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君耀離去的背影,天罡似有所思的眯起赤瞳,又看向把玩茶盞的九卿,“你們說的夜修塵,可是魔界修羅王夜修塵?”


    九卿紫眸微縮,別有深意的瞥了眼沉思的天罡,沉吟半響,方才慵懶道:“媧皇老尊,若是知道自己的後裔,置界境於不顧,流連世俗,不知做何感想?”


    此言一出,天罡俊臉驟沉,赤瞳裏冷光乍現,探究的盯著九卿,森冷狂傲的聲音透著殺機,“你是什麽人?”


    連君耀都沒有識破他的身份,眼前這個人類,竟能輕而易舉的識破他的身份。


    他倒底是何人?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是人?


    “我是何人,你無需知曉。”九卿微挑如畫般的眉,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裏的茶盞,冷魅道:“據本座所知,你離開媧皇界這段時間。夜修塵身邊的兩大護法正煞費苦心,潛入媧皇界。”


    天罡眼神輕蔑,不屑的冷冷一哼,“夜修塵以為派兩個小魔小妖,就能潛入我媧皇,簡直是笑話。”


    當他媧皇是人界嗎?是誰都能自由出入嗎?


    八重天就是夜修塵那個墜入魔道的媧皇叛賊,也休想在有生之年再踏入媧皇。


    “難怪蒼昊城會有妖魔出沒,原來他這個叛徒竟踏入世俗,還以人類身份出現在蒼昊門。”


    想到夜修塵,天罡赤瞳森冷,周身彌漫著濃烈駭人的殺氣。隻恨不得,把夜修塵碎屍萬段!


    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九卿倦怠的紫眸,瞟了眼周身縈繞著殺氣的天罡,勾唇道:“據本座所知,他與你之間,還有著解不開的親緣。”


    “你到底是什麽人?”一個普通人類,就算再厲害,又怎可能會知曉媧皇族的秘事?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夜修塵就住在這座山上的輿鶴殿。”他也該讓天罡這一趟人界遊曆,有所收獲,“神皇墓的地圖,在夜修塵的身上。”


    “蒼昊門的謠言,是你傳出去的?”關於帝皇墓地圖在魔界魔尊身上的謠言,滿城皆知,天下人紛紛在尋找夜修塵,卻沒有人想到,夜修塵就是萬塚閣的夜閣主,竟藏在世人猜想不到的蒼昊門做客,“你想利用本王,去對付夜修塵?”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夜修塵一直在派妖兵魔將暗殺九卿。九卿現在向他透露夜修塵的消息,無非是想借他的手,去對付夜修塵。


    九卿微挑眉稍,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天罡瞳孔漸縮,森冷的盯著九卿,少頃,他冷哼一聲,轉身朝內殿走去。九卿見此,也沒有攔他。


    來到軟榻前,天罡掀開層層紗幔,掌心陡翻,一麵巴掌大鑲著赤色寶石的蛇鱗銅鏡出現在他掌心。


    他從被褥裏拿出南雪凰的手,把蛇鱗銅鏡放到她的掌心。


    銅鏡握到南雪凰的手裏,迸射出一道耀眼的赤色光芒,緊接著,一道辨別不出男女的聲音,自銅鏡裏傳了出來,“主人,不要丟下問天。”


    “噓。”不想打擾昏睡的女子,天罡食指覆在唇瓣上,示意那道聲音不要出聲,“問天,你留下來保護她。她若醒了,要第一時間通知本王。”


    “她是誰?主人要去哪?”叫問天的人,不,是叫問天的鏡子,語氣頗為興奮,竟有幾分調侃的意味,“主人,這個人,就是奪了主人初吻的那個笨女人?”


    “嗯。本王走了,你不許吵她。”天罡指尖一彈,一束赤色流光自他指尖彈入銅鏡,原本大放光芒的銅鏡,逐漸的黯淡下去。


    天罡握著南雪凰的手放回被褥,轉身出了內殿,冷聲拋了個警告給九卿,“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王不會放過你。”


    語畢,不在逗留片刻,朝雲霄殿外走去。


    他去找夜修塵前,要先入蒼昊門搞清楚,鳳沁是怎麽起死回生的!


    他可不相信,在他的毒液下,還會有活口!


    目送天罡離去的背影,九卿給自已沏了杯茶,閑情雅致的品起茶來。


    子俊進入,就見自家主子,慵懶的倚在椅子上品茶,神情頗為喜悅,不禁有些好奇,“看天罡臉色陰沉,似乎不太好。倒是主子看起來心情不錯。”


    放下茶盞,九卿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椅子的扶手,點頭低“嗯”了一聲,表示心情不錯。


    他的心情能不好麽?


    君耀去決解龍族的事情,天罡去對付夜修塵,就沒有誰,會整天圍在凰兒身邊,讓他看著心裏不爽了。


    再則,明日蒼昊門的慶功宴會上,也會有另一番好戲可看!


    要是子俊知道自家主子心裏的想法,一定會在心裏狠狠的鄙視自家主子小心眼。不動情則已,一動情那簡直就像個癡兒,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罕見的寶貝,都搬給南雪凰。


    今天早上給南雪凰準備的早餐價值,說是富甲一國,都不為過。


    其中不知有多少罕見珍貴的藥材,別說是花錢財買不來,隻怕連世人都從未見過。


    還連續幾夜不眠不休,把自己的力量灌入南雪凰的體內,在南雪凰休息時,助她晉升實力。


    他跟隨主子十幾年,何曾見過主子,這般反常瘋狂過。


    他時常在心裏感歎,愛情的力量真偉大,連一向無情無欲的主子,都深陷情愛的沼澤。


    以前,他幾乎以為,自家主子那方麵……


    一個冷刀眼甩了過來,斬斷子俊心裏那嘬死的想法,不敢迎視自家主子的眸光,連忙垂首畢恭畢敬的找話道:“銀龍王,已經領人出發了。”


    “嗯。”九卿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袖,慵懶道:“子俊啊,這段時間,你似乎很清閑。”


    子俊臉簡直欲哭無淚,他哪裏閑了?他都快忙死了。


    尤其是這幾日,他可是奉了自家這位主子命,又是精心為南雪凰備藥,又是奔波著給南雪凰準備衣裳,簡直比讓他殺人,還要廢腦吃力,“主子……”


    “七彩吞天蠶,也該吐絲了。”凰兒身上的羅天蠶絲背心太小,穿在身上不能完全抵擋鈍利器的攻擊,九卿決定,要重新以蠶絲裁做幾套內衫給凰兒穿在身上,才能確保安全,“給你七天的時間,按照裁做衣裳小一號的尺寸,做出兩套七彩天蠶絲衣。”


    “啊?七天時間?”子俊悲催的想哭,他不過是暗想主子那啥……主子用的著,這麽整他嗎?


    兩套七彩天蠶絲,別說七天完成,就是再來一個七天,也不可能完成。


    單是等七彩天蠶絲吐夠兩套蠶衣的蠶絲量,都要十天左右,再裁作成蠶衣,沒有半個月,壓根就完成不了。


    主子,你這是故意為難人嘛!


    “哦?七天太久?”瞟了眼哭喪著臉的子俊,九卿好整以暇的點頭,“七天確實太久,那就三天吧。”


    “七天不久,絕對不久。”子俊抹了把冷汗,忙不迭的點頭退下,“屬下這就去等七彩天蠶吐絲。”


    看了眼幾乎逃命的子俊,九卿眼角微挑,步入自己的寢殿,側身倒在軟榻,把昏睡的女子抱在懷裏,自女子的後背灌入力量。


    南雪凰醒來時已經是翌日,大腦剛恢複意識,就明顯的感覺到,五髒六腑的疼痛消失,體內蘊藏著一股鼎盛的力量,身心舒暢輕如羽毛。


    她心中一喜,猛地睜開眼睛,倏地起身,可身子才起到一半,就被一條結實力有的手臂摟住腰肢,給卷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鼻尖縈繞著幽雅的異香,沁人心脾,讓她不由的有幾分貪戀。


    深深的吸了幾口屬於他的氣息,南雪凰這才抬頭,眸光直直的撞入他深邃靡麗的紫眸深處,久久挪不開視線。


    下巴微低,九卿的唇瓣壓在了女子略顯蒼白的雙唇上,女子心跳一窒,望著他的鳳眸睜大,剛想回應他,他的唇已經離開自己的雙唇,晶瑩剔透的玉指磨廝著自己的唇畔,讓她有些癢癢的感覺,“妖孽……”


    話才出口,他的手指便覆在自己的唇瓣,不讓自己說下去,隻是把自己抱的更緊,低沉著嗓音,問:“可有怪本座?”


    乍聽此言,南雪凰微微一愣,不甚明了九卿這話是什麽意思,但很快,她便明白九卿為什麽會為麽說。


    “妖孽,少說廢話。”摟著九卿的腰肢,猛地翻身而下,騎坐在九卿的身上,睜大鳳眸惡狠狠的瞪著神色略顯詫異的九卿,惡劣的威脅道:“把眼睛閉上。”


    九卿微微一愣,紫眸怔怔的盯著騎在自己身上惡聲惡氣的吼著自己的女子,旋即,他眼眸裏洇些許笑意,應她的命令閉上了眼睛。


    看著身下男子神衹般天理不容的俊顏,南雪凰伸出手指,輕描著他如畫般的眉,濃密卷翹的睫羽,挺俊的鼻梁,每一個動作,都極其的輕柔賦於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情愫,他似沉睡般的模樣,好像很久以前就見過,又似乎和腦海裏某個閃現的影子重疊,“我想,前世,或是前前世,我一定見過你。”


    在臉上遊走的小手停在了唇畔,九卿雙唇一動,含住她的手指,閉著眼睛輕柔的吸吮,惹得女子身子輕顫,他道:“丫頭難道不知,前世緣,今生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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