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下觀眾看來,這一場賭戰與上一場相比可以說是毫無看點。


    參戰二人甚至在完全沒有肢體接觸的情況下便分出了勝負,這種情況在觀眾看來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假賽!”


    “這一定是假賽!”


    “老子在你身上壓了一百兩,你居然給我玩這一套!”


    一眾下了注的賭徒群情激奮,又開始把先前咒罵刀皇的惡毒言語用到劍聖身上。


    台上的劍聖卻完全沒有理會那些汙言穢語,向著呼延丠行了一禮後從台上一躍而下,迅速的消失在人群中。


    他心裏清楚,二人的實力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再打下去自己定然非死即殘,索性直接放棄了。


    對他來說,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挨幾句罵根本算不得什麽。


    “本場賭戰勝者是這位……敢問壯士尊姓大名?”裁判本想宣布勝者,卻不知道呼延丠的姓名。


    呼延丠取勝之後本想直接下台,卻看見人群中的鼠大人一臉嚴肅的對自己搖了搖頭,無奈之下他隻好隨口編了一個名字:“胡岩。”


    “本場勝者是這位胡岩壯士!還有沒有要上台挑戰的。”裁判賣力的吆喝著。


    “我來會會你!”


    這時台下走上來一位留著絡腮胡的壯漢,他走到台上與呼延丠相對而立,竟是比後者還要高大幾分。


    呼延丠看著對麵的絡腮胡壯漢,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他勾了勾手指,開口道:“動手吧,莫要浪費我太多時間。”


    “去死!”


    見對方如此輕視自己,絡腮胡壯漢自然是怒火中燒,他咆哮一聲便揮拳衝向了呼延丠。


    麵對這襲來的一拳,呼延丠又是不閃不避,同樣揮出了一拳,與那絡腮胡壯漢的拳頭懟在了一起。


    隻聽得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絡腮胡的小臂被呼延丠這一拳打的折了過去,白森森的小臂骨從他的手肘處鑽了出來。


    直到此時,絡腮胡壯漢明白過來,為何先前的劍聖僅用了一招便選擇認輸。


    差距太大了,與此人交手毫無獲勝的可能。


    “我認輸,認輸!”


    就在呼延丠的下一拳即將打在他身上時,絡腮胡壯漢果斷選擇了認輸。


    台下又是響起了一陣歡呼,不過這次幾乎全是對呼延丠的稱讚之言。


    這一場賭戰過後,再也沒有人質疑這位“胡岩”的實力。


    在上場賭戰中呼延丠雖然也憑借著雙指斷劍顯露了實力,可完全不如方才那一拳來的震撼。


    這一刻呼延丠也明白了,血腥暴力的肉搏交鋒顯然在這裏更受歡迎。


    “胡岩壯士又勝一局!還有哪位要來挑戰?”


    裁判話音剛落,一個手戴雙爪的瘦小男子躍上高台。


    瘦小男子上了台後也不說話,手中利爪一揮便向呼延丠抓了過去。


    通過先前兩場比試,他自然看出了呼延丠實力超群,於是率先發難,占得先機。


    呼延丠身子向右一閃,避開了這淩厲的一爪,而後向著瘦小男子的胸膛轟出一拳。


    “噗——”


    瘦小男子如同破麻袋一般被打飛了出去,砸翻了數丈外的一張賭桌。他的胸口被打的凹陷下去,鮮血如噴泉般從口中湧出,眼看是活不成了。


    呼延丠連勝三局,而且每局都是一招製敵,這也使得台下的觀眾沸騰了起來,紛紛把手中的銀兩壓在呼延丠身上。


    可惜的是,因為呼延丠這三場表現的太過搶眼,以至於接下來沒有一人敢上台挑戰。


    一個時辰後,始終無人挑戰的呼延丠贏下了這第一日。


    賭戰結束後,呼延丠從台上走下,台下的人自覺為他讓出一條道路。他走到幹瘦佝僂的鼠先生身邊,鼠先生輕輕點點頭神色平靜,在觀眾看來像是神仙打架一般的賭戰,在他眼中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再有八日,他就不得不出來見我們了。”鼠先生領著呼延丠出了地下賭場,向著二人暫住的小院走去。


    在二人走後,地下賭場的正門口來了一位肩上盤著白蛇的中年人。


    “蛇爺。”賭場門口的刀疤臉漢子一臉恭敬的向他行禮道。


    被叫做蛇爺的中年人看著鼠先生二人消失的方向一臉憂愁,“唉,終究還是找來了,安生的日子結束了。”


    “諸位,睦州城到了,後會有期。”


    伴隨著女侍者悅耳的聲音,林忘與墨柒二人走下了機關軌車。


    “天……這睦州也太破了吧。”墨柒看著周圍低矮簡陋的房屋、破舊的街道,忍不住嫌棄起來。


    “據說胡先德每年都會將天煬分發下來用於內政的金銀私自扣下,以至於睦州的房屋街道已有十餘年沒有修繕過了。”林忘曾經追殺過胡先德,對他的生平也有所了解。


    “你殺了他也算是行善積德了。”墨柒調侃道。


    兩人一路打聽,很快便找到了睦州城主府。


    雖然睦州城中破舊不堪,可城主府卻是異常的奢華氣派,顯然上一任城主胡先德沒少花銀子在上麵。


    “兩位止步,這裏是睦州城主府,外人不得擅入。”門口的守衛將二人攔住。


    “麻煩通報一聲,我們是從塗州來的。”墨柒客氣的說道。


    不一會,進府通報的守衛跑了出來,滿臉陪笑著將二人領了進去。


    守衛將二人帶到了府中的會客廳,廳中坐著兩個中年男人。一人長著一張國字臉,膀大腰圓;另一人體格瘦小,麵上有著兩撇八字胡,看起來頗為精明。


    見林忘二人被領了進來,廳中的二人也趕緊起身。


    “兩位可是清水閣之人?”國字臉男子問道。


    “正是,在下塗州清水閣的墨柒,這位是清州清水閣的林忘。想必您就是睦州城主穆定坤穆大人了。”


    “不錯,咱們長話短說,大致經過你們應該也了解過了。”穆定坤語氣中帶著焦慮,“今早我們又收到一封我女兒的親筆信,而且我們提前設了埋伏,將送信人也抓住了。”


    “那事情不就簡單了,隻需要拷問出他背後的勢力就可以了,大人放心,在下對拷問之法也有些心得,隻需一個時辰便可水落石出。”墨柒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沒這麽簡單。”穆定坤身邊的小胡子男子遞過來一張黃色符篆,這符篆看起來並無特別之處,隻是在它的正中心穿有一根半寸長的鐵釘。


    “我的天,傀儡符!茅煥那個瘋子來睦州了!”墨柒看著這張符篆,麵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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