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悶哼聲秦肆酒再熟悉不過了。


    隻不過...


    秦肆酒慢吞吞地看著天花板眨了眨眼,隻是稍微動一下就能熱出一身的汗。


    在這種極端天氣下...


    閆書究竟是怎麽做到還有閑心搞這種事情的?


    秦肆酒將一隻胳膊墊在自己的後腦勺,連呼吸都放輕了些,好像這樣就能聽得更清楚一般。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聲音終於停止了。


    1001歡呼雀躍:


    【這個世界邪神大大體力真不是一般的好!持久!能幹!】


    這個能幹十分有歧義。


    也不知道是能幹活,還是能幹....秦肆酒。


    隨著悶哼聲的停止,水聲也停了,緊接著便是洗手間的門開合的聲音。


    秦肆酒的鼻腔忽然有點癢意,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正黑著臉用毛巾擦頭發的閆書腳步一頓。


    他剛剛回來本就熱得不行,一進洗手間就聞到一股子香味。


    很好聞。


    他覺得比小賣部老板娘身上那股bb霜的味道好聞多了。


    明明頭頂是冰涼刺骨的冷水,可衝到他身上依然不解熱意。


    閆書後知後覺才發現。


    這股熱勁不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是心裏。


    隨後他轉頭一瞥,看見了晾在旁邊架子上的一個四角內褲。


    一瞬間,閆書的牙根都繃緊了。


    這小少爺有沒有點生活常識?


    在這麽潮濕的環境下晾內褲,能幹?


    看著看著,閆書的思緒就不受自己的控製了,可哪亂飄,最後飄到了一個小時之前那雙又細又白的腿和那人冷冷淡淡的臉上。


    閆書低聲咒罵著自己,咒罵著自己身體的反應,最後還是認命地握了上去。


    秦肆酒打完噴嚏之後依然沒覺得好起來,鼻子裏麵還是有點癢。


    他的視線往旁邊瞥,沒有紙巾。


    看來還是要出去的。


    秦肆酒歎了口氣,冷著臉往自己下半身套了個寬鬆的大短褲。


    他拉開臥室的門,恰好和站在客廳中央的閆書對上視線。


    閆書看見他之後愣了一下,隨後轉過身,皺著眉罵道:“不會穿衣服?光著身子出來是你們有錢人的教養?”


    秦肆酒:“.....?”


    他心裏忽然浮現出某種猜測。


    閆書在洗手間裏做那事,會不會不是因為天氣熱上火再加上血氣方剛,而是....因為自己?


    一瞬間,剛剛的熱意一掃而空。


    秦肆酒起了逗弄的心思,走到他麵前。


    “我是男人。”


    “男人怎麽了?男人就不能好好穿衣服?還有,你還知道你是男人,洗個澡整那麽香,你.....”


    雖然閆書的臉上充滿了戾氣,像是在生氣,但秦肆酒總覺得他在害羞。


    秦肆酒笑了一下,“難道你不是男人?”


    閆書猛地睜開眼睛看他,“故意惹我?”


    秦肆酒搖搖頭,“我的意思是...既然都是男人為什麽不能光著膀子出來。”


    “對了還有...”秦肆酒慢悠悠地看著他的眼睛,又緩慢地往他的身下移,“不好聞嗎?”


    閆書的喘氣聲比剛剛大了點,盯了秦肆酒半晌也沒說出一個字。


    他一把推開秦肆酒,“滾蛋,誰樂意聞你那股味。”


    閆書的身上幹活的痕跡明顯,肌肉塊看著就十分養眼。


    他走路的時候很有氣勢,偏偏秦肆酒看出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隨後,‘砰’地一聲,閆書把自己臥室的門甩上了。


    秦肆酒這才收回視線往洗手間走。


    腳下的地麵幹幹淨淨,一看就是剛剛閆書清理過。


    卷紙被水淋的有點發潮,好在還能用。


    秦肆酒擦完鼻子之後,不經意一看,發現自己晾在洗手間的內褲不見了。


    “......”


    小瘋子這個世界玩得是不是有點太變態了?


    不過秦肆酒沒聲張,又拽了很長一截得衛生紙才回臥室。


    一進臥室他就迫不及待把勒在身上的短褲脫掉,再次一絲不掛。


    他從到這就想好好睡一覺。


    每次即將要睡著的時候,鼻子裏就會忽然癢起來。


    終於在數不清打了第幾個噴嚏的時候,房門被人不算輕柔地敲了兩下。


    閆書不耐煩地聲音從外麵響起,“你有病?”


    秦肆酒皺著眉,“你有病?不會說人話?”


    “草。”閆書沒忍住罵了句髒字,“我問你是不是有病了,一直打噴嚏吵得人睡不著。”


    秦肆酒:“......不知道。”


    閆書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抓的亂蓬蓬的,“你來這都帶什麽了?”


    秦肆酒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有點沒力氣,隻想睡覺。


    不過聞言,他還是回道:“短袖,短褲,長褲,襪子,內褲.....”


    “停。”


    閆書在聽見內褲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


    他深吸一口氣,拿出了自己都覺得意外的耐心,“我的意思是你帶沒帶藥,你可能在發燒。”


    秦肆酒理著原主的記憶,在腦海中尋找著原主收拾行李的畫麵。


    “沒有。”


    在秦肆酒回完後,外邊就沒有聲音了,門口也沒有了閆書的影子。


    秦肆酒聽外麵沒有動靜後,也沒有起身查看的欲望。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忽然失了全部的力氣,連抬手臂都不想。


    就這麽過了一會,秦肆酒終於如願以償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是被一陣劇烈的響動吵醒的。


    閆書把他臥室的門給大力踢開了。


    秦肆酒隻是睡了一覺身上又黏黏膩膩的,張口時隻覺得嗓子裏有一團火在燒。


    他瞥了一眼正愣神的閆書,“有事?”


    閆書的眼神有點怪異,像是整個人都處於震驚之中。


    秦肆酒順著他的視線瞥了一眼,看見自己空空如也的下半身。


    他的臉色冷了一瞬,拿起床旁邊的短褲蓋在自己身上。


    視線被擋住,閆書終於回神。


    他哼笑了一聲,“你們有錢人的癖好還真多。”


    秦肆酒不想慣著他,懟道:“你們鎮上人洗澡時候的小動作也不少。”


    言下之意:


    你今天在洗手間幹了什麽,我都知道。


    果不其然,閆書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差了不少。


    秦肆酒又問:“所以我請問你擅自踢開我房門是什麽意思?”


    閆書恢複了往日的冷淡,“我敲門敲得手都疼,以為你死屋了。”


    “你死了倒是無所謂,我的房子以後還得住人。”


    秦肆酒聽了這句話忽然哼笑一聲,“放心,我死了也得帶上你。”


    他用下巴點了點房門口,“現在看見我活蹦亂跳了?還有事?沒事滾出去。”


    閆書也不知道為什麽。


    自己的好脾氣似乎都用在這人身上了。


    若是別人這樣和他說話,早就得進醫院了。


    閆書猛地把一個塑料袋砸過去,磨了磨後槽牙說道:“這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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