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你好吧!他們有沒有欺負你?!他們有沒有欺負你?還是像伍哲夫一樣把你關在屋裏不準你出門?怎幺這幺久都沒有看到你來找我?"


    淩伯一進門便喳呼個沒完,直到雪花的老花眼瞧見自己正巧打斷了什幺好事,才尷尬的退出房門,"沒事、沒事,你們繼續親,我什幺都沒瞧見。"


    莫飛漲紅了臉,連忙把女朋友拉到身後,粗聲粗氣了的吼一道:"淩伯,半月小姐的房間在隔壁!"


    "發生了什幺事?"說人人到!半月和昊日從隔壁房間探出頭來,看看他們在吵些什幺。


    淩伯一見到昊日,立刻借題發揮,先聲奪人,將莫飛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喂!為什幺你和半月一起出現?難不成你也和這個傻小子一樣,占人家女孩子的便宜?"


    喝!真準!昊日泰山崩於前不改其色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心虛,不過還不用他開口辯解,就已經有人先替他擋下這一招。


    莫飛揚聲抗議道:"什幺占人家女孩子便宜?進門也不會先敲門,隨便在別人屋裏亂闖亂撞。"


    "我亂闖亂撞?我——"淩伯理虧,一時詞窮,但又不肯認輸,"我、我就是故意不敲門,要看看你們主仆兩個老不老實,結果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你這個家夥在欺負人家女孩子。上梁不正,下梁歪!管家都這幺不老實了,那主人一定不會老實到哪裏去!"淩伯目標又轉回到昊日身上。


    怎幺罵著罵著又回到他身上來了。昊日說是也不成,說不是也不成,隻得猛陪笑臉,希望淩伯能夠放他一馬,一個莫飛已經夠讓他耳朵長瘡了,可別再加上淩伯。


    "淩伯,您吃過晚飯了沒?我們待會兒要開飯了,一起吃吧!"半月出聲替昊日解圍。


    "怕人家不歡迎吧!小姑娘,再怎幺說我們都隻是客人,如果不安分一點,難保不會被安上個什幺罪名,被趕出去。"淩怕還在氣頭上,存心想找碴。


    "一聽見淩伯說的話,半月才又想起自己的身分也隻是個寄人籬下的客人,有什幺資格邀人留下共進晚餐呢!或許是因為昊日最近對她好了,讓她沉浸在幸福中,忘了自己的處境和身分。


    昊日見狀,連忙接口:"怎幺不歡迎呢!淩伯這幺說就太見外了。""這怎幺叫見外呢!這叫作有自知之明,人家不歡迎,最好自己識趣點,拍拍屁股走,免得留下惹人厭。"淩伯這話全衝著莫飛說。


    "是淩伯太多心了,我和半月才打算這幾天邀您過來吃吃飯聊聊天,怎幺可能不歡迎您呢!你說是吧,半月?"她是不是忘了自知之明,才在這兒死賴著不走?半月還在想著淩伯剛才說的話,根本沒聽見昊日說了什幺。


    見她好半晌沒反應,昊日又輕喚了一聲,"半月?"


    半月這才回過神來,"什幺事?"


    "我說我們最近打算邀淩伯來吃飯,對不對?"


    "呃,對,淩伯您今天一定要留下來吃飯,我有好多事要跟您說。"


    "既然你們這幺堅持……"淩伯橫莫飛一眼,"應該不會有人說我隨便在別人屋裏亂闖亂撞了吧?"


    "當然不會。"昊日轉頭對莫飛說:"莫飛,麻煩你去通知徐媽開飯了。"


    ***送淩伯離開後,昊日和莫飛都大大鬆了一口氣,隻差沒放煙火慶祝而已。


    "總算把那個怪老頭送走了。"莫飛長籲一聲,一回頭看見站在自己身後的半月,又急忙想解釋,怕她會不高興別人這幺說淩伯,"其實,我……"


    "沒關係;我知道淩怕很難纏,其實他也不是故意的,他隻是想保護我而已。"半月對他搖搖頭,表示不介意他這幺說淩伯。


    "莫飛,你先下去休息吧!"昊日想單獨和半月聊聊,所以要莫飛先離開。


    "我也先回房了。"半月退了一步,打算和莫飛一起離開。


    "不,半月,你等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說。"昊日喚住她。


    待莫飛離開客廳後,昊日拉著半月在沙上坐下。


    "你想聊什幺?"半月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仿佛在擔心著他即將出口的話。


    "你在想什幺?看你在吃飯時,心不在焉的,你這顆小腦袋在煩惱什幺嗎?"昊日輕輕扳過她的雙肩,和她雙眸對望。


    自從淩伯來了以後,她就不知道在煩惱些什幺,有些心神不寧。坦白說,他不喜歡看她這個樣子,仿佛極度沒有安全感似的,他應該是最能給她安全感的人才對。荒謬!他憑什幺給人家安全感?隻因為他給她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屋頂?昊日暗笑自已的自以為是。


    擔心自己不知什幺時候不得不離開!半月眼神黯了下來,隨即又振作起精神,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憂慮,他一定會用著堅定的口氣告訴她不用擔心,他絕對不會趕她走的,而她相信他一定會信守諾言,但她卻不想讓他被這些承諾牽絆住,有一天他會找到自己深愛的女人,那時她的存在不止是多餘的,還可能會妨害他追尋自己的幸福,她不想些當一個他甩不掉的累贅。


    "沒事,隻是有點困而已。"半月伸伸懶腰,舉手打了個哈欠。


    豈料昊日卻一眼看穿她的偽裝,一指挑起她尖瘦的下巴,對她搖搖頭道:"說謊!試試別的理由吧!"


    "身體不舒服?"半月還真的開始試試其它的理由,看看有沒有一個可以說服他。


    "嗯嗯。"昊日搖搖頭,表示不接受。


    "頭痛?"


    昊日仍是搖頭。


    "呃……吃壞東西?想今天晚上要看什幺電影?"


    昊日被她認真的表情逗笑了,笑著把她摟進懷裏,食指關節輕敲她光亮的額際一記,"小傻瓜,不想說,我就不勉強你了。


    不管你心裏在想什幺,別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你要想什幺都可以,就是不要胡思亂想,安心在這裏住下,我不會……"昊日未完的話全終止在半月忽然湊上前的小嘴裏。


    "怎幺了?"昊日詫異的問,有些不明白半月意外的投懷送抱。


    "我喂你嘴裏的小蛇,"剛才沒喂完。"半月再次將紅唇送上。


    "不對,不是這樣喂的,我教你。"昊日低下頭,覆上她的唇,忘了原本想說的承諾。


    半月牢牢攀住他的頸項,閉上眼由他主導一切。每個女人都愛聽承諾,她卻不想讓他的承諾說出口,說她傻也可以,戀愛中的女人沒有不傻的,隻是有些人拚命想用山盟海警來確保愛情不會變質,而她卻因為早已預知了必然的結局。不願用那些話語來絆住彼此。


    "半月。"半晌,昊日忽然開口,輕吐的氣息回蕩在兩人唇齒之間。


    "嗯?"


    "不準隨便喂別人嘴裏的''小蛇''。"他霸道的說。


    "為什幺?"


    昊日愣了下,也搞不清楚自己何以說出這幺具有占有欲的話,既然想不通,他索性就不想了,他大手一扶再次攫取她已經微腫的紅唇,模糊不清的說道:"因為我不準。"


    為什幺不準?半月心想,但沒有將這句話問出口,因為她知道他也說不出原因的,再追問下去,他還是不會說"因為我愛你"但那卻是她惟一想聽的答案。


    ***該死的熱天氣、該死的柏油路、該死的長頭發!官晨星把一頭黑亮的長發甩向左側,十分不淑女的把嬌俏的臀部重重落在路旁的消防栓上,帥氣而瀟脫的動作立刻吸引了來往行人的注視目光。


    "喂,是電影明星在拍電影嗎?"來往的路人雖然十分好奇這名神秘美女的來頭,卻沒人敢趨前搭訕。


    "不知道,應該是吧!"圍觀的路人愈聚愈多,不一會兒圍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小圓圈。


    官晨星橫掃周圍的路人一眼,暗自在詛咒的名單上又了一句:該死的路人!


    孰料她不耐煩的怒現卻又可笑的引來一番讚歎。


    "哇!好漂亮的眼睛!是丹鳳眼吧!"


    全是一堆瘋子!這世界沒有一個正常的人了,而其中的瘋子王絕對是那個破壞她婚禮還聲稱自己已經等她一千年的人。她攏攏及臀的長發,神色戒鎮的看看其中有沒有那個瘋子王的手下,被他非法囚禁的兩個月,好不容易才溜出來,打死她也不要再被捉回去。


    不妙!瘋子王的手下竟然這幺快就出來找她了。官晨星的眼角的餘光瞟見不遠處有七八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朝這邊走來,當下決定趕快閃人。


    閃哪兒去呢?正在躊躇的當口,她一眼瞥見有輛乳白色賓士房車緩緩打開車門,而那車門正巧對著她,仿佛就是上帝派來解救她的救星。沒半點遲疑,她立刻壓低身子,小心翼翼朝那方向前進,所幸這群無聊的路人還挺識相的,主動讓開一條路讓她走。


    不行,來不及了!官晨星微一抬頭,瞧見原本還在慢慢搜索的幾個入全都邁開步伐朝她這兒走來,而那輛賓土房車也有要離開的跡象。


    "該死!"她暗啐一聲,急忙拔路狂奔,一個俐落的飛拋,絲毫無誤的將自己丟進賓土房車的後座上,推一的失算便是漏計了後座上擺滿了一堆紙袋、紙盒,當場栽個狗吃屎。


    "shit!"她撫著頭,咒了一聲,坐起身後,徑自向前座的司機吩咐道:"開車!"


    "少爺?"前座的司機顯然不能理解車上為什幺會出現這個乘客,而不知道該不該開車。


    "沒關係,開車。"


    "先生,夠爽快哦!"官晨星讚許的往身旁男子的寬肩一拍。


    "可是,少爺……"司機還遲遲不肯開車。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叫你開車就快開車。完了、完了,他們要過來了。"官晨星連忙壓低身子,想躲開他們的搜索。


    "莫飛,開車,有什幺事上路再說。"


    "對啦、對啦!有什幺事路上再說。帥哥,麻煩你快點開車,不然我這條小命休矣。"賓土房車終於緩緩駛離原地,直到確定已經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後,官晨星才又坐直身子,重重呼出一口氣。


    "多謝大俠相救,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官晨星必定銘記在心。敢問恩公貴姓大名?"官晨星又是抱拳,又是打躬作揖,把古人那套全搬上來了。


    "屈屈小事何足掛齒,敞姓嶽,嶽昊日。"


    "啊!原來是嶽恩公……"


    "喂!小姐,你是武俠小說看太多了是不是?"莫飛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女人分明就腦袋不正常,少爺還跟她攪和一氣。


    "啊!不好意思,我被一個自以為有一千多歲的男人關兩個月,弄得自己也不太正常。"為了氣死那個瘋子王,她及意把武俠小說裏那些咬文嚼字的對話拿來用,說到最後,她已都有點混亂了。


    "是這樣嗎?"莫飛狐疑的說,已經認定她不正常。


    官晨星對他不相信的語氣隻是聳聳肩,"信不信由你。"


    連她自己都很難相信自己會走這種衰運,平白無故被人從婚禮上綁走,還被軟禁兩個月,又怎幺能讓別人相信。


    "剛才那幾個人是要來捉你的?"昊日沒忽略掉官晨星看到那幾個黑衣人時的緊張神情。


    "那幾個人是瘋子王的手下。"官晨星撇撒嘴道。


    "瘋子王?"


    "就是那個綁架我的男人嘛!他說他等我一千年了。開玩笑!等我一千年,他都不知道死幾次了,因為他實在病得徹底,所以我就叫他瘋子王了。"


    "哦"昊日了解的應了聲。


    一聽見昊日發出這種聲音,莫飛暗叫不妙,他家少爺肯定又打算發揮人溺已溺的精神救這個不正常的女人回去了。"少爺,一山不藏二虎這句成語您聽過吧吧?""莫飛,直接講重點就可以了,用不著在那邊暗示來暗示去的。"


    "重點是,讓兩隻母老虎同處一室是不智的。"莫飛已經盡力想說得明白一點了。


    "我還是聽不出你的重點在哪裏。"他救人跟母老虎有什幺關係?


    莫飛長歎一聲,"少爺,您帶她回去,那半月小姐怎幺辦?"兩個女人待在同一間屋子裏是會起戰爭的。


    "半月?哇!真巧!我們三個湊在一起,日月星晨全都有了。"官晨星仿佛發現新大陸般叫了出來。


    "半月不會欺負她的。"昊日倒不覺得有什幺不妥,帶個女孩回去正好可以陪半月說說話、解解悶。


    廢話!半月小姐那幺善良又溫柔的人當然不會欺負這個瘋女人,問題是怕這個瘋女人會欺負半月小姐,他家少爺的腦筋怎幺會突然打給。


    "帥哥,別這樣嘛!等過陣子那個瘋子王不找我了,我馬上就走人,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半月小姐。"官晨星立刻露出一臉笑,低聲下氣的說道。


    "你保證?"


    "我發誓!"她見莫飛有軟化的跡象,連忙舉起右手發誓。


    "那——"莫飛遲疑了一會兒,才勉強點點頭,"好吧!"***"啊!你一定就是半月小姐了,幸會,敝姓官,官晨星,你看見我這個痣就會記得我的名字了。"官晨星一進門就忙著拉攏他們口中那個好象很重要的半月小姐,她撥開額際的頭發,指著額頭中央一顆十分奇特的星型朱砂痣。


    "幸會!"半月有點被她的熱情嚇到了,不自覺地退了一步。


    "你的頭發都遮到眼睛了,一定很熱吧!我剛才在街上差點沒被曬成人幹,外麵的太陽實在太大了。"她說著,伸出手打算幫半月把遮住半邊臉的頭發撥到一邊去,沒料到那卻引起在場的兩位男士同聲倒抽口氣。


    "怎幺了?"官晨星不明所以,一手還放在半月的頭發上,回頭問道。


    半月輕輕把她的手拿下,"不用麻煩了,我習慣這樣。"


    "真的、假的?你這樣子不熱?要是我就不行了,不用三分鍾我就中暑了。其實頭發撥開好處很多的,輕鬆涼快又好看,你可以試試看。"官晨星當半月的婉拒是客套話,自顧自的替她撥開頭發,一麵還絮叨叨的說著,"你看!這樣子不是很好……"


    隨著她的聲音除去,半月也明白她看到了什幺,"好可怕?""不是!哇!好special!你這個妝不錯哦!比我這顆朱砂痣還酷。"


    "我這個是天生的。"半月有點羞怯的說,還不習慣有人稱讚她這暗沉的半邊臉。


    "天生的?那就更帥了,全世界肯定沒有人跟你一樣。"


    "也肯定沒有人想跟我一樣。"半月淡然道,沒被她的稱讚說昏頭。


    "哎!你管別人怎幺想,自己覺得好看就成。"


    半月淺淺一笑,不知道該說什幺。


    "莫飛,你先帶官小姐到客房休息。"


    "她要住在這裏?"半月有些詫異。


    "你不讚成嗎?"


    她搖搖頭,"不是,隻是有點驚訝,她滿有趣的。"


    "你要是不讚成,我可以把她送到別的地方去。因為她遇到一點麻煩,所以我想讓她在這裏躲一陣子,等事情平靜些再送她走。


    "你決定就可以了,我無所謂的。"


    "是嗎?"昊日不確定的看她一眼。


    半月垂下眼瞼,故作驚喜的看著他腳邊的紙袋、紙盒,"你又去買新的錄影帶了?晚飯前可不可以先看一本?"


    "小影癡!"昊日又愛又憐的揉揉她一頭軟滑青絲,彎腰拎起紙袋和紙盒,帶著她走向視廳房。


    "我還幫你買了幾套衣服和鞋子,等電影看完,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好。"


    半月忍不住往回頭望了眼官晨星上樓的身影。她不是不喜歡那女孩,也不是不歡迎那女孩住下來,隻是心裏有那幺一點不安。或許是因為那女孩太美、太漂亮了,所以她怕或許最後該離開的人是自己。


    ***氣氛相當詭異!


    莫飛的眼睛骨碌碌的由左轉到右,再從右轉到左,最後擠出一抹幹笑。這頓飯吃得他食不下咽,神經緊繃,倒不是說餐桌上煙硝味彌漫,隨時有開打的可能,相反的,氣氛十分平和,甚至可以說是和樂融融,就是這樣才讓人恐懼,簡直反常得過分嘛!


    今天他自願留在家裏沒跟少爺去公司,便是擔心那個不正常的女人會趁少爺不在的時候欺負半月小姐,結果現在倒顯得他太神經兮兮了,不過他就是覺得氣氛不太對,卻說不上是哪裏不對勁。


    "哇!爽!自由的空氣真真是令人渾身舒暢。"官晨星飯碗往桌上一擺,跟著半身癱在椅子上,滿足的眯起丹鳳眼,打了聲響亮的飽嗝。


    亂設氣質的!不知道哪個家夥瞎了眼才會等她一千年!莫飛不以為然的斜睨她一眼,把目光移回吃相秀氣的半月身上。


    這樣子才像女人嘛!兩相比較一下,莫飛更覺得半月的氣質高雅,儀態雍容。


    "半月小姐,要吃點水果嗎?"莫飛客氣的問。


    "啊!帥哥,我要吃蘋果,最好皮也削一削。"官晨星老實不客氣的說。


    "誰問你了?我管你吃什幺。"莫飛對半月的好臉色在轉頭的瞬間立刻臭了一半。這女人連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官晨星全然不以為意,依舊皮皮的笑道:帥哥,別這樣嘛!順便一下啦!飯後沒水果吃會便秘的。"


    老天!這女人是不知道"含蓄"這兩個字要怎幺寫嗎?連……連那兩個惡心的字都這幺隨便脫口而出,莫飛一臉嫌惡的皺起眉頭。


    "莫飛,麻煩一下,我也想吃蘋果,可以嗎?"


    半月小姐說的話聽起來就順耳多了。"當然可以。"莫飛好聲好氣的回道,其差別待遇輕易可見。


    "喂!帥哥,你很偏心哦!"


    "廢話!人的心本來就偏左邊,你要是不爽,沒人教你一定得留下來。"莫飛實在受不了這幺沒氣質的女人。


    "有啊!怎幺會沒人教我留下來,昊日哥不就是了。"官晨星本著一皮天下無難事的人生哲學,不管莫飛怎幺趕,她就是死也不走,看他能奈她何。


    莫飛氣結,扭頭走向廚房,懶得再跟她計較。


    官晨星在他身後扮了個鬼臉,又靠回椅背,一雙古靈精怪的鳳眼專注的凝視著半月,最後她長歎一口氣,"唉!有些人的氣質就是天生的,像我也是天生的沒氣質。可惜自己命不好,又怪得了誰?我真羨慕你命好又有好男人疼,哪像我,好不容易騙到一個長期飯票,又被那個瘋子王給破壞,真是給我衰到無力!現在不知道要躲到什幺時候才能重見天日哦!"


    半月看著她說話時充滿生命力的神采,但笑不語。


    "半月小姐,我發現你很不喜歡說話哦!"她是不介意自說自話啦!反正這些年也習慣了,不過對話總是要有人"對",才有話說嘛!


    "我不會說話。"半月抿嘴淺笑,淡淡柔柔的笑容和官晨星的活力四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典型,但一樣動人。


    "這也難怪!你隻要動動手指就有人替你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哪像我……唉,不提也罷。"


    "你會錯意了,我不是什幺大小姐,嶽先生隻是留我暫住下來而已,隻是莫飛他堅持要叫我小姐,你叫我半月就行行了。


    官晨星眨了眨眼,努力消化著她話中的意思,"你不是昊日哥的未婚妻?"


    "快要是了,你別打我們家少爺的主意。"莫飛把盛水果的水晶盤重重往桌上一擺。


    "真的、假的?"官晨星伸長手抓了一大塊蘋果塞進嘴裏語焉不詳的嘟囔道。她昨天才不小心偷瞄到她昊日哥兩親得纏綿悱惻,不是未婚夫妻那是什幺?"莫飛是在開玩笑的,我和嶽先生真的沒什幺,隻不過是他好心收留我。"半月仿佛有意撇清自己和昊日之間的關係。


    "半月小姐救了我家少爺一條命,再怎幺說我家少爺都該以身相許。"


    聽見莫飛的話,官晨星差點被梗在喉嚨裏蘋果噎死。她拍拍胸口,努力把蘋果從氣管中咳出來,一張俏臉漲得通紅還笑得順不過氣來,"喂,帥哥,你很實哦!現在都什幺年代了你還在''以身相許''地是不是為了報答昊日哥的收留之恩,要以身相許?"


    "你要''許'',也要著我們家少爺肯不肯。""那就對了!昊日哥要以身相許,也要看半月小姐肯不肯難道你說了就算?"官晨星硬是堵得莫飛啞口無言,論起口齒伶俐,她可是沒輸過人。


    "你們說到哪裏去了?我和嶽先生真的沒什幺。"


    沒什幺?不知道昨天晚是哪兩個家夥吻著吻著竟然摔到沙發下去了,其它兩人難得有默契的同時想起昨晚那聲砰巨響,那可是很驚天動地的。


    半月看著兩人臉上同時升起曖昧的神情,也知道他們想起了什幺事,連忙咳了一聲,借故回房間去。


    "喂!半月小姐和我們家少爺感情好得很,你別想搞破壞哦!"莫飛防賊似的盯著官晨星。


    官晨星卻理也不理他的抓起一蘋果塞進嘴裏,"嗯,蘋果真好吃。"


    ***黴濕的腐敗氣息飄散在整個幽暗陰森的地下室中,讓進入的人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想念起上頭清新的空氣。


    "哥!"剛下樓的年輕男子努力忍住掩住口鼻的衝動,輕喚坐在地下室角落藤椅上的男子。


    "調查怎幺樣了?"搖椅上的男子頭也不抬的問道,隱蔽在黑暗中的臉分辨不出有任何情緒,隻有那一雙灼熱的眸子隱隱含著殺氣。


    "那兩個老的都死了。"


    "那就隻剩下他嘍?"


    "哥,有必要這幺做嗎?都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大嫂也不會希望你這樣替她報仇的,更何況,那天火勢那幺大,就算大嫂來得及送上救護車,也不見得能活下來啊!"搖椅上的男子橫掃弟弟一眼,冷冽的目光幾近瘋狂,"會的,他不就活下來了嗎?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用錢要醫護人員把雅惠搬下救護車,換他們的兒子上去,雅惠和我可憐的孩子就不會無辜的在火場死去。"


    "他不應該活著!他的命是雅惠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換來的!"他咬牙道。


    "哥——"年輕男子一聲長歎。


    "不用再說了,多讓他活八年算是便宜他了,他一定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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