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的手一直在媽咪的身上抱著,高大身影站在昏暗的視線裏,遮住了躺在床上的小公主粉嫩的臉頰。


    一聲輕歎,房間裏陌生的氣息襲來。


    高挺的身材緩緩地彎下,輕輕地將小女兒抱到裏麵去給她蓋好被子。


    然後才看著自己的妻子,滿眼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臉上溫柔的線條,然後將她輕輕地抱起。


    妻子在男人的懷裏微微的動了下,腦袋抵著他的胸膛上或者是因為熟悉的感覺,她才踏實的繼續睡著。


    回到隻屬於他們的房間裏,他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之後深邃的黑眸就看到身下女人淺勾著唇角用力隱忍不笑出聲的模樣。


    不自禁的也笑了一聲,張嘴就咬她的鼻子一口:還學會裝睡了。


    “是被你吵醒好不好?”溫柔被寵壞的聲音,然後抬手勾著他的脖子,一睜開眼便看到他那俊美不凡的臉蛋,然後不自禁的看的癡了。


    之後突然安靜下來。


    四目相對,還是會有那種觸電般的感覺。


    溫柔心尖一蕩,隨即便要轉頭,卻被滕總捧住了臉。


    “幹嘛?”他低聲問,然後低頭又親她的臉,那麽霸道,又那麽情迷。


    溫柔的心惶惶的,突然想起來。


    “你今晚不是要在醫院陪姑媽?”


    “有護工,滕教授也回來了。”他跟她匯報,然後又開始摸她的臉。


    溫柔被他摸著,又被他那深邃的黑譚給緊盯著,心裏怎麽能不慌張?


    那話跟那事情都是呼之欲出。


    最後卻都是付諸行動。


    擁抱著,親吻著,偌大的床上,再也沒有一廂情願,而是雙方互相糾纏。


    不知道是幾點滕總才放過身下的女人,轉而抱著她進了浴室洗了澡後愛戀的將她摟在懷裏睡了。


    早上他又是早早的離開去了醫院。


    滕美也早就醒了,自己在梳頭,看到梳子上掉落的幾根頭發有些不悅的擰著眉。


    他走進去:這麽早就醒了?


    “比不上你滕大總裁早。”


    其實滕美根本不願意說話,自從醒過來,她便不願意說話,除非是滕教授在這兒,別人,她都不願意開口。


    她自己昨晚想了一夜,其實她明白,那是因為,她隻有哥哥了。


    滕雲並不在乎被姑媽調侃,隻走過去他旁邊,拿著她手裏的梳子幫她梳頭。


    滕美的眼波流動,然後垂著眸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你還會梳頭呢,是平時給你老婆那兒學的吧?


    “您就不能不這麽尖酸?我知道您現在心裏失落,可是您睡了這麽久醒過來,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大家有多激動。”


    說道最後他無奈輕歎,然後把她的頭發梳順了,輕輕地把梳子放在旁邊,然後轉身半坐在床沿。


    看著滕美臉上突然的失落之意,他卻是低眸看著她的手,然後緩緩地拉住。


    “姑媽,您要怪就怪我,不要怪溫柔,也不要委屈自己。”他抓著她的手,拇指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


    他心裏有些話,隻能在這一大早倆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才跟她說出來。


    滕美看著手被拉住眼眶濕潤,他那柔軟的聲音讓她的心裏也不自禁的難過,她別開臉看向別處。


    一睡就是兩年,她醒來後還回不過神,她還記得自己當時拿著刀壓著溫柔要殺了她,她還記得,她舉刀的時候被一槍射中。


    之後,她便什麽也不知道了,然後再醒來,就已經過了這麽久。


    “另外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姑父是不是外麵有人了?”她醒來好幾天,雖然在出差,但是電話也不接算是怎麽回事?


    “他外麵有人也不是一天兩天,您早就知道不是嗎?”


    滕雲低眸留意著滕美的表情聲音委婉的反問。


    滕美聽到那話有點生氣,又無奈,轉頭看他,眼神頗冷。


    “告訴我,我躺在床上的這兩年,他……”


    “你本來是在你跟姑父的家裏,但是有次我去看你的時候碰到姑父跟一個女人在沙發……然後我才把你接回了家。”


    “什麽?他……”


    “就是你想的那樣,他早已經隻把你當個擺設。”


    “他人呢?你把他給我找出來,我要親自殺了他。”


    滕總心裏便覺得差不多,隻歎息一聲,像是很不情願。


    “他進了監獄。”


    滕美所有的憤怒一下子僵住,隻是不敢相信的望著眼前的寶貝侄子。


    滕雲把事情的經過,按照自己的羅輯思維給她講了一遍。


    她突然笑了一聲,卻是落了淚。


    病房裏安靜的讓人有些受不了。


    滕美緩緩地抬頭看著他:他可是你姑父啊。


    “他哪裏還配做我姑父?就憑他要殺我還是就憑他在你不省人事的時候跟別的女人在你麵前……?”


    他問,說道最後他氣的站了起來。


    他的所有的表現,以及臉上的憤怒,此時的一言一行,自然都是帶著他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但是又無法否認他說的這一事實。


    滕美竟然心軟的閉上眼睛隻剩下落淚,聽著滕雲說他本來該判死刑的,若不是他答應了滕教授。


    “那個混蛋。”滕美恨的咬唇,卻又夾雜著一些別的感情。


    她沒辦法否認的,那個男人,曾經帶給她最美好的回憶。


    但是他還是棄了她,他怎麽能棄了她?


    “我想見他一麵。”她低聲說。


    “好,等你出院以後我來安排。”


    他答應,滕美這才又抬眼看他,沒再說話了。


    後來滕雲去上班,開會,一忙就到了中午。


    滕美跟滕教授在病房裏呆著,就兄妹倆,滕美問滕教授:哥,瑜平真的做了那種對不起我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滕教授一驚。


    然而滕美看到他的表情,卻是明白,滕雲說的都是真的。


    “那劉瑜平坐牢的原因,也確實是滕雲說的那樣?”


    “小美,哥哥對天發誓,若不是我苦苦求著滕雲,怕你醒過來受不了那樣的事實,法庭上宣判的,便是他的死刑。”


    滕教授不知道滕雲花了多少錢,但是那些錢不是為了姓劉的花的,而是為了滕美才花的。


    “可是他畢竟是我的丈夫啊,我已經沒了女兒,你們怎麽可以讓我再失去丈夫呢?”


    她忍不住帶著哭腔。


    她不會跟滕雲講這些,因為她太了解滕雲,她也非常了解滕教授,所以才會跟滕教授這樣的方式講。


    “那又如何,他要殺溫柔跟滕雲,當時我們隻能選擇自保,而且他哪裏還配做你的丈夫?小美,你怎麽活得糊塗了?以前你的自尊心那麽強,哪裏容得下一丁點的錯誤?現在怎麽會這樣袒護?”


    滕教授也是被自己的妹妹整的半死不活的。


    “可是丈夫我隻有一個,我早就知道他在外麵跟那些狐狸精勾三搭四,我隻要他在家的時候跟我坐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我不管他在外麵幹什麽,隻要他記得該回家的時候回家,爸,你根本不知道現在有點能力的男人幾乎都這樣的,如果大家都離婚,那我們國家早就成了離婚大國。”


    “僅是瞎說,什麽有點能力的男人都是這樣?你不要因為劉瑜平那樣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滕教授聽到這話不高興了。


    “您還不信?您以為小雲就幹淨嗎?像是他那樣的男人,多少女人等著爬上他的床,做那種事又不需要多長時間,一頓飯的時間就完了,你們以為他每天晚上回家就幹淨了?根本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那些小妖精的勾引的。就算是您,若是有那樣的妖精往您的腿上一坐,您以為您真能把持住。”


    “一派胡言,不準再說了。”滕教授聽了差點氣暈過去,立即製止。


    滕美這才不說話,卻是一肚子的話想要說出來,隻是有點肮髒。


    “你說你怎麽會盡是把人往那肮髒的地方去想?這些年你外表風光,內在裏到底看了些什麽?想了些什麽?留住了些什麽?”


    滕教授根本無法了解自己妹妹的心境,她竟然能把每個人都想的那麽肮髒,好像這個世界,這個社會都是肮髒不堪的。


    所謂的和諧,不過是外表罷了。


    其實真是那樣?


    公不公平,在自心感受。


    你覺得公平就公平了,你覺得不公平就不公平了。


    滿足與不滿足而已。


    溫柔跟允湘去了郊外,中午暖洋洋的讓人有些睡意,兩個女人躺在草地上望著頭頂蔚藍的天空,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這一生,若是不好好享受生活,大概就會被生活給享受了吧,生活以讓我們痛苦而快樂。


    “你上哪兒找了這麽一塊好地方。”


    “當然是我老公那兒,他隻要聽說我想要什麽立即就會去找到送到我麵前。”允湘說起自己的老公又帶著些得意。


    溫柔抿唇淺笑著,然後看著那片藍天沉了一聲。


    真的很好,老公很好,天氣很好,人生更是一場玄妙。


    那麽大的一片草地,幹幹淨淨的,雖然稍微有些傾斜,但是比起城裏麵被千萬人踏過的那些,真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對了,溫情什麽時候回來?”允湘突然想起來。


    “她似是在那邊表現不錯,好像也一點不戀家。”溫柔聽滕總說起來她在那邊的表現倒是挺驕傲的。


    溫情在感情上也承受了太多,她需要換個環境去換個新的思維方式,把那些過去的事情該拋棄就拋棄。


    “哈,我倒是真沒想到溫情能在外麵過的那麽好,不過聽你那麽說,那丫頭應該是也活出來了。”


    允湘這麽說溫柔不自禁的也笑的像是小花開放。


    如果真是那樣,那真是再好不過。


    若是活過最煎熬的時候,再歸來,應該就不會那麽經不起打擊吧。


    初戀,說到底,真的能走到一起的有幾個?


    譚文縱使是對她妹妹還有感情,但是譚家跟溫家,也注定成不了親家。


    自己在對待妹妹的事情上也有處理不當的,好在妹妹沒有怪她。


    所以她不會再管別人的事情,溫怡很幸福,雖然也會有家庭紛爭,但是付曉寒對她是真的很好。


    那是個簡單的男人,有個家,然後拚命的賺錢,再沒有別的。


    至於她弟弟,溫良跟貝兒的結果到底怎麽樣,她都會祝福。


    “溫良那小子怎麽了?要不要我給他介紹個新女友,我保證家世背景,以及人品都是超好。”


    溫柔聽了後倒是很感興趣:哪家千金?


    “我爸爸的一個朋友的女兒,跟溫良一樣年紀,而且人長的也比較秀氣,要身高有身高,要模樣有模樣,絕對是大家閨秀,上的廳堂下得廚房,毛病也少。”


    “聽你這麽說,跟貝兒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女孩。”


    溫柔聽著,竟然有絲絲的失落。


    那失落由心底發出來,其實她也很奇怪。


    “怎麽?貝兒那麽對溫良你還喜歡貝兒?”


    “貝兒不是那種好高騖遠的女孩子,這裏麵肯定有原因的。”溫柔低低的道,像是說給自己聽,卻是讓旁邊的女人也聽了去。


    兩個女人同個姿勢,都把手放在腦袋下麵,長褲,襯衫,草地,藍天。


    “你打個電話問問嘛,如果他願意去相親一下呢?”


    “好!”


    “而且其實換個口味也未嚐不好,當初是貝兒追的溫良,所謂女追男隔層紗,溫良也沒試過別的女孩子不是?說不定會一見傾心呢?”


    允湘說。


    溫柔笑,一見傾心。


    若是真的那樣,她當然也樂意。


    所謂長姐如母嘛,還真是要操心的。


    隻是她卻顧慮太多,擔心自己操心操錯了,再給添了麻煩。


    隻是她沒想到溫良會答應的那麽痛快,當時她心裏竟然有些心疼。


    可是若是他想重新找個人開始,她當姐姐的也不能阻攔,於是也沒多說,隻給了約定的地方以及那女孩的電話。


    溫良從法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他打了電話便馬上往那邊敢,但是他沒想到那個女孩還在等他。


    “孟小姐?”


    他從門口進去,看到他們約定的位子,然後那個看上去嫻靜溫婉的女孩子,讓他覺得像是古時候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又像是……


    對了,他的母親。


    容豔便是那樣一個女人,生出來就很安靜的樣子。


    “溫律師?”那女孩見了他也是眼前一亮。


    他淺淺一笑:抱歉剛結束工作。


    “沒關係,我聽允湘姐說你是個大忙人。”她說著抬手端起白色的茶壺給他倒了茶。


    她倒茶的姿勢都好像是在家政練過的,模樣……像是三四月裏開出來的小花,那麽安靜,那麽簡單,讓人心生漣漪的同時又不自禁的想要保護。


    然而她卻把茶水倒在剛剛好的位置。


    “累了吧,先喝點茶。”她低聲道。


    他便多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說了聲:謝謝。


    那女孩隻是淺笑,並不多言。


    他端著茶輕抿一口,不知道為何嘴裏竟然是苦澀的。


    穩穩地把茶杯放下:點菜吧。


    服務生走來,把平板遞給他,他便說:給這位小姐吧。


    “不,還是你點吧,我都好的。”


    她竟然那麽說,溫良有點吃驚,但是卻沒客套,不用一分鍾,他便把菜點完。


    在他給女孩子打了分的時候,其實他不知道,這個女孩也給他打了分,相貌出眾,才學相當,而且看他的言談舉止,簡單,卻又透著一股霸道。


    她不自禁的喜歡,隻是不知道他對她是怎樣的想法,有沒有交往的想法。


    “孟小姐現在在做什麽?”


    “比起你,我就有些沒出息了,隻是在市裏的文藝部做個小閑職,還是一個自由擬稿人。”


    他點點頭,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他總是過於忙碌,倒是不希望將來的另一半也跟他一樣忙碌,隻是將來……


    他想象不到他將來的婚姻生活。


    “我平時比較喜歡畫畫,周末如果不在家看書就會去郊外寫生什麽的,也會在家胡亂的畫一通。”她說,說的自己好像很隨意。


    “比起我的生活,你真的過的很充實。”溫良笑了一聲,隻是顯得有些倦意。


    “那你平時下了班做什麽?”


    “加班。”


    “呃……”


    “每周六晚上我們姐弟會聚會。”


    “啊。”


    孟小姐緩緩地點了點頭,似是無法想象他的生活。


    但是之後又傻傻的笑開,她像是沒被汙染過的一躲小白花,美的讓人不忍心傷害。


    吃完飯後兩個人便分了手,他借口說還有工作,她便也說還要工作。


    他卻去了幼兒園,在溫柔的辦公室裏站著,看著溫柔桌上的那盆小小的綠色植物。


    溫柔從外麵回來看到他站在那裏發呆不由得好奇的問:在想什麽呢?不滿意?


    “是太滿意了。”他低聲道,淺笑著。


    溫柔倒是很吃驚,走過去站在他身邊看著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弟弟:太滿意?這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畢竟你那麽挑剔的一個人。


    “我哪有挑剔?”溫良不自禁的笑了聲,在自己姐姐麵前,還覺得有點囧。


    溫柔拍了拍他的肩膀,兩個人在旁邊的沙發裏坐下。


    “快跟我說說,有沒有感覺?”


    “隻怕我配不上人家。”他低聲說。


    “嗯?我弟弟配什麽樣的女孩子都綽綽有餘,到底怎麽個意思?”溫柔看他那貌似有心事的樣子問。


    “她太幹淨,你弟弟……”他沉默。


    “我弟弟怎麽了?我弟弟也不髒啊。”


    “隻是心裏很亂,很雜。”他說自己。


    “是因為貝兒?”


    “是因為我自己,我覺得我心太重。”


    “如果是這樣,你倒不如想一想,若是將來你們真的在一起,夫妻倆都那麽幹淨簡單,或許才是不利?夫妻倆總要有個心思重一點的,才不至於被別人指指點點之類呢?”


    溫良不自禁的笑了一聲,這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溫柔又抬手拍著他的肩膀,然後手繼續放在他肩膀上,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又拍了下他的肩膀:全看你自己的意願,你若是想談呢就試試,若是有壓力就等等,反正我們還年輕,怕什麽?


    溫良還是笑:還是老姐對我好,從來不給我施壓。


    “誰讓我是你姐姐呢?”溫柔反問。


    姐弟倆倒是情投意合。


    溫良從溫柔那裏出來便回了事務所,貝兒也是剛剛回來,兩個人在門口遇見,貝兒沒說話,他也不說,隻是因為要進一個門口,還是走在了一起。


    他便站在門口等她進,貝兒本來也在等他進去,隻是既然他讓,她便先了。


    溫良倒是很意外,還以為她會讓他先進,但是也無所謂了,反正隻是進個門口而已。


    “呀,兩位怎麽一起回來?不會是假公濟私去約會了吧?”


    江律師拿著文件出來交給下屬,看到他們前後進來開玩笑道。


    溫良還是不說話,不解釋。


    貝兒倒是笑著說:江律師你就不要再開我們玩笑了,我哪裏配得上溫律師那麽優秀的人。


    溫良走到門口,抓著門把手的手突然用力了一下,然後把門推開,走進去把門關上,一氣嗬成。


    隻是進去後雙手插兜,不自禁的就那麽挺直的站在門口。


    他竟然聽著那話那麽挖苦。


    “真不是去約會吧?”有女同事有些好奇擔憂的問貝兒。


    “當然不是,頭讓我去送文件,我哪有空約會?”


    “也是啦,不過其實你那個男友也不錯的,看上去很土豪。”


    貝兒卻是在聽到那話的時候,突然沒有那麽淡然,臉上的表情也不好。


    下班的時候頭還有江律師拉著溫良一起從辦公室出來:你真去相親了?女孩怎麽樣?一定要請客啊,讓我們見識見識這位偉大的女性。


    溫良哭笑不得:隻是去相了個親。


    “看你小子的得意樣就知道肯定靠譜,快說,到底是哪家閨秀,你姐給你介紹的肯定錯不了。”


    貝兒剛收拾好東西準備走,隻是在聽到那些的時候,木然站住。


    “如果真的成了,我一定請客,現在你們就別鬧了,要我請客簡單,這借口可不好。”


    三個男人說笑著從那邊走出來,然後看到那個有些消瘦的背影,不自禁的都愣了下。


    溫良卻隻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大步從旁邊走過,像是根本沒看到她一樣。


    江律師跟老大都有些尷尬,於是也沒再多說。


    隻是當他們都走後,當整層辦公區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為什麽要落淚?


    他要開始新的生活有什麽錯?


    隻是不自禁的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包,隻是不自禁的沉吟,顫抖。


    然後緩緩地坐回在椅子裏。


    她突然不想動,就想一直坐在這裏。


    最起碼,還有回憶。


    然後……


    他走了,成了別的女人的男友。


    而她,注定是他生命中的一道,不算秀麗,說不定還是汙點的回憶。


    突然覺得心好痛,她自以為聰明,可是到頭來卻什麽都弄丟了。


    當那幹淨的臉蛋上滿是淚痕,有人去而複返後,她聽到開門聲愣了一下,之後驚愕的抬起頭,卻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


    隻剩下震驚,忘記自己臉上已經滿是淚痕,看著他越來越近,卻是看她一眼便不再看她,她哽咽著,然後緩緩地垂眸。


    什麽話也沒說,什麽事情也沒做。


    他回了一趟辦公室,她聽到他辦公室的門響了一聲,之後又聽到響了一聲。


    他出來,隻是站在她身後的時候突然沒了動靜。


    他就那麽矗在那裏,望著她有些柔弱的後背,她坐在椅子裏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包低著頭,像是在努力克製什麽。


    這些都在他一進門的時候便已經看到。


    “你當初自己做了選擇,現在又何必裝作心痛?”


    他隻說了這一聲,便又邁開步子要離去。


    她卻突然站了起來,望著他那決絕的背影:你什麽都不知道,你隻相信你的眼睛看到的是吧?溫良,你自以為夠聰明,可是,你卻隻是個自作聰明的人。


    她大吼,她覺得快被逼瘋了。


    那個男人整天堵著她小區門口,而溫良,又總是這樣刻薄的對她。


    而她呢?


    早已經沒人來問津她的心,早已經沒人考慮她的感受。


    自從新年到現在,她過的都是什麽樣的生活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那麽違心的活著,到頭來,卻換到的都是虛情假意。


    她自以為自己足夠善良,可是到頭來,換來的全是欺騙。


    她隻想愛自己想愛的人,她以為他會理解她,可是她怎麽能那麽高看他?


    他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男人。


    他也不過是個會用眼睛看世界的男人。


    他的心呢?


    他感受不到嗎?


    一開始她是想看看他會不會因為她母親提出的條件而滿足,因為她母親逼著他們分手,她以為或許在他的心裏,她比房子更重要,他會滿足她的母親。


    但是他沒有,她不怪他,當時雖然在冷戰,但是她心裏明白,他就是那樣的人,她喜歡的也是那樣的他。


    可是後來……


    她突然發現,她還是認識錯了他。


    溫良停在門口,過了會兒才回過神,轉身,犀利的眼神望著站在辦公區的女人。


    她眼淚朦朧的樣子還真是叫人……


    心疼。


    隻是他卻冷笑了一聲,那麽淡漠,那麽鋒利。


    “我自作聰明?我是自作聰明,我如果不是自作聰明怎麽會以為我那麽了解你,以至於被你背叛到那種地步還不能自拔?殷貝兒……”


    他想罵她,但是想了想,還有什麽必要?


    他笑了一聲,然後低頭看著自己黑亮的皮鞋。


    “如果眼睛看到的不是事實,那麽事實究竟是什麽?若是我冤枉了你,你自己開口跟我說清楚便是。”


    他突然像是沒了脾氣,就那麽有氣無力的對她說。


    貝兒一驚,心裏不由的狠狠地一蕩,抬眸看著那讓她魂牽夢繞的輪廓,之後眼淚那麽滾燙的又一串串的落下來。


    “你跟他訂婚的事情是假的?隻是他單方麵的喜歡你?”


    貝兒剛要起死回生的心,一下子又被推向深淵。


    “你就不該再回來。”他笑了一聲,像是自嘲,然後轉身走掉,這一次真的再沒回頭。


    溫良離開了,自己開著車回到家,隻是卻揮之不去,她的痛罵。


    這好像還是她回來以後他們第一次說這麽多話。


    那個男人還是會時不時的出現在他們事務所門前。


    有的時候他看到貝兒好像很不高興,但是他們是未婚夫妻,他想,肯定是他想錯了,肯定是他一廂情願的想要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狼狽。


    可是她看上去,為什麽一點也不幸福?


    溫良想不通,她到底是什麽目的回來?


    而貝兒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麽還要回來?


    就是為了多看他一眼?


    還是以為如今的自己還能讓他再回頭?


    她一個人在辦公室呆了很久,她不敢走,她怕一出去就有人要劫住她。


    她受夠了,被那麽死死地纏著,她已經毫無辦法,再這樣下去,她都想自殺了。


    還不如死了呢,就不會再有痛苦,不會再有煩惱。


    若不是……


    心裏還牽掛著他。


    天黑了之後她才敢離開,卻也是偷偷摸摸的,看著他的車子在外麵停著,然後她便悄悄地溜了。


    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成為一個逃亡者。


    總是躲躲藏藏的。


    當她那個土豪未婚夫發現她跑的時候就立即去追她了:貝兒……


    貝兒像是感覺瘟神要附體,整個背後都是涼的。


    然後拔腿就跑。


    好在……


    好在在這個城市她比他要熟悉的多。


    於是大街小巷裏,在她瘋了似地跑的時候,在那些個跟溫良的回憶不停的湧現在腦子裏的時候,她終於還是逃脫了那個男子。


    溫良自己在家開了瓶酒,溫情一走,家裏算是徹底的安靜下來,他竟然也隻能嗬嗬了。


    想著溫情在的時候,雖然她總是把飯燒壞了,但是好歹那嘰嘰喳喳的聲音讓這個家顯得不那麽孤獨冷漠。


    如今一個人在裏麵,真是……


    想到溫情擔心他的身體而開始下廚煮飯卻把飯煮糊了的時候的樣子,他突然有點想她了,從小到大兩個人就沒分開過。


    然而這次,一分就是幾個月。


    隻是,想到溫情去找貝兒算賬,想到貝兒……


    他靠在沙發裏喝著酒,敞開胸懷,感覺著從未有過的孤獨。


    喝進肚子裏的酒滑進喉嚨就是苦澀的。


    眼前卻一幕幕,皆是她的模樣,開心的,不開心的,抓狂的,流淚的。


    她有那麽委屈嗎?


    那他呢?


    若說委屈,他覺得他比她委屈的多,盡管她跟別的男子好了,他竟然也一直無法釋懷。


    試著跟別的女孩子交往,但是隻是吃頓飯,他就已經明白,或者是在跟那個女孩坐下的時候,他就明白,他們不合適。


    大姐總說她可能有苦衷,她若是有苦衷,也要自己給他交代出來。


    而且,他不會再等她。


    在毫無底細的時候,絕不在等。


    她既然有了未婚夫,那就說明她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


    那麽他,當然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他想到今天中午與自己吃飯的女孩子,雖然隻記起一秒……


    他竟然那麽無能為力,然後隻能喝悶酒。


    允湘晚上去了溫柔那裏,還帶著那位孟小姐:我帶來給你看看,我這小妹妹不錯吧?


    溫柔看著笑著說:倒是真的不錯。


    “滕太太你好。”


    “叫什麽滕太太?以後你跟小良子成了,要叫大姐的。”


    溫柔……


    那位孟小姐有點害羞的小臉通紅了,溫柔便抬手摟著允湘的腰,然後適當的在她的腰上掐了一下。


    允湘一驚,差點跳起來。


    “先去裏麵坐吧。”溫柔又笑著招呼人家。


    然後跟允湘走在後麵,不自禁的在允湘的耳邊嘀咕: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怎麽這麽能胡鬧?


    允湘聽到這話不由的認真的看了溫柔一眼,才突然醒過來。


    “可是我聽那丫頭說他們對彼此的印象都不錯啊。”


    “印象是很好,但溫良那邊恐怕不容易動心。”溫柔低聲道。


    允湘一下子咬住下半片唇,又看著已經走到沙發那裏被下人請坐下的人:那現在怎麽辦?


    “我就當交個小朋友了,但是關於溫良的事情,還是少說兩句吧你。”


    允湘立即乖乖點頭,然後兩個人一起走向沙發那裏。


    “家裏沒什麽好招待的,別客氣啊。”溫柔笑著說,當然是大方的啦。


    “怎麽會?”


    溫柔淺笑,然後細細的端詳著眼前的女孩,倒是真如溫良說的那樣,隻是不知道那小子有沒有這個福氣。


    看她話也不是很多,都是點到為止,也不會亂問,不會頂撞,像個乖乖女。


    但是從她的眼裏,溫柔還是看出了一絲精明。


    想來是個很懂分寸的女孩子,溫良說她出淤泥而不染,描述的並沒有錯。


    現在這麽進退有度的女孩子確實很少了。


    “今晚你們倆一起留下來吃飯,正好我老公跟公婆帶著孩子出去了,我一個人在家也無趣。”


    “那太麻煩了吧?”孟小姐說道,長發被紮在後麵顯得很大方。


    “怎麽會?而且你不知道我們家櫥子多麽喜歡煮菜,生怕家裏沒人吃飯,你們一定要留下。”溫柔說。


    “就是,他們家櫥子煮的飯可好吃了,咱們倆今晚有口福了。”


    孟小姐聽到允湘那麽說忍不住笑了一聲,她眼裏的允湘姐倒是一直這麽可愛的。


    一頓飯下來孟小姐也沒提溫良,溫柔跟允湘也沒提。


    或者也正是這個原因,才讓孟小姐覺得自己跟溫良的緣分還不夠。


    所以也一直叫溫柔滕太太。


    其實溫柔開始想說的,想說溫良告訴她這位孟小姐簡直是天上有地下無,但是想了想,怕孟小姐多心,便沒敢說。


    有些話,若是一定要說,也由當事人說吧。


    她始終不是當事人,不能理解當事人的感受。


    允湘回去後就跟溫柔發微信:那這事就這麽算了?


    溫柔躺在床上歎息著,隻能說:讓他們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看這個孟小姐也不是一個急躁的人,而且心裏大概多少明白一點。


    “哎,我跟她說過溫良跟貝兒的事情,她回去的時候好像不太快樂,雖然沒表現,但是坐在我旁邊總發呆,這麽好的女孩,溫良要是不抓住真是可惜了。”


    “是啊,是很可惜。”


    但是再怎麽可惜,若不是自己的,又能如何?


    孩子們都在車上困的不行了,袁教授忍不住埋怨:你這個妹妹也真是,明明看到孩子們困了也不讓他們走。


    “她還不就是想跟孩子們多親熱親熱?自己孩子沒了,她還不能親親滕家的孩子了?”滕教授卻是替著自己妹妹說話。


    袁教授也隻好不吭聲,滕總倒是一直很安靜,聽著老兩口拌嘴也當成尋常事。


    隻是想到老婆大人一個人在家,擔心她會無聊,會亂想。


    還有那次答應她去瘋人院,之後卻也不了了之,雖然她不再提,但是他心裏卻擱著那件事呢。


    溫柔聽到車子停在門口便立即從臥室出來下樓。


    滕教授自己抱著兩個,袁教授抱著一個,溫柔下樓後立即接過袁教授懷裏的小公主,袁教授低聲道:都睡著了。


    溫柔點點頭,然後跟袁教授眼神交流,之後才跟滕總抱著孩子上了樓。


    輕輕地把他們放在床上,然後蓋好被子,溫柔躺在床上都不舍得走了。


    小公主睜了睜眼,看著媽咪躺在身邊,不自禁的又伸出小手:媽咪。


    低低的一聲就又合上眸。


    似乎看到媽咪在身邊便是最讓安心的時候,旁邊的兩個小男孩也因為被脫衣服睜了睜眼,看到爸比媽咪在,便又安穩的睡了。


    溫柔輕輕地撫著女兒的背,待到女兒又睡著才抬眸,身後,熟悉的溫度貼著她的後背,將她輕輕地摟住。


    溫柔輕笑一聲,然後繼續看著女兒跟兒子,感受著他那雙充滿魔力的大手。


    後來兩個人回到房間裏,門一關,滕總就抱著老婆大人在門板那裏親吻起來。


    溫柔的雙手被他強行壓在門板上,動不得。


    然而他不知道搞什麽名堂,就那麽霸道的親吻著她,讓她連**的機會都難得有。


    溫柔累的氣喘籲籲的,身上的睡衣被扒的亂七八糟的,那高大的身材在她這嬌小的身材麵前,竟然也能與她齊眉。


    溫柔不得不緊緊地抱著他:滕雲……


    “嗯?”


    “到床上。”


    “嗯。”他說著將她給抱了起來,然後卻不急著跟她到床上去,他想她想的要死。


    ------題外話------


    我們小良子要加油哦。


    滕總一見到孩子媽咪就跟餓狼似地,哈哈。


    新文繼續征求特色書名,精煉簡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豪門閃婚之專業新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清風戀飄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清風戀飄雪並收藏豪門閃婚之專業新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