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溶洞的路上,任天養就知道自己做為趙武的下屬兼親信,出洞之後趙武肯定要問事情辦的怎麽樣。他與有晴早已將趙武可能問到的問題想了個遍,並想好該如何回答。至於該由誰回答趙武的話,自然是有晴,誰叫有晴有語言天賦呢。


    正好,姓武的有個弟弟,兄弟兩同行並由弟弟代為回答,想趙武也不會懷疑。


    任天養給步穿楊幾個打了個眼色,讓他們跟在隊伍的最後,盡量用身體擋住小胖,免得別人看到懷疑。他則跟有晴穿過人群,走到趙武的附後,不發一言的跟著。


    趙武快走兩步,跟後邊的人拉開距離,一邊朝前走一邊回頭輕聲道:“大鷹,怎麽少了三個人!”


    任天養暗道一聲:“原來那個姓武的叫大鷹。”卻不能開口回答這個問題。還好,兩人早料到趙武會問,也已想好如何回答。有晴當即道:“回趙爺,我哥殺了車夫之後,怕沒人看管馬車,到時再跑幾輛,沒車拉金銀財寶,那豈不是壞了您的大事?於是留下三個人看管馬車。”


    趙武沒說話,而是拿眼瞅著任天養與有晴。冷峻的目光從任天養身上挪到有晴身上,又從有晴身上挪到任天養神上。


    兩人一陣心虛,暗道:“莫非趙武瞧出了破綻,發覺我們兩個並非武家兄弟?”按說並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兩人的身材雖與武家兄弟並不一樣,但經過有晴的妙手,用衣物等墊塞,無論身高胖瘦,已與武家兄弟並無二致。那難道是有晴學武老弟的話學得不像?也不至於,就任天養聽來,完全一致,隻怕武大哥再生也分辨不出有何不同,趙武就更不可能發現破綻。


    趙武步子不停的繼續往前走,仍是頭擺在後邊目光在任天養與有晴身上打轉。任天養放出一道念力摸到腰間,那裏插著一把短,柄已被念力纏住。隻待發現趙武麵色不對,有動手的跡象,他便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短,一招“其疾如風”直指趙武咽喉,擒住他逼迫其它人投鼠忌器,不敢動手。


    已過了一盞茶時間,趙武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任天養與有晴的腳步亦不敢稍停,始終走在趙武身後三尺的地方。這一盞茶時間十分的難熬,兩人有如死囚一般在等待最後的判決。終於,趙武開口了,道:“大鷹,辦事越來越牢靠了,我很安慰。車夫身上的錢都搜了嗎?雖沒多少錢,給兄弟們都分分。”


    這個問題兩人沒有考慮道,不過十分容易回答,有晴道:“趙爺放心,我哥把錢都給兄弟們分了。”


    趙武忽然怒道:“我在問大鷹,你插什麽嘴啊!多嘴嚼舌頭,沒大沒小。”


    兩人這才知道剛剛趙武之所以看他們兩個那麽久,並非是看出什麽破綻,而是在怪有晴多嘴。這一下有晴不敢再說話,低下頭不再多嘴,心中十二分焦慮,暗道:“怎麽辦?要穿幫了!怎麽辦?”


    趙武瞪著任天養,道:“怎麽,把弟弟叫過來跟我辦事,也辦起大爺來了。我問話都敢不答,要由老弟代勞。”


    任天養也不知該怎麽辦,知道自己再不張嘴說話,趙武一定大怒。可自己一旦張口說話,勢必穿幫露餡。他用念力把短向外抽了一抽,一寸二寸三寸,馬上就要從斜插的腰袋中抽出,一招其疾如風架在趙武的脖子上,繼而喝退趙武的手下,用趙武做擋箭牌,退出溶洞逃出升天。可,這樣一來,便無法阻止趙武他們,更不可能將財富據為己有。


    突然,他有了主意,把短斜插回去,悄悄的用念力在自己脖子上掐出數道血痕,然後把蒙在臉上的黑布揭開一個角,露出血淋淋的脖子。


    有晴雖低著頭,眼角餘光一直盯著任天養看,見到這一幕馬上道:“殺那十個車夫時,有個車夫發了瘋的撲向我哥,我哥一時失手被他掐住脖子,嗓子讓那老賊掐壞,一時說不出話來。”


    趙武怪道:“這還用你說?我看不出來!”又道,“大鷹,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一直任勞任怨絕無二話,隻是修為有點低了。你以前不是想拜我為師嗎?那時我也沒有授徒的心思,沒有答應你。等這次咱們幹玩這筆大買,咱爺倆都歇上一陣,我收你為徒,將畢生所學都傳給你如何?”


    任天養點了點頭。趙武笑道:“點點頭就算拜我為師了?是不是又找到名師,不願跟我學了?”


    任天養慌忙把頭搖了搖!


    趙武道:“既要拜我為師,拜師就要有拜師的樣子,還不下跪叩頭!”說罷,轉過身停下腳步,手背於後,仰頭挺胸準備接受跪拜。


    任天養實不想給趙武磕頭,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也沒辦法,為了金銀珠寶隻得勉為其難的要跪下磕頭。忽聽,後邊傳來一陣腳步聲,而趙武笑道衝他身後打招呼,道:“熊老弟開老弟,大夥一同趕來,有什麽事嗎?”


    熊新龍道:“趙師兄,你不是說要給我們講講怎麽得到那鑰匙嗎?怎麽說話如放屁,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聽你講,反倒一個人跑到前邊甩開我們。”


    趙武抬頭看了看天,道:“熊老弟此言差異,我是想等咱們吃完午飯再講這事,就當是飯後的談資。”


    熊新龍道:“那時講也無所謂,不過你也不能離兄弟們不顧,一個人走在前頭啊!這樣,咱兄弟幾個走在一起,也好說說話,互道沒見麵的這些日子都幹了些什麽?”


    趙武道:“好啊!那咱們十個老家夥前邊開路,領著這些小的往前走!”說罷,留下任天養與有晴兩個,十人並成一排,走在前邊。


    任天養長舒一口氣,暗道:“幸虧熊新龍他們幾個正好來找趙武說話,不然對這老賊叩頭實在不甘。”忽想,熊新龍幾個或許並非是正好來找趙武說話,而是看到趙武與他嘀嘀咕咕,心中怕趙武與他正商量什麽詭計,算計他們幾個,於是匆匆趕上前來撓亂。他不由搖頭,暗歎:“這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趙武這人不怎麽樣,交得朋友也都是像他一樣的貨色,互相之間沒有一絲信任。”與有晴一道,放慢腳步,任由其它俠士帶來的下屬從身邊經過,隻到與步穿楊他們幾個匯合。


    往前走了大概一個時辰,人馬停了下來,趙武下令生火做飯。任天養叫步穿楊幾個混跡於其它黑衣人中間,自己則與有晴往前而去,在離趙武不遠的地方坐下,幫著生火做飯。吃罷飯,趙武招呼大夥圍坐過來,道:“大家都想知道我那把鑰匙從何而來,咱們休息一柱香時間再前進,趁此機會我就給大家講一講。不過這件事說來話長,有如老太太的裹腳步一般又臭又長,能講到哪裏算哪裏,大家夥說好不好!”


    有哪個人沒有好奇心,不愛聽別人講故事?眾人都說:“好!”


    趙武笑笑道:“那我就開講了,這事還得從我十八歲那年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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