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往前走,經過一處野草茂盛之地,見有半截石碑從草叢中露出來,都是好奇那截石碑上寫著什麽。


    步穿楊上前一步,將野草撥開,露出上邊刻的三個鬥大字來。


    任天養驚疑的念道:“亂葬崗?原來亂葬崗在這裏!”


    韓冰道:“怎麽,你聽說過這裏?”


    任天養覺得趙武之事沒必要向韓冰與步穿楊說起,搖搖頭道:“沒聽說過!”轉目四處搜尋,果見三十丈外有棵四五人合抱的大槐樹,暗道:“趙武一夥人約在這裏碰麵,難道他們要盜之墓離此不遠?”


    韓冰怪道:“沒聽說過你一驚一乍的,說什麽原來亂葬崗在這裏。”


    三人又往前走了裏許,並不見有河或泉,估摸水一直在地下穿行,直到過了大土包方湧現出來,形成河流。還好,他們發現不遠處數顆柿樹,此時正值夏未秋初,有些柿子已經熟透,一顆顆火紅燈籠似的掛在樹梢,正好借此解渴。


    步穿楊獵人出身,爬樹摘柿對他來說小菜一碟。當即爬上樹,運起輕身功夫,將那些熟透的柿子全都摘了,躍下柿樹與韓冰、任天養分享。


    熟透的柿子裏邊稀甜,又好吃又解渴。三人略一休息,繼續往山裏走去,一柱香的功夫已到山腳下。他們繞著山道又走了裏許,轉了個彎忽見一座破敗不堪的城樓立在麵前。


    那城樓雖破,但上邊瞭台箭樓都有,橫架在兩山之間,足有數十丈寬,可見當初規模之大,是個能容納千餘兵卒的要塞。


    城樓是用巨石堆砌而成,有幾處已崩潰坍塌,兩扇包鐵的大門也有一扇斜掛在門軸上,裂出道丈餘的口子。一眼望去,這座城樓已經破敗了幾百年,說它破敗上千年也有可能。


    一道一人多高的石碑立在離門不遠的地方,上邊寫著數個碗大的字。三人走人前去觀瞧,上邊寫的是:“極度危險,生人勿進,不聽勸阻,後果自負!”


    步穿楊望了望那座城樓,道:“極度危險,是說城樓隨時有坍塌的危險嗎?”


    韓冰道:“石碑已風化的嚴重,應該是城樓廢棄不用時立的。那時城樓還完好如初,不像今天如此破敗,又有什麽危險的。”


    步穿楊道:“這麽說,是說山裏危險了?山裏那些豺狼虎豹雖凶,但不過是些野獸罷了,又有什麽危險的?”


    任天養一直被人追殺,早不知危險為何物。他隻關心能不能采到藥材錢,道:“這裏隻見一座城樓,並不見入山之道,我們應該從哪入山。”


    步穿楊看了看山勢道:“城樓後必有山道。”


    任天養仰頭一看,城樓後是道高可入雲的山峰,直楞楞有如刀劈斧斫出來的一道石屏風,簡直是猿無下手之處鳥無落腳之地,憑他們三個的修為絕無可能翻過。道:“你能確定城樓後有山道?”


    步穿楊道:“大哥,我一輩子在山裏打獵,熟悉山就像熟悉自己的手指一樣。這樣的山勢之中肯定有道溶洞,直通後邊的連綿群山之內。就是不知山裏邊有藥材沒有。”


    韓冰道:“是山就有藥材,有藥材我就能找到。”


    步穿楊道:“這裏破敗成這副模樣,幾百年來無人來過。按說有藥材就有采藥的人,若裏邊真有藥材,為什麽沒人來采?”


    韓冰笑道:“可能他們被麵前這道石碑下住,不敢進去采藥。”她頓了一下又道,“穿楊,數百年沒人進山采藥正好便宜了我們。那些藥材肯定長得十分喜人,煉出的丹丸藥效也一定強勁。我們走吧!”


    三人從那扇破倒的門縫中鑽了進去,並不去看路過的房間內有什麽東西,直奔城樓後邊而去。那裏依山建著一排石屋,有的裏邊散落稻米,想來是儲存糧食。有的裏邊遺留有朽壞的兵器,想來曾經是存放兵器的。還有的是鍋碗瓢勺與塌了架子的**鋪,想來是兵卒起居生活之所。


    這些房屋有近一百間,有的還保持著原來模樣,有的已坍塌的不成樣子。三人轉了一圈,並不見溶洞入口。步穿楊撓撓腦袋,道:“難道我的經驗有誤,或者是這裏的山勢跟我以前呆的山勢不同,竟無入口。”


    韓冰歎道:“我料定裏邊的藥材多如牛毛,卻無入口進去,莫非這次我們將入寶山而空手而回!”


    任天養不言不語,一會朝前走到一座石屋前觀察一會,一會又往後退數十丈對全部石屋細細觀察。韓冰不知他在幹什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輕聲道:“穿楊,你大哥又犯傻了?”


    步穿楊“噓”了一聲,道:“我大哥如此幹必有深意,我們且等一會,看大哥會發現什麽蹊蹺。”


    韓冰翻了翻白眼,道:“不就是幾十間石屋,又有什麽蹊蹺的。”


    他們兩個忽聽任天養“咦”了一聲,快步朝一間坍塌的石屋走去,連忙追了上去。步穿楊道:“大哥,發現了什麽?”


    任天養指著那間已塌成一堆石頭的屋子道:“這裏有些不對!”


    韓冰看看那間坍塌的石屋,又看了看旁邊坍塌的石屋,看不出這間坍塌的石屋與其它坍塌的石屋有何不同,還當任天養沒事幹在這故弄玄虛耍他兩個玩,冷哼一聲道:“不就是一座坍塌的石屋,又有什麽同的。”


    任天養對自己這位常年在山裏轉悠的兄弟深信不疑,步穿楊既憑經驗說這裏有道直通後山的溶洞,他便認定此處必有一道直通後山的溶洞。可是放眼望去,所見之處盡是石屋並不見溶洞。他外邊立的那塊石碑,略一思索,已明白這裏邊的問題所在。


    石碑上說極度危險,並非是說城樓坍塌極度危險,也非是說山裏有野獸極度危險。他並不知道什麽東西極度危險,但推己及人,心想立碑之人絕不會信自己立個石碑便能嚇住人,讓人不敢入內。所以,那人會事先把入後山的洞給堵好,然後再立碑嚇唬讓人不敢入內。可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讓他產生懷疑,料定此地必有一道通往後山的道路。


    如果不立那塊碑,或許他來到這裏看到麵前的場景,會懷疑步穿楊的經驗有誤,這裏並無通往後山的溶洞。可碑上明明說“極度危險,生人勿近。不聽勸阻,後果自負。”那不是表明裏邊有條通往後山的道路,讓人千萬不可進去?


    所以,他想那條通往後山的洞,一定被人精心掩蓋,讓人找不到洞口所在。凡是精心偽裝的東西都跟自然形成的東西略有出入,就算費盡心機把偽裝的東西做成跟自然形成的一樣,也會露出此許破綻,隻要用心觀察必能發現。於是,他細細觀察。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找到了破綻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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