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市國際機場。


    一男一女前後從機場走了出來。


    男人的眼神如星辰一般深邃,五官輪廓分明,步伐沉穩矯健。


    他叫張凡!


    跟在張凡身後的女人五官絕美,秀發紮在腦後,身材凹凸有致。


    她是張凡的貼身侍衛,叫雪綺,始終一臉恭敬的跟在張凡身後,不曾逾越一步。


    很快,倆人在機場外上了一輛吉普車。


    車子啟動後。


    張凡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一副入定的樣子。


    雪綺幾次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然而張凡的腦袋後麵就好像有眼睛似的,隻見他繼續盯著窗外,嘴上卻道:“有話就說。”


    雪綺一聽,當即便忍不住了,一臉恭敬道:“大人,屬下有一事不解。”


    “說。”


    “外敵侵擾,老戰尊身體抱恙,這個時候邊境需要您,將士們需要您,您明明不需要親自回來一趟,隻需一道口令,百萬將士便能像踩死螞蟻一般將金海市八大家族挫骨揚灰,為何卻偏偏……”


    雪綺欲言又止,可她想問的已經問出來了。


    她是張凡的貼身侍衛,專門伺候著張凡的衣食住行,自然知道張凡與金海市八大家族之間的恩怨糾葛。


    隻是在她看來,以張凡如今的地位,權勢。


    一道口令,當今世上,誰都活不了!


    完全沒有必要親自回來一趟。


    張凡淡淡的瞥了雪綺一眼。


    雪綺立即嚇的麵色蒼白,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嬌軀瘋狂顫抖。


    隻是一個眼神,她便有了一種身處地獄的感覺。


    “大人,對不起,屬下不該質疑您的決定,請您責罰。”


    車內空間不大,可雪綺卻惶恐不安的想要跪下來接受懲罰。


    張凡擺了擺手,語態溫和道:“這裏不是邊境,不需要守那些規矩。”


    車內安靜了一會兒。


    張凡才緩緩開口道:“戎馬十年,我離開的太久了,我怕再過幾年,那些老東西的身體撐不住了…”


    又頓了一下。


    張凡繼續道:“如果不能親自回來解開我的心結,我以後哪裏還有心思保家衛國?”


    此時此刻,作出解釋的張凡表麵上平靜如水,實則心中已然冷冽如刀。


    十年前。


    整個張家被金海市八大家族聯手圍攻。


    那一夜,張凡新婚。


    那一夜,張家闖入無數拎著刀的蒙麵黑衣人,這些人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別說是張家人,就連張家的傭人,保姆,哪怕是一條狗,也無一幸免。


    那一夜,張家血流成河,屍骸遍野。


    那一夜,水井之中,母親沉於井底,拚了命的用自己的雙手將他托出水麵,用自己的命換來了他的一線生機。


    他在冰涼刺骨的水中,聽著井外傳來的哀嚎、慘叫。


    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什麽叫痛的撕心裂肺。


    這次張凡親自回來,除了要報滅門之仇,還有另外兩個目的。


    其一,找他的妻子。


    其二,身負重任,為老戰尊尋療傷聖藥。


    感受到車內氣溫驟降,雪綺嬌軀微微一顫,恭敬的問道:“大人,我能為您做點什麽?”


    “你去找一台推土機送到趙家門口。”


    “是!”


    半小時後。


    一輛不起眼的吉普車駛入金海市市中心,一直來到一座充滿曆史氣息的四合院門口才停了下來。


    “把車開遠一點。”


    張凡下車後,吉普車開走了。


    站在四合院的門口,張凡抬頭看了一眼寫著‘趙府’的匾額,匾額的四周邊框上雕飾著龍鳳活靈活現,看起來極有派頭。


    趙家,金海市八大家族之一,壟斷了金海市的物流業,餐飲和房地產也有所涉獵。


    一瞬間,張凡腦海中浮現出關於趙家的一切信息。


    大概七八分鍾後。


    遠處傳來動靜,張凡回頭望去,隻見一台大型的推土機正從正道中央緩緩駛來。


    看到推土機,他的嘴角輕輕上揚。


    沒一會兒,推土機來到趙家門口不遠處的路邊停了下來。


    “大人,您要的東西已經送來了。”


    張凡點點頭,隨即動身走向了推土機。


    當推土機的推土鏟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時,不少行人和路過的車輛停了下來,他們好奇的將目光投向推土機。


    下一秒。


    隻見沒有與正道齊平的地麵瞬間被巨大的推土鏟掀了起來。


    霎時間,沙石四濺,塵土飛揚。


    停下的行人有不少都知道那座四合院是金海市趙家的。


    眼看推土機一直開向趙家。


    這些路人驚駭的張大了嘴,一個個的表情像見了鬼一樣。


    瘋了!


    這人要幹什麽?


    要用推土機鏟平趙家嗎?


    坐在駕駛位踩著油門控製著推土機前行的張凡,冰冷的眼神中卻閃過一抹悸動。


    足足忍了十年的血海深仇。


    這一刻,終於吹響了複仇的號角。


    他的心情,沒有人能夠體會!


    當距離趙家大門隻有幾步之遙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狠狠踩下油門。


    嘭的一聲。


    巨大的聲音響了起來。


    遠處圍觀的群眾們心頭一顫。


    隻見趙家的大門連同旁邊的院牆,直接被推土機硬生生的推倒,門頭上價值百萬以上的匾額也在推土機的碾壓之下變作廢柴。


    趙家,金海市無人不知,看到趙家的四合院大門被推土機推倒,遠處圍觀的群眾們驚駭之餘也在紛紛討論,開推土機的年輕人是誰,他怎麽敢如此挑釁趙家?


    他難道就不怕趙家的報複嗎?


    然而。


    這就結束了嗎?


    並沒有!


    坐在推土機駕駛位上的張凡,繼續踩著油門,巨大的推土鏟瘋狂的摧毀著趙家的四合院。


    幾分鍾後。


    趙家四合院的前院變成了廢墟。


    鋪天蓋地的塵土就像剛剛發生過爆炸似的。


    與此同時。


    趙家大院衝出來一群壯漢,瞬間把推土機圍了起來。


    “你是誰?竟敢來趙家撒野?”


    一位明顯是保鏢隊長的人冷著一張臉怒喝道。


    “趙家算個屁啊!”


    張凡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懶洋洋道:“我隻殺趙家人,你們最好在我麵前消失。”


    趙家保鏢們相互對視了一眼。


    心中冷笑不止。


    張凡在他們眼中,與傻子無異。


    “動手!”


    “是!”


    一群保鏢整齊的應了一聲。


    隨即。


    他們衝向張凡!


    保鏢隊長站在原地未動,又喝了一聲:“留下活口!”


    “自尋死路!”


    張凡低喃一句,眼看七八位趙家的保鏢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朝自己衝來。


    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與他直視的保鏢,恍如墜入地獄一般,心底發寒,腳下像粘了膠水似的竟挪動不了。


    兩側的趙家保鏢沒有和張凡對視,所以沒有受到影響,很快就接近了張凡。


    結果他們的手還沒碰到張凡的衣服,就已經滿臉痛苦的倒飛出去。


    嘭嘭嘭幾聲。


    倒飛出去的保鏢重重摔在地上後,全部從嘴裏噴吐出一大口鮮血,接著便昏死過去了。


    保鏢隊長驚駭的看著張凡。


    張凡出手還是出腳,他完全沒看清楚。


    他甚至覺得,張凡壓根就沒動過。


    可是如果張凡沒動,那他手下這些保鏢是怎麽受傷昏死過去的?


    遠處圍觀的群眾也都懵逼了。


    他們隻看到一群人圍了上去,然後就看到一個又一個倒飛出去。


    具體發生了什麽,他們根本沒看見。


    與張凡直視的幾位保鏢,此刻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張凡,完全不敢動彈。


    “趙家的人去哪了?”


    張凡一邊走向保鏢隊長,一邊開口詢問。


    張凡走向保鏢隊長,中途幾位保鏢慌忙往兩邊退。


    同伴的下場就擺在眼前。


    他們怎敢阻攔?


    張凡來到保鏢隊長身前停下,麵對張凡冷冽的眼神,保鏢隊長頓時打了個寒顫。


    張凡的眼神如同無底深淵一般。


    僅僅對視了一秒。


    保鏢隊長低下了頭。


    “回答我的問題。”


    張凡的語氣很淡然,但卻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去參加婚禮了。”保鏢隊長擦了下額角的汗珠,回道。


    “什麽人結婚能讓整個趙家全去參加?”


    “今天孫家的孫正陽和穆家的二小姐結婚,這樁婚事…”


    保鏢隊長話說一半突然停頓下來,因為他隻覺得自己如同瞬間墜入冰窟一般,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冷到了極致!


    微微抬頭,當接觸到張凡冰冷可怕的眼神時,刹那間心頭狂跳不止。


    “我…”


    保鏢隊長剛張開嘴,張凡便用冰冷的聲音將其打斷,問道:“你說的穆家二小姐是不是叫穆雅芯?”


    保鏢隊長點點頭。


    轟!


    張凡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愣在了原地。


    穆家的二小姐穆雅芯正是他當初的新婚妻子,十年戎馬歸來,聽到的第一個消息竟然是自己的妻子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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