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前來助陣的義士,在唐家熱熱鬧鬧的聚了一天,酒席間王伯與眾人隻聊交情與過往,絲毫沒有提及藥神穀的事情。


    眾人看起來也是與王伯多少年沒見,一個個都顯得非常親切。


    其實王伯玉手藥王這個名字,在萬靈國還是很響亮的,當初在藥神穀的確無償救治了許多人,被譽為最仁善的醫者。


    不過其實王伯救治的人,可不光這麽點兒,上百人是至少的,但是能不提及好處,念舊情前來助陣的,可就沒那麽多了。


    這個世界一般都是實力為尊,利字當頭,能記著往日舊情的人少之又少,能來這三十來人,已經實屬少見了。


    有些人王伯救治的時候,當初還隻是元合境甚至化海境的孩子,可能在路邊見到隨手救下的。


    到了現在,有的成長為了分元境存在,有的機緣不夠,還停留在虛陽境修為,實力雖低,但聽說玉手藥王有難,眾人還是義不容辭的聚集在一起趕了過來。


    眾人推杯換盞,紛紛談及過往,勾起了不少往日的回憶,而在座眾人,哪一個不是剛正之人?否則又怎會冒險前來相助王伯?


    眾人誰都沒有施展念力抵抗酒意,有的不到半日便是醉意醺醺,有的人一直堅持到了深夜,眾人都有些酒意上湧的時候,這才紛紛散去。


    唐銘鶴為眾人安排了上好的靜室閣樓,三名大圓滿存在則是在王伯附近住下,石生也帶著幾分醉意回去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王伯所在靜室內,石生與白發老者端坐其中,三人似乎在聊著什麽!


    而通過昨日接觸。與王伯的介紹,石生也更了解了白發老者的來曆,此人乃是一名散修。名叫蕭廣,隻收過四五名弟子。


    但是他的名聲。卻是比萬靈國穆林還要大,即便是公認鍛體術第一人的穆林,見到白發老者也要客客氣氣。


    穆林的名聲,石生十多年前剛來萬靈國之時,便是有所耳聞,當初唐林不敢向自己動手,也是忌憚穆林而已。


    不用說這蕭廣的個人實力,如今就算是那五名弟子。也都是分元境存在,還有兩名大圓滿,其中兩人開辟山門,建立起了二流門派,兩人門派加在一起,即便是一流門派也要忌憚三分。


    有的則是在皇朝當差,有的學習師傅蕭廣,隻收了幾名弟子,最後一人則是實實在在的閑雲野鶴,不收徒弟隻顧自己修煉。堪稱蕭廣之下實力最強的弟子。


    像蕭廣,穆林,這種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都是同階中頂尖的存在,以一敵二絕對不成問題,難怪石生初見蕭廣之時一臉傲氣,其確實有值得驕傲的本錢。


    “王道友,昨日人多敘舊,蕭某不好提及,今日隻有我三人在場,不妨說說藥神穀究竟發生了什麽?”蕭廣臉色一正的問道。


    聞言,石生也是神色一動。


    “哎!”王伯歎息一聲。雙手扶著窗子,出神的看向窗外!


    “當初被寧遠烽抓回來。我以為是他欺師滅祖,想要霸占藥神穀基業。奪取我手中醫道盛典,可是當我被救出自由之後,接觸了藥神穀其他同門,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就算寧遠烽師弟有獨自擊殺師尊的本事,但恐怕一個人也做不幹淨,況且有歐誌遠師叔在,寧遠烽師弟也不容易當上穀主,這背後定是有人在推動策劃。


    與諸位同門有的近百年不見,相互之間了解變淡,情義變淺,歐誌遠一心針對於我,起初我以為是他在背後搞鬼,且暗中與寧遠烽一路。


    但是苦無證據,也不好與蒼鬆子師弟說什麽,因為現在藥神穀分成兩個派係,聽命於蒼鬆子師弟的人最多,聽命於歐誌遠師叔的人少些。


    但是歐誌遠師叔的輩分高,威望無人能及,說話也有一定的權威~性~,如果他要當峰主,恐怕還輪不到寧遠烽師弟。


    由此我猜測穀內必然還有其他勢力,暗中支持寧遠烽,那麽毫無疑問就是蒼鬆子了,隻不過當初他全力維護我,當初也著實看不出什麽破綻。


    隻怪我太多年月不在穀內,不了解如今的形勢,夾在兩股勢力之間,平時也隻好少言寡語,生怕被別人發現我感覺到了什麽,且暗中察言觀色,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


    但隻過了兩天,我便感覺到了危機,且蒼鬆子安排的住處極其孤僻,少有人走動,當時我感覺到有人對我蠢蠢~欲~動,應該是為了師尊的醫道盛典。


    但不論是誰,隻有我和石生在藥神穀,那都會無比危險難逃一死,無奈連夜帶著石生逃出了藥神穀,以免連累了石生。”王伯緩緩說道。


    “哦?那王道友為何不公開此事?藥神穀其他道友不會無法明辨是非吧?他們還能不相信你說的話?”蕭廣問了一句。


    “哎,要都是我等這樣的人,那就沒什麽擔心的了,但藥神穀不知何時早已分成派係,那些人關心的隻是自己的利益,聽命於自己支持的人。


    對於我說的話真與假,是否被人陷害,他們才不會在乎,就算知道是真的又如何?他們還是會披上正義之衣,想盡辦法留住我的。


    我一旦將事情挑破,他們發現我猜測到了真相,那我和石生恐怕連逃出來的機會都沒有,所以老夫隻好佯裝不知,更不敢主動去聯絡什麽人,隻能逃出藥神穀從長計議。”王伯歎息一聲。


    石生忽然雙目一亮。


    “如此說來,莫不是蒼鬆子才是背後黑手?怪不得整整兩天都沒有給我湊齊靈藥,原來一直在拖延時間想對策,想辦法留住我們。”石生雙目一眯。


    王伯點了點頭:“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那為何歐誌遠還要針對王伯?”石生疑惑道。


    “歐誌遠師叔為人剛正,但脾氣不好,恐怕早就猜到了蒼鬆子暗中支持寧遠烽,但一直沒證據。估計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寧遠烽死後,蒼鬆子大力維護我,且支持我做穀主。歐誌遠師叔定然會以為我是第二個寧遠烽,與蒼鬆子是一夥的。所以處處針對我。


    要不是我當初不敢多言,也不與蒼鬆子過多交談來往密切,恐怕歐誌遠師叔會直接對我出手也不一定,他要是激怒下,派人直接將我們留在藥神穀,我們是根本逃不掉的。


    現在想來,必然是蒼鬆子有意親近我們,讓歐誌遠師叔誤會。借刀殺人,隻要我們一死,在借機將事情推到歐誌遠師叔的頭上一箭雙雕。”王伯正色道。


    “但歐誌遠既然懷疑我們,為何又放了我們?”石生皺了皺眉。


    “嘿嘿,這就是歐誌遠師叔的過人之處,他以為我們與蒼鬆子是一夥的,想要逃走必然是與蒼鬆子意見不合,最後說了一句狗咬狗令我更加確定。


    歐誌遠師叔是想看著我們與蒼鬆子內鬥,而且我們一走,很可能就錯過約定的丹宗盛典。如此一來歐誌遠師叔便會順利登上穀主之位。”王伯這般的說道。


    石生露出恍然之色:“隻可惜蒼鬆子長老發現我們逃走,所以改變了借刀殺人的計劃,變成了嫁禍。直接擊殺了歐誌遠長老,令所有人懷疑我們,畢竟擊殺歐誌遠長老這個競爭對手,看起來對王伯最有利。”石生終於恍然大悟起來。


    之前還不明白在藥神穀王伯為何悶悶不樂,平常沉默寡言,原來自己當初竟然身在虎穴而不自知,要不是王伯及時發現,恐怕真的就著了蒼鬆子的道。


    現在想想歐誌遠長老的冷言惡語,在回憶下一下蒼鬆子長老的平易近人。接觸時間尚短,還真是難以分辨善惡是非。


    “哎。都是多疑惹的禍!”蕭廣歎息一聲。


    “不錯,當初我若是不讓眾人殺掉寧遠烽。恐怕我們連一個晚上都活不過去,因為寧遠烽當晚肯定會被放出,而我們兩人慘遭陷害。”王伯鄭重道。


    “原來如此!”石生點了點頭,暗暗感覺藥神穀這趟渾水,未免也太渾了,起初以為簡單的擊敗寧遠烽就好,現在竟然被反咬了一口,自己與王伯成為了叛徒。


    “哎,隻怪當年太過信任寧遠烽師弟,竟然將師尊偷偷傳授的醫道盛典告知寧遠烽,對了石生,現在可有婉兒的消息?”王伯問了一句。


    “還不曾有過,是死是活都不一定……”石生默默歎息。


    王伯卻是神秘一笑:“應該不會有事,當初我見婉兒鬼鬼祟祟的離開古槐村,擔心會聯合外人害你,我那次悄悄跟了出去。


    但是以我當初分元境的實力,竟然被區區一座臨時禁製阻攔,可見那人陣法造詣之高,其實力恐怕也是一名大圓滿存在,不是皇族高階,就是哪個門派的老怪物。


    當然,也可能是他國強者閑雲野鶴,無意之中遊曆到了古槐村巧遇林婉兒,偷偷傳授陣法之道,又不許其他人知道,所以一般被這種人看上,應該不可能死在周宏之手。”


    “竟有這事?”石生雙目一亮,區區一道臨時禁製,竟有如此威力?看來林婉兒當真有可能還在人世,石生心中瞬間充滿了幻想與陽光,更多的則是美好的期待。


    “王伯,不如我們回大明國吧?”石生問道。


    王伯皺了皺眉:“哎,如今藥神穀落在蒼鬆子那種人的手裏,我實在擔心斷送了師尊的清譽,以及藥神穀幾千年來的基業。


    你若有事便先回去,這裏有蕭廣道友他們在,我相信應該沒事的,不奪回師尊的基業,實在愧對師尊,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藥神穀自相殘殺,逐漸走向名利最後落魄!”


    “好,那麽接下來就研究一下,我們如何做才能幫你奪回藥神穀?”蕭廣微微一笑,一臉平淡的說倒,石生見王伯不走,最終也隻好留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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