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剛才在機械廠是不是對曲市長有點.......”
蘇木的車內，何華榮委婉的沒有把話說完。
蘇木看了他一眼，臉上平靜無波瀾，好像剛才在機械廠發脾氣的不是他。
“老何，你是覺得我說的話有點重了？”
何華榮賠著笑臉點點頭道：“畢竟曲市長是孫書記的心腹愛將，俗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當然我可沒有把曲市長當成狗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說哪怕看在孫書記的麵子上，也得給曲市長留個麵子不是，您畢竟是剛來嘛，又在常委會上那麽......那麽.....”
“不給孫書記麵子是嗎。”
蘇木笑著接話道。
“嗬嗬。”
何華榮憨厚的笑著沒有說話。
“老何啊，你也知道我初到陽治，對這裏的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所以身邊也需要個本地通，我初見你的時候就覺得咱倆肯定有眼緣，今天跟你出來更是覺得咱倆挺投緣，我這個人呢跟朋友說話從來都不藏著掖著，所以我希望你說話也不用這麽小心翼翼，拋開職位不談，咱們兩個是同事，是革命戰友。”
“如果拋開這些，你的年齡也比我大，我更應該尊重你才是。”
蘇木誠懇的說道。
“書記，您這.....您這....”
“嗨，怪我，是我多心了。”
何華榮一臉感動的說道。
宦海沉浮十幾年，何華榮什麽人沒見過，以前也不是沒有領導掏心掏肺的跟自己說話，然後隨手就是一口黑鍋甩過來，說實話何華榮心寒了，他變得多疑，平時對誰都笑眯眯的，但是絕對不會付出真心。
這就好比一個純情處男碰到一個撈女，不僅騙了他的錢，還pua他讓他持續出血，當那個男人幡然醒悟後，肯定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所以這些年何華榮混的不錯，那個領導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但是也沒有領導提拔他，因為他不是誰的人，身上也沒有標簽。
蘇木剛才說的話比起那些領導給自己畫的餅可以說太直白，甚至可以說很幼稚，但是何華榮卻莫名其妙的覺得感動。
按照平日裏自己對人對事的態度，領導說出這種話，何華榮肯定會趕忙拍著胸脯表忠心，但是這次何華榮沉默了。
蘇木看在眼裏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方偉通過後視鏡死死的看著何華榮的麵部表情。
看著他臉上時而糾結，時而坦然，時而又掙紮的樣子，這讓他不禁感歎，這特麽的領導也不是這麽好當的，自己這輩子還是待在自己老板身邊舒服。
“書記，您說的對，我應該坦誠一點，這麽多年習慣這麽說話了，一時間還改不過來，抱歉。”
過了許久何華榮看著蘇木微笑著說道，不過他的臉上再也不是那種諂媚的笑容，看向蘇木的眼神也不再躲躲藏藏。
蘇木輕輕拍了拍何華榮的肩膀溫和的說道：“老何，我記得你今年才四十七吧，就沒想過再往上衝衝，都走到這一步了，不想上去看看不一樣的風景嗎。”
何華榮這次沒有隱藏，坦然的說道：“如果有機會我想上去看看。”
蘇木點點頭微笑著說道：“會有機會的。”
何華榮精神一震，心中忍不住生出喜悅之情，蘇木有多大的能量他怎麽能不知道，就算呂義舟走了，趙係的力量弱了不少，但是在西北還是無人能比的巨無霸，要不然畢省長也不會跟韓省長聯合在一起。
至於省委副書記於海榮的事，他這個級別還不清楚。
就算是畢勝利和韓卿鳴還是最近比較高調的孫雲舟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
曲光同的車內，空氣中還是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嘉禾，給石德業打電話。”
高嘉禾趕忙拿出手機找出石德業的號碼撥了出去。
“市長，通了。”
高嘉禾扭頭把手機遞了過來。
“我是曲光同，你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一定不要出什麽紕漏，要是整出什麽事來可別怪我不講情麵，蘇書記的車還有十分鍾就到，你一定準備好。”
“就這樣，掛了。”
春風紡織廠總部，石德業站在大門口，把手機隨手交給身邊的人低聲說道：“來者不善呐。”
站在他身邊的總經理胡佳偉皺了皺眉問道：“是曲市長的電話？”
石德業點點頭道：“聽曲市長的語氣很不高興，恐怕機械廠那邊出了什麽問題，佳偉給程雯柳打電話問問怎麽回事。”
“好！”
胡佳偉立刻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喂，程總啊，我是胡佳偉啊，剛才蘇書記去你那裏視察沒出什麽事吧。”
胡佳偉笑著問道。
“嘟嘟嘟嘟~~~~”
“掛了。”
胡佳偉拿著手機驚愕的說道。
石德業皺了皺眉，這個娘們，還耍上脾氣了，機械廠那邊肯定出了紕漏。
“佳偉，廠裏員工都安排好了嗎，不會有問題吧，我怎麽總覺得曲市長這電話打過來，心裏就不安呢。”
石德業有些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石書記，不會出問題，今天咱們可是把總廠的所有員工都給叫回來上班，並且承諾加發一個月的獎金，剛才出來的時候我特地轉了一圈，都老老實實的幹活呢，廠區昨天突擊打掃，保證窗明幾淨，而且咱們廠子裏領導喜歡看的報表也都準備好了，雖然數據不太好看，但也不至於難看。”
石德業點點頭，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不少。
他們這種企業應付領導檢查自然有經驗，領導想要看什麽，他們簡直不要太清楚，隻要麵子上都過得去，一般那些領導也不會難為他們。
“石書記，來了！”
胡佳偉低聲說道。
石德業抬頭看去，三輛車已經駛出主路朝著大門而來。
石德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說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以飽滿的態度迎接蘇書記。”
就在這時，紡織廠旁邊的小路上突然傳來叫喊聲，烏泱泱的人群從小路上奔湧而出，幾個領頭的讓石德業臉色大變。
那幾個人不正是紡織廠喜歡上訪的刺頭嗎。
我草他姥姥的，老子被坑了！
一時間石德業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蘇木的車內，何華榮委婉的沒有把話說完。
蘇木看了他一眼，臉上平靜無波瀾，好像剛才在機械廠發脾氣的不是他。
“老何，你是覺得我說的話有點重了？”
何華榮賠著笑臉點點頭道：“畢竟曲市長是孫書記的心腹愛將，俗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當然我可沒有把曲市長當成狗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說哪怕看在孫書記的麵子上，也得給曲市長留個麵子不是，您畢竟是剛來嘛，又在常委會上那麽......那麽.....”
“不給孫書記麵子是嗎。”
蘇木笑著接話道。
“嗬嗬。”
何華榮憨厚的笑著沒有說話。
“老何啊，你也知道我初到陽治，對這裏的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所以身邊也需要個本地通，我初見你的時候就覺得咱倆肯定有眼緣，今天跟你出來更是覺得咱倆挺投緣，我這個人呢跟朋友說話從來都不藏著掖著，所以我希望你說話也不用這麽小心翼翼，拋開職位不談，咱們兩個是同事，是革命戰友。”
“如果拋開這些，你的年齡也比我大，我更應該尊重你才是。”
蘇木誠懇的說道。
“書記，您這.....您這....”
“嗨，怪我，是我多心了。”
何華榮一臉感動的說道。
宦海沉浮十幾年，何華榮什麽人沒見過，以前也不是沒有領導掏心掏肺的跟自己說話，然後隨手就是一口黑鍋甩過來，說實話何華榮心寒了，他變得多疑，平時對誰都笑眯眯的，但是絕對不會付出真心。
這就好比一個純情處男碰到一個撈女，不僅騙了他的錢，還pua他讓他持續出血，當那個男人幡然醒悟後，肯定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所以這些年何華榮混的不錯，那個領導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但是也沒有領導提拔他，因為他不是誰的人，身上也沒有標簽。
蘇木剛才說的話比起那些領導給自己畫的餅可以說太直白，甚至可以說很幼稚，但是何華榮卻莫名其妙的覺得感動。
按照平日裏自己對人對事的態度，領導說出這種話，何華榮肯定會趕忙拍著胸脯表忠心，但是這次何華榮沉默了。
蘇木看在眼裏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方偉通過後視鏡死死的看著何華榮的麵部表情。
看著他臉上時而糾結，時而坦然，時而又掙紮的樣子，這讓他不禁感歎，這特麽的領導也不是這麽好當的，自己這輩子還是待在自己老板身邊舒服。
“書記，您說的對，我應該坦誠一點，這麽多年習慣這麽說話了，一時間還改不過來，抱歉。”
過了許久何華榮看著蘇木微笑著說道，不過他的臉上再也不是那種諂媚的笑容，看向蘇木的眼神也不再躲躲藏藏。
蘇木輕輕拍了拍何華榮的肩膀溫和的說道：“老何，我記得你今年才四十七吧，就沒想過再往上衝衝，都走到這一步了，不想上去看看不一樣的風景嗎。”
何華榮這次沒有隱藏，坦然的說道：“如果有機會我想上去看看。”
蘇木點點頭微笑著說道：“會有機會的。”
何華榮精神一震，心中忍不住生出喜悅之情，蘇木有多大的能量他怎麽能不知道，就算呂義舟走了，趙係的力量弱了不少，但是在西北還是無人能比的巨無霸，要不然畢省長也不會跟韓省長聯合在一起。
至於省委副書記於海榮的事，他這個級別還不清楚。
就算是畢勝利和韓卿鳴還是最近比較高調的孫雲舟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
曲光同的車內，空氣中還是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嘉禾，給石德業打電話。”
高嘉禾趕忙拿出手機找出石德業的號碼撥了出去。
“市長，通了。”
高嘉禾扭頭把手機遞了過來。
“我是曲光同，你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一定不要出什麽紕漏，要是整出什麽事來可別怪我不講情麵，蘇書記的車還有十分鍾就到，你一定準備好。”
“就這樣，掛了。”
春風紡織廠總部，石德業站在大門口，把手機隨手交給身邊的人低聲說道：“來者不善呐。”
站在他身邊的總經理胡佳偉皺了皺眉問道：“是曲市長的電話？”
石德業點點頭道：“聽曲市長的語氣很不高興，恐怕機械廠那邊出了什麽問題，佳偉給程雯柳打電話問問怎麽回事。”
“好！”
胡佳偉立刻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喂，程總啊，我是胡佳偉啊，剛才蘇書記去你那裏視察沒出什麽事吧。”
胡佳偉笑著問道。
“嘟嘟嘟嘟~~~~”
“掛了。”
胡佳偉拿著手機驚愕的說道。
石德業皺了皺眉，這個娘們，還耍上脾氣了，機械廠那邊肯定出了紕漏。
“佳偉，廠裏員工都安排好了嗎，不會有問題吧，我怎麽總覺得曲市長這電話打過來，心裏就不安呢。”
石德業有些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石書記，不會出問題，今天咱們可是把總廠的所有員工都給叫回來上班，並且承諾加發一個月的獎金，剛才出來的時候我特地轉了一圈，都老老實實的幹活呢，廠區昨天突擊打掃，保證窗明幾淨，而且咱們廠子裏領導喜歡看的報表也都準備好了，雖然數據不太好看，但也不至於難看。”
石德業點點頭，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不少。
他們這種企業應付領導檢查自然有經驗，領導想要看什麽，他們簡直不要太清楚，隻要麵子上都過得去，一般那些領導也不會難為他們。
“石書記，來了！”
胡佳偉低聲說道。
石德業抬頭看去，三輛車已經駛出主路朝著大門而來。
石德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說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以飽滿的態度迎接蘇書記。”
就在這時，紡織廠旁邊的小路上突然傳來叫喊聲，烏泱泱的人群從小路上奔湧而出，幾個領頭的讓石德業臉色大變。
那幾個人不正是紡織廠喜歡上訪的刺頭嗎。
我草他姥姥的，老子被坑了！
一時間石德業整個人都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