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跟張維新聊了近兩個小時,把礦業公司的工作都問了一遍,蘇木滿意的起身伸了個懶腰。


    陳勝傑眼珠子一轉,笑著說道:“縣長,這忙碌了一天了,咱們是不是休息一下,鳳頭山的西麵有個小道觀,道觀裏住著一位上了年紀的老道士,不僅醫術高明而且在那裏求的簽也特別靈驗,要不咱們去轉轉。”


    蘇木有些驚訝的說道:“鳳頭山還有個道觀,那必須要去看看,維新要不要.....”


    “縣長,張總工作繁忙還是不要耽誤他的時間了,我自己陪你去就可以了。”


    還不等蘇木問完,陳勝傑就笑著說道。


    張維新眼含深意的看了陳勝傑一眼,這位蘇縣長的前秘書這次來好像對自己有很深的敵意,是因為自己搶了他的位置嗎?


    可是第一次來的時候他說話還是很和氣的啊,蘇縣長來之前因為工作上的事也接觸了幾次,相處的還不錯,怎麽今天突然這樣了。


    “忙了一天了,我也想休息一下,畢竟工作再忙也要勞逸結合嘛,剛好這東坡村離西坡村走路也就二十分鍾,從村裏上去不遠就是那個道觀,咱們一起去上柱香。”


    張維新笑著說道。


    蘇木看了一眼陳勝傑點點頭道:“好,那咱們就一起過去。”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看著地裏綠色的麥苗鋪滿了田地,蘇木扭頭問道:“勝傑,伍家渠金銀花種植的人還是很少嗎。”


    聽到蘇木問這件事,陳勝傑皺著眉頭說頭道:“做不通,根本就做不通工作,隻要一動員他們種植金銀花,他們就讓鄉鎮府跟他們簽合同,種的好了摘下的金銀花鄉政府負責收,要是金銀花死了,政府要給他們買單,你說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他們還不如直接讓鄉政府給他們發錢來的爽快。”


    蘇木笑了笑道:“怎麽,有情緒了,基層工作是我們國家最重要的一環,因為你們直麵基層百姓,也是最難幹的一環,還是因為你們直麵百姓,你說的那些問題啊,我以前在明良的時候都經曆過,也生過氣,也怨恨過。”


    “但是怨恨過後呢,不理他們?聽之任之,讓他們繼續這麽糊裏糊塗的過一輩子嗎?”


    “我們是讜員,咱們不往大了說那些漂亮的大話,但是受點委屈就放棄也是不對的吧。”


    稍微落後蘇木半步的張維新看著蘇木另一旁的陳勝傑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像這種經驗之談在體製內不是親密的人是不會有人這麽掏心掏肺跟你說的。


    果然再往下聽張維新的表情更加羨慕了。


    “勝傑,你這次犯的錯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如果我想幫你的話,都不需要點頭,隻要不表態,縣裏也沒人敢說什麽,你肯定也明白這一點,心裏也肯定怨恨過我對不對,怨我把你留在這窮鄉僻壤。”


    “縣長.....我.....”


    “不用說了,人都有七情六欲,誰都不是聖人,你這也是正常反應,我能理解,可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是不是覺得我小題大做,揪著你的問題不放。”


    不等陳勝傑說完,蘇木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現在我是可以保住你,但是以後呢,如果你當了縣長、市長呢,出了問題誰能保住你,到那個時候,你的問題就會被無限放大,你的政敵就會抓住你一個小小的失誤,讓你奮鬥多年的事業化為雲煙。”


    “勝傑,到了那個位置,關係盤根錯節,動一發而牽全身,到時候為了全局,我是保你還是把你給舍棄了,我不想到時候來個揮淚斬馬謖。”


    蘇木把話說完,張維新羨慕的眼睛都快要凸出來了,這踏馬的陳勝傑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這麽會舔溝子嗎,他是怎麽把蘇木舔的這麽舒服的。


    自己犯了錯,蘇木竟然不但不生氣,還在為他的以後著想,他來馬佩這段時間,可是打聽的清清楚楚,上次這位蘇縣長出事,省委書記都親自來了,這得多大的背景,隻要緊跟著他,抱緊蘇木的大腿,一個縣長或許隻是起點吧。


    陳勝傑臉上露出感動又羞愧的表情,他嘴唇動了動,最後都沒有說出什麽。


    蘇木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所以說啊,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的本職工作做好,伍家渠自古以來民風彪悍,當年戰亂的時候,大部分人上山是土匪,下山是農民,直到現在伍家渠的文化程度在馬佩幾個鄉鎮中都是排名倒數第一,有些時候跟他們打交道要多想想辦法,不要卡著規章製度辦事,這樣是行不通的。”


    陳勝傑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一路無話跟著蘇木從西邊的小道朝山上爬去,差不多用了半個小時,蘇木他們才在半山腰看到一個道觀。


    道觀的位置選的很好,就在半山腰朝外延伸出去的土地上,小道觀在這裏建了五六間屋子,看起來有些年歲,道觀朱紅色的外牆已經被雨水衝刷的露出了裏麵的灰色。


    一隻大黑狗沒拴繩子,就這麽懶洋洋的趴在道觀門口,看到有人站在那裏,大黑狗抬起頭看了一眼,又無趣的趴在了那裏。


    蘇木看著大黑狗笑著說道:“嘿,這狗有意思,是瞧不起我們嗎。”


    張維新笑著說道:“或許是狗眼看人低吧。”


    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的陳勝傑聽到張維新的話,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他總覺得張維新的話是話裏有話,意有所指。


    所以說心中有鬼的人,對一些話總是覺得在含沙射影自己。


    “張總這話說的有些難聽了,或許是這條大黑狗見得人多,已經習慣了,或者說這條狗是天生溫和的性子呢。”


    陳勝傑反駁道。


    蘇木有些好笑的看著兩人,這種小事也值得爭吵?


    “福生無量天尊,沒想到太陽快要落山了還有人上來。”


    就在陳勝傑和張維新相互反駁的時候,一個胡須皆白的老道士,身披陳舊的道袍,步伐緩慢而堅定地從道觀裏走出來。他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褶皺,每一道褶皺都仿佛訴說著他經曆過的風雨和滄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寧靜,仿佛早已看透了世間的繁華與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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