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任天養與有晴既然易容成藥店的少東家及隨從,自然是不想別人知道他們的身份。自己剛才那聲‘前輩不是擺明了泄露他們兩個的身份?這裏這麽多人,自是人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任天養拿劍攻他,但不使用靈力,自是讓他把他打敗,好讓所有的人都明白他並非是什麽前輩,隻是個不學無術的少東家罷了。


    可他這個趙捕頭真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大傻瓜,前輩如此提醒他都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在那閃避,卻不知把一個不學無術的少東家擊敗。現在,前輩怒了,於是使上靈力跟他打。想前輩是什麽修為,真想殺他的話一招就行了。現在隻使用十九級的靈力,自是還給他機會,讓他擊敗一個藥店少東家。


    他明白了,他要認認真真的跟前輩打一架,並擊敗前輩,好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並非前輩而是個藥店的少東家。


    想到這裏,趙捕頭打起精神,不在閃避,道:“既然你不識好歹還要打,那就讓我來好好教訓你一場。”說完他諂笑著給任天養擠了擠眼,暗示他都懂了,請任天養放心。


    任天養心道:“這都什麽毛病,怎麽對我擠眉弄眼的。”見趙捕頭一劍刺出,胸前空門大露,抓住機會也一劍刺了過去。


    趙捕頭這一劍本想虛刺,從任天養的腋下或者脖間刺過。轉念一想,任天養的修為那麽高,不管自己如何攻擊都能輕鬆避開。他若玩虛的,雖是好意怕傷到任天養,但隻怕任天養以為他小瞧,怪他戲做得太假,心中不喜。劍至中途突然一變,全力以赴刺向任天養心口。


    他料定任天養能避開這一劍,但如何避開卻不知道。心中轉過無數念頭,萬沒料到任天養以攻對攻,一劍刺向他的胸口。


    趙捕頭也知道自己那一劍的破綻是在胸口,可他的劍長手長,任天養的劍短手短,他又是先出招,任天養就算攻到自己胸口,也早已被他一劍刺破心髒,這算哪門子躲避的方法。他正要收劍罷手,免得傷了任天養,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劍才出去一半,任天養的劍已刺向他的心髒之處,不等他把劍送入任天養的心髒,任天養的劍已送入他的心髒。那時心髒驟停,他又哪有力氣能再把劍遞出去一寸。


    趙捕頭在心中高讚一聲:“前輩就是前輩,也隻有修為如此高深的前輩,才能做到後發而先至!以攻對攻,破我這招劍法。”連忙朝後撤了一步,換招向任天養攻去。


    其實,任天養的念力比趙捕頭的靈力差之太遠,用念力幫助之後,出劍的速度雖然比之前快了數倍,但真要跟趙捕頭比快的話還是不及。趙捕頭之所以感覺到任天養的劍比他的快,全是先入為主的錯覺。他看一眼要攻擊的方位,然後馬上出劍,感覺是連貫的,其實中間有小小的停頓,就是認準目標,然後傳遞給大腦,再調集靈力去右手出劍。任天養不同,看到趙捕頭看他哪裏,已大致知道他用什麽招,破綻在什麽地方,腦子一動,劍已出擊。


    這中間的差別微乎其微,似趙捕頭這種修為的人就是瞪大眼睛了看也看不出有什麽不同,還是會認為是自己先出的手,任天養是見他出手之後露出破綻才出的手。但僅僅是這細小到不能再小的先後差別,足以彌補任天養修行不夠,而導致速度上不足的遺憾。


    趙捕頭那招又是隻出一半,已被任天養後發而先至,攻向自己的破綻,隻得再退一步。兩人轉瞬之間已打了十數招,趙捕頭連退十幾步。開始,任天養還進步攻擊,數招後發現趙捕頭不是那種胡攪蠻纏之輩,甚能明白他的劍招之妙。隻要他劍指破綻,趙捕頭便退一步躲避,並不會因兩人距離隔得有點遠,而認為那招攻不到破綻。而他也不是非殺趙捕頭不可,隻要能讓趙捕頭明白自己的厲害,不敢有害他之心,讓他能帶著銀票安然離開即可,也就不再進步,就站在原地等著。每當趙捕頭使出一劍,他便抬劍指向趙捕頭的破綻。趙捕頭再退一步換招繼續打,他再招劍指向破綻。


    兩人之間很快拉出二十幾步的距離。趙捕頭越打越是心虛,暗道:“莫說他是修為高深的前輩,就是靈力隻有十九級的後生,憑這等劍法我也不是對手!”但他不明白,既然任天養有心隱瞞身份,為何還要使出這等高明的劍法?有這樣的劍法在手,自己又怎能取勝!


    忽然他又醒悟了,暗道:“原來前輩隻展現十九級的修為,並非是讓我擊敗藥店的少東家,好讓他們的身份不敗露,而是要用劍法擊敗我。畢竟,他要輸給我的話,銀票是沒辦法拿走的。如果我要讓他們全身而退又把銀票拿走,姓商的問起,我該如何回答?這不是讓人懷疑嗎?所以前輩隻使用十九級的靈力,這樣是讓我知難而退,也好堵商公子他們的嘴。免得他們囉哩囉嗦,追著我問為什麽贏了又放人走,那時我不好回答。前輩就是前輩,考慮事情如此細微,真是算無遺策,畫無失理。佩服啊佩服!”


    又招架了兩招,趙捕頭暗覺時候已到,後撤一步拱手道:“前……”一張口,前輩兩字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及時打住,改口道:“沒想到少東家年紀輕輕,劍法竟精妙至此,我不是對手,請任老弟這就收手走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任天養眼見趙捕頭知道他的厲害,也收劍不再攻擊,招呼還在驚愕他劍法精妙的有晴牽馬。忽然有人厲喝一聲:“姓趙的,你敢放他倆走,老子跟你沒完!”三人不用回頭去看,也知那聲叫喊是商公子發出來的。


    原來,商公子這前見趙捕頭火劍一動,便把任天養挑出老遠,還當趙捕頭迫於他的淫威動上了手,撐地的手肘一鬆,躺下休息。等了一會,不見有鬥聲傳來,他低聲嘟囔了一句:“真他娘是懶驢拉磨屎尿多,非得罵你兩句你才肯動手是不是!”又半撐起身子正待喝罵,卻見任天養忽然拿劍去刺趙捕頭,便將罵人的話憋住,盯著看兩人打,隻待一會趙捕頭鬆懈,再罵不遲。


    他知道趙捕頭存有相讓之心,但一個靈力為零的廢物,再怎麽相讓又如何是俠士的對手,趙捕頭還能演一場打不過廢物的鬧劇不成。隻要不太過份,再怎麽相讓,廢物終究要躺到俠士劍下,隻是時間久點,他多生會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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