能因為這些莫須有的東西被誣蔑。


    結果真的,查出了問題。盡管可以確認遭人陷害,自己卻錯過了最佳趕回醫院的時間。


    想來殷羽方麵也大同小異。


    似乎是怕殷羽和江素昕不開心,顧媚兒省去了秦子安給自己打電話的過程。


    殷羽有些不解,看著顧媚兒,“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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