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養正愁那十萬兩銀子沒地方找補,想那煉青雲丹的藥材都不便宜,正好采些錢。他聽了韓冰的話,哪有不同意之理,道:“我有的是時間。”怕韓冰不信,又對李光頭道:“伍長,你說是不是?”


    李光頭點頭道:“對,這小子有的是時間。就算沒時間,我也能給他放假,支出幾天時間來。”


    任天養得意的仰了仰頭,道:“我說的沒錯吧,我有的是時間。隻是你們能去采藥嗎?你們不是被關在瓊樓為三個月後的俠士大比做最後衝刺,有時間出來?”


    韓冰道:“做最後衝刺的是三樓以下的龍象兵,三樓以上的通過俠士考核幾乎沒有問題。尤其是我們兩個,成為俠士已是板上釘釘之事,二等俠士也沒什麽好教的。我們隻需說一線天裏的丹丸一空,去別的地方買些丹丸。凡利於修為提高的事,二等俠士沒理由反對,自是會放我們離開軍營數日。”


    任天養點頭道:“原來如此!”心想,“這都過去幾天了,佛笑堂脫的丹丸還沒補上貨嗎?可能補上的貨韓冰看不上眼,而青雲丸佛笑堂每年的產量有限,因此尚未到貨。”轉念又想,“韓冰若是韓亦塵的女兒,佛笑堂的丹丸有沒有貨還不是她一句話?****這些閑心幹什麽,隻要瓊樓願放他們兩個出來讓我們去采藥材即可。”


    五人來到新兵營,步穿楊與韓冰告辭去了瓊樓。任天養、李光頭、小胖則趕著馬車回到自己的營舍前。李光頭把馬車停到儲物室門前,任天養與小胖分頭去叫龍雲飛、**和小蟋出來幫忙。


    小胖一日未見小蟋,心裏念得慌,自告奮勇去女營舍。


    任天養知道小胖的心思,有心勸勸小胖,說小蟋這種女孩不值交往。可男女這回事誰又能說的清,再說小蟋也看不上小胖,讓小胖多碰幾鼻子灰,盡快的心灰意冷斷了念想也是好事。他點頭同意,一個人朝男兵營舍而去,正要推門而入,忽聽裏邊傳來低呻淺吟的呼痛聲。他聽出那是從龍雲飛嘴裏發出來的,而龍雲飛又是一條硬漢,若非傷得過重絕不會呼痛。心中暗道一聲不妙,連忙進了屋。


    龍雲飛正躺在**上強忍著痛,豆大的汗珠一粒粒從額上滲出,他的**前站著**,正拿著毛巾為龍雲飛擦拭汗珠。


    任天養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前,隻見龍雲飛身上舊傷未消又添新傷,而且這一次傷得更重。他伸手一摸,四肢倒無什麽大礙,隻是胸前的肋骨斷了三根。


    任天養想到**一直看不慣龍雲飛,還道**趁他跟李光頭出去對龍雲飛暗下黑手,臉色一變,道:“是你幹的?”


    **聞聽此言嚇了一跳,道:“大哥,我既拜你門下,又怎會對你的好友動手?那不是自尋死路!”


    任天養看他不像說謊,道:“這是怎麽回事!”


    **搖頭道:“我也不知。吃罷晚飯之後,我正坐在屋裏修煉,屋門突然被兩個虎狼兵撞開。我瞧那兩人麵生,不是咱們屯裏的,便問他們有何貴幹。他們兩個也不搭話,朝兩邊一閃,又是兩個虎狼兵走了進來,架著龍大哥往地上一扔,指著我的鼻子威脅,說什麽管好龍大哥這個……這個……”


    任天養見他有所顧慮,道:“但說無妨!”


    **道:“他們叫我管好龍大哥這個神經病,倘若下次再去他們屯中生事,有死無生。說罷,幾個就走了。我把龍大哥扶到**上,這才發現龍大哥的肋骨斷了,大急之下要去跟任左更稟報。軍中早有規定,嚴禁兵卒私鬥,我想他們把龍大哥打成這樣,一定會受到嚴懲。可龍大哥雖痛的說不出話來,卻拉著我不讓我去跟任左更稟告,也不知他是什麽意思。”


    任天養聽到這裏已知整件事情大概是怎麽回事,應該是龍雲飛睡了一覺傷勢稍減。他這個性格極硬,被人淋了一身尿之仇如何肯不報,再加上有挨打之後還能提升修為這等美事,自然又去找宋德的麻煩。想到這裏,他俯下身子,道:“龍兄,是宋德他們幹得?”


    龍雲飛想咧嘴一笑,卻咧不開嘴笑不出聲來,隻得把眼珠子上下點了點。


    任天養道:“你說不出話了?”


    龍雲飛又把眼珠子上下點了點。


    任天養心中倒抽一口涼氣。按說,肋骨斷了並不會影響到說話,難道龍雲飛的喉嚨受到重創,所以不能說話?他運起念力,伸手在龍雲飛喉間輕輕撫摸,感覺得出喉頭並未受傷。又聽龍雲飛的呼吸極重,一呼一吸間有如老牛悶喘,心中駭然:“難道龍雲飛肺部斷的那根肋骨竟刺入肺中不成?”他將念力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到最後也不知道分成多少股,每一股比頭發絲還要細上百倍,可以透過毛孔,順著毛細血管進入身體之內。他指揮著數縷念力,觸摸著肺部上邊那根斷了的肋骨,果見那根肋骨斷折出的手指大小骨刺正好刺入肺中。


    任天養不覺暗叫一聲僥幸,幸虧他有念力,不然這個世界上的人又不會開胸手術,龍雲飛肺部紮入這樣一根東西,挨不了多久就會一命嗚呼的。


    他把手按在龍雲飛胸口,就好像在摸索著扶正斷裂的肋骨,實則運用念力將紮在肺部的肋骨輕輕拉拽出來。


    肋骨一出,血頓時朝肺中湧去,龍雲飛一陣劇烈的咳嗽,噴出一口鮮血來。


    **大駭,嚇得麵色慘白,驚呼道:“龍大哥,你沒事吧!”


    龍雲飛肺部沒有斷骨壓迫,呼吸一下通順,道:“暫時還死不了。”他隻覺體內有數千上萬根溫暖的細流,正堵住流血的傷處,不覺有些奇怪,抬眼去看任天養。


    任天養沒有看到龍雲飛的目光,聚精匯神指揮著幾縷念力將斷裂的細小血管接住,輕輕揉按一番。那些斷裂的血管,也不知是龍雲飛本身的體質不錯,還是念力加快自身的恢複速度,竟自修複好了,就連那個被肋骨破開的洞,也很快完好如初,如同不曾破過一樣。


    龍雲飛隻覺剛剛還疼痛難耐的肺部突然不疼了,心中大怪,張嘴問道:“任兄弟,這是怎麽回事?”


    任天養故意裝傻,道:“什麽怎麽回事?”


    龍雲飛道:“我的身體之內好像有成千上萬條極細極微的暖流,它們幫我把受傷的肺醫好?”


    任天養道:“成千上萬條極細極微的暖流?是你的靈力嗎?”


    龍雲飛道:“不是!”沉吟片刻又道:“它們跟靈力截然不同,似乎是從體外鑽入體內的。任兄弟,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又是怎麽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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