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聽錯、還是眼前這個男人瘋了,居然要娶一個行將就木的人?虛弱的衡方紫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南炙。


    「-沒聽錯,我說,我要跟-結婚。」南炙眼神堅定地望著她,毫不猶豫地再重複一遍。


    衡方紫皺起眉。「你瘋了嗎?」


    「我不但沒瘋,還很清醒。」


    衡方紫虛弱地笑了笑,悲哀地望著他。「我知道遺失家徽玉佩,讓我無法向主子要求一個願望,成為八俊的妻子是唯一的方法。但就算她救活我,那又怎麽樣?八俊一旦結婚就是一生,除非伴侶早自己而亡,你要賭上自己的婚姻嗎?我不要你的可憐!」


    若她還握有家徽玉佩,衡方家就能要求主子救她。無奈在她被擄時,家徽玉佩就已被楊麗華給搶去,現在大概已隨著她灰飛煙滅了。


    雖然她是衡方家的直係血親,但除了八俊本人相繼承者外,能見主子一麵的就隻有八俊的新婚妻子,而且一生也許就隻有這麽一次,而南炙要利用的就是這一次機會。


    請聖女救自己的妻子!


    「我沒有可憐。」


    當初因為小紫被擄而沒有仔細深想,現在回想,當時那指引方向的聲音,正是八俊的主子--聖女。


    既然當時主子願意幫他,那麽解小紫身上的毒也就有希望!


    「不要騙我了,說什麽我都不嫁你,衡方家的人不怕死!」她或許害怕死亡,但她更怕南炙將來後悔。


    「不準-說這種話!」南炙不願聽到任何有關失去她的話。


    衡方紫眼神空洞地看著他。「我會死這是事實,你必須承認。或許你覺得沒有盡到保護我的責任而感到愧疚,那大可不必,因為我也是衡方家的人,我也有我的責任相義務,你不必自己攬責任上身,更不要因為愧疚而娶我。我不能害你、我不能……」說到後頭,衡方紫似乎陷入恐慌般猛搖著頭。


    南炙抓住她的纖肩,不許她逃避。「我的確感到愧疚,但我不會因此賠上自己的婚姻,娶-是因為我愛。」


    「……怎麽可能,你不是一直很想甩掉我這個跟屁蟲?」


    「沒錯,但除了-以外,我曾為誰心急過?南方小屋那個吻,-感覺不出來是不是假的嗎?-被擄走時,我的焦急是假的嗎?」南炙的眼裏除了憂心,還有一泓深不見底的柔情。


    衡方紫失去生氣的眼裏浮滿了水氣。「你叫我怎麽相信你愛上我,你才剛說喜歡我,我卻快死了,甚至沒來得及談一場戀愛……」


    「我們有。從-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們就在談戀愛了。」南炙深邃的眸子寫滿眷戀,而那股眷戀,似乎早在很久很久前就開始了……


    衡方紫疑惑了,她以為不久前南炙才開始注意她、接受她。


    「我一直害怕承認,拒絕相信它在那裏。直到-摔進陷阱、-被擄走的時候,我以為我失去-了,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我寧願痛苦的人是我,也不願意看見-受到一點傷害。」害怕失去她的恐懼像是隻利爪,日複一日撕扯他的心。


    理解他心意的這一刻,她說不出話,隻能靜靜望著他流淚。


    「如果這一切都是白費工夫,連聖女也救不了我呢?」那麽他們又得承受一次生離死別的場景嗎?


    「就算隻有一點點機會,我也要試!我不能失去-,答應我,-不能放棄。」就算要用他的命來換取她的,他也願意!


    南炙見她遲遲不回話,以為她要放棄,焦急地望著她。「小紫……」


    總算,衡方紫淌著淚水點點頭,南炙忘情地擁住她。


    接下來病房內開始變得熱絡起來,一掃原本平靜死寂的氣氛。


    東方集團內的重要人物幾乎都到齊了,除了準新郎、新娘和六位長老們,八俊之中隻有行蹤不明的段元廷未到。


    衡方正良慈藹地看著愛女,眼裏淨是對她的寵愛和關心;衡方夫人含著淚水替女兒梳理發絲。


    沒想到女兒的願望竟然成真了--成為曆任來年紀最輕的「超光夫人」。


    而兄長衡方昱正與將成為自己妹婿的南炙低頭交談著,眼神嚴肅得不像他應有的年紀。


    南炙拍拍他的肩,以堅定無比的眼神望著他,衡方昱頷首。「我的妹妹就拜托你了。」似乎這樣做,他才放心將最疼愛的妹妹交給他。


    其它人雖然在微笑,但心中的哀傷依舊,因為沒有人能確定在這場婚禮之後,衡方紫是生是死,隻怕眼前的歡樂不過是曇花一現。


    待一切準備就緒,南炙深情地執起衡方紫的手,隨著牧師的話,將戒指輕輕套進衡方紫纖細的無名指。


    牧師笑了笑說:「現在,你可以親吻新娘了。」


    不等牧師說完,南炙早已吻向南家最年輕的妻子。


    南長老和妻子深情地互望對方一眼,不禁會心一笑,他們何時看過兒子如此猴急的模樣,看樣子兒子終於栽在衡方家掌上明珠的手上了。


    像是一世紀長的深吻過後,衡方紫迷蒙地張開眼望著自己的丈夫,幸福的光芒在水汪汪的大眼裏閃爍,又害怕此時的幸福會稍縱即逝。


    「等-病好了,我們再補辦一個真正的婚禮。」南炙低啞的聲音傳進她耳裏,撫慰了她的恐懼。


    向鳴海美麗的眼睛盯著他們,輕輕拍了拍衡方紫的手。「到時候我再幫-跟南炙設計禮服,-嫁出去的五個姊姊肯定會嫉妒死。」當初衡方昱的五個姊姊出嫁時,千求百求就是求不到一件他設計的婚紗。


    衡方紫笑了笑,很高興能得到向鳴海的青睞。


    南炙感激地看著自己的好兄弟,知道他說這番話,是希望增加衡方紫求生的意誌。


    「少聽他的,他不過想利用你們幫他打免費的廣告。」一掃多日憂鬱的衡方昱忍不住毒舌一下。想當初,姊姊們為拿到一件他設計的衣服,對可憐的弟弟是多麽無所不用其極!


    向鳴海撥了撥烏黑的長發,斜睨著他。「那我還不如自己穿。美麗的衣服當然更適合穿在美麗的身體上,效益不是更大。」哇,不識貨!


    白川慎不禁翻了個白眼。「那也要看有沒有女人肯嫁你這個自戀狂。」


    連難得開口的刑徹也淡淡的說:「人妖穿新娘禮服會比較適合。」總算替自己老被向鳴海批評品味給扳回了一城。


    莫名其妙成為眾矢之的向鳴海哼了哼,偏過頭懶得理會他們,其它人則悶笑在心裏,連衡方紫也漾開了許久未見的笑顏,讓南炙不由深情地望著她。


    幸福的感覺讓衡方紫暫時忘了身體的痛楚,轉頭正想對向鳴海說話,死神卻又毫不留情地逼近她。


    南炙最先發覺她的不對勁。「小紫?」


    衡方紫還來不及開口,就吐出一口紫黑色的鮮血,隨即痛昏了過去。


    「小紫!」


    顧不得眾人的驚呼聲,南炙已打橫抱起她,沉重地望著一直若有所思看著他們的衛遲晉。


    他對南炙頷首示意。「去吧,主子已經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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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總部正氣館不遠的密林中,就座落著高大圍牆圍住的磚紅色古建築--沁心苑。


    從圍牆外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除了圍繞其外的樹木皆高大得嚇人,看起來隻是一座清朝時代的古建築。


    茂密的樹林裏布滿繁星似的精密監視器,連靠近圍牆一步都不可能;而圍牆內還有挾翼家精密計算過的紅外線,不僅肉眼不可見,且隻要梢一碰觸便會觸動所有警鈴,目前還沒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偷渡進來。


    換句話說,隻要聖女--東方靈沁待在這個八俊家族為她設計的堡壘裏,沒有人可以侵犯得了她,甚至連八俊都沒辦法。


    南炙抱著已昏迷的新婚妻子,後頭跟著浩浩蕩蕩一群人,來到紅色拱門前。


    南炙看見衡方紫蒼白的臉色竟微微起了一絲幾不可見的紅潤,不由激動地輕撫她的雙頰。


    他知道,小紫有救了!


    從接下超光之位起,他見過聖女的次數五根手指數得出來。身為八俊,他當然再清楚不過聖女的傳說,可還是沒人知道傳說的真實性有多少、聖女的能力到底極限在哪。


    她能不能救小紫?用什麽方法救她?


    更何況,以往他認為「超光」隻是世代流傳下來的責任,就如同「東方聖女」一樣,對於傳說他向來嗤之以鼻,不過是個可憐的少女被誇大的傳說給壓得喘不過氣,而他們的責任就是保護她。


    但如果這個傳說中的少女,真能將他的妻子從地獄邊緣救回來,那麽他願意這一生全奉獻給她,不再有任何疑問!


    紅色拱門緩緩開啟,一陣花香隨風飄來,門裏一片綠意盎然、百花爭豔。


    來人是自前一代主子就在此服侍他們的老婦,按理說她現在應有七八十了,看起來卻四十不到;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長期服侍聖女的關係,臉色極為健康紅潤。


    南炙壓下激動的情緒,有禮且恭敬地向來人說:「請通報主子,超光與新婚妻子來訪。」


    老婦點點頭。「請稍待。」


    半晌,拱門又開,老婦先向白川慎交代:「這是主子吩咐的東西,白川先生,請您在一天內準備好。」並親手遞給他一張密密麻麻的單子,看來似乎聖女早已準備好接見衡方紫。


    白川慎接過。「是。」


    跟在老婦身後的兩名男子是起影家族的暗影,專為保護聖女而設的「影子」。兩人小心翼翼從南炙手中接過衡方紫。


    老婦擋在拱門前,淡淡而有禮地對南炙和其它人說:「對不起,主子隻請超光夫人入內。」


    連他也不行?「為什麽?」


    「主子身體微恙,不能同時接見兩人。」老婦隻簡單地解釋幾句。


    南炙憂心衡方紫的狀況,一心隻想入內。「我絕不會打擾主子。」


    老婦臉上出現對南炙的不苟同。「等您可以入內,主子自然會傳話。」


    南炙皺起眉,同樣的堅持。「她是我的妻子。」


    老婦淡然的表情不變。「很抱歉,請您稍待幾天。」


    「可是……」不等南炙把話說完,老婦已關起紅色的拱門,把擔憂的南炙一行人全擋在外頭。


    「南炙,你就耐心等幾天吧。」衛遲晉深綠色的眸子閃著神秘的光輝,叫人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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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和溫暖的光線輕輕喚醒了昏迷中的衡方紫,一股如水輕軟的暖流流過她的四肢百骸,原本沉重凝滯的痛苦一下子減輕許多,她總算可以輕鬆地呼吸了。


    但她用盡力氣想睜開雙眼,卻隻能依稀看見模糊不清的影像,似乎有個人坐在她身前,她不由輕喚道:「……阿炙?」


    身前的人溫柔地笑了笑,輕聲安慰她。「放心,-很快就可以見到他。」


    她看不清那人的臉,隻覺得那聲音柔軟似水、和煦如風。


    是女的?


    衡方紫無法清楚視物,隻能模糊辨認出眼前的纖細人影,似乎是個和她同年紀的少女。「這裏是哪裏?」她虛弱地問道。阿炙呢?


    一旁的老婦對已見好轉的衡方紫說:「超光夫人請放心,-很安全,-正在聖女的住所。」


    衡方紫的意識又漸漸陷入渾沌,在進入熟睡前聽見少女不適的輕咳聲,和老婦的催促。


    「主子,-該休息了。」


    「沒關係,我想再看一下她。」


    「主子請不要勉強,以身體為重。」


    「可是……」少女難得看見外人,更何況是如此病重的人,語氣中有著不舍和擔憂。


    「有我在,超光夫人不會有事的,而且白川先生待會兒就到了。」


    「好吧。」少女歎了口氣,拗不過老婦的堅持。


    衡方紫又昏睡了過去。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少女、八俊的主子--東方靈沁。


    接下來在沁心苑休養的幾天裏,她都沒能再看見聖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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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心苑外


    蔥翠的大樹下,兩個氣宇軒昂的大男人正在交頭接耳。


    「他到底在這多久啦?」向鳴海盯著在沁心苑階梯上徘徊的南炙說。


    「小紫進去多久,他就待了多久。」衡方昱也無奈地聳聳肩。


    他們也不是不擔心衡方紫,隻不過她進去了那麽多天,要是真救不回來,老早第一天就被送出沁心苑了。


    看來他們不用擔心她的安危了,隻是南炙仍耐不住焦急,硬是在沁心苑外等了好些天。


    而為了怕打擾治療,連身為超光的南炙也不能進入沁心苑,讓他的焦急更甚。


    「我懷疑他那個樣子,小紫出來後會認得他才有鬼!」向鳴海一臉嫌惡。


    看到他那副狼狽不堪的死樣子,包準衡方紫嚇得馬上躲回沁心苑;再加上他一臉與天下萬物皆有仇的模樣,讓他們差點在他身上掛一個「生人勿近」的牌子,免得無辜的人遭殃。


    衡方昱輕歎了口氣。「上次慎也勸過他了。因為慎救不了他老婆,結果這家夥到現在還在記恨,抓著他猛罵他是蒙古來的醫生。」


    想不到調皮成性的妹妹,竟得南炙如此疼愛。


    原本衡方家也擔心南炙不過是愧疚感作祟而娶小紫,但當時他們也管不了這麽多,因為他們的私心,不願讓這唯一的機會消失。


    不過看南炙這幾日的模樣,還有誰會懷疑他的真心?


    「我看我們還是少接近他為妙。」向鳴海不置可否地搖搖頭。


    衡方昱再瞥一眼南炙,突然發笑。「他那張臉比閻王還難看,就算牛頭馬麵要來,也被他給嚇跑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想搶閻封的位置哩。」


    話才說完,鬼祟的兩人身後就傳來一陣低沉的男聲。


    「誰想搶我的位置?」


    真是說人人到,說鬼鬼……-……


    背脊發涼的兩人馬上對來人陪著笑臉,一臉諂媚相。


    看見閻封那八百年不變的閻王臉,兩人不禁捏了把冷汗,幹脆將責任推向現成的代罪羔羊。「是他!」兩人還極有默契地指指正朝閻封急速走來的南炙。


    閻封無聊地瞪了兩人一眼,又看向氣急敗壞朝自己走來的南炙。


    「小紫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南炙睜著布滿血絲的眼問。


    「不知道。」閻封的回答一如以往。


    「我身為超光,為什麽不能進去?」


    「不知道。」


    頹廢的模樣不影響南炙的氣勢。「你除了不知道就不能說點別的嗎?!」


    「不知道。」閻封依舊麵無表情。


    南炙簡直氣瘋了。「你……」


    一旁的衡方昱看不下去,按住南炙的肩。「都已經過了這麽多天,表示小紫一定有救。你就不能有點耐性嗎?」


    南炙氣得甩開他。「耐性?你跟我談什麽天殺的耐性!過了這麽多天,不但不準我進去,裏麵連一點他媽的消息都沒有!」


    向鳴海涼涼地勸道:「也許是主子喜歡你老婆,所以多留了她幾天嘛。還有,憑你現在這副德性,小紫出來後搞不好會後悔當初嫁給你。」


    南炙馬上投去兩枚白眼,懶得理會來「插花」的閑雜人等,直直看著閻封。


    「閻封,我現在就要進去。」今天就算要硬闖,他也要闖進去!


    「不行,主子沒有傳話。」


    向鳴海看不過去,也勸著閻封。「我說小封封,看在好兄弟這麽焦急的份上,你就告訴他一點消息嘛。」


    對向鳴海的稱謂,閻封隻輕一皺眉,隨即又麵無表情地說:「不行,主子沒有傳話。」


    向鳴海翻了個白眼。


    唉,要跟這八風吹不動的硬漢講人情,門兒都沒有!


    南炙鐵了心,向閻封頷首。「閻封,得罪了。」話完,掌風隨即而至。


    閻封也非等閑之輩,眼神一沉,待南炙掌勁將至,身子往旁一偏,不著痕跡地輕輕閃過。


    南炙掌勢末收又出招,往左旋踢,閻封手臂一擋,輕畫個圓解了他的腳勁。


    兩人就這樣你一來我一往,一個是為妻焦急,一個是為主子盡心,誰也不肯讓誰,但也無意傷了對方,招招雖快狠準,卻都避開對方的要害,打了好半天還僵持不下。


    衡方紫一從沁心苑內走出,看見的就是這情形。


    「住手!」


    兩人聽見她的聲音,早已停了手。


    氣得臉紅紅的小人兒往他們走來,擋在驚喜過度的南炙身前,火大地瞪著閻封說:「我一不在,你就欺負阿炙!」


    閻封還是掛著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一號表情,而被「晾」在旁邊看好戲的向鳴海和衡方昱則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閻封欺負南炙?


    「我以超光夫人的身分告訴你,我--」衡方紫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身後的南炙轉過身子,緊緊抱了個滿懷。


    見狀,三人識相地相繼離開。


    南炙深深埋首在她發間,嗅著熟悉的香味,像是恨不得將她嵌進身體裏,深怕她再離開自己。


    她總算又回到他身邊了,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手!


    「阿炙?」衡方紫差點被南炙給悶得喘不過氣來,不過在看見南炙憔悴不已的模樣後,心裏隻剩下心疼。


    額頭輕抵著她,南炙眷戀地深深望著衡方紫,看著她兩頰上健康的紅潤,心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以後不準-參與任何任務,聽見沒!」他沒有勇氣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可能。


    「不會了,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南炙皺起眉疑惑地看著她。


    「服侍聖女的人告訴我,前代的主子在我出生前就算過我有此一劫,但如果我在劫數前找到命定的丈夫,我就命不該絕。她又說,連衛遲大哥和我哥也沒想到我命定的丈夫真的是你。」


    南炙臉色越聽越鐵青。「-的意思是說,這些事老大跟-哥早就知道了?」他想起事發前,衡方昱要小紫到他的住處、那群人又一口咬定小紫是聖女,還有衛遲晉提議小紫假裝聖女……


    該死的!那家夥居然這樣算計他跟小紫!


    衡方昱絕對沒那個膽子敢玩他,除非是衛遲晉在背後撐腰。


    那個混蛋!居然為了這種無聊的戲言將小紫推入火坑,還害她差點性命不保!


    衡方紫沒看見南炙眼裏已竄出熊熊火焰,依舊興奮地說:「是啊,你說我們的姻緣是不是天注定的?」


    南炙沉默不語,在妻子起疑心之前笑著對她說:「小紫,-一定很想回娘家一趟吧?」


    聽見南炙要帶她回家,衡方紫笑-了眼。「嗯,我好想爹地媽咪喔!」


    沒錯,他也該去好好「謝謝」他的大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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