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寒芒驟起,撲向那名獨眼結丹期修士而去。


    “你敢動手!”獨眼結丹期修士驚怒,對方不過是一名築基境的小子,膽敢動手。


    驚怒之餘,那名獨眼修士急忙後撤,一手拍在儲物袋上,頓時飛出了一把黑色的箭矢來。


    箭矢化作一道黑光,狠狠地砸在那道寒光上去,然而寒芒被箭矢擊中之後,僅僅是發出一聲叮的聲音,寒芒先是彎曲,之後就是扭曲。


    寒光反過來繞著那道箭矢,像是一條毒蛇一般,禁錮住箭矢,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刺向獨眼修士而去。


    “什麽,是飛劍。”獨眼修士吃驚。


    寒芒中赫然是一把雪白的飛劍,飛劍未至,劍尖處透發出來的迫人寒芒,讓他的身體數處生疼不已。


    劍勁猶如劍氣般鋒利,獨眼修士已經察覺到了飛劍的可怕,但是那個白衣青年才築基境就有這般禦劍手段,他不得不思考,此人是否師承可怕的人物了。


    但是,轉念一想,如今雙方已經展開了搏殺,轉圜不是沒有,但是他的臉麵往哪磕,他們散修靠著什麽發財,靠的是不要命。


    隻要將這小子殺掉,然後遠走高飛,那那小子背後之人道行再高,還不是找不到自己。


    念頭放起之時,獨眼修士卻心頭一凜,對方似乎知曉自己的殺心堅定,那把飛劍驟然加速,從數個角度撲來。


    煙雨蒙蒙,若隱若現,劍意無處不在。頃刻之間,無數劍花乍現。


    驚駭不已的獨眼修士隻能被動防守,光是應付那把神出鬼沒的飛劍已經是什麽吃力,根本無法做出反擊。


    另外的兩名築基境修士看得是目瞪口呆,什麽時候一個才築基境的修士能夠壓著結丹期修士打了,這簡直極不合常理。


    “還不出手,傻乎乎的看什麽,對方是結丹期修士。”


    眼神呆滯的兩名築基境修士被獨眼修士一語道破關鍵之後,瞬間冷汗直流,感情這個白衣混蛋是扮豬吃老虎。


    夜瀾輕笑,他參悟劍道這麽久,有人上門給他免費試劍,豈能讓旁邊的人打擾,袖袍滑落下來兩張傀儡符,被他隨手打了出去,瞬間化作兩道身影筆直的衝向兩名築基境修士而去。


    傀儡符!


    兩名築基境修士哪裏看不出來,就要祭出法器,那兩個由傀儡符所化的人速度陡增,根本不給他們祭出法器的半點機會,反正隻要纏住就行。


    如今夜瀾因為服用了魂魄珠的緣故,神魂暴漲,所以從神魂中切下一點魂魄裝入傀儡符中已經是極為熟稔了,無需本體要求,分離出來的魂魄心意相通,就會自動做出選擇。見機不妙,可以舍棄了傀儡符,魂魄不傷即可。


    兩名築基境修士哪裏想得到這傀儡人速度極快,而且每人手裏拿著一把劍,劍法極為刁鑽,這會兒再也沒有辦法抽身出去相助獨眼修士了。


    收回視線,夜瀾全神禦劍,頃刻之間又是一副不同的氣象了,雖然不是手裏握劍,但卻是心中持劍。


    飛劍劍上融入了劍招後,不在那麽死板了,繞是那把箭矢鋒銳不減,打在飛劍上,就像是打在棉花中,反而那把飛劍劍招使來卻是渾然天成,捉準機會速度反擊,一劍快過一劍。


    不知不覺間,月色之下,白霧彌漫。


    獨眼修士發覺過來的生活已經陷入了一團白霧當中,讓他驚駭不已,無處不在的劍意鋒芒,死死的鎖住他全身,即便是身上罩著靈光,仍是感覺到身上的肌膚宛如被針紮一般刺痛。


    那把飛劍將煙雨劍法發揮到了極致,劍上噴湧而出的劍氣宛如雨滴一般灑落,劍氣不在是鋒芒畢露的樣子,而是凝結成珠子,雖然鋒銳減弱,但是一旦被擊中,那麽劍氣爆發出來,就是威力更加的恐怖了。


    獨眼修士的護體靈光是他身上穿著的一件從古修士洞府得來的法袍所催化而成的,防禦力自然是一等一的。


    這些年得到了這件法袍之後,一旦與人廝殺鬥法,幾乎不落下風,甚至能夠憑借著這優勢轉化成勝勢,將敵人打殺。


    但是現在那把速度極快的飛劍激發出來的雨珠不斷的落在他身上,雖然大半被他的法器所擊碎,仍有不少落下來,劍氣碎裂爆發,他的護體靈光已經搖晃不已。他的身上滿是火光飛濺,讓其越打越是驚心。


    劍上起風雨,蛟龍藏劍中!


    夜瀾心念電轉,再掐劍訣。


    一聲龍吟怒吼,雪白的飛劍頓時化作一條頭角猙獰的蛟龍突兀的從白霧中衝了出來,直撲向獨眼修士的後麵而去。


    背後那股洶湧的劍氣襲來,獨眼修士心頭一凜,那根箭矢暴漲數倍,朝著那條蛟龍猛砸過去。


    砰!


    那條蛟龍被擊潰,但劍氣激蕩,猶如爆炸的手雷一般四散而出。


    獨眼修士靠得最近,身上的護體靈光瞬間被擊潰,被鋒銳的劍氣洞穿出幾個血洞。劍氣雖然潰散,但是飛劍卻沒有大礙,趁此機會迅速欺身上前,一抹急速的寒芒,朝著獨眼修士的咽喉處斬過去。


    身上的血洞沒有及時的得到療傷,獨眼忍著疼痛,逼到了這一步,容不得他在藏私了。忍痛急忙掏出一張符篆來,符篆上麵畫著一張類似蛛網的符文。在他的催動之下,符篆光芒頓時熾盛起來。


    飛劍撞上去卻被一張蛛網牢牢的困住,即便是劍氣迸發也無法在第一時間掙脫出來。


    “困劍符!”


    夜瀾的眸子淩厲,身形陡然消失在原地。


    獨眼修士見此已經是心神大變,神識還無法捕捉到那名青年的蹤跡之時,隻覺得腹部一陣劇痛,原來是突兀出現的夜瀾一腳踹在他的腹部。


    砰!


    獨眼修士整個人被一腳踹下來,口角處溢出一道鮮血,磅礴的力量衝入他的體內,氣海中宛如被一顆巨大的石頭蠻橫的砸下來,法力頓時被打得大亂。他整個人筆直的砸下來,撞入海中,驚起一股巨大的浪花。


    正被傀儡人所糾纏的兩名築基境修士看到這一幕,莫名的一股寒氣直衝頭頂,這一腳若是踹在他們身上,自認無法擋住。


    但是,在他們分神的頃刻,兩名持劍的傀儡人刺出一劍,頓時嚇得兩人臉色蒼白,哪敢在胡思亂想。


    一擊得手,夜瀾袖袍一甩,朝著獨眼修士跌落下去的方向,再補上數道淩厲的劍氣。


    麵對犀利的劍氣襲來,獨眼修士早已沒有了方才的從容,死亡的氣息環繞,迫使他不得不召喚回那根箭矢,不斷的旋轉,形成了一麵盾牌,將劍氣係數隔絕在外。


    夜瀾趁著這個空隙,來到了被困住飛劍的地方,一拳打散了困劍符所困的飛劍,將那張稀有的符篆收入囊中。然後,張口吐出一口精純的靈氣沒入劍中,指尖一點,飛劍消失在原地。


    那名獨眼修士眼睜睜的看著那張花了大價錢的符篆被白衣青年收入囊中,頓時怒火衝燒,操控著那根箭矢進攻更加的淩厲。夜瀾氣定神閑,煙雨之劍越發的瀟灑,任那根箭矢如何的角度刁鑽,落在飛劍上仍是被飛劍滑走,宛如一隻油膩的魚兒一般。


    然後飛劍鬥轉,以更快的速度勾勒出綿密的劍網來,阻擋箭矢,然後劍氣如雨,飛劍不與那根箭矢硬碰硬,反而是以劍氣碰撞。


    如此交手下來,獨眼修士豈會看不出對方的險惡用心,以劍氣耗著他的法器,一旦他的法器失去了鋒芒,那麽那把飛劍就會斬出致命的一擊。


    再打下去,他雖然還有底牌,但是對方何嚐不是如此。獨眼修士鬱悶了,打了這麽久他自然看得出來自己是成了對方的試劍之人了。


    不過要讓他就此退走實在是不甘心,尤其是那張困劍符被對方拿走,這是讓他十分不能接受的,但是方才對方那神出鬼沒的身法讓他心有餘悸。


    看著獨眼修士仍是負隅頑抗的樣子,夜瀾殺意頓起,劍訣再運,飛劍爆發出璀璨的光芒,飛劍瞬間消失在原地。


    入目所見,竟是五把一模一樣的飛劍,劍上吞吐著寒芒,同運煙雨劍訣。


    獨眼修士見狀心底頓時一寒,哪敢在停留下去,那張品階再高的困劍符也無法抵得上一條性命。當機立斷,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灑在箭矢上麵,整個人血光衝天,衝開了四把飛劍的圍困,衝天而走。


    而兩名築基境的修士看著自己的大哥逃走,哪裏不知道這個白衣青年的道行太高,尤其是他們的眉心處各自被一把飛劍牢牢的盯著,殺氣讓他們如墜冰窖。


    “前輩饒命,我們二人願意交出身上的財寶,隻求前輩饒過我們一命。”那名壯漢臉色發白的說道。


    “那就拿出來吧!”夜瀾也懶得廢話。


    那兩名築基境的修士紛紛將身上的財寶掏出來,夜瀾選擇了一些可用的,這才放他們離開。


    兩名築基境修士如蒙大赦,哪敢停留,自然是奮力飛走,免得那名結丹期的前輩再次翻臉,他們可就沒有地方後悔去了。


    夜瀾收起飛劍和傀儡符篆,身上遁光一閃,整個人已經衝上高天,朝著自己所在的地方飛走了。


    這次出來,想不到還能拿到一張困劍符,真出乎他的預料,這種符篆能夠困住飛劍,這才是劍修的大敵,看來他得抽空研究一下了,免得碰到劍修,他沒有多餘的手段。


    隻可惜那名獨眼修士竟然發動秘法逃走了,否則他但是可以逼問一下如何畫出這種符篆,不過轉念一想,這種困劍符乃是各大勢力手裏的重要之物,怎麽可能會拿出來賣。那名獨眼修士應該是重金購買得來的,應該不會畫出這種符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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