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亮起來,被太陽染的還帶了點粉紅。


    在上朝前,秦肆酒先去了一趟左和頌的家裏。


    戶部尚書掌管國庫財政,他兒子左和頌整日穿金帶銀,生活奢靡。


    若說是沒貪汙受賄...秦肆酒是不可能相信的。


    他在院中看了一圈,果然到處擺著華貴的物件,單單是一件就價值千金。


    這一整個過程都沒發出聲音,等秦肆酒離開了都沒人發現。


    下一瞬,秦肆酒又出現在皇宮。


    .


    秦肆酒坐在龍椅之上,照舊擺出那副懶散,不知世故,無心朝政的模樣。


    他說假話眼睛都沒眨一下,“在朕養病期間,眾愛卿所上的折子朕都看了。”


    1001偷偷笑了一下。


    看個屁啦!


    宿主明明最近幾天除了吃就是睡,手連奏折都沒碰過。


    秦肆酒繼續道:“左和頌,你來說說。”


    戶部尚書近日可沒少和金壽密謀,隻怕現在滿腦子都是忤逆造反之事。


    如今秦肆酒這麽一點,他的神情微動,身側的幾名大臣都低著頭,偷偷斜眼看著他。


    戶部尚書從眾臣中邁出一步,走到大殿中央。


    他恭敬地彎腰:“微臣參見皇上,不知皇上身體如何了?”


    秦肆酒懶得虛與委蛇,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說。


    戶部尚書最近幾天上的奏折都是有關納妃一事,他便開口道:“皇上,臣認為後宮不可空,不止為了您的皇嗣,更是為了與他國締結友好合約啊!”


    秦肆酒的表情露出一絲猶豫。


    金壽見狀也站了出來,伸出雙手朝著一側拜了拜說道:“微臣曾經問過巫祝大人,他夜觀天象...”


    他作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猶猶豫豫地終於咬著牙將後半句話說出口。


    “他夜觀天象...認為後宮之空會影響到我國的興衰,若一直如此,會使...使我國走向衰敗啊!”


    .


    金壽這話一出,不少大臣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這個年代向來信奉星象占卜,宮內也經常會請大祭司為皇帝祈福。


    秦肆酒冷笑一聲,簡直是無稽之談。


    還真是為了讓他納妃,無所不用其極。


    他稍微坐正了點,身子往前傾,看起來是信了金壽的話。


    “宰相,你說的可是真的?”


    金壽一本正經地回道:“千真萬確啊皇上!”


    與此同時,不少大臣齊齊跪拜。


    “皇上,後宮不可無人啊!”


    秦肆酒默默記住了跪拜的人,隨後重新倚靠著,隻不過這回他的臉色變冷了。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放肆!”


    這一出變臉,將眾人打得措手不及,摸不著頭腦。


    秦肆酒眼底的眸光微轉,目光帶著審視。


    “宰相,莫不是你年紀大了,腦子也跟著糊塗了?”


    金壽不明所以地抬頭。


    秦肆酒繼續說著:“什麽時候國運能和朕的後宮掛鉤了?你難道是在說朕治理國家要靠著女人嗎!?”


    “微臣不敢。”金壽跪著,腦海中卻在飛速地思考對策。


    不過秦肆酒隻說了這麽一句話敲打他,就再沒有準備理他的意思。


    反倒是將視線放到了戶部尚書身上。


    “左大人,聽說近日城內出現了許多難民?”


    戶部尚書嚴肅道:“回稟皇上,確有此事。”


    他悄咪咪地瞥了一眼宰相,繼續說道:“不過幸好宰相大人發現及時,已經在城內設了施粥的棚子。”


    秦肆酒點點頭,略帶深意地說道:“難民數量不斷增多,國庫近年多為虧損,可是有些人啊...揮金如土,鋪張浪費。”


    戶部尚書聞言大驚失色,連忙說道:“微臣冤枉!”


    秦肆酒:“朕還沒說是誰,怎的你就先著急喊冤枉了?”


    “這...”


    .


    秦肆酒再次開口,但是卻轉移了個話題,叫戶部尚書神色更加慌張了。


    “朕記得左和頌如今已到了適婚年齡啊,朕擇日會為他點一門親事。”


    戶部尚書的臉色越來越差,回道:“謝陛下隆恩,隻是犬子頑劣,實在不...”


    秦肆酒擺了擺手:“朕乏了,若無其他事便都退下吧。”


    戶部尚書的話直接卡在了嗓子眼。


    秦肆酒想要為左和頌指婚是假,敲打戶部尚書,有關於左和頌平日行事作風的問題才是真。


    不然話題也不會從鋪張浪費轉移到他的身上了。


    就在眾人彎腰準備走出去的時候,秦肆酒又忽然說道:“左大人,近日你便留在家中好好管教左和頌,往後成家萬不可再如你所說那般頑劣。”


    秦肆酒抬頭,在眾人的目光中打了個哈欠,像是隨手一指,指向了另一名大臣。


    仔細一看,這人正是宰相黨派其中一員,禦史大夫鞏丘。


    “往後你便暫替左大人掌管政務。”


    這才是秦肆酒今日上朝的真正目的。


    就是要讓宰相一派互相猜忌懷疑。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一旦崩塌,是很難重新建立的。


    .


    出了太和門,宰相,戶部尚書,禦史大夫三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宰相忽地眯著眼,聲音裏帶著幾分怒意。


    “左和頌近日做了什麽惹得皇上要這般?左度,你若是不會管教兒子,那我來替你管,就因為他壞了大事!”


    戶部尚書左度恭恭敬敬地回道:“宰相大人,您難道就沒看出來犬子隻是皇上找的一個由頭?您問我如何管教兒子,不如...”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禦史大夫,從鼻腔中不屑地冷哼一聲:“不如問問他究竟與皇上說了什麽!不然為何皇上偏偏要他來接替我!?”


    禦史大夫心裏也在盤算著此事,深知自己這回一定會惹人懷疑。


    “我說二位切莫昏了頭...這明擺著就是皇上的離間計啊!”


    左度剛要深想,宰相便擺擺手。


    “皇上我再了解不過,他不可能想到此事。”宰相不屑地冷笑,“他除了打仗,對於朝堂之事乃一竅不通!”


    .


    下了朝之後,傳言‘對朝堂之事一竅不通’的秦肆酒抬腳便重新往寢宮的方向去。


    但在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硬是轉了個彎,往相反的方向去。


    1001:


    【您準備去哪?】


    秦肆酒神色自若,“回養心殿。”


    按照小瘋子的性子,自己離開,他一定會發覺。


    並且一定會...來養心殿堵自己。


    養心殿被下人打理得井井有條,一進來便能聞到一股清新的花草味道。


    隨之而來的還有鸚鵡的叫聲。


    “九昭!九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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