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捕頭多年,自是知道官場的一些秘密,門主既然下命令,想來這人看著普通其實並不普通,說不定知曉某些秘密,這才惹下大禍被門主下令追殺。但這種事又哪是捂得住的,一個人秘密行事,時間久了還會說露嘴,這裏有五張嘴,想必很快便會泄露。


    趙捕頭猴精一個,立馬不想招惹此等麻煩。升官發財固然不錯,但也得有命方可,這件事情若是泄露,門主首先便是把知**除掉。這種事哪能摻和,自是有多遠躲多遠,以免牽連到自己身上,他道:“可有朝庭的批捕公文。”


    商兵哪有批捕公文,聽了這話,已知趙捕頭是何意思,冷冷一笑,道:“你若不想幫忙,就站遠點別礙事!”他之前要拉趙捕頭下水,是忌憚任天養劍法,想著多個人多條勝算。趙捕頭既無意幫忙,那也無需強求。


    趙捕頭嗬嗬一笑,拱拱手道:“師兄放心,我會當今晚的事沒發生過!”說罷,拉著張亮便要離開。


    張亮路見不平,有心管上一管,但見對方是三個俠士,自己不是對手。而且也不知任天養因何得罪了西門封竹,是好人是壞人。自己若強自出頭,一來會讓兩門的關係更加緊張,二來自己在西門封竹手下幹活,實在不方便出手。隻得冷哼一聲,道:“三個俠士欺負一個普通人,好不要臉。”


    趙捕頭連忙拉了拉他的胳脯,示意他別再說下去。兩人才轉過身,忽聽那個普通人道:“趙捕頭救我。”


    趙捕頭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站在那裏再也挪不動腳步。張亮不明就裏,問道:“兄弟,你怎麽了?”


    趙捕頭轉過身來,一聲“前輩”差點喊出聲來,硬生生憋了回去,道:“你……你是藥店的少東家。”


    商兵見趙捕頭他們兩個轉身離去,給西門寒風與綠氅人打了個眼色,三人向任天養圍了過去。忽聽任天養讓趙捕頭救他,又見趙捕頭回轉過身,從對話的內容以及表情上可以看出兩人以前認識。他不知兩人是怎麽認識的,也不知趙捕頭知不知道任天養的真實身份,連忙罷手讓西門寒風與綠氅人停下腳步,想看看兩人會說些什麽。一旦從雙方的言語中瞧出趙捕頭知道任天養真正身份的端睨,那今天隻好把任天養、趙捕頭以及張亮一同除去。


    任天養點了點頭,道:“沒錯!”


    趙捕頭連忙走到近前,打量了任天養兩眼,道:“身材倒差不多,可是長得一點不像。”


    任天養提起手中小劍晃了兩晃,道:“不認得我,總認得這把劍吧!”


    趙捕頭哪能不認得那柄寶劍,馬上明白任天養是易過容的。既能易成藥店少東家的模樣,也能易成如今這副模樣,卻不知此時任天養的麵貌才是他真正的麵貌,道:“少東家,你怎麽來這裏了?那位大小姐呢?”


    任天養之前全神防備商兵,沒聽出身後說話那人是誰,後來聽那人又說了幾句話方聽出是在臨山縣一起賭過的趙捕頭。不過他不知趙捕頭為什麽會在一線天出現,是不是當時已認出自己是西門封竹要殺的任天養,但被自己的劍法嚇住知道不是對手,於是先他一步趕到一線天設計殺他?所以他一直沒吭聲,直到聽到趙捕頭與商兵的對話,才知趙捕頭並不知道自己是誰,來一線天也不是殺他的,要不然斷不會拒絕商兵。那時他便想,自己待趙捕頭不錯,不僅還他銀兩還給了價值不菲的丹丸。而趙捕頭對他也不錯,態度恭敬,為他還殺了數十人。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趙捕頭有個好朋友好兄弟,而這個人卻是水劍門的俠士。在他的眼裏,水劍門的人都跟厲言一樣是好人,趙捕頭既跟水劍門的人是好朋友,想必也是好人。他盤算,如果趙捕頭能夠幫他禦敵的話,再加上張亮,要是商兵他們不用本門劍法他的勝算將會達到七成往上。可趙捕頭願幫他不願還是個問題,該用什麽辦法讓趙捕頭幫他呢?他腦子轉到飛快,很快想到托詞,見趙捕頭馬上要走,連忙出聲喊住。


    此時聽了趙捕頭的問話,他搖頭歎息,道:“此事說來話長!”指著商兵等人又道,“兄弟今天晚上跟他們三個賭了一場,好不容易贏了一點錢,誰知他們三個輸不起,半道上追殺我想要劫財。我們兩個一路逃命,小丫頭也跟我跑散了。”


    趙捕頭聽是賭錢的事,立馬對任天養的身份深信不疑。他臉上微微一紅,想他之前不是也輸不起而幹了劫財的事,幸虧自己當時明智,當機立斷的選邊站隊,這才活到今天。隻是不知任天養修為那麽高,再來十個八個商兵那樣的人也不是對手,不知為何會跟大小姐失散?他隻道任天養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才故意跟有晴失散,如此幹是為了逗商兵幾個玩,也就不怕得罪商兵幾個,道:“少東家贏了多少錢?”


    任天養道:“不多,不到兩千萬兩的樣子!”


    趙捕頭張大的嘴足足可以塞下一個大鴨蛋,狠狠的瞪了商兵幾人一眼。暗道:“什麽門主秘令,原來是因為人家贏了你們的銀子你們才會追殺。被我發現之後,又用門主秘令來唬我。”不過兩千萬兩這個數字太過嚇人,他不相信有這麽多,問道:“少東家,你沒說錯,贏了兩千萬兩?”


    任天養道:“當然!”掏出銀票晃了晃,又道:“這隻是一半,還有一半那個小丫頭拿去了。”


    那些銀票在下雨之後全塞在包袱裏,包袱皮裏邊納著一層油皮,所以沒濕。它們幾乎全是十萬兩一張的,厚厚的一遝,隻比一千萬兩多不比一千萬兩少。


    趙捕頭別說懷裏揣過這些錢,就是見也沒有見過。想他踏踏實實兢兢業業,一年不到三百兩的餉銀,加上各種補貼供俸,總共加起來堪堪一千兩。一家數口人,不吃不喝,一萬年方能攢到這麽多銀子。不由的恨起人世間太不公平,想來商兵他們三個都是一等一的大貪官,不然為何一場賭就能輸這許多銀子。也難怪商兵他們起了殺人劫財之心,誰輸了這些銀子不肉疼?


    任天養眼見趙捕頭起了同仇敵愾之心,知道他八成會幫自己一把,這才去看張亮。張亮似乎對那些銀子並不上心,而是對任天養饒有興趣,上上下下的來回打量。


    任天養也上上下下打量張亮,發現張亮大概四十多歲,一張國字大方臉,濃眉大眼的一臉的正氣。他披著跟厲言一樣的白色大氅,隻是頭上帶著銅盔,身上穿著銅甲,一看就是當兵的。他又去看張亮的腰帶,金質豹頭證明著他的身份,一個二等高級俠士,修為比西門寒風還要高上一些,有此人相助勝算又加一成。可為什麽他修為高爵位和官階反比西門寒風低上一級,難道天龍國的爵位官階不是按修為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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