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法的光芒伴隨著恐怖的爆炸之聲不斷響起,站在前麵的夜瀾看著不遠處術法絢爛的光芒,神色凝重,看來這頭鬼王的實力極強。


    而這時,沐婉靈直徑的從夜瀾身邊走過去。夜瀾一驚急忙將此女拉了回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沐婉靈卻掙紮起來。


    看著此女像是失了魂一般,夜瀾的臉色一變,並攏雙指,指尖吐出一道靈光,點在此女的眉心處。


    指尖的光芒飛入了沐婉靈的眉心之後,她那迷茫的神色這才漸漸的恢複過來,耳邊傳來了夜瀾的聲音。


    “沐道友不可大意,快些穩住心神。”


    沐婉靈打了個激靈吃驚不已,毫不猶豫的運轉功法,將那些靡靡之音阻隔在外,這才沒有出現剛才那種失態的樣子。


    “勾魂攝魄!”


    幾乎不用想,沐婉靈便知道剛才她這是中了鬼道修士慣用的術法,然而她大意之下中招而不知。


    這種術法隻有鬼道修士和一些厲鬼才會使出來,一旦中招,整個人的心神都將有施術者操控,宛如傀儡人一般。最可怕的是,中了此術的人體內鮮血沸騰起來,一旦無法解除,必將鮮血衝破筋脈而死,是一種極為陰損的術法神通。


    好在身邊有夜瀾,再加上那道勾魂攝魄的鬼音並不是衝著她來,隻是小部分,否則她這會兒必然怎麽死都不知道。


    這樣的情況已經被提醒過不止一次了,沐婉靈臉色微紅,然後以近乎如蚊子的聲音說道:“多謝夜長老,您可以放開我了。”


    夜瀾聽到了身邊之人的的話,先是愣了一下,在看到自己抓著對方的手死死不放的樣子。


    有些尷尬,夜瀾急忙鬆開,將目光繼續轉向不遠處的戰場。


    “沐道友,妳的道行不低,接下來隻要運轉功法護住心神,就不會再被那勾魂攝魄的鬼音乘虛而入了。”夜瀾沒有回頭,而是以傳音秘術提醒起來。


    沐婉靈點了點頭,運功護住心神之後,這才敢走到夜瀾的身邊,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頓時讓她的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


    不遠處之地,已經被術法轟出數個大坑來,鬼氣衝天,兩道光芒相互碰撞,火星四濺。


    一者灰光極為詭異,幾乎是神出鬼沒,難以捕捉軌跡,不過從中可以判斷出是一口黑色的尺子,噴出的灰光中帶著極為汙濁的光芒,一看就是可以破壞腐蝕法器的汙穢之氣,一般來說都是魔道中人的法器多帶有這種氣息。


    另一邊的黑袍之人的法器是一口紅色的雨傘狀法器,寶光閃爍,靈氣盎然,不時噴出火光來,將那些汙濁之氣焚燒,寶傘滴溜溜的旋轉後傘骨激射出道道紅光來,將襲來的灰光擊潰開來,之後才衝上去與那灰光糾纏在一起,看起來倒是平分秋色的樣子。


    不過,這種所謂的平分秋色,在夜瀾看來無法長久,對那名黑袍之人很不利。


    這渾身隱沒在濃鬱鬼氣當中的鬼王,既然是生長在這汙濁之地,法器也就理所當然的帶著這種屬性。屬性上相克之外,更是占據地利之便,若是進行持久戰,黑袍之人不止要麵臨法力枯竭的危險之外,還有鬼王的勾魂攝魄的鬼音,其實處境極為不利,戰勝那名黑袍之人也是早晚的事,除非那名黑袍之人另有底牌,否則必然落得個落敗的下場。


    在看一邊,那頭噬魂獸所麵對的是兩頭渾身長滿了綠毛的僵屍,兩頭僵屍各自操控著一柄鏽跡斑斑飛叉,張口吐出慘白惡臭的屍氣附著飛叉上,碰到噬魂獸的那對尾巴之後就立刻被打散,威力全無,別說是造成傷害,靠近都很難。不過,身處在這種環境之下鬼氣源源不絕,兩頭綠毛僵屍可不會擔心屍氣會消耗要,反正這麽多的鬼氣都不要錢,就像是一個富豪錢多不怕浪費。


    反觀噬魂獸那兩條尾巴淩厲無比,在它不遠處已經有三頭綠毛僵屍倒地而亡,兩條尾巴宛如兩杆瑞利無匹的長槍一般,打散了飛叉上的屍氣之後,張口一吸將那些屍氣盡數吞入腹中,隨後又淩厲掃出,但是卻打不著兩頭綠毛僵屍,就隻能在地麵上戳出一個個黑洞來,有可能那頭鬼王看到噬魂獸的威力之後,就給這兩頭綠毛僵屍下了命令,隻需要纏住噬魂獸而已,並不需要與它分生死,惹得它暴怒連連,因為它的主人此時的處境不妙了。


    類似道家的斬妖師一脈,夜瀾觀看了一會兒便得出了結論,但是這手段除了那隻噬魂獸之外和那柄紅傘可以克製一二而已,術法當中鮮少有克製之法。


    在黑袍之人的不遠處,一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應該是剛剛被那頭鬼王丟了出來的,腸子都被扯出來,看起來極為血腥,應是是那頭鬼王方才丟出來,用來震懾黑袍之人的,以達到心裏攻擊的手段。夜瀾摸了摸下巴,看來這頭鬼王心智極高。


    黑袍之人越戰越是心驚膽顫,這一路上他已經極為小心了,本以為仗著噬魂獸可以一路暢通無阻,這才拒絕了那名陌生的金丹客的邀請。哪想到這頭鬼王狡詐至極,先是布計,環環相扣,讓幾頭厲鬼出來騷擾,把他引到另外一條路上來,然後在擊殺幾頭厲鬼之後,便再也沒有其它的厲鬼出來,讓他以為這條路安全,還小小的欣喜了一把。


    但是,走進來之後,那頭鬼王直接喚醒其它沉眠在此吸收陰氣的鬼物,將他與噬魂獸分開來,讓他獨自激戰鬼王。


    這鬼王難纏至極,操控著那口帶著腐蝕法器的尺子,以鬼氣操控,走的鬥法路數也是蠻不講理,就像是拎著板磚,見麵就砸。他的法器雖能破除汙穢之氣,但是如此一來就處處受到掣肘,打得憋屈,再者為了抵抗勾魂攝魄的鬼音讓他更加損耗心神,這場鬥法打得愈發的吃力起來。


    果然,那頭鬼王忽然暴起發難了,那口尺子灰光大作,迅速靠近那口紅傘之後,迅猛的砸下來,將那口紅傘打得靈光搖晃不已,然後瞬間到了近前,噴出一股灰光,牢牢的將紅傘困住,任由那柄紅傘火勢洶湧,在一時半刻,還是無法掙脫出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黑袍之人又驚又怒,連連掐訣,那口品相不低的紅傘雖是至陽至剛的法器,不斷衝撞著那層灰光的禁錮,仍是無法突破開來。


    難道真的在此隕落不成,元神被這頭鬼王吃了當補品也就罷了,魂魄從此落在這,成為渾渾噩噩的孤魂野鬼。


    想到此處,黑袍之人心境悲涼,油然而生。當然了,更多的是不得長生大道的不甘。


    就在這時,黑袍之人忽然發現了趕到此處的夜瀾和沐婉靈兩人,那顆悲涼的心如一縷野火迅速死灰複燃起來。


    然而,夜瀾到場之後卻是一副選擇選擇袖手旁觀,讓這個心高氣傲的黑袍之人氣憤不已。


    選擇袖手旁觀也就罷了,站在那裏還看得津津有味,你當是看戲啊。要不是現在無法分神,他肯定要破口大罵一聲。


    從未見過如此小肚雞腸的男人,不就是拒絕了你的邀請嗎?至於見死不救?


    越想越生氣,心境更加的悲涼起來,身著一襲黑袍之人終究還是沒有忍住,一邊與那頭鬼王鬥法,一邊破口大罵起來,宛如罵街的潑婦一般。


    那頭鬼王聽得樂嗬,一雙猩紅的眼睛,瞥了一眼那個青衫男子,其實他很早就發現那人的到來,暗中驅策著幾頭厲鬼將前路封死,故意讓那人過來這裏。


    如果要救人那感情好,來兩個老子殺一雙,將兩名結丹期修士的金丹和一身精氣血肉吃掉,還愁大道不好走?在過上幾百年,道行精進,再吞噬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將這神殿內的所有寶物收入囊中在出去,到時候天地遨遊任我行,雄霸一方未嚐不可呀!


    隻是,讓他失望的是,那個青衫男子從到場之後,看這份架勢就是沒有出手的打算,讓他的謀劃落空大半。難道是打算做壁上觀,等著他與這黑袍之人火拚,元氣大傷之後,坐收漁利。


    雖然這樣想著,那頭鬼王下手可不輕,張口一吼之下,勾魂攝魄的鬼音當頭噴下,然後打出一道道鬼火來,將那個黑袍之人打得是手忙腳亂。


    沐婉靈站在夜瀾的旁邊,不知道夜瀾為什麽還不選擇出手相助。


    看著那黑袍之人被那頭鬼王一邊戲耍,一邊還毫不留情的攻殺,看起來已經搖搖欲墜的樣子了,難道是之前那人態度惡劣的緣故,夜瀾才沒有選擇出手?還是那人罵得太難聽,所以記恨上了?


    說實話,沐婉靈都覺得那名黑袍之人太過分了,什麽髒話都說得出口,比起市井的潑婦都有過之而不及。


    隻是,這一路上夜瀾給她的印象卻不是冷血之人。而且,剛才在夜瀾出手相助了幾次,讓她也不好怎麽說,隻能看著那名可憐的黑袍之人苦苦掙紮的樣子。


    而就在這時,那頭鬼王似乎失去了耐性,驟然淩厲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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