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南雪凰,九卿和夜修塵,終於趕到天外天之境,隻是……


    “這……就是天外天之境?”南雪凰驚詫的瞪大眼睛,傳說的天外天之境,就是眼前這座如地獄烈焰焚化過的山穀?九卿和夜修塵確定沒有帶錯地方。


    傳說中靈氣之源的天外天,會是廢墟的焦炭之地。這怎麽可能。


    九卿掃視著眼前的焦炭山穀,眼底閃過一絲不易捕捉的異樣,“沒錯,這裏就是天外天。”


    “雪櫻跳下誅仙台後,無極靈塔一夜間崩塌,化成一堆廢墟,整個天外天,被烈焰燒了整整七天七夜。之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夜修塵語氣裏含著一絲酸楚,旋即,轉頭看著正在打量四周的南雪凰,勾勾:“在看什麽?”


    南雪凰的眸光環視著四周的山穀,最後,看著眼前那座崩塌的隻有一層高的廢塔,腦海裏極快的閃過一副副似曾相視的畫麵。


    就好像,她曾經來過這裏一樣。但卻記不清楚,她何時來過。


    “我覺得很奇怪。這個地方我明明沒有來過,可總有一種曾經來過的感覺。”半響後,南雪凰才把心裏的疑惑說出來,“聽你們剛才之言,這個地方你們曾經都來過。這裏是不是雪櫻曾經住的地方?”


    九卿和夜修塵心照不萱的相視一眼,又看著南雪凰點道:“天外天是凰族境地。雪櫻是凰族的曆代聖女。無極靈塔的守護者。”


    南雪凰眯了眯鳳眸,臉色有些難看,“我好像,一直在占有屬於雪櫻的一切。”


    是的,南雪凰現在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無恥的掠奪者。先是九卿的愛,再是雪櫻的往生琴。萬獸之王的相助,如今,又是無極靈塔。


    她所得的一切,都脫離雪櫻。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看出南雪凰的臉色在轉變,身上的氣息不對,九卿和夜修塵麵上有些擔憂。南雪凰倔強的脾氣,他們不是不知道。


    九卿手掌揉著南雪凰的頭發,點了一下她的俏鼻,有些不高興的道:“丫頭,瞎想什麽。雪櫻不在了,誰得到她的東西,便是誰的。和占不占有,沒有關係。”


    “怎麽沒有關係。”揮開九卿的手,南雪凰後退一步,冷冷的看著九卿和夜修塵,極力的隱忍著怒意:“我所得的一切。除了乾坤境和栓龍梭,哪一個不是雪櫻的?我是南雪凰,不是雪櫻,我也不想變成你們心中的雪櫻。”


    這一次,南雪凰第一次讓內心的怒火燃燒了理智,占領了上風。


    她不嫉妒雪櫻。也不羨慕雪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可取之處。


    她是南雪凰,有她南雪凰的人生路走。有她獨一無二的人格和性情。


    她不想成為別人完成心裏遺憾的替代品。更不想被打造成他們心中的雪櫻。


    “小凰兒,不是你想的那樣。”見南雪凰負氣轉身要走,夜修塵連忙拉住她的胳膊,“雪櫻也好,南雪凰也罷。都隻是一個名字稱呼,這改變不了,你就是你的事實。”


    甩開夜修塵的手,南雪凰薄唇一勾,冷笑一聲,“夜修塵,你敢告訴我,你突然轉變態的來幫我,不是因為雪櫻?隻要你敢說,你不是因為雪櫻,才肯會幫我,我今天就跟你們,走進無極靈塔。”


    夜修塵喉嚨一哽,看著南雪凰突然間語氣。南雪凰見狀,譏誚一笑,轉頭看著九卿,咬了咬唇,“九卿,你能嗎?”


    九卿眸色沉沉的看著她,那眸子裏暗湧著各種複雜的情緒和愧疚,少頃,他抿了抿唇,從唇齒間溢出一個字,“是。”


    南雪凰的心豁然一揪,疼的她險些站不穩身子,她凝望著九卿的眸光平靜的就像一汪死水。而後,她勾唇笑了,“我可真幸運。不然,我沒有今天。”


    說罷,她咬著唇,含著笑,轉身便走。


    可誰知,她剛轉身提步,一雙有力的長臂,從身後摟住了她,把她整嬌小的身子緊緊的裹在懷裏,下巴壓在她的肩上,“丫頭,我確實是因為雪櫻。因為我愛雪櫻。”


    身子微微一顫,南雪凰感覺心上像是插著一把尖銳鋒利的刀子,痙攣著抽痛著。


    他愛雪櫻,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她心痛什麽,她算得了什麽。


    “很好,雪櫻若知,必幸福。”南雪凰掙紮著,逃脫他的懷抱。


    “她不高興,她在生我的氣。”緊抱著懷裏鬧脾氣的小女子,九卿不讓她掙紮,逃脫,把她的身子搬正,麵對自己,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心裏一陣絞痛,“丫頭,我愛雪櫻,也愛你……”


    “你的愛,就這麽的隨便嗎?”沒等九卿把說話完,南雪凰就歇廝底裏的打斷,“我可以接受你愛雪櫻。可我不能接受,你把我變成雪櫻。那讓我分不清楚,我到底是誰,你愛的,又是誰……”


    淚水終於忍受不住的從眼眶滾落出來,她一把推開九卿,“我想靜一靜,你們誰都不要跟著我。”


    眼看南雪凰落淚離去,九卿心中狠狠一絞,快步衝上前抱住她,嘶啞的嗓音含著祈求,“丫頭,聽我解釋好嗎?我愛的是你這個人,拋去雪櫻和南雪凰這兩個名字,我愛的人是你。我不需要把你就成雪櫻,因為你本身,就是雪櫻轉世。哪怕你今日不叫雪櫻,不叫南雪凰,叫小白,小雪,我愛的都是你這個人。”


    這是九卿第一次,低聲下氣的祈求她聽他解釋,告訴她,自始至終,他愛的人,都是她。


    無外乎雪櫻,無外乎南雪凰。愛的隻是她……


    仿佛一個天雷劈在南雪凰的頭頂,讓她掙紮的身子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


    半響,她轉頭,盯著九卿,譏誚的勾唇笑了,“九卿,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是要我相信,魂飛魄散的雪櫻,還可以轉世投胎?你是要我相信,我這張臉和雪櫻那張臉長的一樣。還是你覺得,我南雪凰是個沒有智商的白癡。”


    “小凰兒,他說的是真的。”知道南雪凰不會相信,夜修塵說道:“當年你沒有魂飛魄散,跳下誅仙台的,是你的肉身。你的容顏被他封印了,就是怕神族的人會找到你。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你如若不住,待會兒給你解開體內的封印,你的容顏自然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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