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火球先後而來,夜瀾的神色鎮定,拇指按住劍柄,慢慢的推出寸許。


    瞬間,劍氣森森,那兩顆火球無聲粉碎。


    那名扈從大吃一驚,眼前的人身不動卻能夠在瞬間將他的術法擊碎,而在邁出腳步的時候,又在一瞬間卻像是一縷青煙般消失在他們的麵前。倒是那名英俊的青年眉目之間閃過一絲詫異之色,而他也有了動作。


    “鏗錚!”


    倏然,劍鳴響起,夜瀾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那名扈從的身邊,那名扈從渾身冒著冷汗,時間像是被凍結一般,他根本無法有所動作,隻在他的瞳孔映照出那一道白光,朝著他的脖子襲來。


    “叮!”


    忽然,如金玉交擊的聲音響起,將名扈從死亡的深淵中拉上來。


    原來是那名英俊的青年出手了,他的整隻手掌宛如鍍上金子一般,金光閃閃,他的手掌擋住了一柄長劍的劍鋒。


    一股磅礴的氣息掃蕩而出,那名扈後背像是被重重的一拳擊中一般,整個人一個踉蹌向前。


    元素化,怪不得能夠擋住他的劍,不愧是天楓穀最出色的弟子,道行高深,居然能夠練成這種術法,夜瀾不覺得有什麽意外的。


    兩個素未謀麵的青年人眼神對視,兩人嘴角同時浮現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住手!”忽然,一聲嬌斥傳來。


    來人正是慕容雪卿,她的麵容上罕見的出現了怒容,她才不在家一會兒,怎麽都要打起來了,而且還是不認識的兩個人。


    “在下天楓穀映天璽。”英俊的青年自報家門。


    夜瀾微微一笑,道:“夜瀾,野修一枚。”


    然後,夜瀾收劍回鞘,笑容燦爛,道:“武人心性,見到高手總是想較量一番,還請慕容仙子見諒。”


    “誤會一場。”那名英俊的青年點頭,然後笑容溫煦的看著慕容雪卿,道:“好久不見,慕容師妹,生日快樂。”


    “映師兄,你怎麽來了,我說過我不過什麽生日。”慕容雪卿態度稍許緩和。


    那名扈從強忍怒氣,正想說兩句,被那名映姓青年的一個眼神丟過去,急忙咽下喉嚨裏的話,隻是以眼角餘光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名青衫男子。


    到此,夜瀾總算明白了眼前的青年是什麽身份了,看其神態與氣質,很不難猜出,此人定然是天楓穀的天才映天璽,天楓穀二代祖師的後裔。


    眼看場麵有些冷場,夜瀾便扯開話題,道:“飯菜好了,兩位如果不嫌棄,不如與我們吃飯。”


    飯菜,聽到這兩個字,映天璽雙眉一挑,想不到慕容雪卿會願意與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一同在屋簷下吃飯。


    而那名扈從心中殺機盎然,要不是慕容雪卿在場,他必然要轟殺此人。


    “那就不客氣了。”映天璽點頭,正要走進房間。


    “呀,我真是糊塗,不增想會有客人到來,碗筷就三副,勞煩這位兄弟去附近的鎮子再買兩副過來。”夜瀾拍了拍腦袋,一副招呼不周的樣子。


    映天璽麵容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很快就一閃而逝,看了一眼身邊的扈從。


    君辱臣死,這個混蛋絕對是故意的,而且還真把自己當做此地的主人了,那名扈從對著夜瀾怒目而視,卻不敢發作,道:“我去買,去去就回。”


    “請!”夜瀾說道。


    “夜兄怎會到此?”映天璽問道。


    夜瀾當然不會實情以告,便胡謅一通:“機緣巧合,被慕容仙子搭救。”


    “今天可是慕容師妹的生日,夜兄這麽白吃白住的,還沒有禮物準備不覺得很失禮嗎?”映天璽特意的把‘禮物’兩字咬得很重。


    慕容雪卿懶得理這兩個腦子有坑的家夥,帶著小黑進屋,將碗筷擺好。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夜瀾的笑容不變,道:“我們修道的人那需要什麽禮物,隻要有心意,做一頓豐盛的飯菜也不錯了。”


    做菜,映天璽頭一次遇到這麽不要臉的家夥,一時語塞。


    而就在這時,慕容雪卿的小婢女回來,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小姑娘氣喘籲籲的,看到了房間門口的有趣一幕,顧不得抱怨,看著兩個男人在較勁,小臉蛋笑了開花。


    “笑什麽笑,置辦的東西準備好了嗎?還不進來吃飯。”慕容雪卿看到自家的小婢女傻笑的樣子,在屋裏喊道。


    小姑娘委屈極了,她大老遠的去買東西,沒有人跟著去幫她提東西就算了,回來還沒有人好茶伺候,將東西丟給兩個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自己跑進屋裏幫忙。


    兩個男人愣了一下,夜瀾反應最快,將手裏的東西丟給映天璽,丟下一句話,勞煩映公子將東西放進偏房內,然後自己就跑進屋裏。


    映天璽臉色發黑,什麽時候他幹過這種事情,要不是慕容雪卿在場,他這種脾氣都要發作了。


    將東西放好之後,那名扈從也正好回來,買來了碗筷,再加上幾壇陳年佳釀,是剛才他去的時候映天璽安排的,既然在心愛的女子麵前不能動粗,那麽就來個鬥酒,把這個家夥幹翻再說。


    就這樣,原本尋常的吃飯,變成了兩個男人拚酒的場麵,慕容雪卿早早的就帶著小黑離開飯桌,兩個酒量極差的家夥拚酒,實在是辣眼睛,倒是小婢女賴在一邊不走了。


    拚酒拚到了半夜,映天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被其扈從背走,嘴裏還嚷嚷著喝酒,至於夜瀾早就不知道到哪裏去趴著了。那名扈從嘴裏嘀嘀咕咕的咒罵著那名姓夜的混蛋,醉死才好。


    另外的一個屋子,屋內燈火通明,慕容雪傾盤膝而坐,吐納靈氣,一頭黑色的小家夥趴在一邊呼呼大睡,那名小婢女正在嘰嘰喳喳的向自家小姐講述拚酒的兩個家夥,如倒豆子般。說道高興的地方,自個手舞足蹈起來。


    慕容雪傾吐納完畢,看著小婢女小臉蛋上的紅暈便知道她也偷著喝了不少的酒,太不像話了。


    夜色深深,月華全部被烏雲所掩蓋,背著映天璽回去的那名扈從將自家的少主放下後,打算去找那個醉鬼算賬。


    “你想去殺了那人?”剛躺下的映天璽忽然問道。


    那名扈從嚇了一跳,轉身回來,已經看到映天璽坐了起來,哪裏有什麽醉意熏熏的樣子。


    那名扈從神色恭敬,道:“屬下正有此打算,此人屢次給主上難堪,屬下一定要討回來。”


    “愚蠢,一名煉血境武夫是那麽好殺的嗎?”映天璽臉色一沉,嗬斥說道:“他與我一般,看似醉酒,你怎不知道是對方故意等你上門。”


    那名扈從如今是煉氣期七重,擁有一件不俗的法器,兼具威力頗大的神通,隻要讓他找到合適的時機祭出,管你是煉血境的武夫,照樣被他熬煉到死。隻是當映天璽提醒過後,此人的臉色變了又變,猶豫了一會兒後走出了門。


    隻是他有一件事沒有跟映天璽說明,那就是他在給那姓夜的家夥的那壇酒中偷偷下了一種奇毒,無色無味的滅神散,此毒蟄伏期為五日,一旦毒發,任你是大神仙也要死。


    在房間的映天璽眸子光芒閃爍,他對於夜瀾的跟腳很不清楚,這是他做不願意看到的,雖然現在還不是敵人,不止是一名煉血境武夫,還是一名劍修,如果能夠收服最好,如果不能就將之滅殺。所以,他沒有阻攔那名扈從暗中下毒的事情。


    至於夜瀾離開了屋子後,運功散去一身酒氣,禦風飛到了山頭附近的鎮子,白吃白住這麽久還不知道主人的生日,沒有及時的準備好禮物,確實不像話。所以,他到鎮子是打算買一件東西,當做禮物也當作臨別之禮。


    他的傷勢痊愈,自然沒有什麽理由繼續再繼續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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