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們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有一個年級大一點的,緩緩站出來。


    “陛下,慕小姐如今的狀態,和曾經的慕夫人,簡直一模一樣。”他重重的歎口氣,看著慕悠悠的眼神帶著幾分憐憫似的。


    慕悠悠愣了一下。


    和她娘親的狀態一樣,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也會……


    溫北亂皺皺眉:“那請問太醫,可否有辦法緩解?”


    太醫撚著胡須,沉思半晌:“當年我們其實想過很多辦法,但是因為慕夫人的身體惡化的太快,很多辦法根本就不敢冒險試,所以……”


    慕悠悠明白了。


    因為這種事情太過於罕見,再加上那種香料絕大部分人根本就聞不到氣味,所以更難研究。


    說白了,這些太醫會那她逐一驗證,甚至可能即便如此,也沒有辦法研究出合適的治療辦法來。


    慕悠悠猶豫了一下:“那請問,是香料的影響嗎?”


    太醫很謹慎的開口:“慕小姐,這件事情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得出精確的結論,隻能將這些東西研究透徹了再說。”


    慕悠悠也不著急,隻是輕輕點頭:“那,就先這樣,我們家的府醫也有些經驗,我先暫時不接觸這些東西,等一段時間。”


    皇帝看著慕悠悠,忽然覺得有些愧疚。


    “當年你娘親因為這病,折騰了很長一段時間。朕眼睜睜看著你爹爹日益消沉下去,卻束手無策,實在……難受!”


    “你放心,朕不惜一切代價,也絕對要找到治療你的方法!”


    他聲音有些沉重,歎息一聲,這才看向溫北亂。


    “你們兩人要好好照顧她。朕記得,那個時候慕夫人需要長期進補,悠悠現在雖然情況還好,但也要注意。”


    溫北亂和吳瑞昂輕輕點頭。


    等回到慕家的時候,戚宵嫣已經煮好了湯。


    溫北亂和吳瑞昂對視一眼,最終還是給她們兩個留下了說話的空間。


    戚宵嫣坐在她對麵,聲音淺淺的:“悠悠,剛剛薛家已經派人過來送信了,說是薛小姐的狀態好了很多,雖然還在昏迷,但是不再有呼吸困難的情況了。”


    慕悠悠點了點頭。


    如果……這香料真的是用來害人的,接觸到的人都會昏迷不醒亦或者是死亡,那……這香料是誰搞來的?最開始的目的又是什麽?


    戚宵嫣見她心事重重,再次開口:“悠悠,關於那個香料的事情,我也聽到了一些傳聞。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京城的各大香料鋪,以及小商小販那裏,都不可能有這種東西。”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並不是東華國應該有的?”


    戚宵嫣小幅度的點頭:“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曾經見到過一個西域商人。那商人的打扮很奇怪,手裏拿著一個香包,但是什麽味道都沒有。”


    慕悠悠愣住,打起精神來。


    戚宵嫣見她有興趣,這才詳細的描述。


    “這西域商人還遞給我聞了,真的什麽味道都沒有。那個時候我還小,所以問他,這裏麵是什麽。”


    “結果那個商人神神秘秘的說,他在找有緣人。隻有有緣人才能聞到這個香氣。”


    慕悠悠的心,忽然就收緊。


    戚宵嫣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悠悠,如果那種香料,和你能聞到的是一個東西,是不是就能解釋的通了?”


    說著,她再次開口:“我印象裏,這個西域商人經常在京城觸摸,這幾年雖然不頻繁了,但是隔上一兩年總能遇到。我可以幫你多注意一點。”


    慕悠悠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說著,她再次開口。


    “最近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多,所以我很少能和你說話,你別介意啊。”


    戚宵嫣愣了一下,隨即“噗哧”一聲笑出來:“悠悠,你在說什麽啊?我自己一個人呆著也挺好的,你可千萬別有亂七八糟的想法。”


    說著,她又眨眨眼。


    “我才不願意在你麵前晃呢,不然逸王殿下他……”戚宵嫣湊近她,“要吃醋啦!”


    慕悠悠也笑起來,看著眼前的人,終於有了幾分力量。


    她還是可以改變一些東西的,比如戚宵嫣,比如,戚家。


    兩個人聊了很長時間,戚宵嫣看著她把湯喝完,這才端著碗離開:“剛剛陛下派人送了好些補品來,你放心,以後我親力親為,絕對把你喂得胖胖的。”


    說完,她端著碗就開心的走了。


    慕悠悠:“???”


    總覺得她好像誤會了什麽。


    第二日,慕悠悠收到了消息,說薛沐佳好像是有清醒的預兆,脈象也好了很多。


    慕悠悠並不覺得意外,隻是讓人去調查那個所謂的道士。


    結果還沒等她抓到,人就自動送上了門。不過,不是慕家,而是薛家。


    等慕悠悠急匆匆趕到的時候,那道士的手裏正拿著一碗湯藥,滿臉的不悅:“薛老爺,你難道不想讓你的女兒好好活著了嗎!”


    “說好的這藥要足足吃夠一個月才行,你這才吃了幾日,就不給了?!”


    他說著,又看了一眼薛沐佳的狀態。


    “你也看到了,這兩日她的狀態好了很多,還不都是我這個湯藥的功勞?你到底在想什麽,難道等你女兒死了,你就高興了?”


    慕悠悠剛進來,就聞到了那股濃鬱的香氣。


    “薛老爺,他身上就有味道,快抓住她!”


    薛老爺臉色大變,他就算是再不相信慕悠悠,那也應該相信太醫。


    於是四五個家丁迅速將道士摁倒在地。


    慕悠悠的眼眸清冷,聲音裏透著冷笑。


    “這位道士,你招搖撞騙的本事倒是不小,說吧,這些香料是從哪裏來的?”


    慕悠悠蹲下來,看著道士那雙不斷躲閃的眼睛。


    道士張張嘴,頗有些不服輸的意思。


    “什麽香料不香料的,我這些裏麵都是好東西,那都是入藥的藥材!你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就信口開河!你這叫血口噴人,我是可以報官抓你的!”


    他整個人有些狼狽,嘴上卻半點都不饒人:“你該不會就是薛老爺說的那個人吧,就是你忽悠著,讓他把我給的東西全都扔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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