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4202年了,怎麽還有人在吃這種陳年老醋?


    蘇時酒心頭無奈,便聽顧殊鈞改口:“哦,是我們景哥。”


    蘇時酒:“……”


    蘇時酒一時無言,竟然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好在顧殊鈞貧嘴時也沒耽誤開車。


    夜裏人少。


    顧殊鈞稍微提了點速,隻花了十幾分鍾就開到武警醫院,一進裏麵,人竟然不算少,有抱著孩子的,也有老兩口互相攙扶的,來來往往,步履匆匆,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去的科室,隻有蘇時酒站在原地,有些彷徨。


    ——他剛下車就給李洋打了電話,此時隻能等著。


    幾分鍾後,李洋終於來到大廳來接,一打照麵,後者眼裏滿是紅血絲,應是哭過了。


    蘇時酒心下一沉。


    “劉隊怎麽樣?”


    “腿上中了兩槍,肩膀一槍,一來就推進手術室了……”


    說完,李洋眼睛更紅了。


    他抬手抹了把淚,眼神中帶著些許懊惱,“之前在逼停毒販後,運輸的毒販選擇自燃毀滅證據,師父不顧大火,直接把手伸進車窗裏把車門打開,所以手臂受了傷……”


    他簡單將當時的情況說了。


    劉隊的實力毋庸置疑,可那是在沒受傷的前提下。


    手臂已經被燒傷,與那些窮凶極惡的毒販互相射擊時,肯定沒了當初的準頭,反應能力也下降些許,而在關乎性命的行動中,一點點不適都會被無限放大……


    蘇時酒抿著唇。


    這就是華夏的警察。


    為了人民的幸福安康,安穩生活,在人民看不到的日日夜夜裏,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危險,在生與死的縫隙中生存……


    蘇時酒眼眶也有些濕了。


    “醫生那邊怎麽說?”


    “我趕過來的時候,師父已經進手術室了,目前隻能等著之後看醫生怎麽說……”


    三人抵達手術室等待區時,蘇時酒還在那邊看到了不少熟麵孔——他們脫下了警服,看起來與普通人無異,交談時壓低了音量,神色滿是焦急。


    “劉隊和史隊帶過不少人,除了局裏,有部分是調到其他分局,連夜趕過來的。”


    李洋低聲解釋,“還有些是跟受傷的其他幾名警察關係好的,以及部分家屬,都過來守著了……劉隊就一個兒子,在外地趕不回來,那邊兩位是史隊的老婆孩子,本來緝毒警就怕被人報複,不想讓他們來的,但當時廠房那邊出了變故,120拉走很多人的事被媒體曝光,還是被嫂子看見了,說什麽都要過來,唉……還有那位——”


    李洋稍微介紹了幾個。


    蘇時酒掃了眼,果不其然看到不少家屬。


    其中甚至還有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孩,獨自一人坐著,嘴巴扁起來,眼尾處紅了一片,眼中噙淚,半掉不掉。


    隻看一眼,就讓人想跟著哭。


    史隊的愛人見狀,主動拉著孩子走過去與對方說話,兩人的手緊握在一起,那年輕女孩終於受不住,低低啜泣出聲。


    蘇時酒:“……嗯。”


    等了不知道多久,手術室那邊終於傳來動靜。


    無數人都下意識探頭。


    有醫生走出來:“劉青鋒的家屬在不在?”


    “在!”


    一時間,不少人紛紛起身。


    蘇時酒也立刻來了精神,飛快上前。


    那醫生知道送來的是警察,對這種狀況沒表示什麽驚奇,看著圍過來的一群人說:“手術很成功,子彈都已經取出來了。”


    他往後看了眼,接過助手的托盤,隻見上麵正是三枚沾著血肉的子彈,“不過人目前還在危險期,畢竟有感染的風險,現在時間也晚了,先放iuc一個晚上,等明天再看具體情況,如果沒什麽問題再轉普通病房……”


    醫生有條不紊交代一番,正要走,又聽李洋舉手問:“醫生我還想谘詢一下,我師父這個手術做完,對他以後的生活應該沒什麽影響吧?”


    那醫生一頓:“這個說不好,影響肯定還是會有的……主要看之後的術後愈合情況。”


    李洋訥訥道:“……好的,謝謝醫生。”


    時間已經不早。


    在場人今晚經曆了這麽多事,精神都十分疲憊。


    顧殊鈞第二天還要上班,蘇時酒沒好意思繼續讓人陪著自己,得知了劉青鋒目前的狀況還算好後,好歹鬆了口氣,便提議先回去,等第二天他再獨自來看清醒後的劉隊。


    顧殊鈞同意了。


    回程路上,蘇時酒忍不住捏了捏鼻翼。


    當晚,他洗漱後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眼前一會兒是警察局裏血流了一地的王姐,一會兒是廠房處無數哀嚎的傷員,一會兒是醫院主刀醫生托盤中沾了血的子彈……


    蘇時酒呼吸有些不穩。


    就在這時,一條結實有力的手臂從旁邊斜過來,搭在蘇時酒的腰間。


    隻稍微一用力,便將蘇時酒整個人都撈過去。


    兩個人前胸貼後背,幾乎嚴絲合縫的摟抱在一起。


    溫柔的呼吸噴灑在耳畔,蘇時酒覺得有些癢,微微偏過一點頭,之後察覺到,這個動作就像是在拒絕,索性轉過身,與顧殊鈞正對著睡。


    “酒酒。”顧殊鈞小聲喊。


    蘇時酒:“……嗯?”


    蘇時酒胸腔震動了下,興許是因為情緒不對,他回應時,即便隻是一個單音節,也能聽出來嗓音有點沙啞。


    “掉金豆豆了?”


    “……才沒有。”


    顧殊鈞勾下頭,一下又一下,溫柔地吻在自己愛人的額頭,臉頰,鼻尖與唇上。


    這個親吻無關乎任何欲望。


    有的隻是對蘇時酒無盡的關懷與心疼。


    蘇時酒察覺到了。


    他伸出手,與顧殊鈞緊緊相擁,臉頰放在後者的胸膛上,鼻翼間滿是熟悉的香味,讓蘇時酒焦躁不安的心都跟著平靜安穩下來。


    睡意後知後覺蔓延上來。


    蘇時酒閉上眼,沒一會便沉入夢鄉。


    顧殊鈞見狀沒再出聲,又親了下蘇時酒的耳朵。


    第二天早七點。


    蘇時酒匆匆起床,準備先去武警醫院問問情況,洗漱時看到自己脖子上有一片紅色的痕跡,他勾起小拇指輕輕撓了撓,紅色痕跡沒什麽變化,當即一頓,忍不住從鏡子裏瞪了眼身側同樣在洗漱的顧殊鈞。


    顧殊鈞麵不改色:“蚊子咬的。”


    蘇時酒:“狗咬的。”


    顧殊鈞從鼻腔中哼出一聲:“行行行,我是狗。”


    蘇時酒:“。”


    蚊子也沒比狗好到哪裏去好吧!


    阿姨今早做了香噴噴的烤包子,蘇時酒掃了眼時間,有點急,幹脆叼了兩隻包子率先出家門,前往市武警醫院。


    剛隨著人流進去,剛好撞見出來買飯的李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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