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步的既然是步穿楊,姓韓的自然是韓冰。


    韓冰笑道:“你們兩個大男人,這才幾天沒見,怎麽就跟久別重逢的情侶一般,哭哭涕涕的也不怕別人笑話。”


    步穿楊這兩日擔驚受怕,隻怕從此再也見不到任天養,如今突然碰到哪能不感情流露?可這兩****身為龍象兵的頭馬,在瓊樓裏受到教頭們的喜愛,龍象兵的尊敬,自是知道自己如今已不是那個人人都能欺負的獵戶,而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受人尊崇的人物,自得把持住感情,不能在虎狼兵麵前丟人現眼,被他們給小瞧了。


    於是他止住淚,道:“大哥,我們坐下來慢慢談。”說罷,拉著任天養的胳膊往桌前挪去,十分自然的伸手就去擦凳子上的灰塵。


    郭小捷見狀,搶先一步半跪到地上用袖口將凳子擦了又擦,道:“大……”他本想說大哥請坐,可怕自己這聲大哥叫出去,任天養與步穿楊不知他叫誰,鬧出笑話來可就不好收場了。於是,張著嘴在那不知該說些什麽。


    步穿楊看出他的窘境,指著任天養道:“我是你大哥,這位是我大哥,今後你見了我大哥就叫大哥大吧。”


    任天養心中一樂,差點笑出聲來,暗道:“被步穿楊這麽一叫,我倒成了手提電話了。”步穿楊見他麵色有異,忙道:“大哥,怎麽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任天養道:“對,沒錯!可這樣叫出去多別扭啊!什麽大哥大,大大哥的,清楚的人知道他是在叫我,不清楚的人還當他說話結巴。”


    步穿楊道:“那怎麽辦?總不能他見我叫大哥,見你也叫大哥,那輩份豈不是全亂了?”


    任天養笑道:“你跟郭小捷論你們的輩份,我跟郭小捷論我們的輩份。按說,我的年紀比他小,而他又是虎狼兵我隻是騾馬兵,之前郭大哥郭大哥的我也叫習慣了,不然我今後還叫他郭大哥吧!”


    郭小捷聞聽此言,受到的驚嚇無異於被五雷轟了頂。他之前對任天養不甚客氣,那是以為任天養不過是個騾馬兵,他一個虎狼兵外加龍象兵的親隨又怎會對一個低賤的騾馬兵客氣?如今聽任天養如此說話,還當任天養要整治他之前的不敬。


    他雖隻服伺了步穿楊一日多,但已知步穿楊這人嫉惡如仇,不僅恨說話不算數之人,而且恨恃強淩弱之人。要是任天養告訴步穿楊,他郭小捷賭輸了不喝酒,還仗著龍象兵親隨的身份,想讓不明真相的步穿楊把任天養逐出軍營。他能想象的出來,步穿楊會如何的暴怒。雖說不至於當場把他狠揍一頓,但龍象兵頭馬親隨這個身份八成是保不住了。若步穿楊再去跟任左更說起此事,他還能不能當兵都得兩說。


    郭小捷當即雙膝一軟,跪到了地上,道:“大哥莫開完笑,小弟承受不起。”


    任天養要懲治郭小捷,隻是想讓**明白,他連龍象兵的頭馬郭小捷都不尿更別說騾馬兵的**了。如今峰回路轉,步穿楊這個龍象兵的頭馬還得對他口稱大哥,想來**已經明白他不是好惹的主,以後再不敢對他嘰嘰歪歪,也就不再想懲治郭小捷這件事了。


    雖說郭小捷之前還囂張跋扈的又是賭酒又是說他在**手下走不過一招,可一個年青人猛的從一名普通的虎狼兵變成矚目的龍象兵頭馬親隨,又哪能不驕傲自滿,行事說話囂張跋扈一些也在情理之中。縱然後來那個虎狼兵處心積慮,哄騙步穿楊要把他趕出軍營,郭小捷雖沒站出來為他說句話,但麵容上總露出不忍之色。可見此人良心未泯,還不算壞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何況,郭小捷是步穿楊收到第一個小弟,他若見第一麵便讓步穿楊把這個小弟革除,步穿楊沒有意見韓冰也會有意見的。


    想到這裏,任天養伸手把郭小捷扶了起來,道:“你既叫我大哥,那以後我也算你大哥了。為了與步穿楊區分開來,你就叫我任大哥叫他步大哥吧。”說完,在郭小捷肩頭重重一按,示意郭小捷放心,之前的事他不會說出來的。


    郭小捷眼中滿含感激,重重點了點頭,道:“謝謝任天哥。”


    任天養與步穿楊在桌子前坐下。李光頭眼瞅自己伍裏竟藏龍臥虎著如此一個人物,高興的合不攏嘴,站起身笑道:“一線天十個新兵營,三萬多新兵,你們兩個竟然能在一個新兵營中重聚,絕對是件值得慶祝的大喜事!你們三位先坐,我去再做幾個菜,咱們共飲一杯。”


    步穿楊拱拱手道:“那就有勞李伍長了。”他目送李光頭離開屋子,回頭道:“大哥,這幾天你在軍營中過的怎樣?”


    任天養苦著臉搖頭道:“過的不好?”


    步穿楊驚道:“怎麽,有人欺負你嗎?”


    任天養道:“那倒沒有?不過常被人誣陷誹謗。”


    步穿楊怒道:“誰這麽大膽,敢誣陷誹謗大哥。您說出來,我明天便去找他質問!”


    任天養聽步穿楊如此說話,立馬生出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感慨。想步穿楊之前還是個任人欺負的獵戶,空有一身修為,卻被修為低劣的兵卒毆打。如今卻也是火爆脾氣,動不動也要去找別人的麻煩了。究竟是步穿楊跟著他們這夥人開了竅,變得敢仗義直言。還是成為龍象兵的頭馬後,變得自信無畏起來。他指了指那個想把他從軍隊中趕走的虎狼兵,道:“就是他。”


    那個虎狼兵自從步穿楊問任天養叫大哥那一刻起,就一直魂不附體,感覺自己這輩子的前程全都毀了。他本想仗著聰明,使個借刀殺人之計,讓步穿楊把任天養逐出軍營。他自付自己的計策沒有錯,可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步穿養認識任天養。不僅認識,任天養還是步穿楊的大哥。他怎麽能幹出這樣的事情?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嗎?自己的計策再天衣無縫也不可能讓步穿楊去逐自己大哥出軍營啊!不懂得疏不間親的道理?要是他早知道任天養是步穿楊的大哥,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當那個虎狼兵看到任天養指過來的手,就像見到閻王爺的催命符,雙膝一軟跪到地上。他腦子裏飛快打著轉,想著如何保身的辦法。求饒肯定不行,那不是等於承認自己在誣陷誹謗?步穿楊大怒之下殺了他的可能都有!


    既然求饒不行,就隻能強硬到底。還好,任天養遊手好閑什麽事也不幹以及盯著男兵女兵看這兩件事並非他瞎編亂造的,都是無法更改的事實,走到天邊也不算誣陷誹謗。


    步穿楊瞧著那個龍象兵,陰沉著臉道:“你為什麽要誣陷誹謗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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