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穿楊不如此說,韓冰還不怎麽生氣。步穿楊如此說,韓冰怒氣更盛,道:“穿楊,你為什麽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做個人,為什麽偏偏要當個奴才?任興哪裏比你強,值得你如此低三下四!”


    任天養看得出來,韓冰所以生氣,餓肚子是原因之一,但不是主要的原因。其主要原因是哀步穿楊不幸,攤上他這樣一個修為低微的大哥。怒步穿楊不爭,為什麽對他這樣的廢物那樣恭敬有加。或作旁人,敢這樣對他惡言相向,他早就想辦懲治。可韓冰能有如此表現,足以證明韓冰對步穿楊用情之深。試問,世界上有哪個女人不願自己的心上人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又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男人對其它人俯首貼耳的。要是那個人是登高一呼,應者如雲的霸主倒還罷了,可這個人明明是個廢物,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所以,任天養一點也忌恨韓冰,反而覺得韓冰對自己的兄弟是真心的,暗暗替步穿楊高興。要是任天養一輩子窩囊下去,說不定多多少少還會忌恨韓冰,可他明明不會一輩子窩囊下去,總有一天不再隱藏實力,那時再看韓冰的驚愕的臉色一定有趣。


    眼瞧步穿楊聽了韓冰的話要急,任天養嗬嗬一笑,道:“穿楊,我知道肚餓的滋味。一個人肚子餓了難免脾氣大些,這也怪我,沒將準備的美食事先拿出來,害得韓姑娘饑火攻心,說出氣話來。”


    步穿楊一怔,道:“大哥,你做飯了?我怎麽看不到?”


    任天養朝那些泥球撇了撇嘴,道:“那不是?你搬過來一個,咱們開飯!”


    步穿楊一臉愕然,不知自己聽錯了還是任天養說糊話呢,那泥球能吃嗎?他舔了舔嘴唇,道:“大哥,我還是打幾尾魚咱們烤來吃吧。”


    任天養笑道:“怎麽,連你也不信大哥了?”


    步穿楊道:“信!可……”


    任天養道:“別可可可的了,信我就搬個泥球過來。”


    步穿楊無法,隻得去搬泥球。他入手感覺泥球燙手,心中暗道:“莫非泥球在火中烤過?可泥球終究是泥做的,就算烤過,再加上五香大料也不能吃啊!”不過他為人老實,雖有此疑問但也不張嘴說。老老實實的把泥球搬到任天養麵前,放在地上。


    任天養道:“打開它!”


    步穿楊伸指輕輕一彈,泥球應聲而裂,一股異香從裏邊傳了出來。韓冰忍不住嗅了嗅鼻子,問道:“什麽東西這麽香!”說話間湊上前來,伸手掰開泥球。


    任天養本沒給羊皮煺毛,但羊毛被泥沾附又在高溫之下炙烤,當泥剝離時羊毛也粘在泥上從羊皮上剝落,露出裏邊焦黃的羊皮。


    韓冰餓得急了,大咽口水,用手扯下一塊羊皮塞入嘴中。她嘴中哧溜著熱氣,胡亂嚼了兩下將皮吞下,又扯下一塊羊肉塞入嘴中,一邊嚼一邊道:“好吃!就是此番前來任興忘了帶鹽,羊肉太淡。若是沾上些鹽粒,更加的好吃。”


    任天養一笑,道:“穿楊,咱們兩個也開動吧!”隨即加入戰團,也將羊肉往嘴裏塞。


    韓冰吃了幾口,肚中饑餓稍稍止住,抓了些羊肉卻不往嘴裏塞,道:“任興,對不起啊。剛才我餓得急了,言語上多有得罪,還望你不要見怪。”


    任天養嗬嗬一笑,道:“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快吃吧,大家夥自己人,有什麽對得起對不起的。”心中卻想:“韓冰還真是性情中人。我初見她不動聲色毒死藥官,還當她城府極深,如今看來也是個喜怒寫在臉上,沒有多少心機的女人,跟穿楊十分相配。”


    三人吃完,席地而坐。任天養提出看看采的都是些什麽藥材,步穿楊打開包袱讓他看。


    任天養除了認識的那幾株沒怎麽觀瞧,將其它不認識的藥材形狀牢牢記在心中。他心中暗暗可惜,今天采藥材之時也見過這些藥材,隻是那時不識這些藥材,以為是沒用的幹野草爛樹根,對其不屑一顧,瞧都不正眼瞧更別說采摘了。還好那些藥材都沒長腿,安安靜靜的呆在那裏,今天沒有采成明天仍可去采。


    他拿起那些藥材,一株株的問都叫什麽名字。


    韓冰吃人的嘴軟,再加上對那些藥材熟悉的如手指一般清楚,自是願擺弄自己的學識。可惜跟她一起的步穿楊是老實疙瘩蛋,你叫他幹活,他二話不說,讓幹什麽就幹什麽?你跟他說話,他從來都是問一句答一句,不會挑起話頭,揀她愛顯擺的問。所以,她一直都想跟別人講講這些都是什麽藥,有什麽藥性,但步穿楊不問她也不好強說。這時聽到任天養詢問,自是打開話匣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將所有東西都講得清清楚楚。


    任天養暗暗記下,又參照禦龍訣上所載,想著什麽藥材用多少份量能煉製青雲丸。隻是他雖知道藥材都長什麽樣,又知煉一顆青雲丸的每種份量是多少,但不知如何炮製藥材才能煉製出一顆晶瑩剔透的丹丸。想要打聽一下,又怕韓冰多心,也就憋著好奇沒有問,心想:“反正現在我也沒精力煉製丹丸,又何必需要知道如何煉製!”


    三人又說了一會閑話,各自俯臥而睡。任天養又是**未睡,豎起兩隻耳朵傾聽原始森林裏的動靜,等到天蒙蒙亮這才沉沉睡去。當他再一次睜開眼時天己大亮,步穿楊與韓冰已打好包袱準備出發。見他醒來步穿楊帶著三分欠意挪步過來,道:“大哥,我和冰冰考慮,每天上山下山太耽誤時間,決定夜宿山上多采些藥材。”


    任天養正愁每天跟做賊似的,等步穿楊與韓冰上山他才能上山,不等步穿楊與韓冰下山他又得趕緊下山。再說,他們每天睡的這個地方看似安全,但自從在原始森林中看到兩盞燈籠般的亮光,他們其實就處於危險之中。為此,他夜不能寐,提心掉膽的注意著原始森林裏的動靜。雖說這兩日再不見原始森林裏傳來噝噝的響聲,但難保接下來的日子那東西不會卷土重來。要是那東西極度危險,有一天突然從原始森林中鑽出,他們睡得地方離原始森林極近,簡直就像睡在那東西嘴邊一般。


    步穿楊與韓冰若在山上不下來,相對來說會安全許多,難不成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再厲害還能追到險峻的山峰上不成?而他也不用再因注意動靜而無法修煉更不能睡覺。


    此兩好有一好他就會同意步穿楊與韓冰夜宿山峰,何況兩好皆有他哪能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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