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藍色的跑車嘶喊著重金屬搖滾樂,電吉他和隆隆鼓聲隨著彌漫的香煙煙霧飄散在車內,而車內的氣氛卻與音樂大相徑庭。


    衛遲晉已經下令要他們遠離上海,因為真正的聖女就住在離總部不遠的「沁心苑」。


    為了不波及她和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他們決定往南方去,反正大陸各地都有東方集團的分部,如果需要支持都不是問題。


    根據衡方昱在計算機上仿真的攻防戰,這次敵人的總部很有可能就在南方,因此他還可以順便調查。


    駕駛座旁的衡方紫靜默地看著一手抽煙、一手握著方向盤的南炙。


    他們已經開了三十分鍾的車,遠離了上海中心的熱鬧商城。南炙始終看著前方不發一語,僵持的氣氛沒有緩和過。


    衡方紫緊抓著衣角,這樣的氣氛她實在受不了!奉命保護她讓他這麽難受嗎?雖然她早知道他會有這種反應,可是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


    「阿炙,如果你不想保護我,為什麽剛剛不拒絕?」


    南炙依舊看著前方,淡淡地說:「我能拒絕嗎?」


    接下來又是一陣靜默,衡方紫彷佛要掩飾受傷的心情,硬是扯出笑容。「那我們現在要去哪?」


    其實都看在眼裏的南炙輕晃了下頭,搖去心頭沒來由的一陣心疼,不允許自己對她心生憐惜,省得下一刻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


    從小到大,他不知看過多少次她受傷的樣子,每一次都因為不忍心,就馬上改變態度對她溫柔。


    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小時候,他不想再被她牽著鼻子走、也不想再因為不順她的意,而遭其它人冷眼怪罪,彷佛錯的人才是他,他受夠這一切了!


    過了半晌,南炙像才聽見她的話,語氣仍舊淡漠地說:「到了-就知道了。」


    她垂下眼,彎而長的睫毛像把優美的小扇子。「我能做些什麽嗎?」


    衡方紫得到母親的遺傳,臉形小而嬌美,豐潤的粉嫩雙唇漾著動人的色彩,引人想一親芳澤;俏麗的發型顯示出她的年紀,得天獨厚的外貌常常令人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南炙終於偏頭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隻要保住-自己的命就行,其它的我不要求。」他可不敢妄想她能幫上什麽忙。


    衡方紫一聽,以為南炙在嫌棄她,難過地垂下頭時,突然看見小徑旁似乎有影子閃過。「阿炙,那是什麽?」


    「該死的,快趴下!」他順勢將她的頭跟著躺平的座椅往下壓。


    南炙迅速將車駛上另一條岔路,敵人知道行蹤暴露了,隨即從兩旁的草叢中站起,拿起槍無情地掃射他們,讓衡方紫驚呼連連。


    兩旁的岔路殺出數台車跟在他們後麵。為了分散敵人的戰力,南炙快速轉動方向盤,在路上彎來轉去;不少車子因為跟不上速度而撞向一旁的大樹或沒入草叢、有的甚至轉彎速度過大,使車子突然回了個大圈而撞向來車。


    原本靜謐無聲的鄉村小徑,頓時變成爆炸聲、煞車聲、槍聲不斷的戰場。


    他們的車一轉彎就兩輪離地,趴在座位上的衡方紫嚇得兩手緊緊抓住椅背。


    這台車有防彈設計,除了車麵是合金鋼板製成的,六麵玻璃也是經過雙層加工的防彈玻璃。因為敵方的掃射,六麵玻璃早已全花卻沒裂,敵人對打不下南炙的車而感到挫敗。


    「瞄準輪胎!」領頭一聲令下,敵人的槍全部瞄準輪胎射。


    原本以為這次可以成功攔截南炙的車,沒想到在一陣狂掃之後,被子彈射中的輪胎紛紛自行充氣,敵人咒罵連連,東方集團的財力和人才實在太雄厚了!


    南炙也對暗伏的人數之多開始感到不耐。


    可惡!消息傳得還真快,居然在這種地方埋伏。這台車雖然暫時撐得住,不過敵人數目實在太多,還是得想個辦法趕快解決他們。


    南炙瞄了一眼後照鏡,數清身後的車子,轉頭對衡方紫說:「小紫,握住方向盤!」


    衡方紫瞪大眼,不敢相信地看著南炙。「我還沒滿十八,不會開車!」這種情形下她沒語無倫次就不錯了,居然叫她開車?


    南炙一麵將車行駛到平直的大道上,一麵催促她。「-隻要握著,別讓它亂轉就行,快!」


    衡方紫困難地從座椅上緩緩爬起,斜著身子使勁握住方向盤,照著南炙的話讓車子繼續往前行駛。


    她一握住方向盤,才知道它遠比自己想象還來得沉重,更何況這部車是根據南炙的要求量身設計的。


    南炙的手一離開方向盤,馬上取出懷中的銀製手槍,又快速地裝入彈匣,壓低身子盯著後照鏡,一看準時機馬上伸出窗外朝後方開了一槍。


    特製的銀製子彈穿破第一台車的擋風玻璃,駕駛被射中印堂,車子頓時偏了方向,直往路旁的消防栓撞去。


    南炙回到車內,默數了下。「還有三台。」


    這時兩台車開到他們左右,想要夾擊他們。為了節省時間,南炙雙手各拿一支槍掃射,一次射中四個人的腦袋。


    兩邊的車子皆已無人駕駛,因車速太快而各朝左右翻覆,爆炸聲也隨之響起;而最後一台車因為煞車不及與左邊的車子撞上,爆炸的反作用力拖行兩車數十裏遠後也跟著爆炸。


    衡方紫突然用快哭出來的聲音叫南炙。「阿炙,我快撐不住了!」


    南炙低頭一看,衡方紫雙手因承受不住方向盤的重量而發抖,他暗罵自己太過專注殺敵,而忘了方向盤的重量不是常人能握的,而她居然咬牙撐到現在。


    南炙握住方向盤,衡方紫鬆了口氣,氣喘籲籲地累癱在椅子上。


    他原本以為會看見她大哭大鬧著要回家,沒想到這小妮子一定要跟著他的心意比他想象的更堅強,他不由得心裏一暖,忘情地伸手覆上她尚在發抖的柔荑。


    「-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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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煙火、冉冉上升的黑色濃霧,南炙和衡方紫站在湖邊,看著車子一點一點沒入湖中。


    衡方紫皺眉看向南炙,他正點起一根煙抽著,絲毫不心疼車子就這樣報銷。


    「阿炙,這樣好嗎?」雖然車子已麵目全非,可好歹也是代步工具,更何況那部車配備精良。


    「別忘了我們是敵人狙擊的目標,開著那部車實在太顯眼,反正它也被毀得差不多了。」南炙抽著煙,享受著難得的短暫悠閑時光。


    「可是也用不著燒了它啊。」


    南炙丟了煙,伸伸懶腰,籲了口氣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難不成-要我開回去,好讓徹殺了我嗎?」


    刑徹那怪小子,任何東西丟了、壞了他都不在意,但要是他看見自己做的東西被搞得麵目全非,他可是會殺人的。


    再說,毀掉車,敵人也難查出他們之後的行蹤。


    衡方紫低頭想想,南炙說得沒錯,徹哥性子拗起來,難保他不會懷恨在心,在你家偷裝炸彈泄憤。畢竟八俊除了衛遲晉以外,其它人都曾被他狠狠整過。


    南炙休息過後,拿起隨身的行囊徑自往後走,衡方紫趕忙快步跟上。「阿炙,我們現在要去哪?」真是的,要走也不叫她一聲!


    衡方紫對南炙這種舉動早已習以為常,隻是免不了在心裏咕噥。


    「南方小屋。」南炙依舊以自己的速度行走,絲毫沒有等她的意思。


    聽父親說過的衡方紫一聽,頓住了腳步,滿臉疑問地看著他。「可是那裏什麽都沒有啊?」要是敵人來了,他們要躲哪裏?桌子底下嗎?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南炙不耐地跟著她停下腳步。再不走天就要黑了,到時如果再遇到攻擊,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衡方紫依舊滿臉疑問,遲遲沒有往前。「我們要怎麽去?」到南方小屋少說也要一個小時的車程耶!


    原本以為南炙會在聽見她的問題後,馬上提出一個滿意的答複,像是他已經準備好另一個交通工具、或者會有其它人來接他們等等,可是沒想到是這種答案--


    「坐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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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小屋


    「南方小屋」其實是一個小鄉村的社區名,由於過於內陸,大部分的人並不知曉這個地方。


    長期接受保護而過著與世隔絕生活的東方悟夫婦,為了偶爾過過一般人的平凡生活,前代八俊會選定一處地點讓主子「度假」,並且每年更新以確保安全。


    但自從「聖女」出世,為了保護女兒,東方悟放棄對平凡生活的向往,而這些地方也漸漸被他們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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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熟悉的房子裏,衡方紫踩著剛睡醒的步伐搖搖晃晃地走著,迷蒙的眼睛還不停搜索南炙的身影。


    剛下樓,就瞧見南炙在玄關旁客氣地與一位婦人說話。不想打斷他們,衡方紫一手托著下巴坐在樓梯上等。


    站在玄關的南炙其實早就聽見她下樓的聲音,一送走熱情的婦人,就轉頭看著衡方紫。「-醒啦。」


    睡眼惺忪的衡方紫一邊揉著眼一邊問:「阿炙,那是誰啊?」


    「鄰居,來打個招呼。他們以為我們是剛搬進來的新婚夫妻。」南炙不以為意地說道。這樣也好,省得將來麻煩。


    南炙坐到餐桌旁看報紙,招手示意衡方紫來吃早餐。


    「新婚夫妻……」聽見新婚夫妻這個字眼,衡方紫不由得傻笑起來。


    抬頭看見她的笑容,南炙不給麵子地翻個白眼。「這隻是暫時的。」意思是,這隻是為了執行任務方便。


    衡方紫低頭咕噥。「有那麽委屈嗎?」讓她高興一下也不行,小氣鬼!


    昨日的疲累和精神轟炸,讓衡方紫一醒來就饑腸轆轆;走進餐廳聞到香味,她更是低頭猛啃吐司。


    早餐一半下肚,腦子好不容易才清醒了些,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麽看著南炙,成串的問題從嘴裏冒出。


    「阿炙,我們為什麽要選這個地方?別的地方不好嗎?他們不會很容易找到我們嗎?我們會待多久?我們要一直扮演夫妻嗎?我們……」


    「夠了!」南炙被一堆問題搞瘋了,差點將報紙撕成兩半。「-一次問這麽多問題,我要怎麽回答啊?第一,選在這裏我們才不容易被找到,也才容易被敵人找到。」


    這似是而非的答案弄得衡方紫更加胡塗。「你的答案好複雜喔。」


    南炙歎了口氣放下報紙,決定好好幫她厘清她的腦袋瓜。「如果我們選在集團的分部,他們也一定想得到;但萬一我們藏得太好,那又失去了我們成為誘餌的意義了。第二,待多久要視情況而定;第三,在任務完成以前,我們會一直扮演新婚夫妻。還有問題嗎,大小姐?」


    不敢瞪他,衡方紫隻好死命瞪著咬到一半的早餐。「應該沒有了。」反正她本來就不聰明嘛!


    「沒有就好,吃完早餐我帶-去散步。」


    衡方紫馬上抬起頭,眼裏還閃著無數星星。


    南炙無情地澆熄她的幻想。「別想太多,我是為了觀察附近的環境,才順便帶-去走走的。」


    一下子,衡方紫眼裏的星星全部殞落……


    刷一聲,南炙張開報紙遮掩他快隱藏不住的笑意,看見衡方紫豐富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


    孩子心性的她,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


    撇開她老黏著他不放,其實她還挺好玩的,他也不是真心覺得她煩,而是不想讓她越陷越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徹底對他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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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飯後,南炙帶著衡方紫漫步在午間的綠蔭小道上,微風捎來微微寒意,寒意中帶著一股清冽的馨香。


    寬闊的路旁是一排整齊的平房,在屋舍後方則是群山環抱,此地易出難進的形勢形成了天然的堡壘。民風純樸,居民大多是老人和小孩,多數的年輕人都已經到大都市裏打拚去了。


    不愧是東方八俊所選之地!


    南炙正悠閑地欣賞此地的風光,突然感受到身旁不懷好意的視線。他轉過頭,瞪著衡方紫兩隻手像水蛇般纏上自己的手臂。


    「-幹嘛?」


    衡方紫不理會他臉上的不耐,一個勁兒地笑著。「你忘了我們現在是新婚夫妻嗎?」


    南炙翻了個白眼。「那也用不著黏這麽緊。」


    他說著便要將她的手拉開,哪知她抓得死緊,硬像隻八爪章魚一樣死命掛在他身上。


    衡方紫嘟嘟嘴。「這哪是黏,這叫恩愛!」-,她可是在配合他執行任務耶!


    她說完,又朝他甜甜一笑。「親愛的老公,你的演技有待加強喔。」


    對麵走來兩個婦人,與他們擦身而過時,小小聲地竊笑著。「-看,這剛搬來的小倆口還真是恩愛啊。」說罷,還不時回望著他們。


    衡方紫一副「你看吧」的模樣直盯著他笑。


    南炙挑了挑眉。這小妮子未免太小看他這個名聞國際的大律師,居然敢嫌他演技不好!年紀輕輕就這麽目中無人,不好好教訓一下不行!


    南炙突然對她一笑,溫柔得教衡方紫一下子傻住了;強壯的手臂輕輕攬上她的細腰收緊,附向她耳旁細語。「親愛的老婆,恩愛應該要像這樣子才對。」


    南炙的臉突然靠近她,近得連呼吸聲都異常響亮。


    他沉穩的吐息輕輕吹拂在她肌膚上,永遠一本正經的眼神,此時彷佛多了些炙熱,似笑非笑的模樣讓她看呆了。


    他輕撫著她秀麗的臉龐、絲滑的肌膚,她黑白分明的瞳眸如同一汪深潭,似乎將他的靈魂吸了進去;她粉嫩的唇,柔軟得想讓人一親芳澤……


    正當南炙低下頭,衡方紫微啟的唇不禁喊出他的名。「阿炙……」


    這一喊喚醒了南炙,他馬上放開她,又大大地退了一步,不自在地轉過身背對她。


    「小孩子別老是玩這種無聊的把戲。」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心裏不停暗罵自己。


    該死的,他在搞什麽鬼?居然會對這種發育不全的小鬼起了遐想?別人也就算了,還偏偏是她?她可是衡方家的寶貝、昱的妹妹,他是在自掘墳墓嗎?!


    怎麽可能會這樣?明明隻是要捉弄她,一定是這地方有鬼、一定是!


    回過神的衡方紫小小聲地咕噥著:「人家才不是小孩子。」


    看他越走越遠,似乎沒有要等她的意思,心一急,還沒來得及想南炙異常的舉動是為何,就衝上前去。「阿炙,等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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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南方小屋待了幾天,大自然雖美,但對於從小在都市中長大的衡方紫,卻不能習慣鄉村裏的不便。


    由於封閉式的社區不大,衡方紫老早一個人東逛西逛地摸透了社區每一處。前幾天,她還覺得這種類似探險的活動挺有趣的,可是時間一久,探險完了,她也開始覺得無聊了。


    「阿炙,我好無聊喔,這裏什麽都沒有。沒有電視、你又不準我碰你的計算機、連打通電話也不行!」衡方紫坐在南炙的書房裏,大剌剌地趴在書桌上。


    「小姐,-當我們是來度假的啊?我們可是在逃亡耶!」瞪著「鳩占鵲巢」的衡方紫,一臉無奈的南炙隻能坐在書房的茶幾上,查看總部剛剛傳來的資料。


    「可是你都不在家啊,三天兩頭不見人影,你算哪根蔥的保鑣?」她不禁嘟起嘴抱怨。


    「那是因為目前這裏很安全,而且我有事要忙。」


    衡方紫不置可否。「這裏什麽都沒有,有什麽好忙的?」抱著手臂,她懷疑地看著他。「你該不會是在躲我吧?」


    南炙白了她一眼。「無聊!」


    看著嘟著嘴的衡方紫,粉嫩的櫻唇讓南炙不禁想起小小失控的那個午後。


    或許小紫說的對,他的確是在躲她,因為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居然對她有一股莫名……想吻她的衝動?


    南炙搖搖頭,決定不再思考這個問題,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收拾資料,他朝衡方紫淡淡地說:「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衡方紫一聽,馬上從書桌後跳起來。「阿炙,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看他完全不理她,她氣得朝他的背影大叫。「阿炙!」


    衡方紫破口大罵。「可惡!臭阿炙,自以為了不起!誰稀罕你陪!我自己一個人也玩得很開心!」


    過了許久,還在為南炙的離去氣呼呼的衡方紫,坐在南炙的書房裏發呆。


    她好想阿炙喔,不知道他這幾天出去都在幹嘛?每次都弄得很晚才回來,有時候兩三天都見不到他,真是的!


    他就這麽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嗎?雖然她隻是假聖女,但也很搶手的耶,真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麽!


    她不經意看到牆上的鍾,沒想到一晃眼就到了中午,肚子一陣咕嚕咕嚕叫,想起來她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奇怪的是,阿炙請的煮飯婆婆怎麽還沒來?


    衡方紫才一下樓,就聽見飯廳內隱隱約約傳來微弱的哭聲。走進飯廳一看,煮飯的婆婆坐在飯廳一角哭泣著。


    剛認識婆婆時就覺得她是個很開朗的人,見到這種狀況,衡方紫趕忙走近她小心問:「婆婆,-怎麽了?為什麽在這裏哭?」


    一聽見衡方紫的聲音,婆婆趕緊擦幹眼淚笑了笑。「太太,沒、沒什麽事,-餓了吧?我馬上作飯。」說完,就走進廚房開始弄東弄西。


    衡方紫依舊不放心。「婆婆,有事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上什麽忙喔。」


    掩飾心慌的忙亂頓了下來,婆婆好象悲從中來,身子微微抖動。「嗚嗚嗚……都是我那個不成材的笨兒子……」


    好不容易,衡方紫搞懂了所有來龍去脈。原來婆婆的兒子聽別人的意見投資,又替人當保證人,沒想到合夥人拿著所有資金潛逃到國外。


    現在不但投資不成,還背了一大堆債,被債權人追得到處跑,隻好躲回老家,現在又打起老家土地的主意。


    看婆婆抽抽噎噎哭不停,衡方紫不忍心的安慰她。「婆婆,-別哭了。也許還有別的法子?」


    「還會有什麽辦法呢!那個逆子居然想把我們祖傳的地給賣了!」一想到這,婆婆又難過了起來。


    衡方紫想了想。「這樣吧,我先生剛好學過一點法律,我可以問問他有沒有辦法。」


    婆婆淚汪汪的眼裏出現了一絲希望。「是真的嗎,太太?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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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到晚餐時間,南炙難得提早進了家門,趁著隻有兩人相處,衡方紫告訴他婆婆的事。


    「不行!」


    聽見衡方紫要他幫忙處理相關法律事務,南炙搖頭,一句話也沒得商量。


    衡方紫皺起眉。「為什麽不行?」


    「若是平常還沒關係,我們現在是在執行任務,要是被人識破身分怎麽辦?到時別說想查出敵人的據點,連-都會有危險!」南炙抿著唇,對於衡方紫不了解目前情況,還同情心泛濫感到生氣。


    衡方紫也有一套說法。「可是你說過這裏很安全,民風純樸不說,好歹婆婆也是我們認識的人,你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嗎?」


    「那是-根本不懂事情的嚴重性!」南炙難得將怒氣顯現在臉上。


    衡方紫不顧南炙的憤怒,決定采用柔情攻勢。「我會很小心,不會泄漏我們的身分,你就幫她這一次嘛,婆婆真的很可憐耶!」


    南炙歎了口氣。「我也很同情她,可是現在不是管別人家務事的時候。」


    衡方紫勸了又勸,南炙還是不肯答應,於是灰心地丟下一句:「阿炙,我看錯你了。」


    南炙一聽,抬起頭看著她。


    衡方紫丟下餐具,直直盯著他瞧。「當初你告訴我,你想學法律的目的,就是要平反那些不公平的事。結果現在認識的人有困難,你卻連舉手之勞都不肯做?就算你成了聞名國際的大律師,這樣跟那些隻為錢而工作的人又有什麽兩樣?」說完話,衡方紫起身就要離開。


    「小紫?」南炙瞪著衡方紫盤內還剩下一大半的飯菜。


    「對不起,我現在吃不下婆婆為我們做的飯。你自己吃吧!」一想到阿炙是這麽狠心的人,她怎麽還吃得下。


    婆婆那麽開心又感謝的模樣,她想起來就覺得難受。


    衡方紫丟下那些話就轉身離開,飯廳裏隻剩下南炙無奈又憤怒地瞪著一桌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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