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南雪凰和東陵景,隨著雲頌一同來到一座山穀。


    人未入穀,便聞到夜風徐徐的空氣裏,彌漫著濃鬱的草藥味。


    南雪凰娥眉微微一蹙,雖然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草藥味,可她還是從濃鬱的草藥香中聞到了一股極淡的花香。


    這股花香她並不陌生,來自於癡情燈花的花香,香氣入肺不含致命毒性。


    但卻類似於藥效猛烈的軟骨散,令人渾身軟柔無力,陷入昏厥,短時間內,會散去體內的功力,使人無力法運用元力。


    因花香極淡,不仔細聞的情況下,很難聞的出來!


    如果混合在藥草中,就更加不易被聞出,讓人防不勝防!


    可南雪凰的嗅覺向來敏感,尤其是對藥材和奇花異草的氣味!即便是香氣極淡的味道,她都能聞的出來。


    再則,雲家培植藥材的基地和藥庫,就相當於雲家的金庫,哪是什麽人都能夠進去?


    隻怕連東陵景都不能輕易入內,雲頌又憑什麽信任她,破格帶她入雲家藥庫?


    她停下步子,撩起袖子,看著幻成小蛇纏在自己手腕上的天罡,道:“前麵的山穀,就是雲家的藥庫,你不方便隨我們一起進去。”


    天罡高高的昂起蛇頭,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山穀,又扭頭看了眼南雪凰,未置一言,身形如箭一般,自南雪凰的手腕上竄飛出去。


    原是細如小拇指的蛇身,在躥飛遠行的瞬間,霍然變的異常粗壯巨大!


    但還未等東陵景和雲頌看清楚天罡的真身,便見天罡的龐大的身子,疾快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下!


    “這條蛇,甚是服從你。”


    看到消失在視線裏的天罡,東陵景的眼底,極快的閃過一絲淩厲。


    雖然,他平時不喜歡看到天罡和南雪凰走在一起。


    可此時此刻,他卻非常希望,天罡能夠和南雪凰一起同行。


    隻是現在……


    “頭頂金光閃閃,是個威風凜凜的王字。可見是蛇中之王,他既靠進你,為何不和他契約?”雲頌瞥了眼南雪凰,不解的道。


    南雪凰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稍,並沒有回答兩個人的話,首先舉步往山穀走去!


    夜間山上夜風呼嘯,花草樹木發陣陣簌簌聲,勁風撞在山穀的石壁上,發出聲聲鬼哭狼嚎的聲音!


    南雪凰一身絳緋色長衫,被山風吹的上下翻飛,猶如盛花的蔓珠沙華,在風中搖曳生姿,向山穀墜落……


    “南雪凰……”


    隨後而行的東陵景,看到南雪凰的身子如同落花一般,隨風飄下山穀,心髒驟然一縮,身形疾快的縱身前躍,說是遲,那時快的抓住南雪凰的手臂猛地使力,把險些掉下山穀的南雪凰給拉上山穀。


    “看來,她中毒頗深,已經不醒人世了,若不是你剛才及時,隻怕她摔下山穀,不死也殘。”雲頌隨後走到東陵景的身旁,看了眼臉色煞白,昏迷不醒的女子,拍了下東陵景的肩膀,極為幽怨道:“景,把她弄暈,我可是錯過了這十年難得一遇的撈金機會,損失慘重,今兒還耗費了大批的草藥,把這山穀弄的藥香滿天。你現在,總該告訴我,為什麽一定要迷昏她,阻止她參加明日的總決賽?”


    東陵景沒有立刻回答雲頌,隻是啟動手腕上的傳音石,在傳音石放出光芒時,向傳音石的另一方下達命令,“立刻派人,抓捕天罡。”


    南雪凰的和天罡的戒備感太強,又擅長煉丹識藥。再加上,南雪凰的身邊,一直有神秘的高手出沒,他一直都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下手。


    今日,那個銀發銀瞳的男子,和之前出現過一次的紅衣男子,均沒有出現。


    他這才聯合雲頌,以藥材的名義,把南雪凰和天罡引上山,在飄滿山穀的濃鬱藥香中動手腳。不然,他想要成功的把南雪凰迷昏,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原是打算一舉收服天罡這隻神獸,卻不料,南雪凰在關鍵時刻,居然讓天罡離開了!


    而今,天罡應該也中了淺毒,正是派人抓捕他的機會!


    哪怕捉拿不到,也能絆住天罡,來救南雪凰!


    “是,遵王爺命令。”很快,傳音石傳來一道恭敬的服從聲。


    雲頌沒從東陵景的嘴裏,得到想要答案,也沒有再繼續追問,隻道:“你打算,怎麽安置她?”


    東陵景把躺在地上的女子,橫抱在懷裏,嬌小的身子輕如羽毛,讓他不由的抱緊了幾分,似怕她會隨風飄走一般,“送回帝都。”


    向雲頌拋下一句話,他抱著懷裏的女子,快速的往山穀的另一方閃身離去!


    聞言,雲頌忍不住抽了下嘴角,東陵景特特讓他,放棄和南雪凰合作賺錢的機會,大費周章的迷昏南雪凰,就是為了把南雪凰送回帝都?


    東陵景抱著南雪凰,直奔到山穀南山腳下。華仁帶人早已經在此等候,一見自家主子前來,立刻迎上去,“參見主子。”


    “嗯。”抱著懷裏的女子進了一輛馬車,把女子平躺著放在軟榻上,懷裏的柔軟驟然離去,東陵景的心驀地一空,忽然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像是丟掉了什麽東西,卻又不知道丟了什麽!


    他定定的凝睇著眼眸緊閉的女子,睫羽似扇,素顏未染的容顏,出塵絕色的如同綻放的天山雪蓮。看的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掌,輕撫著她蒼白到幾近透明的臉龐,指尖觸到的肌膚,光滑細膩,讓他舍不得收回手,“我並非有意阻止你出席總決賽。隻是,父皇有令,必需即可帶你回帝都。可,以你如今的倔傲性子,是斷然不會服從命令回帝都。因此,我也不得不出此下招。再則,以你的實力,是奪不了首魁的。退出比賽,才不會有性命之憂。”


    “主子,該啟程了。”馬車外傳來華仁的聲音,驀地驚醒失神的東陵景,察覺到自己的手掌撫摸在女子的臉頰上,他觸電般的縮回手,皺起劍眉,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會想著跟她解釋?


    壓下心裏那裏奇怪的感覺,再看昏迷的女子時,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和恨意,甩袖出了馬車,拿出一條棕色的繩索給華仁,“把她綁起來。立即送回帝都交給皇上,不得出絲毫差池。否則提頭來見。”


    “是。請主子放心,屬下定不辱主子之命。”華仁恭敬的應聲,立刻接過繩索,把昏迷的女子綁了起來。


    待華仁退出馬車,馭著天馬馬車,飛向雲天時,南雪凰霍然睜開犀利的鳳眸,眸子裏掠過徹骨的寒意,東陵景費盡周折,就是為了抓她,回帝都交給皇上!


    難道是因為,東陵芙的死,讓天盛帝龍顏盛怒,抓不到魔族凶手,想把罪名降在她的身上,這才命令東陵景抓她回帝都?


    可若真是如此,隻需要一道聖旨,她縱是再想繼續參加蒼昊城的比賽,也不得不領旨回帝都,又何需東陵景這般的煞費苦心,暗中進行?


    之前聽到雲頌的疑問,她想,在這之前,定是連雲頌都不知道,東陵景抓她,是為了送回帝都!


    以東陵景和雲頌之間關係,東陵景沒有理由,不告訴雲頌!


    除非,是皇家秘事!


    可皇家秘事與她何幹,抓她做什麽?


    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是天盛帝要見她這麽簡單!


    想著,她垂下眼簾,看著綁在身上的繩索,居然是難解的蛇尾繩。這東陵景是多怕她會逃跑,才會以刀槍都難砍斷的蛇尾繩來綁她。


    她現在,雙手的手腕被綁在後背,雙腿也被緊緊的束縛起來。


    想要解開繩索,也不是不可能,隻是要耗費好些時間!


    她立刻以念力,向乾坤境裏的君耀傳達消息!


    不到片刻,收到消息的君耀,便從乾坤境裏出來,當看到被五花大綁的南雪凰時,無奈的搖了下頭,彎下腰伸手去解她身上的繩索,“怎麽,你也會被人算計成功?”


    “噓!”


    南雪凰示意他禁聲,凝神靜氣,隱隱聽到馬車外傳來激烈的打鬥聲,緊接著,響起華仁淩厲的質問聲,“你們是什麽人?”


    “交出馬車裏的人,饒你們一條生路。”


    這個聲音,南雪凰有幾分耳熟,好像是……子俊的聲音!


    她心中莫名的一喜,“妖孽來了。”


    君耀神色一怔,看到女子眼眸的欣喜,他透著幾許無奈的眸色,漸漸的冷了下來,正給女子解繩索的手也跟著停了下來,化為一縷流光鑽入女子的精神空間。


    繩索還沒有解開,君耀就突然抽風的回到她的精神空間,南雪凰小臉黑了下來,氣的牙根癢癢,低吼道:“君耀,你抽風了,快給老娘爬出來解繩索。”


    精神空間裏的君耀,瞥了眼臉色黑下來的女子,便閉上眼睛,丟給女子一個**的背影,冷冷丟下一句,“他來了,何需本王動手!”


    “你……”話才出口,馬車外傳來一陣天馬的嘶聲,突然整個馬車劇烈搖晃的起來,軟榻上的南雪凰被馬車的劇晃,猛地從軟榻上甩了下去,朝車廂中間的青玉石桌滑去。


    南雪凰大是一驚,這要一頭撞到石桌的菱角,她就是不被撞的腦袋開花,額頭上也會撞出一個血洞。


    就在她移挪動著身體,側移方向,避免額頭撞上時,馬車簾被掀開,一股強大邪魅的氣息伴隨著清雅的魅香,將她包圍起來,滑行的身體,驀地被一股力量提了起來,耳畔隨之響起一道邪魅蠱惑的聲音,“丫頭,你可知違抗本座的命令,私下雲霄殿,受何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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