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原主全部記憶的秦肆酒終於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也清楚了為什麽肖封會叫自己‘小狐狸’。


    而且...


    秦肆酒微微眯了眯眼,還真是巧啊。


    上個世界他和狐狸耳朵尾巴密不可分,這個世界更是。


    1001在心裏悄咪咪接話...


    那這個世界邪神大大豈不是爽翻了!??


    秦肆酒沒在意1001的胡思亂想,而是想到了剛剛的那名小販,他口中的‘速回’大概就是叫他趕緊回玄霄山。


    想到這,秦肆酒起身便調轉了方向往山中走去。


    傳聞中玄霄山是上天庭神君肉身隕落之地,靈氣充沛,匯聚萬千秘寶。


    有不少修道之人前仆後繼,最後無一人生還。


    秦肆酒根據原主記憶得知,這些修道之人中的一小部分是因為誤闖狐族聖地,又起了貪念,死在了狐族手裏。


    而另一部分人....


    死因不明。


    秦肆酒在天黑之前趕到了玄霄山山腳。


    這座山算是一座奇觀,明明凡間春暖花開正是溫暖和煦之際,可山上依舊萬裏冰封,白雪皚皚,沒有絲毫開化的痕跡。


    他站在一株開得正豔的白梅下,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高山之巔。


    “你還知道回來。”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從秦肆酒身後傳來。


    秦肆酒回過頭,看見了一名身穿暗紅大袍,頭發黝黑泛著光澤可臉卻滿是皺紋的女人。


    這女人正是狐族二長老,也是曾經說出‘序青會使狐族覆滅’這則預言的人。


    秦肆酒打量著二長老的同時,二長老也在打量他。


    過了會,她從鼻腔中冷哼一聲,“若不是派人叫你回來,你是打算一輩子死在外麵了?”


    秦肆酒看著她嘴角的諷刺,臉色也冷了下來。


    “與你何幹?”


    二長老聲音有狐族特有的尖細,冷笑著說道:“序青啊序青,你要不是長老的孩子我定會第一個吃了你。”


    說完,她往身後看了一眼,繼續道:“長老在裏麵等著你呢,還不趕緊跟我進來?”


    秦肆酒抬眸看了一眼她身後的秘洞,裏麵黑漆漆的仿佛有隨時衝出來的怪物。


    他抬腳率先往裏走,這才發現兩側站著不少同族,有的剛剛化成人,有的還隻能用原形出現。


    可不論他們是什麽模樣,看向秦肆酒的時候都有相同的眼神。


    ----都像是在看異類。


    這條小路不長,不一會的功夫秦肆酒就走到了秘洞最深處。


    裏麵正站著幾名和他看起來差不多大的人。


    其中一人看見秦肆酒後熱情地招了招手,“阿青!”


    他身邊的兩人顯然十分不高興,白眼快要翻到天上了。


    秦肆酒走到他們身邊,將腦海中的名字和他們一一對應。


    他們算是親兄弟,朝他招手的叫序紅,是老大。


    而另兩個翻白眼的就是序橙和序黃。


    秦肆酒對著二人笑了一聲,狀似乖巧地問道:“二位哥哥是生病了?”


    序橙和序黃一直覺得和他為親兄弟是奇恥大辱,冷哼一聲並未答話。


    秦肆酒稍稍湊近,緩慢說道:“若是有眼疾,我這個做弟弟的不介意幫你們治治。”


    序紅處事圓滑,見狀眼珠一轉,連忙上前說道:“這是鬧什麽別扭?我們都是一家人啊!況且阿青獨自下凡去,也不經常回玄霄山,往後....”


    在這時,二長老突然開了口,聲音比剛剛在洞外還要嚴厲。


    “序青,你可知罪?”


    秦肆酒將眼神從這三兄弟移到了二長老的臉上。


    他緩慢地抬了抬眉,“不知。”


    “你好大的膽子!”二長老手中不知何時拿著一副拐杖,她輕輕敲了一下地麵,可整個山洞卻隨之一晃。


    “我狐妖一族世代隱沒不露於凡間,你竟然敢私自出逃!”


    她釋放出的威壓太重,秘洞之中的眾人全都耷拉著耳朵,忍不住臣服。


    唯有秦肆酒依舊眉眼上挑,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叫我回來就是為了這事?”


    二長老見秦肆酒對她的威壓沒有半分反應,愣了半晌大喝一聲,“災星!果然是災星!將他綁起來送入無間之獄!”


    序橙是第一個動的。


    他動作靈敏,一個閃身便來到了秦肆酒身前,伸出手就抓向秦肆酒的胳膊。


    秦肆酒身子微微後仰,抬手輕輕一揮將序橙彈出百米遠。


    序橙被狠狠地砸在秘洞的牆上,吐了幾口血後竟然難以維持人形重新變為了狐狸模樣。


    秦肆酒緩慢地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問道:“誰還來?”


    沒人敢動。


    秦肆酒笑了一下,說道:“二長老...要不你來?”


    二長老看向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仿佛已經看見了狐族覆滅的那一天,卻還是強撐著鎮定說道:“序青,你私自下凡,打傷同族,若是肯主動進入無間之獄悔改,我便不再計較。”


    秦肆酒突兀地笑了一聲。


    “好一個不再計較。”


    秦肆酒本來懶得和二長老廢話,不過現在倒也想跟她掰扯掰扯。


    他緩慢地走到二長老身邊,說道:“私自下凡是因為在這裏受盡白眼欺淩,無法再待下去。當然了,究其原因除卻我自身的毛色之外,也有您預言的一份功勞。”


    秦肆酒輕蔑地瞥了一眼縮成一團的序橙,“至於你所說的打傷同族,我也隻能用一句話來解釋了。”


    二長老總覺得序青隻是下了山一趟,再回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她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變,問道:“什麽話?”


    秦肆酒緩慢地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他停頓了一下,笑道:“我沒殺他,這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你....”二長老伸出手指了指他,翻來覆去都是同樣的話,“果然是災星!當初剛生下來就不該留你一命的!”


    秦肆酒現在還真有點想把這裏毀了的衝動。


    正在這時,一道更加嘶啞的咳嗽聲響起。


    秦肆酒順著聲音抬頭看去,這秘洞中央的巨石之上正躺著一隻皮毛柔順的大狐狸。


    這狐狸雙眼閉著,看著奄奄一息,時不時傳出幾道低低的咳嗽。


    “都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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