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沒默認這個稱呼,看著席豫說道:“我不看這些不是因為矯情。”


    “嗯?”席豫被他正經的樣子弄得一愣,下意識問了出來,“那是什麽?”


    秦肆酒將他的手攥在手心,“是心疼。”


    席豫的呼吸短暫地停了一瞬,再說不出一個音節。


    秦肆酒從情緒中抽離的很快,幾乎是下一秒就說道:“行了,現在你跟我講講黑衣人的事情。”


    席豫:“.....”


    他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懷疑,剛剛那句‘心疼’真的不是自己幻聽了嗎?


    於是他也問了出來,“你剛剛是說了心疼我沒錯吧?”


    秦肆酒冷眼看他,“沒說。”


    席豫的笑容比剛剛更大了,“我聽見了。”


    1001翹著二郎腿躺著,看著二人說說笑笑的畫麵像是在看電影,愜意的不行。


    席豫玩夠了,終於正了正神色。


    “據我所知,你口中的黑衣人代號為l,是個很年輕的人,大概...和你我年齡差不多。”


    “他的確有一個組織,裏麵基本都是我的同事。”


    “而且這個組織是今年才冒出來的,似乎沒見他針對過什麽人,做出過什麽出格的事情。”


    “但是....”


    席豫的聲音停了,語氣不善道:“但是他們組織現在卻有了針對的人和事。”


    秦肆酒點點頭,指著自己說道:“針對的人是我,針對的事情是我所研製的時光機對吧?”


    席豫‘嗯’了一聲。


    秦肆酒思考的時候喜歡用輕輕叩著旁邊的東西。


    他輕輕叩了兩下沙發扶手,席豫卻在此時將他的手移了個位置。


    秦肆酒看著自己的手觸碰的地方,眉心跳了跳,“你最好跟我說你不是故意的。”


    “不。”席豫扯了一下嘴角,“我就是故意的。”


    秦肆酒無語地用力按了一下,可席豫表情連變都沒變一下,似乎沒感覺到疼。


    他重新思考著席豫說的話。


    昨晚他的腦海中就一直盤旋著自己用時光機回到五年前的時候,那名年輕的黑衣人。


    那名黑衣人會不會就是黑袍組織的一個人?


    五年前就是他們弄出的特大爆炸案呢?


    想著想著,秦肆酒忽然站起身。


    席豫問道:“做什麽去?”


    秦肆酒看著他發白的臉色說道:“先帶你補補血,然後買支筆。”


    “不用補血。”席豫沒站起來,隻是抓著秦肆酒的手想要往自己懷裏帶,“補補別的就行了。”


    秦肆酒勉強把‘滾’這個字咽進肚子裏,硬擠出來一個微笑,“你不去我自己去。”


    席豫這回倒是笑了,“行啊寶貝,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是被我關起來了。”


    秦肆酒還真忘了。


    他走到門口回頭,逆著光時笑容依舊晃眼。


    “難道我們不是在談戀愛嗎?昨天我不是同意你做我男朋友了嗎?”


    席豫從容地點點頭,“是啊。”


    秦肆酒又說道:“那我已經是你的了,為什麽還要把我關起來呢?”


    這句話問住了席豫,他愣了半晌也站起身,“走吧,一起走。”


    秦肆酒沒吭聲,直到席豫將鐵柵欄上的電全部取消,二人站在外麵後他才開口。


    “走吧。”他的笑容裏有幾分狡猾,“男性朋友。”


    席豫下意識想要抓住他,可秦肆酒已經跑出了很遠。


    他看著秦肆酒的背影,看著看著竟然是被氣得笑了出來。


    男性朋友?


    去他媽的男性朋友。


    二人去附近的餐廳點了一大桌的菜,秦肆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席豫。


    他親眼見著席豫的臉色一點一點紅潤起來,才徹底收回視線。


    旁邊是一家文教店,秦肆酒買了張畫紙,又買了支鉛筆。


    二人坐在街邊的馬路牙子上麵。


    秦肆酒想了想黑衣人那雙熟悉的眼睛,開始落筆。


    席豫在一旁沒話找話,說道:“你會畫畫?”


    秦肆酒筆尖沒停,‘嗯’了一聲說道:“曾經有人教我的。”


    “誰?”席豫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差了。


    秦肆酒忽然抬頭對著他笑了一下,笑容帶著席豫看不懂的情緒。


    好像裏麵既苦澀,又有些許的慶幸。


    他緩緩開口回答道:“他...是很重要的人。”


    席豫被笑容刺了一下,心裏不舒坦地問道:“我和他比呢?”


    秦肆酒搖搖頭,“你們一樣重要。”


    “不行。”席豫的眼神狠戾,“要是我非要和他分出一個高下呢?”


    秦肆酒後悔非要提起來這件事,忽然反問道:“那我要是告訴你...他是曾經的你呢?”


    席豫臉色古怪地問道:“我失憶過?失憶之前我們就認識?”


    秦肆酒:“.....萬一是前世今生呢?”


    席豫不屑地哼笑一聲,“前世今生?你的意思前世我們就是...這種關係?”


    “嗯。”秦肆酒邊畫畫,邊說道:“不止前世,還要往前很久很久。”


    “不應該啊。”席豫想到了什麽,否認道:“你在騙我。”


    秦肆酒倒是很想知道他在想什麽,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席豫忽然朝著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要是你真的是我前很多世的愛人,你不會出現在這裏。”


    秦肆酒嘴唇微動,正想繼續發問,席豫便突然伸手撫上他的側臉。


    席豫的動作輕柔,聲音有些飄渺。


    “要是我死了...我怎麽能留你一個人在世界上走完一生又一生?”


    他嘴角勾著,“我願意以往後的萬千輪回起誓,換你我永不複生,永遠在一起。”


    1001腦袋裏發出了警報聲。


    完蛋啦。


    邪神大大瘋啦!


    秦肆酒眸子深了深,並沒有開口。


    過了一小會,畫作完成了,他才將紙遞到席豫的眼前。


    剛剛的話題被秦肆酒很自然地揭過,問道:“你看看這雙眼睛,是不是那個黑袍人?”


    席豫簡單掃了一眼,點點頭,“對,你見過他?”


    秦肆酒心下了然,自己果然猜對了。


    他搖搖頭,“沒見過,但是我用時光機回到五年前,見過他。”


    秦肆酒仔仔細細回憶著那時候的細節,肯定道:“他那時候就想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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