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麵對自己的心上人,早按奈不住心裏的興奮,將今天發生的事情悄悄給小蟋講了。他本以為那是自己的榮耀,可說著無心聽著有意,小蟋卻更加確定,似任天養這種英雄才是自己這輩子要嫁的人。


    所以,當任天養過來幫忙,她便有意無意的與之身體接觸。不是搬東西放東西時裝作不經意,與任天養碰碰胳膊碰碰手,就是走路時腳下一陣踉蹌,要嘛與任天養撞個滿懷要嘛直接撲到任天養背上,咯咯笑道:“你瞧我今天是怎麽了,腳下老是踩空。”等把活幹完,她走到任天養旁邊,悄聲道:“喂,我聽說你今天救了小胖,一會咱倆找個僻靜的地方,你把這事給我講講唄。”說罷,還拋了個能把人醉死的媚眼。


    任天養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鬥生三分厭惡之感。倒不是他不解風情,畢竟是少年慕艾的年紀,一個長相漂亮的少女故意跟他**,做為正常人他身體怎麽可能沒有反應。可他清楚小蟋這種女孩子貪慕虛榮,十足的水性楊。為了虛榮,她能跟**好也能跟郭小捷好,當然更能跟自己好,如果遇到比自己利用價值更大的,她會毫不猶豫將自己一腳踢開。而且小蟋雖漂亮,但與有晴一比,就如村姑要與公主比,他又怎會為了一塊石頭而拋棄美玉?所以,聽了小蟋的話,他麵無表情,冷冷的道:“沒有這個必要吧!”快步回到營舍躺到自己**上,閉目修煉起來。


    也不知練了幾遍煉力訣,他睜開眼睜,透過窗戶一看,天際邊已泛起魚肚白,估摸步穿楊與韓冰快來找自己,便運起念力去聽瓊樓那邊的動靜。


    瓊樓距任天養睡覺的地方足有四五裏路,按說他本不可能聽到那裏的動靜。可此時是一天中最寧靜的時候,四下裏靜情情的一點響聲也沒有,他竟聽得到那裏的動靜。


    耳聽瓊樓大門“吱”的一聲響,有兩個人從裏邊走了出來,一個腳步稍重一個腳步略輕。任天養知道是步穿楊與韓冰出來了,起身來到櫃前拿出兩個包袱皮,塞到懷中朝門外走去。


    龍雲飛的**上沒有人,想來又出門鍛煉去了。**盤膝坐在**上正在按心法修煉,小胖則扯著呼嚕睡得正甜。


    任天養出了營舍來到儲物室。他雖有心認明了藥材形狀,自己獨自去采些藥材錢。可既然答應韓冰將後勤保障的工作做了,總得拿些幹糧,免得到時大家無飯可吃都得餓肚子。他取了些耐放的饃幹肉幹,迎著步穿楊、韓冰走了過去。


    韓冰咯咯一笑,道:“起的挺早,是不是怕我放你鴿子,於是早早守在這裏?”任天養尚未答話,韓冰又十分男人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我說出的話肯定不會反悔!”


    三人並肩來到新兵營大門外,守門的老卒看了看步穿楊手上拿的條子,將大門打開一道縫,放三人出去。他們一路向北,真是看山跑死馬。眼看著那裏群山連綿,似乎近在眼前,可跑了三十裏地,太陽快到中天,方跑到山前。


    三人停下腳步,找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下。任天養打開包袱準備食物,步穿楊正欲幫忙卻被韓冰生拖硬拽去看周圍的風景。


    任天養拿了饃頭肉幹,分給兩人一些,拿著自己那份一口肉幹一口饃頭正嚼的香,忽聽韓冰道:“穿楊,你看離咱們最近的這座山峰,像不像鷹嘴。”


    任天養心頭一震,想起在仿膳酒樓聽的話來,暗道:“趙武他們要碰頭的地方難道就是這裏?”他抬起頭順著韓冰手指的地方看去,那座山峰看起來確實有幾分像鷹嘴,但那也是聽了韓冰的話,心裏頭先入為主,所以才覺得像鷹嘴。換作旁時,沒人事先說它像鷹嘴,誰又會覺得像鷹嘴?他不覺搖頭,暗道:“天底下哪有這麽巧的事,趙武他們說要在鷹嘴山碰頭,我今天便到了鷹嘴山!”


    步穿楊吃得太急,被一口幹饃噎住,劇烈的咳嗽起來。韓冰急忙給他捶背,叫嚷道:“任興,水,水!”


    任天養一怔,兩手一攤,道:“沒帶水!”


    韓冰翻了一下白眼,道:“你怎麽這樣不靠譜!咱們一入山就是十天半月,不帶水怎麽活?”


    任天養不覺臊得慌。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挺靠譜的人,如今被人說不靠譜,麵子上有些放不下。畢竟是少年心性,一句對不起輕易說不出口,幸虧他有在山林裏生活的經驗,馬上為自己考慮不周想到了借口,道:“是山必有泉,有何必帶水。”


    韓冰急道:“遠水能解得了近渴?”又道,“把穿楊噎壞了,瞧我放得過你?”


    步穿楊一邊咳一邊道:“大哥說的是,山裏泉水多的是,咱們這就進山喝個痛快。”說罷,站起身就欲進山。


    韓冰扶著步穿楊就要往山裏去,神情中依然憤憤,道:“山裏泉水是多,想要找到也得看運氣。運氣好,進山就能找到。運氣不好,找兩個時辰也難找到。你咳的如此厲害,萬一咳壞了身體可怎麽辦?”


    步穿楊道:“不要緊,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他笑了笑又道,“瞧你說的那麽嚴重,莫把大哥嚇到。我就那麽不堪,咳兩下就會咳壞身子?大哥,我們走吧。”


    任天養見他咳得難受,側耳一聽,知道兩裏外有條小河,道:“雖說遠水解不了近渴,但近水一定能解得了近渴。不遠處就有條河流,咱們這就去喝個痛快。”說罷,背上包袱前邊帶路,朝傳出水聲的地方跑去。


    朝冰將信將疑,道:“你來過這裏?”


    任天養搖搖頭,道:“沒來過。”


    韓冰道:“沒來過你怎麽知道附近有河?”


    任天養回頭一笑,道:“我自幼耳朵比較好,能聽到別人聽不到的東西。”


    韓冰也不知任天養說的是真是假,拉著步穿楊跟在後邊。走出裏許地,她也聽到了水聲,喜道:“穿楊,果然有水!”


    步穿楊此時已不再咳,隻是渴的難受,急欲找到水以解幹渴。讚道:“大哥果然是大哥,常能幹出別人意想不到之事。”


    三人很快趕到河旁。他們走了近三十裏的路,全都渴得難受,一起趴到河邊掬水欲飲。


    韓冰將水捧到嘴畔,忽然聞到一絲異味,眉頭一皺連忙將雙手鬆開,任由掬起來的水落入河中。轉頭見步穿楊已張嘴含了一口正要往肚裏咽,連忙一掌將步穿楊雙手掬的水打掉,又喝道:“快把水吐出來,裏邊有毒!”


    步穿楊忙將口中的水吐出。他是老實人心性,想想這事有些不對,懷疑韓冰故意跟任天養做對,目地是為了教訓任天養不帶水之過,所以才說水裏有毒。道:“冰冰,這裏如此偏僻,我們又不是了不起的人物,誰會處心積慮的往河裏下毒害我們三個?”說罷,又掬起水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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