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吧!”


    冷喝聲中,南宮鷹已破開無數光束,踏步而至。


    鏗!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秦炎鋒再度撐開了射日弓。


    璀璨光箭形成,不同於先前,綻放耀眼光澤的同時,也是彌散出一陣滄桑古意。


    一個箭簇懸浮在空中,古樸卻不失銳氣,大巧不工,像是蘊含著道的氣息。


    這個箭簇,正是秦炎鋒曾遭遇宋秀的時候,在一座殘裂大鍾裏所得。


    這個經受了無數歲月侵蝕,仍未朽滅的箭簇,並未頹廢,依然殘存著神性。


    “嗯!”見到古樸箭簇出現,南宮鷹微眯的眼眸驀地一睜,從直覺深處,刹那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但這一切,發生在瞬息間,已不容南宮鷹細想,乃至做出進一步的反應。


    下個瞬間,厚重鏗鳴聲響起,古樸箭簇狹裹著驚虹光澤,從秦炎鋒手中疾馳而出,對著南宮鷹射殺了出去。


    古樸箭簇速度似乎並不快,但不知為何,境界修為達到侯王高境的南宮鷹,卻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隻是眼睜睜的看著箭簇射殺到了跟前。


    一股古樸滄桑的毀滅氣息,鋪天蓋地的籠罩住了南宮鷹。


    “不!”


    南宮鷹大驚狂吼,身後洞天氣焰狂湧,將滿身黑羽大髦都是映染成血色,森然恐怖,仿若化身成狂烈血鷹。


    但在古樸箭簇,這些卻是顯得如此拙劣,根本不濟事。


    噗!


    古樸箭簇射穿了南宮鷹的身體。


    一股火燙鮮血,揉合著碎肉,從南宮鷹的前胸後背,狂飆噴射了出來。


    南宮鷹身體劇晃,口中又是噴出一股鮮血,猛地單膝跪倒在地。他臉色已是蒼白,抬起頭,不甘、憤恨的盯著秦炎鋒,滿口的血沫,咬牙說道:“你,你怎麽會有這等殺器,難道這不是巧合,這就是你布的局,在此坑殺老夫?”


    這個變故,來得太過突然、驚人,讓南宮鷹不由得懷疑,這是秦炎鋒故意布的局。


    “沒錯。”


    秦炎鋒淡漠的聲音,證實了南宮鷹的猜測。


    這果然是個局。


    秦炎鋒踏落在南宮鷹跟前,目光漠然的俯視著他,“現在,你還認為,我還隻是獵物嗎?”


    南宮鷹猶自有些不敢相信,說道:“你是怎麽做的,難道,你在各個地方轉悠,想要布局坑殺老夫,這些也都是假象?你從一開始,久已經決定了,動用這個殺器?”


    “既然你想不通,那我就告訴你,也省得你死不瞑目。”秦炎鋒淡淡說了出來。


    原來,秦炎鋒也早已察覺到了南宮鷹的尾隨,故意在各個地方轉悠,隻是想讓南宮鷹產生錯覺,以為他隻有憑借殘餘的殺陣、秘地,才有信心與其抗衡。


    否則,秦炎鋒根本就不會再有憑恃,來直麵他南宮鷹。


    隨著秦炎鋒不斷尋找殘存殺陣、秘地,潛移默化間,也是不斷加深了南宮鷹的錯覺。


    而南宮鷹對自身境界修為的自信,也正是形成這個錯覺的根基。


    所以,當南宮鷹見到秦炎鋒進入山洞,才會立刻感覺到,機會來臨,迎來了收網獵殺得時候。


    前期的局布成,最終,古樸箭簇就是反殺南宮鷹的關鍵。


    先前的抵抗,甚至出現不支態勢,都不過是為了逐步消磨南宮鷹的警惕,最終造成南宮鷹不得不直麵古樸箭簇的局麵。


    古樸箭簇果然沒讓秦炎鋒失望。


    在殿堂廢墟,那殘裂大鍾見到古樸箭簇的時候,秦炎鋒便知道,這箭簇絕不尋常。但即便如此,古樸箭簇所展現出來的殺傷力,還是讓秦炎鋒感到心驚。


    本來,秦炎鋒計劃中,古樸箭簇對南宮鷹造成一定傷害,便有了一搏的機會。想不到,古樸箭簇竟是直接就將南宮鷹射廢了,這也太幹淨利落,超乎想象。


    不過,通過這次對古樸箭簇的使用,秦炎鋒也感覺到,箭簇裏殘存的神性已經不多了,並不能無限製的使用。


    每用一次,都是對殘存神性不可複原的消耗。最終消耗殆盡,也就無法再使用了。


    古樸箭簇,是能當作殺手鐧的存在,但使用次數有限,秦炎鋒也必須鄭重的使用了。


    而使用古樸箭簇所帶來的元氣消耗,也讓秦炎鋒感到心驚,到得此刻,他的臉上,也還浮現著一抹蒼白神色。


    “我不甘!豎子,你敢用卑鄙手段暗算我,老夫饒不了你!”


    南宮鷹像是絕望的野獸般狂吼,掙紮著想要站起,但早已虛弱不堪,鮮血像溪泉般灑落,連洞天都已不能顯現,又怎能再戰?


    秦炎鋒反握射日弓,高舉而起,弓角如刀,唰的劈裂了南宮鷹的眉心。


    南宮鷹身體撲倒在地,鮮血從他裂開的眉心流淌而出,猶自瞪大著眼眸,就此斃命身亡。


    至此,五大盜門領袖,就隻剩蒼月了。


    啪!


    就在南宮鷹死去的時候,他身邊的紫焰也隨之碎裂,消失不見。


    不僅如此,就連秦炎鋒手上,曾從宋秀手裏奪取來的紫焰,竟也是一陣劇晃,碎裂了開來。


    “嗯?”這個情景,也讓秦炎鋒不禁皺了皺眉。


    這像是有人在遙遙操控。


    若真是如此,除了蒼月,不會再有別人。


    既然蒼月能隨時碎滅紫焰,又為何直到現在才出手?


    不論如何,失去了紫焰,秦炎鋒已不可能感應到蒼月的位置。


    “我看你,能藏到什麽時候……”


    秦炎鋒眸中浮現一抹寒意,如今,五大盜門領袖,就隻剩蒼月一人,有沒有紫焰,也並不會有太大影響。


    不管蒼月藏得多深,要奪造化,總會有現身的時刻,終要決出勝負。


    將射日弓收起,秦炎鋒踏步走出了山洞。


    他期待著與蒼月的對決,解決最後的隱患。


    又是兩天後。


    蒼月始終沒有現身。


    秦炎鋒出現在了一個幽靜的穀地,四麵青草紅,風景優美,隨著微風輕拂,散發著淡雅清香,沁人心脾。


    眼前,是一座浩淼的大湖,湖麵平靜,猶如一麵清澈的明鏡,倒映著山水。麵對如此景象,讓人的心情都為之變得平靜。


    在這裏,煌骨劍也變得平靜,不再釋放波動。


    就好像,終於找到了最終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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