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養初見老不死拔起兩棵大樹,也不知他在幹什麽,直到老不死將大樹劈成二尺見長,四指見方的一段一段,方知老不死這是在做燒火的劈柴,心中暗道:“難得老不死這樣高的修為,還有如此閑情逸誌,這是真要去墓室中做豬肉燉粉條子啊!”


    待老不死用麻繩將那些柴火二十根一捆紮起來,又用一條麻繩串連到一起,二人這才往甬道進發。遊著泳來到水淹處,任天養用念力做出兩個大罩子,一個罩到自己腦袋上,一個罩到老不死腦袋上。


    老不死感覺頭頂有異,問道:“大哥,你幹什麽?”


    任天養便將得潛水進入墓室這件事講了。老不死問得潛多長時間,任天養又說了。


    老不死聽罷,搖頭道:“我不需要!”


    任天養甚是驚訝。通往大水潭的水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初時不識路途,潛了有近一個時辰。後來走得順了,也需數刻鍾的時間。難不成老不死還有數刻鍾不呼吸的絕技?


    老不死看出他的疑慮,笑道:“今天就讓大哥瞧瞧我的手段!大哥請前邊帶路,我就隨在你的後邊!”


    任天養執拗不過,隻得攀到人工水道上邊,為了以防意外,他將罩在自己腦袋上的罩子擴大一倍,讓空氣足夠二人呼吸之用。萬一老不死托大,走到半途呼吸不過來,可將罩子裏多餘出來的空氣供老不死呼吸,免得把老不死給淹死了!


    任天養往前遊著,很快來到分岔口。接下來的路得完全在水中潛行,他停下朝後看了一眼。


    老不死緊隨其後,推著板車後邊還拖拽著長蛇般,隨著水流左右搖擺的劈材。老不死見他停了下來,問道:“怎麽不走了?”


    任天養道:“接下來便得鑽入水中,你深吸一口氣吧!”


    老不死點頭深吸一口氣,兩人鑽入水中朝大水潭的方向潛行。一路上,任天養總是擔心老不死會憋不住氣溺水而亡,每走數丈都要回頭瞧上一眼,看到老不死麵色如常,這才繼續往前走。可走不出數丈又要擔心,忍不住再回頭觀瞧。


    如此一路來到水潭,任天養從水中冒出頭來,老不死很快也冒出頭來。


    老不死憋了這麽長時間,任天養也不見他如何劇烈呼吸,露出水麵後還和平常那樣呼吸,忍不住挑起大拇哥讚道:“二弟,這是什麽功夫,這麽厲害。”


    老不死洋洋得意,笑道:“這是我兩百年前,一時好奇,跟人學的龜息**!這兩百年來,我日夜苦修,當今世上隻怕沒東西憋氣能贏得了我!”說話間,他抬眼瞧見倒叩在地上的玄武,臉上笑意立消,道:“比起這家夥,我隻怕還有不足。隻能讓他暫居第一,我屈居第二好了。”


    兩人將裝菜的板車與劈材全都從水中提出,老不死走到玄武前,望著白勝雪與血裏紅,道:“大哥,這就是你在山頂捉的那隻小白虎與小紅鷹?”


    任天養道:“對!”


    老不死道:“大哥可有點偏心啊!你當大的,得小白虎我沒話說。可我排行第二,論資論輩那隻小紅鷹都該歸我所有,沒理由隔過我給了三妹啊!”


    任天養一時無語,“這……這……”這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了!


    老不死笑道:“大哥,我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麽急了起來!”


    任天養長鬆一口氣,道:“幸虧二弟隻是跟我開個玩笑,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老不死道:“以我的修為,要不要白勝雪或者血裏紅都一樣,所以你給我也可,不給我也罷,都沒什區別。但步穿楊等人卻不同,他們的修為不高,有白勝雪或者血裏紅相助,有如老虎多了翅膀,實力飛漲。所以,他們眼瞧你與三妹有白勝雪和血裏紅,就算嘴上不說,心裏一定十分羨慕。若是他們張嘴向你討要,那該怎麽辦?”


    任天養道:“那就答應他們,以後有機會了幫他們也捉一隻嘍!”


    老不死歎聲道:“大哥,我就怕你會這麽說!”


    任天養忙問:“二弟為什麽怕我會這樣說!”


    老不死道:“你捉來白勝雪與血裏紅,那是在多麽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才能夠,今後莫說再無可能碰到,既使還有這種機緣,你還真要去替他們捉?這次,你能在一流白虎與一流紅鷹而前不死,純屬僥幸,下一次隻怕沒這麽好的運氣,小獸沒捉到反會誤了自己的性命!為了手下的一句話,將命搭上,值嗎?”


    任天養汗顏,道:“若他們真要開口,我該如何回答?”


    老不死道:“禦下之道,除了有恩還要有威,恩威並施才是王道。大哥,你優柔寡斷,常有婦人之仁,隻怕禦不了下,反而惹得下邊生出不滿情緒來。”


    任天養笑道:“二弟,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吧!”


    老不死嗬嗬一笑,道:“大哥,你還別不信!我打個比方,你這次捉到兩個小獸,自己得其一,旁人自是沒話說。論資排輩,我不在,有晴得其二,旁人也沒話說。但若有人討要,你不答應還好,若是嘴上沒有把門的,一口答應了。十天半月沒給他找來小獸,他可能不說什麽。一年半載沒找來小獸,他可能也說不出什麽。但三年五載還沒找來小獸,他會不會覺得你說話不算數?治理國家,靠的是個信字,統率千軍靠的也是個信,你無信了,還如何服眾!”


    任天養冷汗直流,道:“這該如何破!”


    老不死道:“做為統帥,玩笑不能亂開,話不能亂說,要懂得一言九鼎的道理。該嚴則嚴,該威則威,你天性仁慈,隻怕一時半會也改不過來。所謂,慈不掌兵、情不立事、義不理財、善不為官。這些事情我也無法幫你,隻能讓你慢慢領悟。”


    任天養邊聽邊點頭,待老不死講完,他笑道:“二弟,你說的都是大道理,沒有一點錯。可說來說去,還是沒告訴我,若是穿楊他們問我要小獸,我該如何應付?”


    老不死道:“我也不知!我若知道,做的便不是工部尚書而是兵部尚書了!”頓了一下,又道:“如果,我是大哥,得了兩個小獸,分配之時我會這樣說,此兩獸天下僅有,我留其一,還有一個有晴修為最高,貢獻最大,便賞賜給她了!這樣,既可讓他們無話可說,又可激起他們的立功之心!”說罷,他扭頭衝白勝雪與血裏紅笑了笑,道:“你們這兩個小家夥,都挺可愛的,都過來讓老夫疼疼!”


    那兩個小東西從老不死出現,便一直警惕的盯著老不死。這時見老不死伸手要觸摸自己,而任天養又沒下命令讓其親近,一個呲牙咧嘴,一個頸毛直豎,張嘴向老不死伸過來的手咬啄而去。老不死何等修為,哪能讓它們兩個咬到,縮手罵道:“一隻小蟲,一隻扁毛畜牲,倒凶得狠!你們不想跟我親近,我還懶得理你們呢?”說罷,移步的棺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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