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合租的有四個人,我們共同分攤一套三居室的房租。其中有一對小夫妻,這對小夫妻每天晚上都要折磨人,幾乎是夜夜笙歌。


    我的房間就在他們隔壁,每天晚上這對小夫妻都會翻雲覆雨折騰到大半夜,隔壁不時傳來嬌喘聲讓我渾身癢癢,可又奈何不了,隻能塞上耳塞聽著舒緩情緒的歌入睡。


    可今天晚上他們動靜特別大,那男的估計吃了一盒的偉哥威力十足,女的賣力的嬌喘即便我帶著耳塞都能聽見。


    這讓我抓狂,伸出腳猛的踹向牆壁吼道:“還他媽讓不讓人睡覺了,能不能消停點!”


    這一腳還真有效,隔壁霎時沒聲了,世界頓時安靜下來。可我卻他媽睡不著了。


    等了一根煙的功夫隔壁還是沒動靜便準備迷糊入睡,誰知道剛閉眼隔壁又傳來嬌喘聲和床搖晃的咯吱聲。


    心中的怒火讓我很難受,很想衝過去把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抓出來遊街。可作為男人我也知道,欲火難耐,不讓他們折騰完這晚估計沒得消停。


    隻好耐著性子壓著怒火祈禱他們快點完事,好讓我睡個安穩覺。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隻是睡得很不踏實,夢裏老有一對狗男女不知廉恥的在大庭廣眾下翻雲覆雨,


    周圍有很多人的議論聲,可那對男女渾然不知還在享受折騰帶給他們的歡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準備洗漱時下意識往小夫妻房間看了一眼,發現門居然沒關。


    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錯了,我居然貓眼往裏看了一眼。


    裏麵居然沒人,床上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上麵還蓋了一張薄膜,好像裏麵的主人出了遠門,一時半會不打算回來了。


    正納悶這兩人可真會玩,折騰一晚上還有功夫收拾東西出遠門,小年輕就是不注意身體。


    “嘛呢?周楚。”室友王宏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我背後,打著哈欠道。


    被他這一叫,我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猛的回過身子看著他擺手道:“沒,就早上起來看見門沒關瞄了一眼。”


    王宏白了我一眼,眼神裏寫滿了鄙夷,估摸著把我當成想入室盜竊的人了。轉過身往洗手間走去。


    我有些尷尬,畢竟大早上偷看人房間確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晃了下腦袋跟了上去。


    王宏在裏麵洗漱時我靠在門框上問:“欸,昨晚你有沒有聽到他們兩折騰的聲音,媽的那叫一個大,估摸著小許那小子偉哥吃了不少,折騰的他老婆死去活來的。”


    聽我說完,王宏扭過頭刷著牙含糊不清道:“你丫不會想女人想瘋了吧,他們前天就回老家了,哪來的聲音。”說著又白了我一眼。


    “前天就回去了?不可能呀,昨晚明明那麽大的聲音,你沒聽見?”我一臉蒙逼狀看著王宏道。


    這次回應我的是一個更大的白眼,仿佛懶得跟我這個白癡說話一樣他扭過頭自顧自的洗漱去了。


    我腦海裏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突然發現不大確切了,難道是我做夢?想了想沒結果也作罷了。


    可是接下來幾天,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會聽到隔壁傳來女人的嬌喘聲和男人發泄時的低吼聲,聲音聽得真切。


    我把這幾天聽到的聲音跟王宏說,他除了大大的白眼外丟給我的一句話是:“我這裏有張名片,你丫要真憋不住了就打上麵的電話吧。”說著還掏出一張小卡片遞給我。


    “我靠,我他媽跟你說正經的呢,真的每天晚上都有聽到聲音,不信你今天晚上跟我一起睡看看!”我一把打掉他手中的卡片,瞪著眼睛看著他道。


    王宏愣了半晌,看我的表情越來越複雜,最後蹦出一句:“周楚,我可告訴你別亂來啊,哥可是直的!沒想到你丫居然有這嗜好,難怪你丫不找女朋友!”


    “靠,你才是彎的,你全家都是彎的!我跟你說正經的,今晚你就到我房間呆著,絕對會聽到!”見我說的義不容辭,王宏眼睛試探性的在我身上掃了掃,見我不像說假話機械式的點了點頭。


    ………


    為了避免這貨把我想成是斷背山,晚上洗完澡後我穿上了正裝,兩人就這樣躺在房間的大床上看著天花板的燈。


    這種沉默很是尷尬,搞得還真有點那什麽的意思。我見這樣不是辦法便說:“我聽到隔壁傳來聲音差不多都是十一點左右,看時間該差不多了。”


    王宏沒回答我,隻是點了點頭接著看起了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的跳躍著,好像在跟誰聊天。


    見他不理我,我心裏有點不是滋味。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五十了,要是今天晚上隔壁突然沒聲了,這貨會怎麽想我?


    想到那種可能,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裏祈禱著那翻雲覆雨的聲音快點出現。


    可能是我的祈禱應驗了,沒一會隔壁便傳來了細微的響動,好像是磨砂被子傳來的聲音。


    因為我和王宏都保持著絕對的安靜,這原本細微到不可察覺的聲音突然放大了,透過牆壁傳了過來。


    這聲音響起的瞬間,王宏一下停住了手裏的動作,屏住呼吸認真聽了起來。


    “呼,額,呼,額……”不一會隔壁傳來了輕微的嬌喘聲,可在這一刻這聲音仿佛奪命的死亡之聲,正透過牆壁敲擊著我們的心靈。


    我和王宏都知道,隔壁的小夫妻前些日子家裏有事,收拾東西回老家了。那這幾天來聽到的究竟是誰在房間裏愛愛呢?


    “啊!用力!”一個柔美的女聲透過牆壁傳了過來,那種嬌喘中帶著的情緒,足以秒殺我這單著二十五年的熱血青年。


    可這原本聽起來讓人熱血沸騰的嬌喘,此刻卻像地獄的呼喚,讓我墮入了冰冷的深淵。


    我和王宏四目相對,皆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震驚。


    怕打擾隔壁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快活,王宏誇張的張著嘴巴用口型跟我說到:“隔壁是誰?”


    我心道:要是我知道是誰還他媽叫你來,反正不會是小許兩口子,究竟是誰鬼知道?


    隔壁的動靜越來越大,儼然要將樓給搖垮的節奏。排除這詭異的氣氛不說,這男的也太特麽生猛了。


    我和王宏屏住呼吸聽著隔壁的笙歌聲,實在有點不是辦法,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那邊還沒消停的意思,王宏狀起膽子對我用口型道:“要不過去看看?管他是人是鬼,先給他一悶子再說。”


    說實話到目前為止,我覺得隻有一種可能,要麽是家裏進賊了,要麽是有人跟小許說好這段時間在他房間借宿。


    不過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大可能,既然想不明白那自己去看下,這不弄清楚心裏也是個疙瘩。


    兩人貓著腰往隔壁房間摸去,房門沒鎖還是虛掩著,我和王宏兩人偷偷摸摸往門縫看去。


    由於沒開燈,所以看不真切裏麵有什麽,不過借著窗外清冷的月光,依稀能看到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


    可那嬌喘聲還在啊,此刻隔得更近,那聲音絕對是從房間裏傳出來的啊!媽的難道真的有鬼?


    我一下縮起了脖子,心道要是人還好辦,上去給他丫兩大嘴巴直接打蒙就成。可這玩意看不見摸不著的該怎麽辦?更何況對方是鬼,這破房子還能呆嘛。


    這時王宏卻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往廚房走。


    兩人悄無聲息到了廚房,皆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震驚和害怕。


    “怎麽辦?”我咽了唾沫小聲道。


    “媽的,看來真遇到鬼了,這怎麽搞?”王宏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顫抖著手從兜裏掏出煙準備點,可怕打火機的聲音驚到小許房間裏的鬼,隻能作罷。


    本來這個時候我們應該選擇悄無聲息偷偷溜掉,可那時候腦子被灌了漿糊迷糊了,兩人居然躲在廚房裏商量起該怎麽對付這對狗男女惡鬼來。


    最後還是王宏想了辦法,對我說小時候看林正英電影看到多,裏麵有很多抓鬼的細節,想來應該有用,不如試試看。


    聽他這麽一說,我腦子裏把看過的抓鬼電影全部過了一遍,覺得電影雖然誇張但也八九不離十吧,估摸著這辦法可行。


    要說我們腦子灌漿糊了呢,這還真就這麽決定了。


    兩人開始在廚房裏找起工具來,不一會王宏手裏多了一盆的糯米,和一盆子豬血。


    我問他豬血哪來的,他說晚上回來路過屠宰場,去裏麵順了一盆出來。還說這豬血雖然不是雞血,但都是血,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我跟著點了點頭,順便給他展示了下我的家夥。一個燒水壺,裏麵裝的是糯米水,還有一把菜刀,一把剪刀。


    之所以選這些,是電影裏說鬼也怕利器,尤其是這些沾滿鮮血的東西,上麵多少都有些煞氣。更重要的是這玩意拿在手裏踏實。


    說實話現在想來那時候真的是找死,不過當時覺得有了這些東西後底氣也足了些。黑暗中兩人相互給了個眼神,算是加油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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