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凰之前被夜修塵引去時,心裏就存在著不解的疑惑。


    以夜修塵的實力,出入蒼昊門如入無人之境,想要抓她不是件難事。


    可令她心中生疑的是,鳳沁遇刺一事,已經讓蒼昊門加強守衛,巡邏弟子,一批接著一批。


    而她被引去的別院大殿,一路走去,卻是空無一人。


    整個院子的外圍都設下了強大的結界。也正是這一點,讓她當初一入院子就起了疑心。


    倘若蒼昊門裏,沒有人和夜修塵勾結。就憑那座院子設下的結界,很快就會被巡邏的蒼昊門弟子發現。


    之沒被人發現的唯一可能,就是有人提前,撤退了在那座院子周遭巡邏的人。


    蒼昊門裏除了陌清風,能夠做主掌管蒼昊門裏的大小事務。就是代理門主,饒一博主掌大權。


    夜修塵若要扶持一位新任門主,那最好的人選,無疑是代理門主!


    而能在宴會的食物動手腳,而不被人發現懷疑,除了代理門主能夠輕易做到,誰人還能做到?


    而且,她之前在見夜修塵的院子裏,見過饒一博,這更加證實她的猜測。


    南雪凰微微眯起的鳳眸深處,劃過沉沉的深諳,眸光不露痕跡的瞥向饒一博。


    雖然饒一博也是一副陶醉沉迷的神情。可那雙眼睛裏,卻沒有半分的迷離和沉醉,反而泛著奸詐陰戾的光芒。


    “想控製蒼昊門所有弟子,豈是件容易的事情。陌清風能坐在門主的位子,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再則,蒼昊門的各大長老,沒有出席宴會,並不說明,蒼昊門發生的事情,他們一概不知。”九卿把玩著手裏的酒盞,看似在欣賞眼前的令人血液澎湃的歌舞,實則,在和南雪凰傳音溝通,“這些舞女全是妖,你等會兒處置她們時,別被她們的爪子抓傷。”


    蒼昊門裏的內鬥,南雪凰可沒有興趣參於其中。更加不想成為蒼昊門內鬥的犧牲品。


    饒一博在宴會的食物上動手,就是要拿下宴會上所有人。


    她現在想要不動聲色的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這麽說,陌清風和蒼昊門的各大長老都知饒一博和夜修塵勾結的事情?既然如此,又何需我去解決這些女妖?不過,話說回來,你明知道今日的宴會上,會發生蒼昊門的內部鬥爭,為何還要參加。現在倒好,就是想走,都不是件易事。”


    想到九卿明明知道一切,卻什麽也不告訴自己。居然還讓自己去解決這些女妖,南雪凰心裏一陣惱怒,不悅的朝九卿斜去一記白眼。


    九卿眉眼輕挑,慵懶的聲音透著不可一世的倨傲,“本座若想走,誰又能攔得住?”


    南雪凰聽言,心中一喜,“那還等什麽,趕緊走啊。咱找個可以看戲的好地,看看夜修塵是如何來控製這些人的。”


    九卿紫瞳微微眯起,似有所思,“天罡被擺了一道,斷不會被擺第二道,夜修塵是出席不了宴會了。”


    “什麽意思?”南雪凰心裏不解,不是說天罡去辦事情了,“難不成,天罡要去辦的事情和夜修塵有關?”


    九卿輕“嗯”一聲,“想來,夜修塵是以替身,瞞過了天罡的眼睛。才會出現在蒼昊門搶走往生琴。這個時辰,天罡應該已經追到夜修塵。”


    此時,蒼昊門後山的另一座山峰上,正在進行著一場驚天動地的撕殺大戰。


    對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夜修塵和天罡。


    打鬥山峰,颶風卷簾,飛沙走石滿天亂飛,周遭樹木如同被鋒利的刀刃去勢破竹,讓方圓三丈內的樹木,皆被兩人強大的罡氣化為齏廢。


    高聳入雲的大禹山,座落於半山腰的蒼昊門,此刻正危機四伏,硝煙戰起,各大出入口,大量的魔界妖魔湧入。


    蒼昊門的弟子,和正豪帶領血影隊,赤鷹隊,金虎隊,以天狼陣,鎮守各大出入口,與群湧入蒼昊門的妖魔撕殺成戰。


    與外界人魔撕殺交戰,截然相反的昊天殿,卻是歌舞助興,絲竹聲響。


    原是如癡如醉的諸位天家子孫,世家公子,已有耐不住女妖勾魂媚惑,將女妖們拉入懷中親熱,那場景,豈是一歡樂熱鬧可說。


    掃視眼前一對又一對交頸纏綿的眾人,南雪凰錯覺的認為,自己這是步入了紙醉金迷的煙花之地。


    “妖孽,再不走,莫不是要留下來看現場直播?”


    在場眾人本就中了迷情散,神智蕩然無存,哪禁的起這些美豔的女妖媚惑。再繼續觀察下去,保不準會上演一場前所未有的活春宮,“妖孽,快看,女妖給他們吃的是什麽東西?”


    “控心丹。服下後,就聽從他們的命令。”紫眸意味深長的瞟了南雪凰。九卿攏了攏衣袖,看向身旁的陌清風,“陌門主,本座不勝酒力,就由此次的首魁在此代本座多飲幾杯,本座就先行退席了。”


    正蹂躪小家夥,思索著控心丹的南雪凰,聽到九卿此番話,一張小臉霎時垮了下來。


    這男人居然自己走,把她留下來,他是有多想坑她?


    陌清風手裏執著酒,眸光沉醉在殿下的舞蹈之中,對九卿的話完全置若罔聞。


    饒一博這時從位子上起身,語氣裏頗含敬畏,“門主一直以來身子虛弱,近日又因為比賽一事忙的心力交瘁。本是不宜碰酒,今兒九霄聖主親臨蒼昊門,門主一高興多飲了幾杯酒,這才會失禮,怠慢之處,在下向九霄聖主賠個不是,請九霄聖主莫要見怪。來人,請九霄聖主下去歇息。速去請藥師來給門主檢查身子。”


    “是。”饒一博的話音一落,一個少年進了大殿,徑直來到九卿麵前,俯身恭敬道:“九霄聖主請。”


    眯著鳳眸瞪著走到眼前的九卿,南雪凰氣的磨牙,再磨牙,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這個有人心沒人性,把自己往火坑推的奸詐腹黑貨。


    接受到小女子惡劣且又幽怨的眼神,九卿眸光微閃,在小女子的位子前停下步子,修長的手指輕挑起小女子的下顎,瀲灩的紫眸望著她,別有深意的邪魅一笑,“今日宴會,你是主角。”


    南雪凰霍地一下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昂頭,一口咬住九卿的雙唇上,鮮血溢入唇齒,甜腥在唇舌乍開,九卿疼的身子微怔,卻沒有推開她,暗自傳音的語氣含著幾分無奈的寵溺,“丫頭,又想使什麽壞?”


    南雪凰雙臂纏在他的脖子上,舌頭舔著他流血的唇,“你若這般走了,饒一博仍會派人盯著你。不如留下來,看我會不會讓你一番用意,付之東流。”


    話音未落,抬起的手掌,就猛地劈在九卿的脖子上,九卿肩膀顫抖一下,悶哼一聲,毫無知覺的昏倒在南雪凰的身上。


    “什麽九霄聖主,也不過如此。世人還真是愚蠢,竟相信所謂的謠傳。”南雪凰不屑的嗤哼一聲,伸著嫩滑的小舌舔去唇畔的血,手指誘惑般的輕滑唇形,“女人的吻,才是這世上,最讓人防不勝防的毒藥。”


    那一瞬,南雪凰唇邊綻放出的笑容,瀲灩惑人,妖嬈嗜血,透著蠱惑人心的魅力,一殿風華竟落於她一身。


    假裝沉醉的東陵景和雲頌,以及秦鴻暉,看到此刻盡顯妖嬈的南雪凰,眼眸是不加掩飾的驚豔,失神般的凝視著她,完全忽略了,昏倒在她懷裏的九卿。


    可饒一博詫異的眸光,卻是投向昏倒在南雪凰身上的九卿身上。


    他在九卿的食物和酒裏暗下了無色無味的蝕骨散,誰知九卿飲灑後,並無異常。就連女妖們的勾魂術,對九卿也毫無作用。


    可此時此刻,九霄聖主居然被南雪凰一個吻,一抬手就給劈昏。


    看來,也隻有能和九霄聖主近身接觸的人,才能夠對九霄聖主下得了手,就如南雪凰……


    果然啊,女人吻,如毒藥……


    “南雪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九霄聖主下殺手。”一聲厲喝聲來自饒一博,他擰著濃眉,臉色嚴肅,神情肅殺的朝南雪凰走去。


    前一刻,南雪凰和九卿還旁若無人,十指緊扣的同出宴會,兩人是何關係,可想而知。


    南雪凰又為何,突然要向九霄聖主下手?


    這其中,會不會存在著其他的因素?


    或者,他們在宴會上,發現了什麽?


    若不然,南雪凰怎麽會沒有中毒的跡象?


    南雪凰把饒一博眼底的陰戾和疑惑盡收眼底。


    “饒門主,這是我和這個淫賊的事情,還請饒門主,莫要插手。”她神色狂傲,冷若冰霜的看了饒一博一眼,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聽南雪凰直喚自己門主,饒一博心下一喜,麵上不顯,看了眼昏迷的九卿,難以置信的道:“南姑娘和九霄聖主關係非比尋常,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哼。”冷冷的哼了一聲,南雪凰眼眸是陰鷙駭人的殺意,看的饒一博心寒莫名一寒。


    “你們口中的九霄聖主,就是個嗜殺成性,殘暴飲血的魔鬼。”把九卿推到地上,南雪凰拿出東陵景之前綁她的蛇尾繩,快速的把九卿給綁了起來,冷視著饒一博咬牙切齒的憎恨道:“他逼我在他身邊,隻是為了折磨我,飲我的血,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今天我就要當著眾人的麵,拆穿他忍殘暴戾,嗜血如命的真麵目。告訴所有人,所謂的聖女,其實就是他看中的食物,誰被選中,誰的死期就到。我不想死,就隻能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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