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養自是知道,所謂的二五百主是職位,在軍中算是能領千人的將領。而右更是爵位,按他之前那個世界的軍銜來算,大概是上校級別。他聽到一線天,馬上想到趙捕頭塞給他的那封血書,心道:“原來一線天在這裏,經過那裏的話用不用去找找張亮,讓他好好款待我們三個。”


    等聽到全郢縣主事的一年收益在幾百萬兩銀子之上,他與有晴的眼前都是一亮,同時道:“是能設個局!”


    老不死瞪了兩人一眼,道:“要是真能設局贏錢,我之前會說贏不到錢?”


    有晴道:“二哥,你說話怎麽這麽不痛快,一會說能設局一會又說不能設局,到底是能設局還是不能設局?”


    老不死道:“如果看錢的話能設局,要是看人的話我就隻能嘿嘿了!”


    有晴道:“他不賭嗎?”


    老不死道:“賭,每天下工便跟工匠們賭的昏天黑地,就是賭的不大。”


    有晴舒了一口氣,道:“管他賭的大不大,隻要賭,咱們就能想出辦法讓他賭大的!”


    老不死嘿嘿一笑。有晴不滿,道:“又怎麽了?二哥,你就不能痛快點把為什麽不能設局說個明白,在這打什麽啞迷?”


    老不死豎起三根手指,道:“全郢縣主事的有三點厲害之處,注定咱們不能在這設局。第一,他這人十分謹慎,不認識的人堅決不賭。”


    有晴笑道:“這個好辦,咱們把大哥易容成他認識的賭徒不就成了?”


    老不死嘿嘿笑道:“他認識的賭徒都是工匠,賭本也就一錢兩錢銀子,你要覺得**贏個十兩八兩的夠你易容化妝的本錢,又夠大哥耗神費眼的功夫錢,咱們就賭。”


    有晴吐了吐舌頭,道:“那還是算了吧,我閑了歇會!”任天養突然插嘴道:“賭得小倒不是問題。試想,家有萬貫之人還貪圖這些小錢,想必是個貪心極重之人,咱們好好研究一下,讓他誤以為跟我賭穩贏,他一定會賭大的。”


    老不死道:“大哥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但接下來的兩個厲害沒法破!”他屈下一根手指,接著道:“第二,他有個外號叫白眼狼。所謂白眼狼並非指得他的眼睛黑眼球少白眼球多,而是說他這人凶殘冷血沒有人性,對於有恩於他的人倘若侵犯到他的利益尚能下殺手,對於敢贏他錢的人就更不必說了。我們就算贏了錢,要帶走也難!”


    有晴笑道:“那有什麽?大不了就打唄,我身為火將卻很少出手,老是分錢都怪不好意思的。”


    老不死道:“此人是二等中級俠士的修為,三妹能打得過他?”


    有晴臉色僵住,不再言語。任天養道:“打不過咱還可以跑。三妹易容手段天下第一,隻要贏到錢離開全郢縣,保管他找不到。”有晴又高興起來,道:“對啊!咱還可以腳底抹油逃之夭夭。”


    老不死點頭道:“這一點我也想過,就怕咱們逃也逃不了?”


    有晴道:“此話怎講?”


    老不死道:“他的背景極深,家族勢力極大!”


    有晴嗤之以鼻,道:“一個右更背景能有多深,家族勢力能有多大!”


    老不死道:“這個右更可不是普通的右更,他姓西門名寒風,跟咱們的兵部尚書西門封竹雖出了五服,但是本家。而西門封竹又最愛拉攏這些跟他有些遠親,並忠心耿耿的人,所以才給他分了個兵備的肥差。你說他的背景深不深,勢力大不大!”


    有晴道:“不就是西門家的一條狗吧,我豈……?”“豈”什麽,她沒有說,但她的神情甚是氣餒,片刻後又道,“俗話說,民不跟官爭,窮不跟富鬥,咱們還是別去招惹他為好。”


    任天養一聽跟他的殺父仇人有關係,當即就想鬧個雞飛狗跳,好好治一治這人,先報一點小仇。可他心中還保持著一分冷靜,知道憑他現在的修為,躲西門家的人還來不及,哪能去招惹,心中暗道:“再過幾年,我必整治的你家破人亡,不為別的,隻因你姓西門。”想到這裏,他道:“既然招惹不起,咱們就避而遠之。”


    反正全郢縣也無油水可撈,三人也不打算進去,吃了些幹糧繼續趕路,沒走多遠路過一片樹林。忽聽裏邊有個青年聲音哽咽的大喊:“爹啊,媽啊,我對不起你們,妹妹沒救出來反而把銀子都輸完了。我沒臉回去見你們,隻能以死謝罪了!”


    三人知道情況不妙,連忙打馬衝入樹林,隻見一個二十五六歲,獵戶打扮的人已吊在樹上。舌頭伸出唇外數寸,腳在空中亂蹦,眼瞅就不行了!


    有晴袖中短劍一閃,一柄小劍鑽出劃斷綁在樹上的腰帶,那個獵戶青年從空中跌落,半天才緩過氣來。他瞪了任天養他們三個一眼,道:“我死我的,誰讓你們多事!”


    有晴惱道:“你這人怎麽說話呢?我們好心救你,你不說感激,還怪我們多事?”


    青年獵戶坐到地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道:“我沒臉活在世上了,你們幹嘛救我!”


    有晴還是第一次見到男人哭得如此傷心欲絕,訕訕道:“你有話說話,哭什麽哭啊!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害不害臊!”


    任天養下了馬,走到那個獵戶身旁坐下,道:“小哥,天底下沒有邁不過的坎。我聽你言,你家中還有父母,你死了一了百了,有沒有想過你父母今後該怎麽過活?”


    獵戶哭道:“我把錢都輸了,救不出妹妹了,哪有臉再回去見父母?還是死了的好,免得見到他們的愁容,生不如死!”


    有晴道:“你明知錢是救妹妹的,還拿著去賭,你這種人死不足惜!”


    獵戶抬手扇起自己耳光,一邊扇一邊道:“我混蛋,我該死,可官妓坊的人說身契在那個王八蛋那裏,讓我去找他。我找他的時候他正在賭,根本不搭理我。還說有什麽事等賭玩再說,並讓我陪他玩兩把,不然一切免談。我想著救妹妹要緊,就陪他玩了兩把。可我又不會賭,玩兩把後他竟說我的錢全輸光了,讓我拿錢來贖妹妹。那些錢是父母一輩子的積蓄,哪還有錢。我便跪在地上求他放了我妹妹,可他卻讓人把我打出了酒樓。”


    任天養聽這裏邊有極大的隱情,隻是這個獵戶說話顛三倒四的,也聽不大明白倒底是怎麽回事。道:“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你把事情詳細說一遍,說不定我們能幫你。”


    那獵戶死過一次,再讓他死一次還真就沒了勇氣。又見任天養他們穿著華麗,要是能借自己三十兩銀肯定能贖出妹妹,當即往地上一跪,道:“三位大恩人,我給你們磕頭了。求你們發發慈悲救救我妹妹。這輩子當牛做馬伺候你們,絕無怨言。”


    任天養道:“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怎麽救?你先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青年獵戶伸袖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講述起來。老不死與有晴也下了馬,圍著青年獵戶聽他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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