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錚的辦法的確不錯,實施起來也極為簡單。


    陸禮不過去尋了幾個禦史,央求著他們參奏大皇子私德有虧,或是與崇明帝的後妃們攪弄在了一起。


    禦史們按照陸禮的話參奏了大皇子,隻是大皇子一黨卻鎮定自若,沒有半點慌張之意。


    此舉讓陸禮等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琢磨了幾日後,王筍便去外頭打探消息。


    這一打探,便打探出了大皇子等人根本不把這禦史的話放在眼裏一事。


    一來是大皇子與那些後妃胡作非為的時候極為小心,雖有人走漏了風聲,可到底沒有切實的證據。


    既是沒有證據,大皇子隻要硬挺著說別人栽贓他即可。


    二來是參奏大皇子的禦史是存在著,可擁躉著大皇子的禦史們數量則要更多。


    兩方禦史打鬧了起來,大皇子倒不必親自出馬為自己辯解著什麽。


    等到這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的時候,大皇子更是淡定無比地說了一句:“糊塗人傳出來的糊塗話,你們竟然也相信?”


    他一副清者自清的淡然模樣,倒是讓旁人生出了幾分疑竇。


    是不是真的有人冤枉了大皇子,否則大皇子不該如此淡定才是,而是該像被踩中了尾巴一般擔憂不已,整個人都籠罩在無邊的急切之中才是。


    陸禮也笑著說了一句:“大皇子不愧是敢在東宮擺下鴻門宴的人,竟然如此淡定,倒是非常讓我驚訝。”


    話音甫落,魏錚便插了話道:“我倒是覺得大皇子不過是色令內荏而已,他越是不露出半點怯意來,便說明他當著與崇明帝的後妃們有私情。”


    若真有私情,魏錚隻要想法子撬開那些後妃們的嘴,便能給大皇子安上禍亂庶母的罪名。


    隻要他名聲出了問題,陸禮想要整治他就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魏錚越想越興奮,便對陸禮說:“公子稍等,我這便進宮去想法子。”


    陸禮卻有些遲疑,要知曉魏錚已不是第一次使出美男計了。


    上一回他為了陸禮的複仇大業被迫娶了嚴如月,鬧到最後極為難看,還鬧出了人命。


    若不是到了是山窮水盡的那一步,陸禮不想讓事態惡化到如此地步。


    況且魏錚的犧牲也太大了些,若消息傳回到西北,說不準又會惹得他們夫妻離心。


    陸禮不願看到此等情況發生。


    思及此,他便對魏錚說:“你隻進宮去探聽些消息就是了,其餘的事不必做。”


    魏錚也笑:“公子放心,我不會再讓自己深涉險境。”


    如此,陸禮也能真正地放心了。


    不多時,魏錚便起身去了皇城,他輕功了得,略使了些雕蟲小技便騙過了守衛們,鑽入了皇城深處。


    自崇明帝死後,皇後娘娘與太後娘娘便稱病不出,其餘的嬪妃們如群龍無首般失去了方向。


    平素無論內務府送來什麽吃食份例,她們都沒有挑選的資格。


    不過是有錢的就使銀子,沒錢的隻能想辦法去宮外撈些銀子。


    魏錚便是借此接近了那些後妃們。


    後妃們寂寞如雪,每日實在不知該如何打發時間。


    若是想吃些好的吃食,還得花不少銀子去疏通關係。


    魏錚便假扮成了內務府的太監們,去幾個娘娘的宮裏宣讀了一番新的條例。


    “以後加菜要一兩銀子一頓,若是要另做,那價格便要另算。”


    他將自己的嗓音放得無比尖利,字字句句都衝著嬪妃們的命脈而去。


    幾個嬪妃立時哭喪著臉道:“才加銀子,如今又要加。要熱水也要銀子,要些皂角衣料也要銀子,這擺明了是衝著咱們的命脈而去的,內務府如此摳門,連月例都不肯發下來。”


    話音甫落,魏錚便知曉這幾個宮殿內的嬪妃們並非與大皇子有私之人。


    大皇子出手闊綽,必然不會薄待了自己的女人們,這些嬪妃們出手如此窘迫,必定不是。


    魏錚懶怠於這些人多言,隻道:“既如此,咱家就先退下了。”


    他將皇城內的太監們拜高踩低、趨炎附勢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


    嬪妃們根本沒有懷疑他的身份。


    短短一天之內,魏錚便走遍了整個皇城。


    最後在東麵最偏僻的宮殿裏瞧見了一個出手十分闊綽的嬪妃。


    崇明帝還在世的時候隻寵幸那麽幾個姿容明豔的女子,這位柳嬪卻是名不見經傳。


    魏錚前去打探了一番,瞧見了那柳嬪淡雅如仙月的長相後,便知曉了一切。


    崇明帝不愛這等淡美的女子,想來這隻符合大皇子的口味。


    柳嬪娘家並不厲害,當初她又不得寵,因是沒有攢下多少銀兩體己才是。


    可她如今賞給內務府的銀子動輒就是十兩,每日要熱水不斷,還時不時點些十分名貴的菜肴。


    此時魏錚已基本可以確定柳嬪就是與大皇子有私的嬪妃。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抓住切實的證據。


    所以他安排了幾個暗衛寸步不離地守在柳嬪的宮殿之外,一旦瞧見什麽眼生之人,便第一時間來稟告魏錚。


    如此嚴苛,才讓魏錚抓住了一點機會。


    大皇子行事小心,並不會頻繁地與柳嬪見麵,依魏錚看,還是柳嬪更依戀著些大皇子才是。


    是了,當初若不是大皇子救下了柳嬪,隻怕她已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所以柳嬪的心裏隻有對大皇子的敬愛。


    魏錚蹲點了好幾日,總算是發現了每個月的月底,總有一個東宮的小太監會趕來皇城,去了柳嬪的宮殿,遞給柳嬪一張紙條。


    若魏錚猜得沒錯的話,那紙條上寫著的是大皇子要見柳嬪的時間和地點。


    所以魏錚沉住氣又蹲點了兩日,才被他撞破了大皇子與柳嬪私會的景象。


    大皇子做事的確是十分小心,他會從東宮出發,喬裝打扮成一個小太監,而後進皇城柳嬪的宮殿內與她私會。


    如此,即便被人撞見了別人也忍不住那個小太監就是聲名鶴立的大皇子。


    可魏錚極擅長易容之術,見狀一眼便認出了那小太監的真實身份。


    於是,他便快馬加鞭地趕回了京兆尹府,向陸禮稟報了此事,並製定下一步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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